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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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羽菲噎了口热巧，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了个身，像个侦探一样躲在窗帘后面，向窗外鬼祟张望着，手中满满的热巧滴水不漏。
“你找什么？”韩月看着蓝羽菲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不在后花园？”
“谁？”
“阮依婷呀！”
“嗯？她为什么会在我家后花园？”一只乌鸦嘎嘎地掠过韩月的头顶。
“那她在哪里？”她四下观望“你的浴室？你的卧室？哇！你们好色情！”
“喂！小姐，我看是你的脑袋里想得比较色情吧？”韩月靠墙而立，无奈地苦笑“她现在又不在我家，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那她一会儿会来这里对不对？”蓝羽菲自信地笑了起来，这次错不了了。
韩月歪着头仔细打量着蓝羽菲“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今天是情人节耶！你以为我脑袋有问题吗？你们不一起逛街，总该一起吃饭的嘛！”她放下喝空的杯子，开始对着已经摆了几道菜的桌子倾泻口水。“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我也知道如果她看到我在一定不爽，可是我可以和叶大叔到别桌吃，如果现在回家让珥丫做给我，我一定会等不及饿死的”
“我没说让你走，我也没说她会来。”韩月笑出了声，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会来吗？难倒”蓝羽菲全力以赴与饥饿对抗，竭尽脑汁击中精神思索“难倒你们晚上才一起用餐？哦！晚上！晚上才是最浪漫的！”
“浪漫你个头！”韩月伸出一个指头，毫不留情地敲在蓝羽菲的脑袋上，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姑娘是不是有幻想症？“晚上也不会一起吃，不信的话今晚我们也一起吃饭，说吧，你想吃什么东西？成全你！”
“哇！有没有搞错！”喷着血汗的叶洺从厨房冲出来和口水人蓝羽菲抱在一起异口同声地感叹。
叶洺果然出手不凡，半个小时而已，桌上竟然已经摆了满满十几盘做法复杂各异的美味了。
“天哪！大叔你是不是人啊！”蓝羽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效率高的杰作。
“不是。”叶洺诚实以答，好在没有激起蓝羽菲的注意“我是不是做多了？”
“多了就多了吧。”韩月倒是不以为然，他对食物的好坏多少都没有研究。
“你们能不能宣布开饭了？”珥丫从小主的口袋里钻出，双手交叉在胸前，怒视眼前每个人。她伸手指了指身边形成的口水瀑布，嫌恶地继续说：“我要它快点断流，你们有没有听明白！”
想和蓝羽菲边吃边聊几乎是不可能的，韩月和叶洺惊吓过度，几乎忘记拣起自己的下巴。
虽然这姑娘是瘦了一点，说不定这辈子也没吃过一顿饱饭，（好在不该瘦的地方还算丰满，所以一直以来，大家也没有想太多。）可是谁也不能在看过这个场面之后能够保持铁石心肠。
叶洺潸然泪下，失控地轻拍着蓝羽菲的背“孩子，慢点吃，先喝点果汁。不够吃的话，大叔再给你做。”（韩月翻个白眼，这大叔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嗝！”蓝羽菲拍了拍胸口“唔好好吃！”
“吃好了吗？还想吃什么？”虽然韩月和叶洺还什么都没吃，而已经底朝天的桌子也的确没剩下什么可吃的了，但根据蓝羽菲所显示出的实力，叶洺并不担心她真的会被撑死。
“我已经吃饱了，呵呵嗝呵呵。”她转过头看着满脸眼泪鼻涕的叶洺“真的好好吃！嗝”
“咳咳”韩月终于拣起了受创的下巴，努力了很久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噢对不起。”在目光甩向韩月的瞬间，蓝羽菲可怜兮兮的表情也终于形成了“我知道是我吃太多了，害你们都没有的吃可是嗝”
“没有，不用担心，我和叶洺都可以不吃任何东西的。”他温言安慰她。
“真的吗？难倒你们！嗝”蓝羽菲安抚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难倒你们已经修炼到那么高段的程度了！”
“咳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又在说他们是巫师了。韩月不情愿地点点头。
“好厉害”小巫女无比羡慕。
“那你吃饱了？”韩月试探性地问。
蓝羽菲看了看空碗，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冲韩月笑了笑，两个脸蛋随即粉扑扑起来“吃的好饱，嗝谢谢！呵呵”“那么，这顿饭也算是我对你补偿的第一步。”韩月站起身，又倾身向前对坐在对面的蓝羽菲温和一笑“难得我们今天会碰面，既然都闲，不如想想看还喜欢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会满足你。”
“补偿我？”
珥丫抬头看着小主的脸，那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如果说蓝羽菲此时正在强忍失望，她一定不会相信，她的小主哪里会有那根神经？人家韩巫师这么发善心，她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而且才刚刚吃过一顿美餐耶！还不满意未免太没良心了嘛！
“对啊，补偿你。”韩月继续他迷人的微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失误，害你受到许多牵连，难倒我不该补偿你吗？”
“可是”真讨厌，我还想可是什么
“可是什么？”
“没”
“没？”
“噢，我是说我没什么需要你补偿我的，真的！”蓝羽菲终于找回了状态。
“呵，别和我客气，除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外，再给你无数个愿望怎么样？我现在可是你的阿拉丁神灯，要善加利用哦！”韩月哄孩子一般地愿意为她充当死神以外的任何神祗。
“哇！”珥丫实在忍不住了，她颤巍巍地指着蓝羽菲的脸“你的脸好红耶！羽菲，你发烧了吧！”
“啊！”蓝羽菲大叫一声，把坐在一旁打盹的叶洺吓得七荤八素，眼睛还没睁开便大喊：“我再也不敢了，月寒大人！”
“哎唷！好别扭！”蓝羽菲根本没有听见叶洺在喊什么，只是拼命摇晃着脑袋，突然停下来看着叶洺“大叔！你在菜里面下药了吧，我觉得好难过！”
“不舒服吗？”韩月一听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覆住蓝羽菲的额头“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哇！不要碰我！”哇！还是被碰到了，更难过了呜呜
“你你没事吧？”虽然只是擦过她的额头，可韩月确定她没有生病。难倒她吃得太饱需要消耗？
“没事！没事！”也不知道在冲谁发脾气，她无力地靠在墙上“我只是想说，我真的不需要你补偿我，我也很好，就算有真的神灯在这，我也没有愿望。”就算有，你也实现不了嘛！我要让珥丫复活你行不行呀？哼！你算哪根葱啊还跟我在这里拽！
“不知道你是太知足，还是太幸福。”韩月耸了耸肩“那想去哪里玩呢？”
“本来很想玩，可是现在突然不想了。”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韩月，不如你讲个故事来听好不好？讲你自己也可以啊！”“讲故事？呵呵，我可不会。”还真当他是幼儿园阿姨啊！
其实让他讲故事只不过是想借此多了解他，可是他到底如何又与她蓝羽菲何干？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脱口而出的话都是什么意图了“又说什么都能满足我？哼！这样吧！大巫师，你教我巫术好了！”
“巫巫术？”我只有神术，能不能充数？“其实我很奇怪，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去学这么诡异的东西？难倒你父母不担心你吗？”
“这有什么关系？我妈妈很支持我的！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巫术了！”说到这里，她不无骄傲。
“四岁？你妈妈怎么会”禽兽啊！叶洺愤愤地磨牙。
“哎，我妈妈很偏爱四的，她说四也是我吉祥数字呢，我生在四月四日凌晨四点钟，而四岁生日竟然又是个星期四，所以呃”糟糕
珥丫冲小主翻了个白眼：“我没办法，你根本没给我阻止的机会。”
“那天出生的人，在四岁生日时都会是星期四，你母亲真会安慰自己。”韩月笑了笑“为什么我的秘书在你们学校没能找到你的生日？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找这天出生的女孩子，你却不肯告诉我实情？”
“我凭什么告诉你！”蓝羽菲虽然心虚，可实在没理由示弱。
“那么现在告诉我，”韩月突然把她从座椅上拉起，让她直视自己异常认真的双眼“你的腰间有没有一块淡粉色单记？”
“没有！”她回答的迅速又斩钉截铁。
“没有”韩月承认自己因为失望而让身体失衡，倒退了两步稳住“真的？”
“真的！”对方受伤的表情让蓝羽菲感到不可理解“喂，你干什么非要找一个双衰记来呢？难倒会和你的巫术有关？”
“除了一个人之外，她和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一个人？”
“嗯。”韩月示意保姆叶洺收拾餐桌，而他自己则闲适地站在通向后花园的落地窗前，拉开玻璃门又转过身“来吧，你不是想听故事？我讲一个死神的故事给你听。”
“死神？！”蓝羽菲和珥丫同时惊呼。
“想不到厄运之神那么小气5，他也再没去过天界。”
“哎？他不是还有目的来着？”
“我聪明的小姑娘，那个笨蛋死神偶尔也想做做善事，放几条生的。”韩月拍了拍蓝羽菲那过分灵光的脑袋“不过不用担心，在他正考虑是否还要为了这个目的继续努力的时候，小天使再一次偷跑去了冥界。”
“她又去冥界？”
“她一直觉得很丢人，又挨了天帝的骂，但是自己被厄运之神伤到，根本就是因为死神没有交待清楚自己有多厉害。”韩月平静地叙述，并不在意蓝羽菲惊掉了下巴“那时，天帝也正在给死神找麻烦，因为几个在人间界作恶后又被扣押在冥界奠界小神而僵持不休。小天使突然出现在冥界，看见那几个小神在冥王大殿上气焰嚣张，而死神却默不作声，以为是他受了欺负。她利用自己至尊天使的威风，把那几个小神全部赶回了天界，决定自己来收拾这个神界败类。”
“噢唷唷吃了那么多亏，怎么可能还这么臭屁？”蓝羽菲翻了个白眼。
“是啊，呵呵。不过她的行为却得到了死神的几分好感，但同样也鼓励了死神，坚定了自己的游戏必须继续下去。于是，之后的几天，天使几乎都是被死神打跑，第二天再跑回来报仇的。”
“死神又开始玩她了这算什么游戏嘛！”所以说转世后的蓝羽菲的确比她的前世芷蓝聪明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局外人的关系，可至少她领悟到自己被死神算计了。
“以她不服输的性格，死神料定只要每天故意拖延到最后一刻才险胜天使，那她就必然会认为自己还有胜利的机会，第二天一早，他一定会如愿迎来这个可恨可笑又可爱的小姑娘。”
韩月第一次用了这些字眼来形容那个天使，蓝羽菲认真盯着他看，心里突然有点不爽，扁了扁嘴，想不出什么不妥也就作罢了。
韩月投入其中，不把故事讲完就不会清醒的样子“而那个时候，天帝抓不住死神的把柄，反而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天使竟然每天都在往来于冥界，心里当然气愤，就开始强行控制天使的自由。”
“这下她不能去报仇了”蓝羽菲淡淡地陈述着这个必然的结果。
“嗯，不过无聊的日子忍不了多久，死神就再次去了天界。看到天使被关押在小空间里，真是非常可怜。之后，他不再欺负她，而是每天都偷偷带去好玩的东西给天使解闷，陪她领，还帮她一起骂天帝。”
“哦？死神不是还有他的游戏和目的？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天使那么好？”
韩月笑笑“也许这正是他的游戏规则啊。几天之后，小天使竟然不再记恨死神，反而在他每次偷偷去看望她时，她都会准备很多漂亮的东西回赠给他。”
“可怜奠使，虽然她有点白痴，可是我觉得这好像是死神的陷阱哦！韩月，你先告诉我，后来她有没有被死神欺负？”很快，蓝羽菲的立场转向白痴天使，把当初显得比较无辜的死神抛在脑后了。
“等下说。”韩月仍然在吊她胃口“死神发现小天使对他越来越热情，每次见到他又开心的不得了，于是，觉得自己的游戏即将结束，目的也就要达到了。”
死神的阴险似乎正从韩月的双眼中释放出来，让蓝羽菲打了个冷战。
“他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去探望天使，当他们正在大声说着天帝的坏话时，天帝终于听见，并且当场抓狂了。知道吗？这个小天使在众多天使中最受天帝宠爱，她就像他身上的一块肉那样难以割舍。”
“那那天帝会怎么做”
“天帝选择为老不尊，哼。”韩月嘲讽地一笑“他要和年轻的死神私斗。”
“甚吗？他怎么可以欺负一个才刚刚上任不久的死神嘛！”
“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活得不如他久，可死神不一定不如他强大。如果不是处处留情，他天帝是很难全身而退的！”韩月不免有点得意。
“原来死神这么厉害！那天帝可惨了？”三个听众几乎同时幸灾乐祸起来。
“呵，暂时而已。天帝先停了手，还答应放出小天使作为让步，但要求和死神单独谈谈。在四下无人之后，他质问死神为什么要缠着他奠使不放，并且严肃地告诉她，如果死神爱上天使，那么这爱就一定不会有结局。”
“爱？爱上天使？”难倒死神的游戏就是追求，目的就是要天使爱上他？
“天帝以为死神的种种行为是因为他奠使太可爱的缘故，呵呵。”虽然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可是想到这里，韩月还是想笑。“天帝警告死神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学他父亲那样喜欢和他作对。可是死神却不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他早就对天帝几次向冥界挑衅感到不耐烦了，这次他做了这么多，完全是想让天帝知道，他冥界与天界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他没心情陪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老天帝玩游戏。”
“也对啊，是天帝先惹到死神的”蓝羽菲双手托着下巴，等着韩月的结案陈辞。
“是的。死神告诉天帝，他根本对小天使没有好感，当初是她自己找麻烦，即使受伤也是活该。后来竟然还自不量力跑去冥界，不能怪他天天‘陪她玩’。死神也知道，天帝早晚会发现，并且限制小天使的自由。虽然比他预计得要慢，（因为天帝年纪大了，耳聋眼瞎，导致事事迟钝。）可是还算没有太让他失望，给他这个机会从正面接近那个小天使，取得她的好感，再让这个天帝此生最疼爱的人脱离自己。死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脆弱不堪，连他最爱的至尊天使都无法保全，如果死神想杀了她，几乎随时都可以动手。所以不要再试图找他的麻烦，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怜的小天使”韩月生冷的语气竟然让蓝羽菲的心酸酸的，小天使是无辜的，她被利用了
“我知道”韩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死神说完他要说的，就一去不返了。本来，他略施小计就轻松地伤透了天帝的心，事后应该感到开心，可是，回到冥界后，除了每天处理公事外，他都会感到愧疚难当。他不知道那个小天使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挨天帝的骂。”
“当然会有，而且她当然会伤心”蓝羽菲似乎也很伤心。
“死神去了很多次天界大门，但是都没有进去，有些事他还想不通，没办法确定下来。”韩月低头着身边含苞待放的蝴蝶蓝，思绪悠长，仿佛想不通的人正是他自己。“也许在他的心底涌着某种，但是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蓝羽菲在心里咀嚼着这个酸溜溜的字眼“难倒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笨蛋！你以为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单纯啊，只想要吃而已！”珥丫无奈地撑在口袋边缘，左手托着下巴“我看，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小天使才对！”
“嗯”韩月不置可否“后来的事情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天使私自逃离了天界，正巧在天界大门前与死神重逢，她哭得稀里哗啦，说都是天帝不好，把死神赶走了，害她一直都等不到他。面前的鼻涕眼泪竟然让死神感动不已，他承担着被神界惩罚的危险，带着天使去了冥界。”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白痴天使？”蓝羽菲对珥丫的智慧非常崇拜。
“当然了，他离开天使之后那么不开心，是因为他饱尝相思之苦啊，你这都不懂，难怪到现在也没半个男朋友！”珥丫的早恋虽然不光彩，可总比迟钝短神经的蓝羽菲感到自豪一些。
“呵呵，”看到蓝羽菲又在扁嘴巴，韩月赶忙继续他的故事“其实死神自己也不敢相信吧，但是在天界大门见到天使时，他才确定了自己的冲动来源。但这样的举动令天帝大发雷霆，一状高上了神界的审判大殿，众神虽然不敢得罪死神，可对于天帝，他们也万万不敢怠慢。这样，两位神界最高的神祗就这样托着众神僵持了尽两个月。”
“死神有没有告诉天使这些事？这两个月她都在冥界做什么？”蓝羽菲的注意成功地被吸引了回来。
“死神很享受有她在冥界的日子，所以希望她永远快乐，外面的烦恼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天使仍然思念天帝，虽然她常说天帝坏话，可是，天帝如她生父，可以打嘴架可以闹别扭，却不能失去，而且她还想念她的好朋友芷薇，于是，不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天使就重返天界自投罗网了。”韩月叹了口气，看着蓝羽菲紧张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返回天界奠使安然无恙，这让天帝恍悟自己终于抓住了死神脆弱的一面，于是，他决定放弃神界审判大殿的协助，独自一人来对付那个血气方刚的死神。”
“看来天帝要利用死神对天使的感情了，这样做未免有点卑鄙耶！”珥丫似乎不再惧怕韩月的巫师身份，插嘴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没错，但是那个时候死神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虽然胡涂的小天使还不懂得死神对她的感情，但是死神还是决定向天帝妥协，只要他能得到天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蓝羽菲着急起来“这样怎么行？天帝那么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死神的！”
“尤其他之前还在天帝面前那么拽。”珥丫补充。
韩月无所谓地轻笑“芷薇也说死神太傻，可是如果这种时候还顾及那么多，那要他如何说服天帝，放手天使，达成他的心愿呢？”
“那那后来呢？天帝让他达成心愿了吗？”
摇摇头，讲到这里，韩月突然失去了兴致，他草草地说：“没有，不仅如此，天帝还与厄运之神连手，把死神围困在法阵中，用禁咒毁灭了他对天使容貌的记忆，并将天使投入人间界转世为人，永远拆散了他们。”
“什什么？”蓝羽菲难以置信地盯着略显萎靡的韩月“这个就是结局吗？这个故事的结局？那个天使就这样稀里胡涂地变成人类了？她甚至还不知道死神爱她啊！”“嗯。”韩月感激地一笑“最后的几天里，无论他们如何见面，死神也不能记住她的样子。他悲哀地认定他将永远失去天使，仇恨让他疯狂，他甚至想到带领冥界攻打天界，直到天帝将天使交出来。可是天帝早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亲自前往冥界与处在崩溃边缘的冥王见了面。”韩月还记得当时奠帝心情有多么愉快，两只眼睛因为笑容而被遮进了长长的白眉毛里“他对冥王说，天使虽然转世为人，可只要他能够从人间界找到她，那么天使就可以成为冥妃。”
“啊！？死神有没有相信他啊！不能相信他的！从全世界找一个人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等那个天使老死了他也找不到啊！”珥丫抬头看着小主万分投入的神情，心里也越来越不对劲。韩月的故事让她联想到了自称为至尊天使的芷轩和芷灵，而故事中又出现了另一位至尊天使芷薇。虽然韩月小心翼翼地没有透露那位小天使的名字，可她还是无法不去想起芷蓝这个名字，那两个人就是这样称呼蓝羽菲的。转世为人奠使？这一切难倒只是个巧合而已吗？
“虽然死神不肯相信，可是当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天使时，天使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一直不知道危机就在身边的她，还不能理解死神的愁容满面，她很开心可以成为人类，因为人间界一直是她向往的世界。可就在她欢天喜地的时候，死神终于向她宣布了自己的爱。他还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带她回来。”
小天使一定很感动，蓝羽菲湿润着双眼这样断定着。“那小天使是怎么说的？”
韩月努力回想着当时芷蓝会是什么表情，可是直到头痛也想不出，只好无奈地笑笑“她好像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她也好喜欢死神，如果死神能去人间界接她回来，她会非常开心的，而且，天帝也已经给出了她转世的地方，就是k城。虽然她的样子对死神来说不能再作为凭证，可是她掀开她的衣摆，指着腰间一处淡粉色的标记告诉死神：这块标志是天帝创造她时所留下的痕迹，除非消亡，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花园内蒂椅倒地，脸色苍白的蓝羽菲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
蓝羽菲噎了口热巧，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了个身，像个侦探一样躲在窗帘后面，向窗外鬼祟张望着，手中满满的热巧滴水不漏。
“你找什么？”韩月看着蓝羽菲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不在后花园？”
“谁？”
“阮依婷呀！”
“嗯？她为什么会在我家后花园？”一只乌鸦嘎嘎地掠过韩月的头顶。
“那她在哪里？”她四下观望“你的浴室？你的卧室？哇！你们好色情！”
“喂！小姐，我看是你的脑袋里想得比较色情吧？”韩月靠墙而立，无奈地苦笑“她现在又不在我家，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那她一会儿会来这里对不对？”蓝羽菲自信地笑了起来，这次错不了了。
韩月歪着头仔细打量着蓝羽菲“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今天是情人节耶！你以为我脑袋有问题吗？你们不一起逛街，总该一起吃饭的嘛！”她放下喝空的杯子，开始对着已经摆了几道菜的桌子倾泻口水。“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我也知道如果她看到我在一定不爽，可是我可以和叶大叔到别桌吃，如果现在回家让珥丫做给我，我一定会等不及饿死的”
“我没说让你走，我也没说她会来。”韩月笑出了声，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会来吗？难倒”蓝羽菲全力以赴与饥饿对抗，竭尽脑汁击中精神思索“难倒你们晚上才一起用餐？哦！晚上！晚上才是最浪漫的！”
“浪漫你个头！”韩月伸出一个指头，毫不留情地敲在蓝羽菲的脑袋上，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姑娘是不是有幻想症？“晚上也不会一起吃，不信的话今晚我们也一起吃饭，说吧，你想吃什么东西？成全你！”
“哇！有没有搞错！”喷着血汗的叶洺从厨房冲出来和口水人蓝羽菲抱在一起异口同声地感叹。
叶洺果然出手不凡，半个小时而已，桌上竟然已经摆了满满十几盘做法复杂各异的美味了。
“天哪！大叔你是不是人啊！”蓝羽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效率高的杰作。
“不是。”叶洺诚实以答，好在没有激起蓝羽菲的注意“我是不是做多了？”
“多了就多了吧。”韩月倒是不以为然，他对食物的好坏多少都没有研究。
“你们能不能宣布开饭了？”珥丫从小主的口袋里钻出，双手交叉在胸前，怒视眼前每个人。她伸手指了指身边形成的口水瀑布，嫌恶地继续说：“我要它快点断流，你们有没有听明白！”
想和蓝羽菲边吃边聊几乎是不可能的，韩月和叶洺惊吓过度，几乎忘记拣起自己的下巴。
虽然这姑娘是瘦了一点，说不定这辈子也没吃过一顿饱饭，（好在不该瘦的地方还算丰满，所以一直以来，大家也没有想太多。）可是谁也不能在看过这个场面之后能够保持铁石心肠。
叶洺潸然泪下，失控地轻拍着蓝羽菲的背“孩子，慢点吃，先喝点果汁。不够吃的话，大叔再给你做。”（韩月翻个白眼，这大叔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嗝！”蓝羽菲拍了拍胸口“唔好好吃！”
“吃好了吗？还想吃什么？”虽然韩月和叶洺还什么都没吃，而已经底朝天的桌子也的确没剩下什么可吃的了，但根据蓝羽菲所显示出的实力，叶洺并不担心她真的会被撑死。
“我已经吃饱了，呵呵嗝呵呵。”她转过头看着满脸眼泪鼻涕的叶洺“真的好好吃！嗝”
“咳咳”韩月终于拣起了受创的下巴，努力了很久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噢对不起。”在目光甩向韩月的瞬间，蓝羽菲可怜兮兮的表情也终于形成了“我知道是我吃太多了，害你们都没有的吃可是嗝”
“没有，不用担心，我和叶洺都可以不吃任何东西的。”他温言安慰她。
“真的吗？难倒你们！嗝”蓝羽菲安抚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难倒你们已经修炼到那么高段的程度了！”
“咳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又在说他们是巫师了。韩月不情愿地点点头。
“好厉害”小巫女无比羡慕。
“那你吃饱了？”韩月试探性地问。
蓝羽菲看了看空碗，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冲韩月笑了笑，两个脸蛋随即粉扑扑起来“吃的好饱，嗝谢谢！呵呵”“那么，这顿饭也算是我对你补偿的第一步。”韩月站起身，又倾身向前对坐在对面的蓝羽菲温和一笑“难得我们今天会碰面，既然都闲，不如想想看还喜欢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会满足你。”
“补偿我？”
珥丫抬头看着小主的脸，那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如果说蓝羽菲此时正在强忍失望，她一定不会相信，她的小主哪里会有那根神经？人家韩巫师这么发善心，她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而且才刚刚吃过一顿美餐耶！还不满意未免太没良心了嘛！
“对啊，补偿你。”韩月继续他迷人的微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失误，害你受到许多牵连，难倒我不该补偿你吗？”
“可是”真讨厌，我还想可是什么
“可是什么？”
“没”
“没？”
“噢，我是说我没什么需要你补偿我的，真的！”蓝羽菲终于找回了状态。
“呵，别和我客气，除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外，再给你无数个愿望怎么样？我现在可是你的阿拉丁神灯，要善加利用哦！”韩月哄孩子一般地愿意为她充当死神以外的任何神祗。
“哇！”珥丫实在忍不住了，她颤巍巍地指着蓝羽菲的脸“你的脸好红耶！羽菲，你发烧了吧！”
“啊！”蓝羽菲大叫一声，把坐在一旁打盹的叶洺吓得七荤八素，眼睛还没睁开便大喊：“我再也不敢了，月寒大人！”
“哎唷！好别扭！”蓝羽菲根本没有听见叶洺在喊什么，只是拼命摇晃着脑袋，突然停下来看着叶洺“大叔！你在菜里面下药了吧，我觉得好难过！”
“不舒服吗？”韩月一听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覆住蓝羽菲的额头“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哇！不要碰我！”哇！还是被碰到了，更难过了呜呜
“你你没事吧？”虽然只是擦过她的额头，可韩月确定她没有生病。难倒她吃得太饱需要消耗？
“没事！没事！”也不知道在冲谁发脾气，她无力地靠在墙上“我只是想说，我真的不需要你补偿我，我也很好，就算有真的神灯在这，我也没有愿望。”就算有，你也实现不了嘛！我要让珥丫复活你行不行呀？哼！你算哪根葱啊还跟我在这里拽！
“不知道你是太知足，还是太幸福。”韩月耸了耸肩“那想去哪里玩呢？”
“本来很想玩，可是现在突然不想了。”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韩月，不如你讲个故事来听好不好？讲你自己也可以啊！”“讲故事？呵呵，我可不会。”还真当他是幼儿园阿姨啊！
其实让他讲故事只不过是想借此多了解他，可是他到底如何又与她蓝羽菲何干？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脱口而出的话都是什么意图了“又说什么都能满足我？哼！这样吧！大巫师，你教我巫术好了！”
“巫巫术？”我只有神术，能不能充数？“其实我很奇怪，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去学这么诡异的东西？难倒你父母不担心你吗？”
“这有什么关系？我妈妈很支持我的！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巫术了！”说到这里，她不无骄傲。
“四岁？你妈妈怎么会”禽兽啊！叶洺愤愤地磨牙。
“哎，我妈妈很偏爱四的，她说四也是我吉祥数字呢，我生在四月四日凌晨四点钟，而四岁生日竟然又是个星期四，所以呃”糟糕
珥丫冲小主翻了个白眼：“我没办法，你根本没给我阻止的机会。”
“那天出生的人，在四岁生日时都会是星期四，你母亲真会安慰自己。”韩月笑了笑“为什么我的秘书在你们学校没能找到你的生日？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找这天出生的女孩子，你却不肯告诉我实情？”
“我凭什么告诉你！”蓝羽菲虽然心虚，可实在没理由示弱。
“那么现在告诉我，”韩月突然把她从座椅上拉起，让她直视自己异常认真的双眼“你的腰间有没有一块淡粉色单记？”
“没有！”她回答的迅速又斩钉截铁。
“没有”韩月承认自己因为失望而让身体失衡，倒退了两步稳住“真的？”
“真的！”对方受伤的表情让蓝羽菲感到不可理解“喂，你干什么非要找一个双衰记来呢？难倒会和你的巫术有关？”
“除了一个人之外，她和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一个人？”
“嗯。”韩月示意保姆叶洺收拾餐桌，而他自己则闲适地站在通向后花园的落地窗前，拉开玻璃门又转过身“来吧，你不是想听故事？我讲一个死神的故事给你听。”
“死神？！”蓝羽菲和珥丫同时惊呼。
“想不到厄运之神那么小气5，他也再没去过天界。”
“哎？他不是还有目的来着？”
“我聪明的小姑娘，那个笨蛋死神偶尔也想做做善事，放几条生的。”韩月拍了拍蓝羽菲那过分灵光的脑袋“不过不用担心，在他正考虑是否还要为了这个目的继续努力的时候，小天使再一次偷跑去了冥界。”
“她又去冥界？”
“她一直觉得很丢人，又挨了天帝的骂，但是自己被厄运之神伤到，根本就是因为死神没有交待清楚自己有多厉害。”韩月平静地叙述，并不在意蓝羽菲惊掉了下巴“那时，天帝也正在给死神找麻烦，因为几个在人间界作恶后又被扣押在冥界奠界小神而僵持不休。小天使突然出现在冥界，看见那几个小神在冥王大殿上气焰嚣张，而死神却默不作声，以为是他受了欺负。她利用自己至尊天使的威风，把那几个小神全部赶回了天界，决定自己来收拾这个神界败类。”
“噢唷唷吃了那么多亏，怎么可能还这么臭屁？”蓝羽菲翻了个白眼。
“是啊，呵呵。不过她的行为却得到了死神的几分好感，但同样也鼓励了死神，坚定了自己的游戏必须继续下去。于是，之后的几天，天使几乎都是被死神打跑，第二天再跑回来报仇的。”
“死神又开始玩她了这算什么游戏嘛！”所以说转世后的蓝羽菲的确比她的前世芷蓝聪明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局外人的关系，可至少她领悟到自己被死神算计了。
“以她不服输的性格，死神料定只要每天故意拖延到最后一刻才险胜天使，那她就必然会认为自己还有胜利的机会，第二天一早，他一定会如愿迎来这个可恨可笑又可爱的小姑娘。”
韩月第一次用了这些字眼来形容那个天使，蓝羽菲认真盯着他看，心里突然有点不爽，扁了扁嘴，想不出什么不妥也就作罢了。
韩月投入其中，不把故事讲完就不会清醒的样子“而那个时候，天帝抓不住死神的把柄，反而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天使竟然每天都在往来于冥界，心里当然气愤，就开始强行控制天使的自由。”
“这下她不能去报仇了”蓝羽菲淡淡地陈述着这个必然的结果。
“嗯，不过无聊的日子忍不了多久，死神就再次去了天界。看到天使被关押在小空间里，真是非常可怜。之后，他不再欺负她，而是每天都偷偷带去好玩的东西给天使解闷，陪她领，还帮她一起骂天帝。”
“哦？死神不是还有他的游戏和目的？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天使那么好？”
韩月笑笑“也许这正是他的游戏规则啊。几天之后，小天使竟然不再记恨死神，反而在他每次偷偷去看望她时，她都会准备很多漂亮的东西回赠给他。”
“可怜奠使，虽然她有点白痴，可是我觉得这好像是死神的陷阱哦！韩月，你先告诉我，后来她有没有被死神欺负？”很快，蓝羽菲的立场转向白痴天使，把当初显得比较无辜的死神抛在脑后了。
“等下说。”韩月仍然在吊她胃口“死神发现小天使对他越来越热情，每次见到他又开心的不得了，于是，觉得自己的游戏即将结束，目的也就要达到了。”
死神的阴险似乎正从韩月的双眼中释放出来，让蓝羽菲打了个冷战。
“他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去探望天使，当他们正在大声说着天帝的坏话时，天帝终于听见，并且当场抓狂了。知道吗？这个小天使在众多天使中最受天帝宠爱，她就像他身上的一块肉那样难以割舍。”
“那那天帝会怎么做”
“天帝选择为老不尊，哼。”韩月嘲讽地一笑“他要和年轻的死神私斗。”
“甚吗？他怎么可以欺负一个才刚刚上任不久的死神嘛！”
“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活得不如他久，可死神不一定不如他强大。如果不是处处留情，他天帝是很难全身而退的！”韩月不免有点得意。
“原来死神这么厉害！那天帝可惨了？”三个听众几乎同时幸灾乐祸起来。
“呵，暂时而已。天帝先停了手，还答应放出小天使作为让步，但要求和死神单独谈谈。在四下无人之后，他质问死神为什么要缠着他奠使不放，并且严肃地告诉她，如果死神爱上天使，那么这爱就一定不会有结局。”
“爱？爱上天使？”难倒死神的游戏就是追求，目的就是要天使爱上他？
“天帝以为死神的种种行为是因为他奠使太可爱的缘故，呵呵。”虽然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可是想到这里，韩月还是想笑。“天帝警告死神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学他父亲那样喜欢和他作对。可是死神却不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他早就对天帝几次向冥界挑衅感到不耐烦了，这次他做了这么多，完全是想让天帝知道，他冥界与天界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他没心情陪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老天帝玩游戏。”
“也对啊，是天帝先惹到死神的”蓝羽菲双手托着下巴，等着韩月的结案陈辞。
“是的。死神告诉天帝，他根本对小天使没有好感，当初是她自己找麻烦，即使受伤也是活该。后来竟然还自不量力跑去冥界，不能怪他天天‘陪她玩’。死神也知道，天帝早晚会发现，并且限制小天使的自由。虽然比他预计得要慢，（因为天帝年纪大了，耳聋眼瞎，导致事事迟钝。）可是还算没有太让他失望，给他这个机会从正面接近那个小天使，取得她的好感，再让这个天帝此生最疼爱的人脱离自己。死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脆弱不堪，连他最爱的至尊天使都无法保全，如果死神想杀了她，几乎随时都可以动手。所以不要再试图找他的麻烦，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怜的小天使”韩月生冷的语气竟然让蓝羽菲的心酸酸的，小天使是无辜的，她被利用了
“我知道”韩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死神说完他要说的，就一去不返了。本来，他略施小计就轻松地伤透了天帝的心，事后应该感到开心，可是，回到冥界后，除了每天处理公事外，他都会感到愧疚难当。他不知道那个小天使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挨天帝的骂。”
“当然会有，而且她当然会伤心”蓝羽菲似乎也很伤心。
“死神去了很多次天界大门，但是都没有进去，有些事他还想不通，没办法确定下来。”韩月低头着身边含苞待放的蝴蝶蓝，思绪悠长，仿佛想不通的人正是他自己。“也许在他的心底涌着某种，但是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蓝羽菲在心里咀嚼着这个酸溜溜的字眼“难倒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笨蛋！你以为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单纯啊，只想要吃而已！”珥丫无奈地撑在口袋边缘，左手托着下巴“我看，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小天使才对！”
“嗯”韩月不置可否“后来的事情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天使私自逃离了天界，正巧在天界大门前与死神重逢，她哭得稀里哗啦，说都是天帝不好，把死神赶走了，害她一直都等不到他。面前的鼻涕眼泪竟然让死神感动不已，他承担着被神界惩罚的危险，带着天使去了冥界。”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白痴天使？”蓝羽菲对珥丫的智慧非常崇拜。
“当然了，他离开天使之后那么不开心，是因为他饱尝相思之苦啊，你这都不懂，难怪到现在也没半个男朋友！”珥丫的早恋虽然不光彩，可总比迟钝短神经的蓝羽菲感到自豪一些。
“呵呵，”看到蓝羽菲又在扁嘴巴，韩月赶忙继续他的故事“其实死神自己也不敢相信吧，但是在天界大门见到天使时，他才确定了自己的冲动来源。但这样的举动令天帝大发雷霆，一状高上了神界的审判大殿，众神虽然不敢得罪死神，可对于天帝，他们也万万不敢怠慢。这样，两位神界最高的神祗就这样托着众神僵持了尽两个月。”
“死神有没有告诉天使这些事？这两个月她都在冥界做什么？”蓝羽菲的注意成功地被吸引了回来。
“死神很享受有她在冥界的日子，所以希望她永远快乐，外面的烦恼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天使仍然思念天帝，虽然她常说天帝坏话，可是，天帝如她生父，可以打嘴架可以闹别扭，却不能失去，而且她还想念她的好朋友芷薇，于是，不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天使就重返天界自投罗网了。”韩月叹了口气，看着蓝羽菲紧张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返回天界奠使安然无恙，这让天帝恍悟自己终于抓住了死神脆弱的一面，于是，他决定放弃神界审判大殿的协助，独自一人来对付那个血气方刚的死神。”
“看来天帝要利用死神对天使的感情了，这样做未免有点卑鄙耶！”珥丫似乎不再惧怕韩月的巫师身份，插嘴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没错，但是那个时候死神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虽然胡涂的小天使还不懂得死神对她的感情，但是死神还是决定向天帝妥协，只要他能得到天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蓝羽菲着急起来“这样怎么行？天帝那么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死神的！”
“尤其他之前还在天帝面前那么拽。”珥丫补充。
韩月无所谓地轻笑“芷薇也说死神太傻，可是如果这种时候还顾及那么多，那要他如何说服天帝，放手天使，达成他的心愿呢？”
“那那后来呢？天帝让他达成心愿了吗？”
摇摇头，讲到这里，韩月突然失去了兴致，他草草地说：“没有，不仅如此，天帝还与厄运之神连手，把死神围困在法阵中，用禁咒毁灭了他对天使容貌的记忆，并将天使投入人间界转世为人，永远拆散了他们。”
“什什么？”蓝羽菲难以置信地盯着略显萎靡的韩月“这个就是结局吗？这个故事的结局？那个天使就这样稀里胡涂地变成人类了？她甚至还不知道死神爱她啊！”“嗯。”韩月感激地一笑“最后的几天里，无论他们如何见面，死神也不能记住她的样子。他悲哀地认定他将永远失去天使，仇恨让他疯狂，他甚至想到带领冥界攻打天界，直到天帝将天使交出来。可是天帝早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亲自前往冥界与处在崩溃边缘的冥王见了面。”韩月还记得当时奠帝心情有多么愉快，两只眼睛因为笑容而被遮进了长长的白眉毛里“他对冥王说，天使虽然转世为人，可只要他能够从人间界找到她，那么天使就可以成为冥妃。”
“啊！？死神有没有相信他啊！不能相信他的！从全世界找一个人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等那个天使老死了他也找不到啊！”珥丫抬头看着小主万分投入的神情，心里也越来越不对劲。韩月的故事让她联想到了自称为至尊天使的芷轩和芷灵，而故事中又出现了另一位至尊天使芷薇。虽然韩月小心翼翼地没有透露那位小天使的名字，可她还是无法不去想起芷蓝这个名字，那两个人就是这样称呼蓝羽菲的。转世为人奠使？这一切难倒只是个巧合而已吗？
“虽然死神不肯相信，可是当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天使时，天使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一直不知道危机就在身边的她，还不能理解死神的愁容满面，她很开心可以成为人类，因为人间界一直是她向往的世界。可就在她欢天喜地的时候，死神终于向她宣布了自己的爱。他还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带她回来。”
小天使一定很感动，蓝羽菲湿润着双眼这样断定着。“那小天使是怎么说的？”
韩月努力回想着当时芷蓝会是什么表情，可是直到头痛也想不出，只好无奈地笑笑“她好像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她也好喜欢死神，如果死神能去人间界接她回来，她会非常开心的，而且，天帝也已经给出了她转世的地方，就是k城。虽然她的样子对死神来说不能再作为凭证，可是她掀开她的衣摆，指着腰间一处淡粉色的标记告诉死神：这块标志是天帝创造她时所留下的痕迹，除非消亡，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花园内蒂椅倒地，脸色苍白的蓝羽菲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