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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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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天边晨曦绽射,庄严的钟声回荡在宁静的山谷间。

    乔嫒一身黑色海青跪在佛祖座前,双眸紧闭,专心虔诚地随着师父们礼颂着经文。

    这暮鼓晨钟的宁静生活是她一直所梦想的,但家事与“赛蠡商号”繁琐的事务却不能令她如愿以偿,这次她能如此放松心情地在深山寺庙里安静地颂经念佛,洗涤心灵,全多亏爹爹放了她们姐妹们三个月的长假

    喔,不!

    爹这次将她们四个姐妹全赶出了家门,主要是希望她们能出外为自己觅得一桩良缘

    唉!

    谁要她们四姐妹个个经商手腕高强,将“赛蠡商号”打理得太好,以致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可却也因此而阻断了姻缘。

    苏州首富乔单的四位千金,虽说是孪生姐妹,但样貌、性情却不太相同,惟一相同的是,对于生意的扩张皆有其独特的慧根,自从四人十五及笄之后,短短的三四年间,已经将“赛蠡商号”的规模扩展了三四倍。

    话说她们虽是富甲一方,但无奈一般人家对她们四姐妹抛头露面经商的行径颇不认同,甚至私底下早就传言她们姐妹们的私生活极度糜烂,早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

    整个苏州城里老老少少一提起乔家那比男人还干练的四姐妹,总是要闲嗑牙一番,有人说,这四姐妹太过精明,不是贤妻的料,以致四姐妹年过十八仍未订下任何一门亲事。女人太过精明令人不敢恭维。也有人对于四姐妹高超的经营手腕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将她们当作偶像来崇拜。

    不同的闲言闲语在苏州城里四处流传着,这四个令男人无法高攀、令女人羡慕的姐妹,不知不觉中替平静无事的苏州城增添了一个可供人嚼舌根的饭后话题。

    “乔姑娘,师父请你前去用膳。”一名年约十五上下,有着可爱圆脸的年轻比丘尼慧静,双手合十弯身客气地向乔嫒道。

    “喔,好,谢谢。”乔嫒站起身,向带话的小师父回个同样的礼。

    “乔姑娘,一起走吧。”慧静小师父道。

    “也好。”

    乔嫒与慧静一同走出庄严的“大雄宝殿”她望了望满布红霞的天际,才发现已是傍晚时分。

    时间过得真快!

    自离开乔府后,她便来到这位于深山之处、远离尘嚣的“妙灵寺”每日晨昏诵经礼佛,日子过得十分平静,这便是她一直梦想的宁静生活,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她来到“妙灵寺”已十日有余。

    乔嫒与慧静边走边聊,走过了一道长廊后,隐隐约约间乔嫒似乎听到了什么,因而止住了脚步,仔细地聆听。

    “咳”“乔施主?”慧静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向突然停止脚步的她。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乔媛蹙眉倾听,一边问向慧静。

    二人驻足凝神听了一会儿,除了树梢因风摆荡造成的沙沙声响外,慧静并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

    “乔施主,听什么呀?”慧静听了一会儿后,仰头疑惑地问道。

    “奇怪?”乔嫒蹙着眉,疑惑地望着方才声响的来源“刚刚明明听到有人咳嗽的”

    长长的廊道尽头是绿竹茂盛的一座幽僻园子,平时乔嫒除了诵经礼佛外,并未在四周走动,于是这更加深了她的好奇心。

    “咳”隐隐约约间,隐秘的园子里又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乔嫒倏地睁大眼睛,拉着一旁的慧静:“你听、你听!”

    “施主是说咳嗽声吗?”慧静终于听出来了。

    “是呀,那究竟是谁?”乔嫒边说,边要往那座园子走去。

    奇怪?这“妙灵寺”里全是女的,但那咳嗽声却又像是男子的声音,乔嫒心里疑惑极了。

    慧静惊慌地快一步地拦住她,并且将她拉回廊上。“不行呀,乔施主!”

    “呃?为什么?”乔嫒回头望向慧静。

    慧静圆润的脸庞浮现一抹难色:“乔施主,那座园子,你可去不得。”

    “去不得?为什么?”慧静的话,无疑地更加深她的好奇。

    那座园子究竟透着什么古怪?

    “咳咳”阵阵咳嗽声又自幽僻的竹林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乔嫒望向声音的方向,有些担心道:“你看那人咳成这样,说不定需要帮助,你快放开我,我去看看。”

    慧静依然紧紧拉着乔嫒,惊慌道:“不行,你可不能去,师父说了,说那里是禁地,谁也不准去。”

    “禁地?”闻言,乔嫒有些楞住。

    “嗯!”慧静用力地点个头。

    “那么谁住在那里?”乔嫒接着问道。

    慧静着急地直搔着头,慌道:“这,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说。”

    “是吗”乔嫒望着那座隐秘在竹林内的院子,心里纵使有疑惑,但碍于寺里的禁令,当下也没有其他的主意。

    但她的心里实在疑惑极了,这座只有女众的“妙灵寺”为何会有男人的咳嗽声?

    “好了,别管了,快去用膳了,师父恐怕等久了。”慧静怕她闯出什么祸来,赶紧拉着她离开。

    当夜,乔嫒随着师父们做完晚课后,因要回房而路过白天听见咳嗽声的那一条长廊。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似有若无地再次传入她的耳里,不禁令她再次停下脚步,她望着那座隐僻的园子,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前去看个究竟。

    究竟是什么人会住那所谓的“禁地”?而且还是个男人

    乔媛心里犹豫了半天,想到慧静白天说的话,既然是禁地,她还是别多事了。但正当她打算离开之际,咳嗽声又再次传来,回荡在林间。

    “咳咳”这一次的咳嗽声,明显的比白天更加严重。

    乔嫒望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内心交战了好一会儿,她决定大起胆子前去看看,瞧那人咳成这样,该有人去看看才是。

    她战战兢兢地踏在小石子铺成的路上,这座竹林在月光照映下,显得幽深诡谲,更添一股神秘感。

    走了约百来步,竹林尽头矗立着一座两层楼高的宅院,而二楼某间房里正亮着烛光。

    “咳咳”咳嗽声又再次传来,乔嫒这次可以确定,咳嗽声的确是由这里传出。

    听那夹杂着气喘的沙哑声音,乔嫒心想,那人似乎病得相当严重,于是乎,她赶紧步上二楼。正要敲门之际,她忽地听到里头传来对话的声音。

    那咳嗽的男子另有人照顾?

    一思及此,乔嫒倏地抽回手,不禁为自己的多事而莞尔。那人既然有人照料,她又何必多事?

    “该死!”房里头传出一声咒骂。

    “少主,别动气,身子要紧。”

    乔嫒本打算离开,但不知怎地,里头二人的对话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专心倾听。

    “咳真是该死!”

    由咒骂声听来,那人应是个年轻男子。

    “少主,来,喝点参茶”

    “砰”的一声显然里头摔碎了一只瓷碗。

    咳嗽的少年怒骂道:“喝什么参茶?这什么鬼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乔嫒被里头那病少年的怒气给吓了一大跳,原本欲离开的双脚此刻更是僵住不动,定在原处。

    她惊愕地张大双眼,双手捂着自己的小嘴,阻止自己因惊慌而发出声音,以免被人发现自己正像个偷儿般在门外偷听。

    听声音,她推想那名服侍的人,该是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那少年摔碎了碗,惊喊道:“少爷!”

    “哼!没用的东西!”少年沙哑地骂道。

    “少主,这可是珍贵的千年人参”

    “是又怎么样?我都喝了两个月了,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咳”少年沙哑的声音含着些微的无奈,此刻听起来倒挺令人同情。

    “没想到大少爷这一掌竟下得如此重,害少主伤及了内腑。”

    乔嫒在外头一听,更是惊讶得几乎停止呼吸,原来这少年不是生病,而是受伤了,而且下手之人还是自己的兄长?!

    “咳没想到他的武功比我想象中还高!”少年的语气既气愤又含着几许惊讶。

    “大少爷做了这么多年的闷葫芦,在王府里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原来心里是有打算的。”

    “咳.....”少年又咳了几声“咳....想不到为了爹那睿王的爵位,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咳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他充其量不过是庶子,爵位本来就该由我来继承...”

    “说的是,少主您才是老爷的原配夫人所生,于情于理都应由您来继位,大少爷他不过是老爷的一名偏房所生的庶子,根本没资格袭爵!”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原来如此!

    乔嫒至此都听明白了,原来那少年口中的兄长为了袭爵,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兄弟!

    天哪!太可怕了!

    “受他这一掌没死,我也算命大。”少年幽幽地叹道。

    乔嫒越听越心惊,于是她打算赶紧离开,但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啊糟了!”

    她才正打算逃跑,没想到一抹身影已然飞快地闪至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黑影兜头罩下,她吓得惊喊出声。

    “啊,.....”

    “你是谁?”那中年人杀气腾腾地持刀指向乔嫒。

    “啊我”乔嫒惊骇地瞪着眼前泛出冷光的剑尖,冷森的剑锋离她的粉颈不到三寸。

    “谷驹,是谁?”声音沙哑的少年跟着步出了房门,哑着嗓子问道。

    少年一见乔嫒那张美丽的脸孔,霎时间惊为天人。

    “少主,是一名陌生女子。”

    “谷驹,放下剑。”少年吩咐道,一双眼直盯着乔嫒惊慌的小脸。

    被唤作谷驹的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依着主子的吩咐将剑收了起来。

    警报一除,乔嫒这才捂着胸口,大大地吁了口气。

    “姑娘,你是?”少年朝乔嫒走进一步,客气地问道。

    乔嫒瞠着双眸,望着眼前这一身贵气的少年,他虽然脸色泛白,气色不佳,但那张面容仍十分俊美。

    “对不起我”

    少年轻笑了一声,自我介绍道:“姑娘别怕,在下靳子歆”

    “睿王爷的公子?”乔嫒接着道。

    靳子歆与手下谷驹皆楞了一下,这时乔嫒才红着脸解释道:“对不起,我不小心听见的。”

    “少主,她!”谷驹登时一脸杀气,将脸转向靳子歆请命。

    靳子歆凌厉地瞪了谷驹一眼,谷驹这才又退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见咳嗽声,以为有人需要帮助”乔嫒惊慌地道。

    “劳姑娘费心,是老毛病了。”

    “少主!”谷驹在一旁已发现了主子对这名女子的好感,恶狠狠地瞪着一脸惊慌的乔嫒,冷声建议道“我们不知她的底细,最好杀了她!”

    乔嫒一听,吓得两腿倏地发软,她惊慌地退了两步。“不”

    “姑娘别怕!”靳子歆柔声安抚乔嫒后,责备似地瞪向手下谷驹“你干什么?”

    “少主”

    “给我过来!”靳子歆不悦地将谷驹拉到一旁,特意将声音压低道“你干什么?在妙灵寺杀人?”

    “这”谷驹楞了一下。

    靳子歆又接着道:“事情一旦闹大,你是打算让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发现我的行踪?”

    “不!”谷驹领罪似地跪了下去“谷驹不是这个意思。”

    靳子歆轻哼一声后,又小声道:“看她身着黑色海青,应该是院里带发修行的居士,只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姑娘,不成什么气候,你别太多心了。”

    谷驹犹豫了片刻,再不情愿也只得听主子的命令行事。

    壮伟宫墙旁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男子一身月牙白绫缎锦袍,头上束着象征地位的紫色宝冠,抬头仰望天际的姿态仿佛一头啸天的美丽猎豹。

    随着微风摇曳,灿亮的阳光穿透树丛间的缝隙,镶了满树的金黄,树梢随风摆动,间而发出***的声响。

    靳子啸负手仰头望着树梢,头也没回地朝身后的手下,冷冷问道:“找到子歆的下落了没有?”

    “属下无能,尚未寻获二少爷的下落。”回话的男子名唤古华,年约四十上下,身形瘦长,面如腊色,是靳子啸得力的手下之一。

    靳子啸沉吟了片刻,目光依然望着树梢,幽幽地道:“古华,你看树上那一窝幼鸟嗽嗷待哺的模样煞是可爱。”

    古华恭敬地垂首立在靳子啸身后,心里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关心起小鸟来了,不禁微微抬首,以眼角余光望向树梢。

    一窝刚出生的幼鸟啾啾地叫个不停,等着双亲回巢喂哺。

    靳子啸将视线拉了回来,转身面对古华,一双鹰眼凌厉地盯着古华:“你说说,这一窝鸟从诞生到孵化,需要多久的时间?”

    古华一听,赶紧跪下请罪道:“属下无能,请大少爷降罪。”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居然找不到子歆的下落?”靳子啸虽说得云淡风清,一双眸子却是沉静、幽僻得令人胆寒。

    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靳子啸在外遭人埋伏袭击,他以寡敌众,解决了胆敢前来索他性命之人。但就在靳子啸安然无恙回府时,靳子歆反倒失了踪,这其间不乏好事者多加揣测--靳子歆已遭其兄长的毒手,但此事并无直接证据,所以只能归诸于谣传。

    “属下”

    “好了,别说了。”靳子啸有些不耐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

    “子啸,还是找不到子歆?”睿王爷一脸病容地半卧半躺在床上。

    “是,爹。”

    “唉”

    “老爷!”一名美丽的少妇捧着药进房,一见靳子啸,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是你!”

    “大娘。”靳子啸状若恭敬地行了个礼,但那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眸子却露出一抹诡谲的眸光。

    “你来干什么?”被称作大娘的女子名唤雪娘,是靳子歆的生母,也就是睿王爷的原配夫人。

    靳子啸与靳子歆年差四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靳子歆的生母雪娘是睿王爷的原配夫人,而靳子啸的母亲梅娘则是侧室。

    多年前睿王爷与原配夫人婚后多年未得一子半女,于是便迎了侧室梅娘进门。梅娘长相端丽,甚得睿王爷宠爱,原配夫人雪娘纵使心中充满妒意,但因自己膝下无子,莫可奈何之下,也只有和善地拉拢和梅娘的关系。

    没多久,梅娘便为靳家产下一子,一家人倒也过得相安无事。但没想到几年之后,睿王妃竟意外地有了身孕,继而产下靳子歆,原本和乐的一家自此变了模样,二女各拥一子,表面上虽维持着和平的假象,但私底下却暗涛汹涌。

    又过了几年,梅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拖了好一阵便因病去世,那年靳子啸十三岁。

    睿王爷不悦地瞪着自己的夫人,喝道:“子啸是我的儿子,他来探望父亲难道不对吗?”

    “老爷,您快叫他把歆儿交出来,歆儿一定是被他给藏起来了。”睿王妃赶紧挨到丈夫身边嚷道。

    “胡说,啸儿不会做这种事。”睿王爷忿斥道。

    “不会?”睿王妃一脸气愤地指着靳子啸,怪叫道“你这没心没肝的,搞不好,歆儿已经被你给杀了!”

    “大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啸儿怎么会将自己的弟弟给藏起来?”靳子啸一脸无辜,表面上仍是维持着为人子该有的礼数。

    “是你,就是你!”睿王妃指着靳子啸,尖声喊道“你不甘心老爷将爵位传给歆儿,于是派人暗杀他,你说是不是?”

    说着、说着,睿王妃竟红了眼眶,激动地哭了起来。

    “大娘为何一口咬定子歆的失踪与啸儿绝脱不了关系?”平静无波的面容上,一双精锐的眸子定在睿王妃身上。

    靳子啸那两道视线,像是能将人看穿似的,睿王妃整个人因而僵了一下。

    “是啊!你说说,为什么歆儿失踪,你一口咬定是啸儿所为?”睿王爷也转头朝自己的夫人问道。

    “我”睿王妃心虚地支吾道“我听大家都这样猜”

    “荒唐!”睿王爷板起脸孔叱道“道听途说之言,岂能当真?”

    “可是”睿王妃面有急色地望着丈夫,又望向靳子啸,似是有口难言。

    靳子啸摇摇头,一脸无奈地道:“啸儿可是尽心尽力地四处寻找子歆的下落,大娘可别冤枉啸儿。”

    “好了!”睿王爷喝道“都别再说了咳咳”睿王爷因动怒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爷”睿王妃赶紧替丈夫拍背顺气。

    “啸儿不会做这种事”

    “老爷!”睿王妃忍不住哭嚷着喊道“您真的太偏心了,他是您的儿子,歆儿就不是您的儿子吗?他只不过是梅娘那偏房生的庶子,歆儿才是您的嫡子呀!您快命令他把歆儿交出来!”

    “够了!”睿王爷重斥一声,双颊因动怒而泛红,边咳边喝道“啸儿、歆儿都是我的儿子,没什么庶子、嫡子之分。”

    睿王妃一听,心里凉了半截,瞪着自己的丈夫,心里忐忑不安地讷道:“老爷,难不成您”

    天!难不成他要把爵位传给梅娘那贱人的儿子?

    “别说了!”睿王爷不耐地挥挥手。“这事,我自有定夺!”

    “既然大娘对啸儿成见颇深,啸儿还是先告退了。”靳子啸面无表情地起身、行礼,行着为人子的礼数。

    “等等。”睿王爷叫住了儿子。

    “是!爹?”

    “啸儿,爹的身子骨还撑得了一些时候,但却不晓得还能撑多久,将来爵位传给谁,爹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尽快把歆儿找回来,爹要在你们二人面前亲自宣布后,再上表朝廷。”

    “是,爹。”

    靳子啸跪安之后,懒懒地瞟了一眼正哭得声嘶力竭的睿王妃,接着便踏出了房门,古华早已在外头等候。

    “大少爷。”

    “古华,你还在?”

    “据探子来报,有二少爷的消息了。”

    “喔?”靳子啸潇洒地扬高了一道眉“人在哪?”

    “妙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