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牛猫之恋?两面三刀的覆海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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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图强可是知道自己闺女有多挑嘴,闻言颇为期待:
“是吗?那待会儿我可得多吃点。
萧吾,多做点哈,老牛我胃口很大。”
牛图强既然说了要吃很多,冷无香自然不会吝啬。
直接给弄了满满一桌子各种素斋。
直径十米的大桌子。
这还不算。
冷无香又一连炒了三大锅葛大壮师兄在世时最爱吃的腌菜炒饭。
三大锅饭又另外占了一张桌子。
从芥子袋里拿出自酿米酒,冷无香道:
“三位入席吧,放开吃喝。”
牛图强狠狠嗅了一口香气:
“馋得我都流口水了,萧吾,你这厨艺硬是要得。”
说着,他将一碗腌菜炒饭直接拍进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冷无香:666
冷无香随即也开动了。
他吃的就文雅多了。
不时还喝上一口米酒,舒服的摇头晃脑。
冷无香做饭时,牛冲天就没少在厨房偷吃,这会儿已经半饱。
但这不妨碍她和她爹一样豪迈进食。
见冷无香不时喝口米酒,她好奇的尝了一下。
随即一发不可收拾,抱着酒葫芦就是‘吨吨吨’。
反观轻盈仙女,全程没怎么进食,一直在含情脉脉看着牛图强,不时给他夹点菜,说上一句‘慢点吃,当心噎着’。
牛图强‘哼哼唧唧’的应付着,速度却不慢反快,越吃越上瘾。
吃到最后,他直接将每个盘子都清空了。
就连装炒饭的盆里剩下的几粒米饭,他都刮下来吃掉了。
就在冷无香以为他吃饱了的时候。
他抓起桌上十几个酒葫芦,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冷无香:666
我算是彻底了解牛饮这个词的意思。
牛冲天揽下了洗碗擦桌的活儿。
轻盈仙女也主动上前帮忙。
牛图强拍了拍冷无香的肩膀:
“萧吾,走,陪我去院子里坐坐。”
冷无香估计他有话要说,点点头,跟了出去。
“你如今也是神君了,有资格宣扬神号,立庙享受祭祀,对此你是怎么想的?”
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牛图强问道。
冷无香摇头:
“我还没想好。再者,我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有计划,立了庙,怕是也要破败,根本没有人手经营。”
“看来你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问题,一开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先成个婚,或是开宗立派,如此几十年过后,你便有一定的人手可以调用。”
冷无香深知对方说的是金玉良言。
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再待几十年就离开,自然不想在这上面下功夫。
无论是娶媳妇儿,还是收徒弟,都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责任啦!
冷无香便只含糊了几句,表示以后会慢慢考虑这个问题。
牛图强是个粗犷的牛,并未看出冷无香言不由衷: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天王慢走。”
听见牛图强离开时沉重的脚步声,正在擦桌子的轻盈仙子甩开抹布,快速追了上去:
“喵喵喵。”
牛图强哈哈一笑:
“吃饱了,喝足了,可不就该走了吗?回去睡觉去,明天我还有事儿呢。”
“喵喵喵喵。”
“嗯,牛头山那边近来出现了一只虎妖,偷偷入村吃了村民家好些头牲畜,上帝让我去试着招揽过来,若它不服管,我只能降妖除魔。”
“喵喵喵喵。”
“那是当然,我指定旗开得胜。”
一边说话,一牛一妖一边飞远了。
冷无香转身,只见牛冲天正站在门口眺望着牛图强和轻盈仙女远去的背影。
忽然,她叹了口气:
“我娘都离世三十年了,我爹还是放不下她,猫姨明明那么好,又对他一往情深,他怎么就不动心呢?”
原来你娘已经不在了呀!
难怪你一副要撮合他俩的样子。
冷无香搭话:
“我曾听大叶县之前的城隍提起过,这方修仙界有一个五千年屹立不倒的门派——天南宗。
该宗门每一代都有分神期高手坐镇,其上任圣女不仅是宗门底蕴之一,出窍期高手,还是大力天王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娘亲,没错吧?
她怎会年纪轻轻就离世?”
牛冲天又叹了口气:
“萧吾叔叔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娘都离世三十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嗯……我确实散漫了些,我想这也是上帝他赐我浮云神君神号的原因。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这事根本不是秘密。
就在你当神的同一年,覆海龙王的儿子固河龙王看中了一位民女,上门强娶,那民女已有心上人,于是抵死不从。
固河龙王大怒,搅动河水淹了沿河周边,连那民女的村里人都一起送上了西天。”
“这事我一早就听说了。”
“上帝大怒,曾派人前去问责,覆海龙王觉得上帝手伸的太长了,又畏惧上帝的威严,便只面上认错,暗地里较劲儿。
之后类似的事情又闹了几出,上帝忍无可忍,亲临问罪,覆海龙王竟趁机意图谋害上帝。
我娘当时就跟在上帝身边,好不容易保着上帝突出重围,她自己却已性命垂危,回天乏力。”
好歹也在金丹上帝手下当了六十多年差,冷无香对一些大人物和大事还是有过一定耳闻。
覆海龙王反叛这事儿,他也是听说过的。
但并不清楚具体都有谁因此阵亡。
说起这事儿,就不得不先从覆海龙王讲起。
覆海龙王的本体是一条火腾鱼。
就是那种长得很像龙、但就是没有爪的妖兽。
和绿洲世界不同,外界的火腾鱼突破至出窍期后会生出酷似龙爪的爪子。
至分神期后,火腾鱼在外貌上更几乎与龙无异。
一开始,覆海龙王和大力天王、智慧女神、魅骨夫人等九位神明同为金丹上帝嫡系手下。
但在一次公务后,他便半独立了。
大疆朝的地形像一个腰果。
内弯的那一块区域外边,是一片密布众多岛屿的海洋。
当时金丹上帝他们堪堪将大疆朝大方向上的信仰统一。
而上个时代的神明们并不甘心如此,逃到岛屿上后仍不时骚扰。
于是覆海龙王自请领兵过去剿灭,并将那座海也变成大疆领土。
金丹上帝不疑有他,将四成兵力托付。
不料覆海龙王这一去,便再没回来过。
金丹上帝多次召见,他都以正在剿除祸害、开拓航路为由婉拒,奄然一副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架势。
时至今日,那四成兵力早已成了覆海龙王的私兵。
那些岛屿也都被他占据,不定上面是什么情况呢。
搞不好那些所谓的祸害已经投靠于他。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养寇自重。
到底是多年君臣,且对方实力雄厚,若是硬拼,只能惨胜。
金丹上帝只能尽量保留体面,只要覆海龙王不自立,每年上供,明面上从不为难他。
金丹上帝甚至准许覆海龙王在大疆朝内陆传道,发展香火。
覆海龙王的独子更是直接被封为大疆第一大河固河的龙王。
只是这位固河龙王被他爹宠坏了,行事比他爹还肆无忌惮,屡屡惹出事端,草菅人命。
一切的一切,却并未因为覆海龙王意欲谋害金丹上帝而结束。
那次逃出生天后,金丹上帝即率领人马大兵压境。
覆海龙王眼见对方动真格,己方能赢的几率不大,竟然来了出负荆请罪,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金丹上帝终是不想鱼死网破,只能含恨接受覆海龙王的投降,继续令对方坐镇一众海岛。
金丹上帝的让步却也不是没有条件。
为了缓和双方关系,覆海龙王不得不同意割让五分之一岛屿给金丹上帝驻军。
金丹上帝麾下八大神明中,更有三位直接被派到了岛屿上。
一则就近练兵。
二则监视。
三则熟悉环境,以备将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金丹上帝与覆海龙王之间最终只能活一个。
事关主权问题,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这事儿我多少有些耳闻,所以那位被追封为海洋女神的就是你娘亲?”
冷无香道。
牛冲天点头:
“对,上帝这样做是为了警醒众人,让大家不要忘记覆海龙王的狼子野心。
如今就数沿海一带的海洋女神庙最多,但凡出海的渔民,无不祈求我娘保驾护航。
等我突破至出窍期,上帝还会封我为新一代海洋女神,到时候他还会给我娘再加封号。”
冷无香‘哦’了一声:
“听闻海洋女神宅心仁厚,人品端庄,锄强扶弱,扶贫济困,美艳动人,是所有女神中最受欢迎的,能跟智慧女神并肩,想必你爹爱极了她,才会没法这么快就接受新的配偶。”
“唉,但愿他能早点放下吧,看着他整天孤孤单单,猫姨又望穿秋水的,我心里一点都不巴适。”
……
有轻盈仙女这个老牌神仙辅佐,加之冷无香当初好歹也当过回阳堂执事,处理金丹上帝分派的业务倒也十分顺手。
一年又一年,冷无香手下的团队越发壮大。
库房里的灵药、丹药更是堆积如山。
他自己不时也会炼制一些常见的五品、六品丹药。
如雷劫丹、化石成婴丹等容易惹人疑窦的丹药,他是万不肯炼制的。
金丹上帝是个有能力的领导,冷无香的功劳他看在眼中,冷无香躺平的作风他也了然于胸,平时从不会给冷无香添加麻烦,各种褒奖、赏赐则从不吝啬。
冷无香成为浮云神君的第十年,金丹上帝甚至专门抽了半天时间给他讲了讲炼丹之道。
虽然金丹上帝的炼丹师品级还没有冷无香高。
但他乡之石可以攻玉,一番听讲下来,冷无香受益良多。
同年九月初三,巡山结束后的牛冲天带来了一位冷无香的熟人和一条熟鳝。
熟人冷无香并未一眼认出来。
实在是她太老了,脸上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她的背更是佝偻的不像样,整个人都快缩成一个球了。
熟鳝嘛,冷无香也没认出来。
只能凭借对方金灿灿的好似龙鳞一般的皮肤,这才大概猜到对方可能是李福星家里的井龙王小黄。
“你是小黄?”
小黄激动的点了点头。
冷无香转头看向老妇人:
“莫非你是福星小丫头?”
李福星咧嘴笑了笑:
“是我,神君,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风采依旧。”
李福星小丫头都这么老了啊!
“还真是你呀,来,坐吧。”
“谢神君。”
各自落座后,冷无香也不客套,直接问: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福星看了眼小黄:
“神君,我年纪大了,估摸着没几天好活,如今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黄,所以想把它托付给您。”
“我记得你夫家是官宦世家,莫非如今没落了?”
“承蒙神君当年赐福,我夫家如今比当年还要显赫。”
“哦?”
“我夫君和两个小叔子告老前分别在朝中担任户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以及太常寺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我夫君的那些子侄辈儿也大多是一地知府或翰林编纂。
尤其是我的长子,如今的皇帝昔日还是太子时,他曾做过五年太子伴读。
太子继位后,一路将其提拔成了从一品中书省平章政事,加太子少保衔,大家都说他将来是要做宰相的。”
“既然依旧富贵,也并非后继无人,你怎么会想到把小黄托付给我?你家里人不想养它这条龙王?”
“倒也不是,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在京城那个漩涡之中待久了,子侄一辈儿已然利欲熏心,整日只钻研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孙辈儿更是嚣张跋扈,唯利是图,张牙舞爪。
小黄不喜欢他们,我也不放心把小黄交给他们。”
“这样啊。小黄,你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小黄张嘴吐出一颗妖丹。
“嚯,才百年不到,你居然结丹了,够努力的。”
牛冲天道:
“萧吾叔叔,小黄它的外形虽然不像覆海龙王那么像龙,但也大差不差,以他的修为,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井龙王,升任江河龙王绰绰有余。”
冷无香点点头:
“此事我可以向清风神君提一提,问题应该不大。”
牛图强可是知道自己闺女有多挑嘴,闻言颇为期待:
“是吗?那待会儿我可得多吃点。
萧吾,多做点哈,老牛我胃口很大。”
牛图强既然说了要吃很多,冷无香自然不会吝啬。
直接给弄了满满一桌子各种素斋。
直径十米的大桌子。
这还不算。
冷无香又一连炒了三大锅葛大壮师兄在世时最爱吃的腌菜炒饭。
三大锅饭又另外占了一张桌子。
从芥子袋里拿出自酿米酒,冷无香道:
“三位入席吧,放开吃喝。”
牛图强狠狠嗅了一口香气:
“馋得我都流口水了,萧吾,你这厨艺硬是要得。”
说着,他将一碗腌菜炒饭直接拍进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冷无香:666
冷无香随即也开动了。
他吃的就文雅多了。
不时还喝上一口米酒,舒服的摇头晃脑。
冷无香做饭时,牛冲天就没少在厨房偷吃,这会儿已经半饱。
但这不妨碍她和她爹一样豪迈进食。
见冷无香不时喝口米酒,她好奇的尝了一下。
随即一发不可收拾,抱着酒葫芦就是‘吨吨吨’。
反观轻盈仙女,全程没怎么进食,一直在含情脉脉看着牛图强,不时给他夹点菜,说上一句‘慢点吃,当心噎着’。
牛图强‘哼哼唧唧’的应付着,速度却不慢反快,越吃越上瘾。
吃到最后,他直接将每个盘子都清空了。
就连装炒饭的盆里剩下的几粒米饭,他都刮下来吃掉了。
就在冷无香以为他吃饱了的时候。
他抓起桌上十几个酒葫芦,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冷无香:666
我算是彻底了解牛饮这个词的意思。
牛冲天揽下了洗碗擦桌的活儿。
轻盈仙女也主动上前帮忙。
牛图强拍了拍冷无香的肩膀:
“萧吾,走,陪我去院子里坐坐。”
冷无香估计他有话要说,点点头,跟了出去。
“你如今也是神君了,有资格宣扬神号,立庙享受祭祀,对此你是怎么想的?”
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牛图强问道。
冷无香摇头:
“我还没想好。再者,我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有计划,立了庙,怕是也要破败,根本没有人手经营。”
“看来你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问题,一开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先成个婚,或是开宗立派,如此几十年过后,你便有一定的人手可以调用。”
冷无香深知对方说的是金玉良言。
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再待几十年就离开,自然不想在这上面下功夫。
无论是娶媳妇儿,还是收徒弟,都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责任啦!
冷无香便只含糊了几句,表示以后会慢慢考虑这个问题。
牛图强是个粗犷的牛,并未看出冷无香言不由衷: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天王慢走。”
听见牛图强离开时沉重的脚步声,正在擦桌子的轻盈仙子甩开抹布,快速追了上去:
“喵喵喵。”
牛图强哈哈一笑:
“吃饱了,喝足了,可不就该走了吗?回去睡觉去,明天我还有事儿呢。”
“喵喵喵喵。”
“嗯,牛头山那边近来出现了一只虎妖,偷偷入村吃了村民家好些头牲畜,上帝让我去试着招揽过来,若它不服管,我只能降妖除魔。”
“喵喵喵喵。”
“那是当然,我指定旗开得胜。”
一边说话,一牛一妖一边飞远了。
冷无香转身,只见牛冲天正站在门口眺望着牛图强和轻盈仙女远去的背影。
忽然,她叹了口气:
“我娘都离世三十年了,我爹还是放不下她,猫姨明明那么好,又对他一往情深,他怎么就不动心呢?”
原来你娘已经不在了呀!
难怪你一副要撮合他俩的样子。
冷无香搭话:
“我曾听大叶县之前的城隍提起过,这方修仙界有一个五千年屹立不倒的门派——天南宗。
该宗门每一代都有分神期高手坐镇,其上任圣女不仅是宗门底蕴之一,出窍期高手,还是大力天王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娘亲,没错吧?
她怎会年纪轻轻就离世?”
牛冲天又叹了口气:
“萧吾叔叔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娘都离世三十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嗯……我确实散漫了些,我想这也是上帝他赐我浮云神君神号的原因。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这事根本不是秘密。
就在你当神的同一年,覆海龙王的儿子固河龙王看中了一位民女,上门强娶,那民女已有心上人,于是抵死不从。
固河龙王大怒,搅动河水淹了沿河周边,连那民女的村里人都一起送上了西天。”
“这事我一早就听说了。”
“上帝大怒,曾派人前去问责,覆海龙王觉得上帝手伸的太长了,又畏惧上帝的威严,便只面上认错,暗地里较劲儿。
之后类似的事情又闹了几出,上帝忍无可忍,亲临问罪,覆海龙王竟趁机意图谋害上帝。
我娘当时就跟在上帝身边,好不容易保着上帝突出重围,她自己却已性命垂危,回天乏力。”
好歹也在金丹上帝手下当了六十多年差,冷无香对一些大人物和大事还是有过一定耳闻。
覆海龙王反叛这事儿,他也是听说过的。
但并不清楚具体都有谁因此阵亡。
说起这事儿,就不得不先从覆海龙王讲起。
覆海龙王的本体是一条火腾鱼。
就是那种长得很像龙、但就是没有爪的妖兽。
和绿洲世界不同,外界的火腾鱼突破至出窍期后会生出酷似龙爪的爪子。
至分神期后,火腾鱼在外貌上更几乎与龙无异。
一开始,覆海龙王和大力天王、智慧女神、魅骨夫人等九位神明同为金丹上帝嫡系手下。
但在一次公务后,他便半独立了。
大疆朝的地形像一个腰果。
内弯的那一块区域外边,是一片密布众多岛屿的海洋。
当时金丹上帝他们堪堪将大疆朝大方向上的信仰统一。
而上个时代的神明们并不甘心如此,逃到岛屿上后仍不时骚扰。
于是覆海龙王自请领兵过去剿灭,并将那座海也变成大疆领土。
金丹上帝不疑有他,将四成兵力托付。
不料覆海龙王这一去,便再没回来过。
金丹上帝多次召见,他都以正在剿除祸害、开拓航路为由婉拒,奄然一副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架势。
时至今日,那四成兵力早已成了覆海龙王的私兵。
那些岛屿也都被他占据,不定上面是什么情况呢。
搞不好那些所谓的祸害已经投靠于他。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养寇自重。
到底是多年君臣,且对方实力雄厚,若是硬拼,只能惨胜。
金丹上帝只能尽量保留体面,只要覆海龙王不自立,每年上供,明面上从不为难他。
金丹上帝甚至准许覆海龙王在大疆朝内陆传道,发展香火。
覆海龙王的独子更是直接被封为大疆第一大河固河的龙王。
只是这位固河龙王被他爹宠坏了,行事比他爹还肆无忌惮,屡屡惹出事端,草菅人命。
一切的一切,却并未因为覆海龙王意欲谋害金丹上帝而结束。
那次逃出生天后,金丹上帝即率领人马大兵压境。
覆海龙王眼见对方动真格,己方能赢的几率不大,竟然来了出负荆请罪,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金丹上帝终是不想鱼死网破,只能含恨接受覆海龙王的投降,继续令对方坐镇一众海岛。
金丹上帝的让步却也不是没有条件。
为了缓和双方关系,覆海龙王不得不同意割让五分之一岛屿给金丹上帝驻军。
金丹上帝麾下八大神明中,更有三位直接被派到了岛屿上。
一则就近练兵。
二则监视。
三则熟悉环境,以备将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金丹上帝与覆海龙王之间最终只能活一个。
事关主权问题,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这事儿我多少有些耳闻,所以那位被追封为海洋女神的就是你娘亲?”
冷无香道。
牛冲天点头:
“对,上帝这样做是为了警醒众人,让大家不要忘记覆海龙王的狼子野心。
如今就数沿海一带的海洋女神庙最多,但凡出海的渔民,无不祈求我娘保驾护航。
等我突破至出窍期,上帝还会封我为新一代海洋女神,到时候他还会给我娘再加封号。”
冷无香‘哦’了一声:
“听闻海洋女神宅心仁厚,人品端庄,锄强扶弱,扶贫济困,美艳动人,是所有女神中最受欢迎的,能跟智慧女神并肩,想必你爹爱极了她,才会没法这么快就接受新的配偶。”
“唉,但愿他能早点放下吧,看着他整天孤孤单单,猫姨又望穿秋水的,我心里一点都不巴适。”
……
有轻盈仙女这个老牌神仙辅佐,加之冷无香当初好歹也当过回阳堂执事,处理金丹上帝分派的业务倒也十分顺手。
一年又一年,冷无香手下的团队越发壮大。
库房里的灵药、丹药更是堆积如山。
他自己不时也会炼制一些常见的五品、六品丹药。
如雷劫丹、化石成婴丹等容易惹人疑窦的丹药,他是万不肯炼制的。
金丹上帝是个有能力的领导,冷无香的功劳他看在眼中,冷无香躺平的作风他也了然于胸,平时从不会给冷无香添加麻烦,各种褒奖、赏赐则从不吝啬。
冷无香成为浮云神君的第十年,金丹上帝甚至专门抽了半天时间给他讲了讲炼丹之道。
虽然金丹上帝的炼丹师品级还没有冷无香高。
但他乡之石可以攻玉,一番听讲下来,冷无香受益良多。
同年九月初三,巡山结束后的牛冲天带来了一位冷无香的熟人和一条熟鳝。
熟人冷无香并未一眼认出来。
实在是她太老了,脸上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她的背更是佝偻的不像样,整个人都快缩成一个球了。
熟鳝嘛,冷无香也没认出来。
只能凭借对方金灿灿的好似龙鳞一般的皮肤,这才大概猜到对方可能是李福星家里的井龙王小黄。
“你是小黄?”
小黄激动的点了点头。
冷无香转头看向老妇人:
“莫非你是福星小丫头?”
李福星咧嘴笑了笑:
“是我,神君,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风采依旧。”
李福星小丫头都这么老了啊!
“还真是你呀,来,坐吧。”
“谢神君。”
各自落座后,冷无香也不客套,直接问: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福星看了眼小黄:
“神君,我年纪大了,估摸着没几天好活,如今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黄,所以想把它托付给您。”
“我记得你夫家是官宦世家,莫非如今没落了?”
“承蒙神君当年赐福,我夫家如今比当年还要显赫。”
“哦?”
“我夫君和两个小叔子告老前分别在朝中担任户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以及太常寺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我夫君的那些子侄辈儿也大多是一地知府或翰林编纂。
尤其是我的长子,如今的皇帝昔日还是太子时,他曾做过五年太子伴读。
太子继位后,一路将其提拔成了从一品中书省平章政事,加太子少保衔,大家都说他将来是要做宰相的。”
“既然依旧富贵,也并非后继无人,你怎么会想到把小黄托付给我?你家里人不想养它这条龙王?”
“倒也不是,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在京城那个漩涡之中待久了,子侄一辈儿已然利欲熏心,整日只钻研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孙辈儿更是嚣张跋扈,唯利是图,张牙舞爪。
小黄不喜欢他们,我也不放心把小黄交给他们。”
“这样啊。小黄,你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小黄张嘴吐出一颗妖丹。
“嚯,才百年不到,你居然结丹了,够努力的。”
牛冲天道:
“萧吾叔叔,小黄它的外形虽然不像覆海龙王那么像龙,但也大差不差,以他的修为,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井龙王,升任江河龙王绰绰有余。”
冷无香点点头:
“此事我可以向清风神君提一提,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