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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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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骓,找你的主人去吧!”玉垅烟摸摸青骓的鬃毛,跨下马背。青骓轻扣四蹄,长嘶一声,原路疾驰而去。玉垅烟整了整衣裙,走进煜王府宫门。而此时煜王府内耶律重琰暴跳如雷。

    “我是去叫你们服侍她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被你们看丢了,肯定是你们在撒谎。”琉璃,如意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她们没见过二殿下发这么大脾气,而且还是针对她们俩。玉姑娘被掠走的时候,她们就跟在她的身后,自然看到是大殿下带走了她。

    本来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可是昨日玉姑娘专门把她们俩叫到跟前,一人给了她们几锭金子,还说知道琉璃家境不好,她进宫就是为了养家,叫她把钱寄回去贴补家里。

    还听说如意的娘病了叫她用这些钱给她娘抓点好药,自从进宫还没有人对她们这么好。跟着二殿下的时候她们一心一意服侍二殿下,现在二殿下让她们来服侍玉姑娘,玉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

    玉姑娘说以后大殿下不管做什么事让她们就当做没看见,既然玉姑娘这么说,她们也就照着做,别人问起自然也说不得,哪怕问的人是二殿下。

    “是我叫你们跟着她回来的,她到底去了哪儿,再不说就给我掌嘴。”玉垅烟到底去了哪儿,她很少出宫门,即使出去也会留下话来,更不会耽搁到这么晚。

    他不相信连琉璃如意都不知道她的下落。一旁的织云,梳雨都慌了神,二殿下这次是真动了怒,以前厉害的时候也就是摔碟摔碗,哪怕那些碗碟都比她们金贵,他也不会动谁一根汗毛。

    可是这次不行了,一牵连到玉姑娘,二殿下的脾气就收刹不住了。平时她们和琉璃如意很要好,可是现在也帮不上手。

    就连长安也急的抓耳挠腮。只有一个胆大的随从站出来,本来是想拍耶律重琰的马屁,耶律重琰却阴沉着脸说:“让她们自己掌嘴。”

    随从一听,讪讪地退回去。耶律重琰的目光再不像两颗黑漆漆的星子,而是两柄利刃,逼的琉璃如意颤抖地举起手啪地拍在自己脸上。

    “慢着。”随着声音落处玉垅烟走了进来,看到清束子时她微微怔了怔,就走到琉璃如意跟前“你们都起来,今天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先回去吧,二殿下这儿我来说。”

    琉璃如意哪敢起来,抬头怯怯地看了看耶律重琰,玉垅烟轻声说:“快去吧!”琉璃如意这才双双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清束子轻轻拽住了玉垅烟的衣袖“姐姐,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又这么晚回来,可把我们急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耶律重琰。

    耶律重琰见到玉垅烟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亮,但很快嘴角就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了。玉垅烟没直接回答清束子的问题,心里诧异这么晚清束子怎么还会呆在煜王府,就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清束子唉了一声“我和二殿下同病相怜啊,大殿下自从出了门也还没回来呢,听说他是来煜王府了,我才过来打听姐姐见到他没有,不想姐姐也不见了踪影,真是巧了”

    看到耶律重琰脸上一沉,她刹了口,知道这话说的造次了,本没有别的意思,可话说出口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垅烟将脸扭了过去,当做没在意,却恰恰对上耶律重琰的眸子。她一窒,耶律重琰俊美的脸上落着一层寒霜。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他生硬地问。“我”玉垅烟刚要说话,清束子却走上前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桃花瓣,诧异地说:“这是碧桃花,姐姐去了碧桃花林?”

    碧桃花瓣比普通桃花圆润,颜色也深浓所以极容易辩识,耶律重琛曾带她去过一次碧桃花林,他还告诉她京城方圆几十里只有那里才有碧桃花。耶律重琰闻言轻轻蹙了眉,他曾听长安说起过碧桃花林,长安说那里是情侣游玩嬉耍的圣地。

    她怎么会去碧桃花林?面对他们的狐疑,玉垅烟显得很镇定,她轻轻哦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香囊“我去碧桃寺上香了,特意为二殿下求了一只保佑平安的香袋。”

    碧桃寺清束子听耶律重琛提起过,他说寺院就在碧桃林最深处。原来她是去了那儿,再扭头细看她的手臂,那一颗红痣在绿纱中若隐若现,她的心才放下来,又不禁愧疚不该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玉垅烟哪是那样的人呢。

    就笑着说:“哎呀,原来姐姐是去那儿了呀。”玉垅烟点头“是我不好,走的匆忙也忘了告诉琉璃如意了。”说着话,织云已经将香袋取过去递到耶律重琰手里。

    宝蓝的香袋,做工极其细致,一面用明黄的丝线绣着“琰”字,另一面绣着福寿安康四字。香袋鼓囊囊的,打开来,原来里面装着发散香味的麝香冰片。

    耶律重琰越看越喜欢,脸上的阴云也散开了,唇角露出些许笑影。虽然她不声不响去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他去了佛寺,光为这个他哪还有心思再细追究,况且他心地纯直,有什么都露在脸上,心里却不会去想的那么深。

    清束子走的时候悄悄拉了玉垅烟的手“姐姐可真会哄人,瞧把二殿下高兴的。你何不实话实说呢,去碧桃寺只是为二殿下求个平安,这个香袋是烟儿一针一线给郎君绣的。”

    她学着玉垅烟的口气说着,玉垅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开了“原来姐姐也这么上心,还真没瞧出来呢,怎么我就没想起来给他做个香袋呢,明天我也学姐姐的样子做一个送给他。”

    说完,许是怕玉垅烟骂她,也不等她送就一溜烟跑了。玉垅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影子,却轻轻叹了口气。

    夜幕低垂,煜王府一片静寂。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玉垅烟走进寝殿,轻声问守在幕帐外的织云。

    “二殿下怎么样了?”“二殿下总说骨头疼,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无碍,也不用吃药。只是二殿下这阵子发育太快,骨骼的营养跟不上,让从饮食上下点功夫,另外二殿下最近肝火太旺,御医说忌吃大补的,让多吃点润肺养肝的食物。”

    “都告诉厨房了?”“都一字不落的说了。”玉垅烟点点头,掀开幕账走进去。耶律重琰躺在榻上正闭着眼养神,听见她进来,张开了眼睛,但还是懒懒的。

    这时的他简直和骑马射箭时英气勃发的耶律重琰不像一个人,脸儿也沉静静的,眸子显得更漆黑。“还疼吗?”“嗯。”他点点头,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哪儿疼,我给你捏捏。”

    “浑身的骨头都疼,不用捏,一会儿就好了,你上来坐在我旁边。”玉垅烟想让他把骑射武艺缓一缓,不用这么拼命,不过知道说了他也听不进去,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就依言上了榻。他扭脸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神采,却说:“怎么连动都不想动。”

    她温言说:“那就这么躺着别动了。”说着她已经轻轻褪了纱衣和抹胸,轻轻俯下身子,两颗乳房依旧圆润,只是更加丰满,像两颗诱人的春桃悬在少年的唇边,他一张唇就能含住它。

    他眼睛看了看她,有着一种别样而隐讳的温柔。然后张唇含住其中一颗,轻轻吸吮。手指却玩弄她颈上挂着的玉指环。

    “怎么把指环挂在脖子上,上次我送你的那挂琉璃珠呢,怎么不戴着,要比这个好看多了。”他忍不住问。被他刚吮吸不久的乳头急骤低沥着乳汁,滴在他玉白的面颊上。

    她的脸还是微微的红了,轻声说:“快吃吧”说完,脸却更是发烫。虽然日久生情,他就像她的亲弟弟一样,但是这种亲昵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尴尬。

    他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含吸着,但乌黑的眼眸却看着她。她想了想才说:“那挂琉璃珠实在太贵重了,我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她当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在她眼中这个玉指环比任何金玉珠宝都要漂亮一百倍。

    他听她这么宝贝他送的东西,心里很受用,也就不再问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越宝贝的物件越是要贴身拿着才心安的。

    她微微侧了身子让他含住另一边,大约小半个时辰,他才松开嘴,她背过身去把衣裳穿好,刚要起身,他拉住了她“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看到他眸中的恳求,她又坐了下来“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一会儿。”他又在撒娇,聪慧的他早抓到了她的软肋。“你身上这个玉指环是什么重要物件?是你娘给你的?”他猜测着。玉垅烟笑笑“不是,是哥哥送的。”她的声音里有着不一样的柔情,唇角轻柔了。

    “又是你哥哥?”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仍旧蹙了蹙眉。少年的心兜兜转转,很快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边了。

    并没说几句话,他就睡着了。他的脸玉雕一样好看精致,她忍不住伸指轻抚他的脸颊,不经意发现他颈上杏黄色的丝线,原来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袋,她轻轻给他摘下来,压在枕头下,帮他盖好被,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午后,玉垅烟正坐在桌前写字,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儿,不知想到了哪件事上,唇角倏忽弯起一朵笑意。

    笔停下来,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她想起早晨起床时,耶律重琰不见了那只香袋,几乎将煜王府闹了个底朝天,其实那只香袋就压在他枕下呢,这么多人竟没有瞧见,直到她去了,事情才消停。

    唇角的笑意消失了,她的眼睛沉静起来。她想起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袋,摸了又摸最后郑重其事地将它重新戴上。

    想不到她绣的东西他那么喜欢。正想着,忽听到门口有动静,忙扭过身,就见耶律重琛靠在门扉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取笑我呢?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瓜,在林子里竟睡到大半夜,直到露水把衣掌打湿了才醒,醒了才发现怀里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告而别了。”他眸子火辣辣地说。

    玉垅烟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她没想到销魂烟对他药力这么大,只能说他心里魔障太深。

    “还笑?”他已经近前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身子后仰,靠在桌案上,琉璃眼眸里却还带着未尽的笑意,他又恨又爱“现在真想就这么掐死你,然后把你撕碎了吃净了,这样谁也别想看见了。”

    玉垅烟索性将眼一闭“那你掐吧!”看着她轻轻扬起的下巴,纤细的颈项,丰润的乳房,他一咬牙,俯头咬在了她颈子上,她轻叫了一声,他的唇已经迅速下移在她胸口肆虐。她急喘着推开他“别这样,这儿可是煜王府。”

    “煜王府又怎样,我也不怕琰儿看见,最多让他把你送给我。”他轻佻地说。

    玉垅烟挑眉“那就试试看他肯不肯?”耶律重琛没说话却一笑“我看他对你不像是对圣女的样子,倒像是对娘亲,如果别人要我娘亲我也不肯。”

    “你和二殿下不是一个娘亲吗?”玉垅烟狡狤地说。

    耶律重琛愣了愣,才醒悟“好啊,敢占我的便宜。”说着扑过去,玉垅烟轻巧地一躲让他扑在了桌子上,他刚想起身,却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铺在桌上的字画。

    那是一首词,这首词他熟悉至极,因为他无数次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见过,他是一介武生,并不太懂得词里的意思,只是纳闷皇上为什么这么喜欢总临这一首。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爱书法,而且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少有的几次皇上休息时被他撞见,他也都在临贴,皇上那种认真的样子,竟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