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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畹溪漂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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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四日早晨,旅游大巴从仙桃出发时,天空一片晴朗,到了三峡大坝景区,天空阴霾密布,导游告知我们,由于连日暴雨原因,原定的朝天吼漂流临时改为去九畹溪漂流,去九畹溪途中会增加一个景点,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三峡大坝开闸泄洪的景观。众所周知三峡大坝迎来了建坝以来最大的洪峰,通过大坝闸孔调节,去峰二分之一流量。

    今天能看到三峡大坝泄洪的景观,应该是意外收获。我在二00四年就站在观景台观看了三峡大坝的雄姿,折返宜昌市区后,晚上乘船一级级通过了三峡大坝船闸。

    车过长江夷陵大桥,我们看到了三峡大坝的全貌,车驶上三峡北岸的公路,我们一眼看到了大坝泄洪的壮观场面,从一个个闸孔冲泄而出的洪水似一道道长龙,长龙入水处升腾起轻缦白雾,随着大巴的行进,我们从不同角度看到了大坝泄洪的景观。上学以来第一次出游的程硕看的分外兴奋,为了这次二日游,我放弃了多项外出活动,主要是陪他参加一次野外活动,尤其是让惊险刺激的漂流给在平平坦坦中生活的他以锻炼。

    到达九畹溪需四十五分钟的车程,朦胧的天气不见好今日的旅行,蜿蜒的盘山公路湿漉漉的,公路一侧的峭壁上一道道水流哗哗而泻,望远处的高峰巍峨挺拨,云遮雾绕,与盘山公路下的悬崖形成巨大的落差,半山腰处座落着一、两户人家,我常常感叹山区风光的奇美,今日却也感到生活在山区人家的不便。

    中午在九畹溪景区就餐后,天下起了小雨,我们抓紧时间购买漂流用品,两双漂流穿的布鞋,我穿的一条灰格子短裤,程硕穿的一件印有“高峡出平湖,九畹第一漂”红字的白汗衫,通过一番讨价还价,共付了七十元钱。敢紧上车换衣换鞋后凭导游发的一百八十元门票进入了漂流区内,然后领取了救生衣、头盔、护膝,不动声色的程硕穿戴起来比我悟性高多了,他穿戴好后,又帮我穿衣糸带。

    还在车上时,导游就建议大家“男女搭配,漂流不累”车上游客是靓女占绝大多数,帅男吃俏。但我为了程硕的安全,不可能找一个靓女配对漂流。我们一人拿了一根木桨,正好工作人员将一只充满气的船丢进溪水边,我抓住安全绳让程硕先上了船,我将船推开岸边后迅速跳上了船,刚开始水面开阔平和,船顺流而下,觉得不过瘾的我用木桨划着,划出去一百多米时,发觉船内渗水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我赶紧用手往外舀,一个推销水瓢的男子过来说:五元钱一个水瓢,买一个。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这个男子说,漂流有几个小时,你这船不行的。我告诉他身上未带钱能否佘一个,被他一口拒绝。我只得让程硕下船站在浅水处,自已拉着船往回返去换好船,水齐胸前时已非常吃力,离出发处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我牙关一咬心一横,不换了,转回来让程硕上船出发了,这时有很多同伴漂我们前头好远了。

    到了激流处,木桨只能用来掌握方向,而程硕的木桨在我去换船时被他丢在了水中。船上只有我手中的一根木桨,我一边划桨,一边放下木桨用双手舀船内的渗水,我要求程硕象我这样做。过了几处激流,船内已渗了半船积水,我们的船被岸边的工作人员用带钩的竹竿钩向岸边,我向一中年妇女借水瓢舀干了船内的水,立即出发了。我根本无暇欣赏九畹溪两边悬崖峭壁的险峻风光,我要首先做到船不积水,不沉船、不翻船。

    船开始过第一个险滩,一个坡度为四十五度的落差,几块大石左横右拦,平缓的水流骤然形成汹涌澎湃的激流,在大石上激起高高的浪花,我记起了苏东坡的名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用在这里不会夸张多少。船顺着激流左冲右突,在巨石中碰来撞去,我和程硕抓紧船上的安全带,任凭船在险滩中上下颠扑,任凭一个个激浪打在我们身上。过了第一个险滩,船内已装满了水,不舀干是很危险的,我急中生智,摘下头盔舀起水来,叫程硕也用头盔舀,未想到头盔比水瓢效果还好,不一会船内水就被舀干。船也到了平缓处,我的心也镇定下来,遇到下一个险滩,再无什么悬念了。险滩两边有一群从事救护的工作人员,拿着长竿严阵以待。每隔一段路程岸上就有休息的位置,供应喝姜汤,吃烧烤,漂流的人中不少都选择了上岸休息。

    此刻的我显得异常兴奋,精神格外旺盛,一点也不想休息,继续着漂流行程。有的游客的船搁在了浅滩上,我们的船一路顺流,在我感到庆幸时,突然船搁在了浅滩的一块大石上,我正想用木桨撑开时,后面的一只船冲过来,将我们的船冲开了,我感激地朝船上的两伉俪挥手致意,两伉俪也和我们会心一笑。不一会我也顺手拉开了一只搁浅的船,船上陌生的两位漂客朝我感激的一笑。

    接连过了几个险滩后,船终于搁在了一块大石上,一只船冲了过来未冲开,我用木桨也未撑开,我只得站起身,一条腿跨出船外,脚蹬在一块大石上用劲将船蹬开了,刚一蹬开船就进入了坡度很大的险滩,岸边的工作人员高喊“戴头盔、戴头盔”我赶紧用头盔舀了几下船内的渗水,一个大浪将我们的船打下了落差下的旋涡,我高喊“程硕,抓紧绳子”自已也立即用腿夹住头盔,用手抓紧安全绳又一股高高的浪头扑过来,打在我和程硕的头脸身上,船内盛满了水,又一个落差,船在虎啸般的激浪中,冲向了一块陡峭的大石,船轰的一声撞在上面又倏地弹开,还未缓过一口气,船又进入了一个坡度较大的落差,船落下去时,几乎形成颠覆的角度,飞溅的浪花击打在我们脸上,如野马脱缰般的激浪将我们的船打得不知所措的旋转,几个回合后才过了险滩。我用头盔抓紧舀船内的水边想,幸而船内有水,不然船早被激浪打翻了,但是船内水太满也容易打翻。

    此刻的程硕嘴唇和手指发紫,浑身冷的打颤,我心一下揪紧,毕竟是自已孩子,我要他用头盔快舀水活动一下。我由于不停地运动,感觉全身很舒坦自如。四十二公里长的漂流,不知漂了多长时间,导游说全程漂流需两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在过了几个又惊又险或惊而不险的险滩后,船漂到了宽阔水面处,我准备再过一个险滩时,突然发现漂流的终止线。

    尽管紧张、刺激、惊险,我也不想再漂了,因为程硕的头脸在打颤,我拉着靠岸的长绳将船靠了岸,扶着程硕一步步爬上了山上的休息点,几个卖生姜茶的人过来,我手上没有钱,向他们为孩子讨一杯,但没有一人施以善心。只怪自已未带钱!周围见不到一个仙桃游客,人家都是慢腾腾漂,慢腾腾上岸休息,我们马不停蹄,一个险滩接着一个险滩,一路领先到达终点。其实当时我还以为我们掉在团队的最后,我督促程硕快走去追赶前面的同伴。

    程硕牙齿打颤起来,我来到最后一个卖生姜茶的摊子前,向卖生姜茶的老太婆讨一杯生姜茶,老人家的脸饱经沧桑,她用慈善的眼睛瞄着程硕,对我说:你这小孩嘴都乌了,要喝姜糖茶。我对老人家说我没有带一分钱,你行行好,能不能送一杯给孩子喝。老人家平静地说:好,给一杯喝吧。她从茶瓶里倒了一杯生姜茶递给了程硕,程硕一口气喝完。我非常感激,叫程硕喊了一声谢谢婆婆。临走时,我感激地望着婆婆,说了一声真谢谢您了婆婆。

    一个人总有危难的时刻或时候,关健时刻或时候见真情,熟人相助是出于友情,生人相助是出于真情。在这个见钱为开的社会,真情是多么稀少而又珍贵呵。真情的婆婆,善良的老人,我一定会记着您,用真情为您的一生祝福,让菩萨保佑您幸福平安。只是我当时大意没有打听并记下您的姓名和地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一杯茶让人一生难忘,也要有真情相报和真情传递。

    未走几步,我就看到程硕的嘴唇和手指恢复了正常,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不冷了,感觉舒服,生姜茶放了红糖,是甜味。我说你要记住婆婆的恩情,一杯姜茶看似很普通,却很救急,没有这杯姜茶,很可能小病会酿成大病。我告诫他,对人一定要有温情。

    九畹溪的风光旅程还未结束,我们随着漂客上了码头船,走过船舱,又上了汨在码头边的一条安装引擎的长长的龙舟,两人一排,一条龙舟坐了二、三十多人。此时的九畹溪已是没有坡度的两山夹水的宽阔且平坦的河面,引擎启动,龙舟犁开波浪向下游前进,两岸的峭崖陡壁上的各种石头造型向我们展示着鬼斧神工般的风光,尤其那高耸的山峰缭绕的云雾,给我们以瑰丽的遐思,给我们更感叹的是那生长在石缝间的每一颗山树、每一根山藤、每一颗小草,用浓郁的绿表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我们到达终点站停车场,见到了八十八号旅游大巴,在等待后续同伴的一个小时里,我才知道我们第一到达,但我还无疲惫的感觉,而且全身衣服还是湿的,在闷热的天气里无关大恙吧。

    夜宿宜昌市兴华宾馆,次日上午游三峡边的龙泉洞和观看快乐谷的蹦级、滑索运动,但前日的漂流盖过了对这些所有项目的兴趣。最后我要说的是我们八十八号旅游大巴上的这个团队,以美女居多的三十八位游客,绝大多数游客兼容、达礼,一位叫杨琴的女子,很漂亮的脸蛋上总是向大家洋溢着甜蜜的笑,上车、就餐表现的善解人意。但是有二、三个九十后的素质真不敢恭维,一路高声喧哗,就餐抢座位,抢了还占着空座位不让座,表现的冷漠自私,让个别游客只得与导游和司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游客出游,一方面欣赏美丽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景,一方面也在展现个人的素质形象,你会评价风光风景美不美,人家也会评论你个人素质的优劣。希望每位游客都能做到兼容、博爱,展现自已人格魅力的一道风景线。

    我回到仙桃已有几天了,时时回味九畹溪漂流的惊险刺激,时时想到给了我冻得嘴唇、手指发紫的孩子一杯姜糖茶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