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浮州遥记 > 57翔龙夜间寻飞龙,大智送人到方外

57翔龙夜间寻飞龙,大智送人到方外

作者:江洋茅十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此一番谈论,几人各自退去。只看得夜色浓郁之时,那舍飞龙正在自屋之中。屋中宽阔,那帷幔涟漪之下,隐约是见了红木花床。小莲与夫君二人正当就寝,起身解了那帐子,便脱下外身衣衫,却听得门外敲击声响。小莲手脚止了,这夜间如何有人来寻?自己不敢多话,只听夫君喝问一句:“何人在门外!”

    “大哥,是我。”

    听这声响,该是二弟的动静。舍飞龙只在脑海中飞速一念,必是为了白天之事:“小莲,你且在屋中等我,我去去就来。”

    这说罢起身,舍飞龙取了衣物穿上,便开门出去。小莲孤坐在床,心中暗自几分萧索。自来这西京,处处小心翼翼,唯有夫君陪伴左右。可这终究还是自己多想了,夫君是个男人,岂能当真和自己一般,每日只做幻念而已。

    舍飞龙出得屋去,只看门口侍女还立守左右,二弟正迎了自己:“二弟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这夜色孤寂,不比大哥有美人相伴,左右睡不着,来寻大哥四下走走。”

    此处不便说话,舍飞龙自然会意,只道:“二弟这般俊俏才子,却来与我说深夜孤寂,罢了,走吧。”

    二人相伴而寻,只在那院中穿去,却说这玄武阁修的巨大,舍家三兄弟皆住在那西苑,此时捡着路走,两边多是侍女巡夜。两人随意调侃,便不约而同的向着湖上而去。

    入得夜色,湖水漆暗,寻得木道上去,直到了那听风闻雨的亭子。舍飞龙坐下身来,这才算是开口:“老二,你来找我,是想说白日里的事吧。”

    “果然瞒不过大哥的眼睛,不错,方才人多,不便多言。”

    “我看今日父亲那神色,你又出了什么主意,叫他那般惊异。”

    “大哥慧眼,父亲千好万好,只是在这紧要时候,却又拿捏不定。寻大哥来,便是想大哥帮着说上两句,也好让父亲早些拿定主意。”

    舍飞龙叹上一气,近日来留在西京,每日除了与小莲相处,便也没有多少旁事:“父亲拿捏不定,是怕到时候接了皇子过来,被人宣兵夺主。若是当真将皇子接来,在这西京坐定,父亲便左右为难了。”

    “大哥说的是,所以我给父亲出了个主意。”

    这番说过,舍翔龙凑来耳边,将这日间之事说了一遍。只听得舍飞龙眉色变化:“你这计策倒是好计,却是太过凶险,若是出个什么变故,舍家恐怕连西京也坐不住了。”

    “大哥且想想,如今天下四分,杨九已得其三。若是舍家当真坐以待毙,杨九又如何能放任不管?届时成败,可想而知。不如趁着那杨老下落不明,杨九又尚未防备,一击而克,届时北国尽在手中。父亲百年之后,也能落个青史留名。”

    舍飞龙心中一笑:你这小子,到底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此刻让我出头,是该好好计量一下:“这百年之后的事,说得为时尚早。只是那杨九与康亲王却是不易对付,再说父亲年岁已长心中懈怠,又经历二十年前之事。此时叫他兵行险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才斗胆请大哥深夜出来商议,若是大哥出手,那些个凶险不也变成有惊无险的事了。”

    “照你之言,如今还是要先去接了皇子回来。那奉天会,你可有把握?”

    “大哥且安心,老太师能推个荣亲王遗子出来,那都是自欺欺人。如今有了皇子,荣亲王遗子便成了笑话。奉天会是骑虎难下,不与舍家相谋,难道还能与杨九相谋?”

    舍飞龙微得一叹,接口道:“你呀,看来今天不是要光让我帮你说话而已吧。”

    “什么也瞒不过大哥,接皇子之事,恐怕只有大哥才能做到。”

    “嗯,此事我会和父亲好生说说。但你的计策还多有变故,需当再细细打算,切不能出了半分差池。再者皇子终究还是老太师的外孙,切不可掉以轻心。”

    舍翔龙听得大哥应允,便是会心一笑:“看来还是要托了嫂嫂的鸿福了。”

    “休要胡说八道。”

    “那小弟便先谢过大哥,夜深不便多扰,免得嫂嫂怪我。”

    “嗯。”舍飞龙应得一句,只待得二弟远去,自己起了身,凭着栏,望着这墨色湖水,夜间来风,平添几分清凉。这只身一人念得片刻,便也跨步回去。

    待得天明时分,舍飞龙与舍承君一番商议,如今念得几个儿子都欲接了皇子来西京,舍承君拿捏片刻,终于还是应允。兄弟二人便分做两路,这舍家护院,本有十八金刚力士,个个身手非凡。兄弟二人各带四个,舍飞龙往方外去寻皇子,那舍翔龙便向北都而去。唯是留了三弟舍坤龙助着父亲留守西京。

    小莲千万不愿离别,到底夫君还是走了,这舍家偌大的房子,如今只身是客的感觉,叫人心中难不寂寞。此处且不说小莲如何,反是天燎山这处,那鬼王自奉了杨九之令,来寻鬼姬回去,从北都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是到得天燎山下。

    如今日值春色,那天燎正到了烟雨时节,地色满是泥泞。鬼王行步上得石阶,如今雨落,倒是少有行人。这般脚下缓缓上去,看得山间青翠安宁,空教人念想往昔。这行得时候,瞧见山门,更有弟子看守,鬼王快步来至面前,手中抱了拳,微鞠一躬:“内廷鬼王来寻鬼姬,还望二位引个路。”

    内廷!近日来天燎早便回复平静,这山门便也如同往昔,唯有两名弟子看守,如今听得内廷名号,如何叫人不慌?守门弟子看得片刻,连忙道:“阁下且先去亭中休息,容我通报一声。”

    鬼王应得一句,便随了一名弟子走去。来至亭中休息,见得这山下小流蜿蜒而过,真是一处好景致。这来客也不多话,只坐定身子,在亭中静静等候,那雨打亭盖,细细有声,叫人心神静谧。过得些许时候,鬼王瞧得有人来,便又起身,微施一礼。

    这来者是天燎廉贞,身后随着弟子几人。如今见到鬼王,看得一副潇洒英雄的模样,再是念起那日天燎之战,脑中寻过,此人面生,却是未曾见到。

    “先生远来所谓何事?”

    “奉大将军懿旨,来寻鬼姬回北都,还请行个方便。”

    “鬼姬此刻已不在山中,先生还是请回吧。”

    “哦,那可否告知,鬼姬往何处去了?”

    “此事我却不得而知,还请阁下自去寻她。”

    鬼王心中暗念半分,鬼姬不在天燎,照理该是遣人知会一声,或是留下那指路暗号才对,如何这一路走来,半点消息也不曾见到。鬼姬本不是那做事马虎之人,这其间恐怕还要问个究竟:“不知那杨痕如今可还在山中?”

    “杨痕师侄也不在山里了,先生还是请回吧。”

    鬼王暗自点头,没错,鬼姬当是与杨痕在一起,只这小剑圣瞧起来不愿告知自己。鬼王又是欠身一礼,道了句:“如此这般,可否引荐在下寻得贵派掌门星辉剑圣。”

    “实在不巧,师父正在闭关,还请多多见谅。”

    想来是没得商量了,鬼王心中再道,如今却是不便多生事端。鬼姬若是已经走了,自当还有些蛛丝马迹,不如且下山去,寻这处的内廷探子,看看可有收获。如此一番念想,鬼王只又抱一礼:“如此不巧,那在下便不再叨扰,有劳剑圣招呼。”

    言罢也不多留,鬼王起了身,又入雨色而去。廉贞在这身后远远瞧瞧,只道这人温婉有理,却是一副枭雄模样。那日内廷一众,真叫人开过眼界,但这大汉,便是单看身段,便也远胜内廷之众。如此一想,心中叹念半身,也自反身回去。

    只说鬼王来至山下,便往那客栈去了,在那客栈外壁画的一个符号,便入了屋,寻了屋舍住下,专等探子来寻。如此过得一日,才有探子入门。鬼王便在屋中等候,眼见得一个农夫模样的人,肩上还扛了锄头,这透着雨色,脚下泥泞,进得门来,又连忙将房门关起,左右查探一刻,鬼王也不喝他,只待他巡查完毕,才听得这人开口:“不知是那位尊使召见?”

    “鬼王。”

    这探子听得,放了锄头连忙要拜,这鬼王在内廷,虽是也为十三指挥使,却远不是常人能够比拟。单说那身手,便足以骇人,更何况与那刘唐同为杨九帐下双雄,岂是寻常指挥使能够比拟?

    这探子方是跪下身,只看鬼王手中一接,便引他起来:“无需如此麻烦,起身说话。”

    探子受此一扶,连忙起身立在一旁:“不知尊使有何事召唤小的?”

    “你且坐下说话吧。”鬼王瞧得探子这般拘谨,便动手置了凳子,那探子慌忙坐身,等着鬼王继续道,“你可知鬼姬去往何处了?”

    “这。”探子犹豫一刻,不知如何开口,只看得鬼王并不催他,便在脑中赶忙思索,开口又道,“只知那日尊上与天燎数人乘马车去了,至于去处,尊上未曾告知,小的也不敢详问。”

    鬼姬果然未曾知会这当地探马,乘着马车,鬼王微念半分,又道:“你且将那日情形细细说来。”

    这探子赶忙答应,将那日几人如何下得山,又如何被星辉剑圣拦着,最后如何又上了马车走了,说了个大概。鬼王听得,只在脑海猜测,便又问道:“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这,小的离得远,确实未曾听到,只见得是几人同去。”

    “都是何人?”

    “一是天燎破军剑圣,旁的是破军剑圣的两个徒弟还有那受伤的杨痕。再有便是鬼姬尊上,与一个黑衣大汉。”

    “去了什么方向?”

    “小的随了数里,只看是往那西边去了。唯恐被他们察觉,待到人少了,小的便不敢跟着了。”

    西边。鬼王再是猜想,那黑衣大汉该是九哥师兄,这些人必定是送杨痕前去治伤。只这西边,天燎往西去,却也没什么大城大镇的,再说这去得远些,便入了万里密林,西持灵国,如何会去那处?看来还需一路上再做查探了:“嗯,这些我已知晓。”鬼王自袖中取出银两一锭,交到那探子手中,“这是赏你的,旁的无事了,若是鬼姬回往此处,你便告知她,说是鬼王前来寻过,让她早日与我联络。”

    “是,多谢尊使,那,小的就。”

    “嗯,你去忙你的吧。”

    待得这处探马出门,鬼王瞧了瞧窗外景色,若说是去西持灵国治伤便唯有传闻中那毒谷方是个去处,莫不是当真去了毒谷?且先作罢,待得路上查探再说。这番想想,此处也不当长留,鬼王收了行李,结了钱银,也出客栈,向那西方追去。

    只见得时日过的飞快,那大智带着毕罗衫驾着马车一路飞奔。这心中急切,也不出得几日,便赶到方外,待得入了三岔口的境地,见得日色已暗,这便连忙寻了客栈,栓了马车,将那天行送的虎口断金刀往腰间一插,上身抱了毕罗衫,便往门内走。

    这几日奔波,毕罗衫本便身子羸弱,吃得路上颠簸,如今更是憔悴不堪。大智瞧上一眼,便不多想,赶忙快了脚步向客栈中去。

    “掌柜的!一间上房,赶快!”大智抱着毕罗衫,进门便是大喝一声。这掌柜的连忙抬起头,看得一彪形大汉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再定眼,却是一个光头,此刻微微愣神。

    “掌柜的,可有上房,速速准备。”大智此刻心中系着毕罗衫,只盼早早找到能够医治毕罗衫的郎中,瞧那掌柜模样,哪里有闲情等他。

    “好嘞,小二,带这两位客官上楼,准备一间上房。”掌柜又听一声,看了大智这块头,也不是好惹的人,连忙安排起来。

    大智抱着毕罗衫便走,只说这客栈中生意颇好,此时也有几桌在堂下打尖的,看得大智抱着毕罗衫上楼,便有人议论纷纷,这一路二人早就惯了,也懒得理会这些闲人。

    “客官,这间便好,还有什么需要的知会一声,我下去了。”小二将二人带到屋中,昧味一笑,便出了门去,随手将房门带上。

    大智将毕罗衫轻轻放在床上,道了句:“姑娘,咱们这便到了方外的地界,你且在此躺会,洒家去寻那掌柜给你打些热水来喝,也顺道问问这间可有名医。”

    听得毕罗衫无力的“嗯”了一声,大智便急急出去了。

    “掌柜的!”脚步还未下楼,大智便在楼梯上喊道。掌柜连忙又抬了头,看见大智下来,连忙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大智走得飞快,却听得一旁之人又开始议论:“诶,你说这秃子满面油光的,该不会是哪处的山贼土匪吧。”

    “什么山贼土匪的,我看他匆匆远来,指不定是那金光寺的**僧。我看那姑娘好似娇弱无力,定是被这**僧下了什么药,今晚想必是有好戏了。”这人说着,将那声音压得低了,嘴上又接到,“难怪金光寺无故被屠,说不准那寺中的和尚多是**邪,如此才糟了祸害。”

    大智听得几下不快,但此下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人,便道:“掌柜的,取些热水送到我屋中去,再者此间可有良医?”

    “好嘞,小二!快去烧些热水,取一个大一点的浴桶给客官抬上去!”掌柜看的大智身材,只道远来客人多是要洗澡,这大个子怕是一般水桶还装不下。

    “呦,还鸳鸯浴啊,这秃驴可真会玩,我看那姑娘长得倒也不错,老子怎的就没这艳福。”一旁议论的人又开始喋喋不休,声音却还不小,大智也懒得计较,又道:“什么洗澡,洒家要喝的,赶快给洒家准备去!”

    “噢噢噢,是是是,小二,送点喝的热水去大师房间。”

    “诶,来了!”小二应声而去,这一旁议论的人又开了口:“呦,还不好意思了,早听闻有一种玩法,却是将水含在口中,之后。”

    “之后怎么的?快说快说!”另一个议论的人也赶忙凑上来。

    “之后在身上来回游走,确是不知道那是般如何的滋味,想是温温热热,水水滑滑,只可惜兄弟只是听闻,却不曾有这秃子会玩。哈哈哈!”这笑得声响,大智实在听不得这等言语,冷冷的扫向那桌上的人,此桌坐了四人,都是些江湖侠士的装扮,放着刀剑在桌上。

    “看什么看!你敢玩,却怕我兄弟说?”这一桌之上,本是江湖人士,何人手里没几个招式。何况此处本是白羽帮的地界,哪里怕他一个远道的旅人。

    大智回过头来,不去理会,又道:“掌柜的,此间可有良医能寻?”

    掌柜听得大智问话,沉思片刻,那一旁的人又开始议论道:“这秃子还当真会玩,如今寻个医师,再求些**之物,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如此调笑,反是瞧着大智,看他还敢如何?

    大智只觉耳中嗡嗡烦躁,便似那苍蝇环绕一般,这下气上心头,那腰间的虎口断金刀飞将出去,正正插在桌上。那桌子吃了大力,瞬时四散裂开。一桌客人未及想念,猛受了惊吓。大智跨步便来,一把抄起刀子,冷哼一声,便也懒得计较,连忙又向掌柜:“掌柜的,这地界可有良医?”

    这掌柜随着几个客人一同吃惊,此刻见那桌子,却是自中裂做四瓣。这大汉好大的劲道,掌柜哪里还敢闲话,只连连道:“有,有。”说罢缓得一气,才又说道,“不知客官要找什么样的医师。”

    “洒家要寻个善解毒的,可能寻到。”

    掌柜再是想想:“有,我这便遣人给客官去找。”

    “如此,那真是多谢掌柜的了。”大智从怀中取了银票,交到掌柜手中,“方才洒家一时错手,打了贵店桌子,这余下的便算是赔给掌柜的。”

    掌柜接的银票,瞧得大智倒是阔绰,只这大汉真是凶狠,当下不敢再多话,连忙唤了伙计去寻医师。大智自上楼去,瞧得方才几人还在那处傻愣,便也懒得理会,脚下急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