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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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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故事里温习决定遗忘的细节,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藏得更深了?

    ——题记

    终于把所有的工作抢着赶完,然后把假补到七月。

    这个七月。

    抱了很多碟片回来,片子很杂,整夜整夜地看。永不妥协这个杀手不太冷独立日暗流天龙八步东京爱情故事

    甚至还租了绿野仙踪和离开雷锋的日子。因为在最底层翻到,积满了灰。于是就租了。店主起初有些爱理不理的。将碟子从头细细翻到尾,大概是挑剔的。后来他殷勤了,因为看到三三手里满满的碟盖。

    他指着积灰的那两碟说:“难得你喜欢,便宜一点卖给你,效果是绝对很好的。”笑得闪闪烁烁,眼睛里是欲望。

    该叫做欲望,三三觉得,惟利是图。是很丑陋的面容,因为充满欲望。三三忽然惊恐,那么自己呢?贪婪地想要更多一点的爱。想占有他整个的心。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有着同样丑陋的面孔?

    三三叹口气,三三说过要遗忘他的。

    三三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模样。

    谁死了。

    谁对谁说再见。

    谁用了一生怀念。

    三三又哭又笑。三三只有藉着一些片段和音乐流泪。

    哭不出来,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

    男人说,你走吧,随便去哪里。

    女孩说,我哪里也不去,就跟着你。

    男人问,我对你不错对不对,我甚至救了你。他想女孩应该以离开的方式表示感恩。他是个杀手。

    女孩说,你可以不救我,但是你救了。眼光甚至还有挑衅。她跟定她了。生命的相遇如早就设计好的烟花在固定的位置灿烂,然后黯淡。留下一些烟味微微地刺痛着神经。

    相遇。爱或不爱。分开。

    我知道将来我们也许会分开,也许会有一个想要离开,也许我们不再适合彼此一起生活。但如果这句话我现在不说出来,我会抱撼终身。

    will you marry me?

    i love you。

    ditto。

    女人要的不是ditto,而是真实的三个字。

    女人坐在角落发呆。

    男人走过去坐下来,推过厚厚一叠钱,用报纸包得好好的。去菲律宾吧,他在那里。

    女人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男人苦笑,我把他给的车卖了。你说得对,我配不上那车。

    女人的抽泣低回婉转。她终于头也不回地去了。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离开。已经死了。他分不清自己是否爱她们或者爱谁多一些,只是反复地自喻:有一种鸟能不停地飞,它唯一一次接触大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沉闷的天空闪过耀眼的光。

    人为什么总难在对的时候对的地点碰到对的人?

    为什么越是千疮百孔了越是拼了命去爱?

    有很多片段是关于分手的。三三竟然记不大起来。

    那个金发美女叫什么名字,三三忘了。女人终于说爱上眼前这个爱了她许多年的男子。

    男子却说,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有更大的责任要肩负。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怕保护不了你。他必须割舍。他已经不是普通的人了。

    女人看着他离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三三看到这里,突然很想笑。美国终于一改英雄抱得美人归的传统结局。用一个责任搪塞了爱情。可是眼睛有泪划落。没有分手是喜剧的,只要有依恋。

    一个渐行渐远,一个留在原地。天空是灰色的。

    起身倒了杯水。返回时,梁朝伟说,酒越喝越热,水越喝越凉。

    人生如戏。

    那么我的那罐醉生梦死在哪里?送不送得出去?三三迷离地笑。

    西毒颓废着一张脸。终于发现醉生梦死不过是场骗局。喝掉它,并不会忘记想忘记的。反而记得更牢。因为会不停去想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忘记。于是记得更牢。

    三三想。人生如戏。桃花是西毒一生的挂念。而为什么自己,却只是他的歧路桃花?

    美不过一瞬间。此后相思也无凭借。

    天亮了。三三有些倦了。

    紫霞开始说她梦中迎娶她的人是如何如何。

    电话铃响了。懒懒地接过来。公司接了新的case,缺人手。明天回去加班。轻描淡写,好。

    这样任性地与碟子电脑书方便面相伴的夜生活没有了,不过三天。三天怎么能够流尽所有想流的泪,看尽所有他和她的版本?可是生活,只能妥协。

    西洋武士终于吻了眼前的女子。一个象他,一个象紫霞。猴子孤独地走远。

    忘记齐天大圣和灯心仙子的故事。忘记猴子。这仍然是个让人满意的结局。我们为生活妥协。三三起身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