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人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莱茵的本意是“纯净”莱茵河即意谓着是纯净之河。

    玫蓝站在船边,凝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如果人沈浸在此,会不会也跟着纯净,回复一切的初始纯真呢?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感受暖阳清风拂面的快感。

    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是不是船晃动之故,她仍有种飘飘然、不踏实之感,很难相信现在她的人已不在克劳斯,而是在一艘从麦兹出发,目的地是科隆,行驶在莱茵河的游轮上面。

    而此刻能置身在这,应该说--“飞越克劳斯”的计划完全成功,她是真正的自由了。

    当然这都得拜另一个“搭档”所赐。

    “你觉得死在莱茵河里会比较唯美、浪漫吗?”帝走到她的身边望着河岸两旁的美景说道。

    她想了想。“听起来不错”

    “只是?”愈来愈清楚这个东方女孩的思考模式,未说的比说出口的还多。

    “让自己污秽的身躯污浊、惊动了这条美丽纯净的河,总觉得是种罪恶、玷污。”她悠然叹道。

    帝有些错愕,随即仰首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听过罗蕾莱之歌吧?”

    她点点头。“这是莱茵河上很有各的传说。”在莱芮河谷地有个突出的礁岩,传说很久以前那边有个女妖,会在岩石上对往来行船的水手唱歌,让他们迷失心神,把船开撞上暗礁,船沈人亡。

    “所以这条河并没有你想象的高洁、不可侵犯。”他略带讥讽地说道:“何况人的身子再怎么脏,也脏不过这些游轮驶过流下的污油,里面的鱼吃了人们的身体没事,这些油污才真正弄脏了这条河。”

    她凝视他,愈跟他相处,便会见到他许多的面貌,时而愤世嫉俗,时而温柔体贴,时而霸道专制,时而谦和有礼,这种难以捉摸的性子,令她与他在一起时,格外感到提心吊胆,尽管已刻意保持冷漠、保持距离,无论他做什么,她尽可能无动于衷,但若说没受到影响,那绝对是骗人的。

    透过这次“飞越克劳斯”计划,亲眼见识到他的能耐,令她大为折服,首先发现他对监视器很有一手,像电影中看到的间谍一样,能轻而易举的操控。此外更让地见识到他平常流连在克劳斯美女按摩师中的收获,他竟然请她们帮他弄来一台可以无线上网的笔记型计算机,而帝在这段时间利用网络做好许多联络工作,包括在“逃跑”的那一夜先叫车子在外面候着,接着利用夜黑风高的夜晚,两人偷偷溜出去。

    看到围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需要两个人一起搭档离开。因为那墙真的很高,周围完全没有可踏脚之物,墙面光秃平滑,无法徒手攀爬,非要有人在底下做垫脚石,让另外一个人爬上去,而且还要极为小心、灵巧,晃得碰到红外线警报器,然后利用一些小道具暂时地解除红外线的功能,当然那些小工具,全都靠网络订购,再“麻烦”那些美丽按摩师将东西偷渡进来,因为她们以为那些都是情趣商品

    很戏剧性的计划,但他们成功了!

    不过也一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到另一个问题,当初两人协议合作,帝希望双方能保持一段没有欺瞒、完全诚实、没有竞争的关系,她答应了,因为既要做合作伙伴,就不可以有所隐瞒,只是他们却没说这样的情况需要持续多久?是离开克劳斯?就可以结束这段关系,还是要再等一段时间呢?

    接下来--他们是要继续作伴?还是可以分道扬镳呢?

    正打算开口询问时--

    “对了!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钱,可现在我不方便提钱,免得暴露行踪。”他看看口袋。“如果知道你不是很想要沈眠在莱茵河底,我就不会把钱花在坐船上面。

    说真的,莱茵河很长,到哪一段跳都可以,但是若没死在莱茵河最美的地段,会有些可惜。

    钱她眨了眨眼,一个字,清楚的让她意识到另一项残酷的现实。

    老天!她还真忽略了钱这档事,一心只想着离开克劳斯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万万没想到出来后,会碰到另外一个现实问题。

    没钱能做什么?瞪着底下的莱茵河,难不成真要跳下去以求一了百了?!

    扪心自问,现在还真没有那样的念头,至少--换个地方吧!

    可存在这个世界愈久,钱的问题也愈发重要,忽视不得的。

    从克劳斯出来后,无论搭车、坐船,她坐得很理所当然,压根儿都没想到付钱的问题,他都已经先付款,反正他说一切都交给他,而她也就没过问

    对自己的粗心有些愕然,她--总是这样吗?习惯让人为她处理好一切事,有时地会道谢,但留在心中的--又有多少真正、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她咬紧牙关,羞愧感油然而生。

    “抱歉,我一直没注意到这点,因为在克劳斯一切费用都由朗克负责,而我自己的钱也在法国银行里”她不清楚这里可不可以跨行领钱,但如果她不回朗克,朗克一定会向她讨回复健费用,再加上违约金,那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将会带来不少负担。

    他咧咧嘴。“现在说这个也无济于事,还是你改变主意,要直接跳下去?”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不!我宁愿选择饿死,可以吗?”没好气地说道。

    他睁大眼。“不要吧!我还是宁愿吃饱喝足后,再扑通跳下去给鱼当食物,然后那些鱼再被抓起来给人吃”

    两人像牛般互相瞪视,为自己的坚持护航,气氛变得极为紧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突然从莱茵河畔的某座建筑物里传来悦耳的钟声,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望向发声处,当视线再度交集,那条绷紧的线突然断掉,两人嘴角开始扬起,噗笑声一出后,情况立刻一发不可收拾。

    剧烈的爆笑声,再加上两人外表是极为出色的东方人,立刻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好奇的观望。

    两人是何等的敏锐?!在感觉到有人在关注时,多年在舞台上培养的本能立刻被唤起。

    帝灵光一闪。“我有个赚钱方法!”

    看到他的眼神,她立刻猜出他的想法。“街头卖艺?”

    他微微一笑。“要吗?”

    她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众人面前跳舞,可这里不是黑胶舞台地板、没有刺目灼热的灯光,也没有数千个观众,没有那种空间压力感,反倒莱茵河上的青山绿水,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耸耸肩。“有何不可?卖什么?”老早就玩过街头卖艺,对她是小事一椿,重温旧梦。

    “借一下!”他突然伸手解开她系在脖子上的丝巾,他的动作令她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碰到她的肌肤,而且很快就完成,她一边伸手触摸光溜溜的脖子,一边看他动作灵巧的将丝巾弄成鸟窝状,然后放到地上,再取出几个硬币放进里面压着。

    “我想从芭蕾扶杆基本暖身动作卖起。”他手扶着船栏杆,同她面对面站立着。

    扶杆动作她有些迟疑,从复健完成后,地并没有做过任何跟舞蹈有关的动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做

    “忘了吗?”他灼灼的蓝眸散发着挑战之火。

    太侮辱人了!对一个舞者而言,怎会忘掉最根本的基础动作?!扬起下巴。“没有!”不再迟疑,学着他把手搁在船栏杆上。

    接下来,两人各退一步拉开距离,确定他们的手和脚不会互相打结,在一个眼神交会后,他们开始动作。

    即使只是做着基本扶杆暖身动作,但因为两人面对面站着,有若照镜子一般,所以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做起。

    若在平时,会有音乐节拍,让他们可以跟着做,若没有音乐,也会有人拍打竹棍之类的东西,让他们有所依循,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人声、风声、水拍打船舶声,以及偶尔从船舱内传出的小提琴乐声。

    现在,他们完全只能透过双方的眼神以及呼吸来控制他们身体动作的节奏。

    这确确实实是一个挑战,对从未做过如此配合的两人而言,要做成像镜子一般的效果,绝对是高难度,可面对这样的挑战,谁也不想退缩。

    踮脚、挺身、举手、抬腿--

    两人身高有差异,却不会影响方向和角度,甚至因为身高的差异,形成另一种平行视差美学效果,更别提当这两人开始舞动时,举手投足间就会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魔力,吸引了愈来愈多的人围观,原本倚在船边观看沿岸美丽城堡的人,视线也被他们两个人抓住。

    当他们转身背对着时,也可以分毫不差的做出相同的动作,在场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做这样的配合。

    若非游船上的船长出来打断,中止他们“演出”在场的人只怕会完整见识到两位世界一流的舞者所做出完整、精准的芭蕾扶杆动作。

    所以当船长出面时,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叹息声,尽管他们被打断,仍旧不慌不忙,趁一个回转做出最完美的收势后,优雅从容的向众人答礼,此举立刻得到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投下欧元至用玫蓝丝巾做成的“集资”盒。

    当他们抬起头时,围观者中有人认出帝。“咦!他不是那个帝?夏尔吗?那个古典芭蕾舞王子?!”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嗡嗡声,对于有看古典芭蕾舞的人这个名字绝不陌生,但对于不看的人而言,这个名字就只是一个名字。

    “帝?夏尔?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对于自己被认出,帝眸底只闪过一丝懊恼后便恢复正常,完全不动声色,此外船长也哇啦哇啦开口指责他们未经允许便在这里做表演,嚷嚷说这是错误的行为!

    这船是船长的,他们未经同意便突然在上面“卖艺”的确是理亏,侵犯到“合法”申请在船上卖艺的其它人权益,可船长嗓门太大,且语气极不客气,言词间甚至带有污辱、轻蔑东方民族的相关言论,让人不快。

    帝扬起剑眉。“我们有在演出吗?我们只是在这里做舞蹈练习,你这里又没有贴出公告禁止。”流利、道地的德语一出口,立刻让船长愕然的张大嘴巴。

    帝虽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但他的表情跟态度活脱像个国王,傲慢又犀利,玫蓝得费尽心力才没有爆笑出来,拚命地板着脸孔,同样用最冷淡的表情回看船长,虽然她想--再这样下去,没多久船长就会叫他的船员把他们丢进莱茵河里。

    船长不甘心他的权威被挑战和指责,果不其然,立刻下令要船员靠岸,叫他们两人立刻“滚”下船。

    帝沈下脸。“那你把我们的船票钱退回给我们!”

    船长拿起地上的丝巾“盒”连同里面的钱,一把丢给他们。“你们已经赚回了!”

    帝?细了眼,接过丝巾一抖,让那些纸钞和铜板落下,清脆的响声在静寂的船板上格外清晰。

    “我们的船票钱。”帝毫不退让地坚持道,同时撂下警告,船长违法将乘客赶下船,所把的罪不会太小,德国是个重法治的国家,船长若经乘客投诉查证属实,船长有可能因此被吊销航行执照,当然船长立刻与他激辩起来,但帝坚持他们只是“单纯”地在这边“练舞”最后船长屈服,掏出钱给他们,停在一个码头前,将她们赶下后,很快地把船开走。

    玫蓝一边目送船离开,一边开口说道:“退票款有比我们赚到的钱多吗?”为了坚持他们只是“练舞”所以他们并没有弯身去捡拾那些掉落在船板上的钱。

    “不知道,但至少拿回原来属于我们的,来!转过来!”

    这人很坚持“原来”呀?!她依言转过身子,他把丝巾围在她的脖子上,并且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领结。“你的基本动作做得比我想象的好。”

    唔!这是拐弯抹角的称赞她吗?

    “那是基本功,不是吗?”他的动作很亲密,可她不愿多想这动作后面是否有其它的意涵?因为他的目光平稳,手也没有接触到她,弄完之后,手就离开了

    目光乘机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个小码头,除了他们之外,完全没见到其它的人,小码头只有一条通道,直直通往半山腰上一座城堡,她不禁皱眉,那城堡看起来有些破败,会有游客去那边玩吗?

    “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帝回头看了看,耸耸肩。“莱茵河的两岸最多的就是城堡,我也认不出这里是哪,不过上去后自然就会知道。”他轻松自若地说道。

    “对了!你的脚有没有事?”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他们刚刚动作并不激烈,但是以测试出他们的脚目前可以做到的动作,但做到是一回事,能做多久、难度可以到多高,又是另外一回事,目前尚不急着做测试。

    玫蓝凝着他一会儿,意识到她的视线,他望向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不知怎地,就是无法坦承说出方才与他共同表演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特别感觉,是跟其它人搭档跳舞时所没有的,她可以感觉到隐藏在体内的舞蹈细胞再度跃动了起来,使她很想再与他共舞一次但这样的话无法说出口,轻吸口气,抓住那份渴望,越过他。“走吧!”

    这回轮到他凝视她的身影,目光也变得深沈,然后在她转过头时又恢复如常。

    “你为什么杵在那里?”

    “没什么!”他以地方才的语气和声调回敬道。

    *  *  *  *  *  *  *  *

    当他们走到山腰时,立刻明白船长为什么会将他俩放在这个地方。

    城堡前面立了一个公告--“城堡主人因破产正在法院打官司,暂时关闭!”

    非常简洁扼要,完全符合德国人一板一眼的个性。

    城堡大门被一圈又一圈厚重的铁链锁着,完全不见任何管理人员,而从破败的程度看来,应该已闲置了一段时间。

    “不知堡主这场官司的结果究竟如何?这城堡的所有权是否还可以属于原来的主人呢?”玫蓝凝视公告喃喃地说道。

    “就算不属于他也不用太惊讶,数世纪以来,这座城堡不知易主多少次了,不差这一回。”帝淡淡地说道,他往上走到一处更可看清周遭环境的地方,看了之后忍不住发出咒骂,转身狠狠瞪向莱茵河上只剩一条白影的游轮。

    这恶劣的船长竟敢这样整他们!他决定绝不放过那家伙,敢这样惹帝?夏尔。

    她跟着上去看,有点惊艳,放眼望去一整个山坡皆是葡萄园,绿油油的,行列整齐,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但现实很快袭来,若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人群中,穿越过这些葡萄园的工程不小。

    帝转向她。“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往哪个方向去?”一手指着莱茵河,一手指着绵延的葡萄园带,在那尽头处有几座尖塔般的红色屋顶,意谓着在那有住家,或者有个小镇也说不定。

    回到莱茵河边只需要十分钟,走到那个小镇,应该需要四十分钟--若依正常速度计算。

    “就去那里!”她望向葡萄园的方向。

    “那走喽!”他没有再鼓吹她走向莱茵河,到这地步,两人都已心照不宣“那件事”并不急着完成。

    “嗯!”穿过一条由石板铺成的路住下走,便到达了葡萄园的边缘,葡萄尚未完全成熟,一串串青油油的垂挂在架起的支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