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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哈姆雷特》的完全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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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的晚上,我因为无聊就租来夜宴看,因为早就听冯小刚他们在宣传:这是一部悲剧,虽然事先我就听说夜宴在广州试映的时候让观众暴笑七次。看前我特意叫来我的一个朋友,刚开始就是兄弟弑兄娶嫂欲杀太子。虽然影片交待的是五代十国时期,但是里面的人物却完全不是历史上的,并且可以坚定地说——那根本不是在中国。这样的故事结构太熟悉了,我一下子想到哈姆雷特,我在想着进一步确认。

    接着是无鸾——哈姆雷特回到皇宫,直接面对叔父娶皇后,他在寻找父亲真正的死因,像哈姆雷特一样优柔。同样的比武的场景出现,只不过这时还没有在剑上涂抹毒药,不过已经将木的换成铁的,这是同样的阴谋。

    这时出现一个惊人的结构,那就是夜宴中的殷太常家,那分明就是哈姆雷特中的丞相,并且同样的丞相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爱王子,女儿还有一个爱她的哥哥,最后哥哥为妹妹杀王子,这是完全一样的模式。到此我已经无法平静地看电影,我就同朋友说起来。

    无鸾在朝堂上试验他的猜测,他同样是用伶人取模仿叔父篡位的过程,唯一的区别是他自己亲自参加了演出。结果是一样的,就像哈姆雷特被从丹麦派往英国一样,无鸾被派往契丹,他们都是被秘密处决的一种借口。无鸾为什么没有取走那种毒药鹤顶红?他的优柔寡断一如哈姆雷特,这是哈姆雷特最具有标志性的性格。

    我对朋友说:救无鸾的一定是殷隼,就像哈姆雷特中一样无鸾一定可以潜逃回去参加夜宴,那个夜宴就是哈姆雷特中的最后的决斗。果然殷隼将无鸾救下。这让我对中国的电影怒不可遏,为什么如此明显地抄袭西方的故事,是讨好西方人还是改变中国人?

    不同的结局

    唯一对我安慰的是结果并不是哈姆雷特式的,因为哈姆雷特的性格而注定结果,而是皇后所说的“茜红色的欲望”因为终于出现一个变化,就是其中中国式的勾心斗角——唯一的中国因素,他们都集中的皇位上——夜宴上将决出一切。不过当然结局同样是一个意外引起一连串的死亡,这就是所谓的悲剧所在。

    假如要我再找出一点中国因素,那就是他们是黄种人,至于衣服都是中西合璧的,那种头盔明显来自中世纪西欧的骑士。城堡的样式同样是中西合璧的。还有什么呢?请饶恕我,你们自己去找吧。

    一个天大的漏洞

    有一个漏洞是比抄袭都不能原谅的,我不知道那帮愚蠢的编剧怎么会连故事都无法搞清楚,那个漏洞就是——鹤顶红。当无鸾要嗅鹤顶红的时候,药剂师告诉他那是嗅到都会死的,唯有用鹅毛管吹入耳中。不过皇后却似乎百毒不侵,可以在她的指甲上藏一个夜晚,这是一处矛盾。殷太常的女儿青衣在饮酒后还要投入地自唱自舞一个情歌,才最终恰如其分地倒入太子的怀中。接着太子的皇叔饮酒后却走几步就去世。这太不可思议,因为鹤顶红是夜宴的一个中心线索,让人怎样相信故事的真实,又谈什么悲剧。像这样的矛盾还有不少,只是没有这么明显。

    中国的编剧向来都是为达到一个不存在的意象效果,刻意安排一些情节,然而却那么幼稚,好像小孩子的玩笑,许多故事情节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比如心黑手辣的叔父怎么会容皇后与无鸾在一起缠绵,这不是哈姆雷特中的情况,哈姆雷特中他们是亲母子。

    幸好我觉得夜宴的故事比无极还是略好一点,因为无极中不但故事矛盾,而且人物都是那样多变。张艺谋早期的电影还是很合理的,冯小刚和陈凯歌则是任何时候都那样,尤其是机械的陈凯歌。中国的新一代导演贾章轲却还不够出名,他们应该是有希望的。

    中国电影中的爱情中心

    还有一点就是希腊悲剧中来的乱伦,这在西方是一个标志性的悲剧因素,在夜宴中却抄袭地如此鲜明,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李治娶武则天的事,第一武则天只是先帝的一个很下级的妾多半未上床,第二武则天是先出家后被娶的,第三武则天之前根本不是皇后。我要说的是夜宴的中心仍然在爱情,中国人似乎已经将一切寄托在爱情上,中国的许多还可以的电影都有这种倾向。这是一种什么心态?难道导演们都对弗洛伊德钦佩吗?

    对于这点,我非常同情中国的艺术家们,因为这在文学界也是一样的。在意识形态的严密控制下,似乎唯一可以讨论的就是爱。当局之所以唯一开一扇小门,是因为必须让艺术家去释放,让民众可以有发泄的地方,否则就要把整个屋子冲垮。爱去吧,把自由、民主、独立都忘记吧,大家都爱去吧!

    总结

    因为现在夜已经很深,所以我想要作一个小小的总结,我总不能像中国的无聊电影一样那样每天都大言不惭地拍下去。我在想冯小刚为什么要拍悲剧,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在国外得到认同?或者让在国内让人以为是先锋?

    拍悲剧很好的,只是为什么要仿造哈姆雷特?哈姆雷特可以说是西方第一悲剧,难道是为了让人一下就看出来这是悲剧。问题是我们需要这样的标牌吗?亚历山大用在衣服上别一个牌子说:我是世界的王吗?假如我在我的胸前挂一个牌子说:我真的是世界联邦的总统,难道我就是总统吗?

    因为中国传统的叙事中是没有悲剧的,人生中的悲剧是需要发现的,但是中国电影往往邯郸学步,往往是洋不洋土不土,最终是四不像。我们应该发现真正的中国的悲,假如一味步西方的后尘只能一无所有,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中国的悲剧都成为闹剧,真正的悲剧是不得已的结果。

    2006-10-7凌晨于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