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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欢欢喜喜过大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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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林笑语仔细打量他几眼后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假话我听来干什么呀?”

    “好,真话就是真有点象!”林笑语一本正经地道:“张允,你说说,从咱俩打第一天见面起,除了办案子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正经过呀,而且你又好色,有贪财,还霸道,呵呵,优点是真没有多少能往你身上安的,只是要说你无情无义,还真有点冤枉你了,依我看,最多也就是个不象个好人罢了!”

    “得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张允撇了撇嘴。

    “随你怎么想吧!”林笑语和张允说话素来都很随意,慢慢地道:“只怕你是在生司墨的气吧,你嫌她把心事藏着掖着就是不告诉你,你觉得她不拿你当自己的男人,是吧?”

    “你说呢!?”张允反问了一句。

    “我说不是!”林笑语看着摇曳的烛火出了会神,才道:“如果换成我是司墨,我要是不把你当自己终身的依靠,我就不会一直这么跟着你,烦了厌了,大不了就是一走了之呗,反正你的银子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明朝这么大,哪里还藏不了个人,何必跟在你身边当牛做马,白天给你做饭洗衣,晚上给你洗脚暖被,你忙的时候给你端茶送水,挑灯磨磨,就连奏折都要帮你拟,若说是报答救命之恩,也都还够了。”

    “你说的我这都知道,可她为什么”

    “她心里没底!”林笑语叹了口气,幽怨得看了张允一眼道:“张允,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明白我们的心思,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娶了不可心的妻子。要不就休掉,要不就扔到一旁,一辈子都不会多看一眼,可女人呢,不管是嫁鸡还是嫁狗,那都是一生一世。”

    “你总说推敲案情时,要来个换位思考。那怎么不在此事上换位思考一下呢!就拿我来说吧,爹爹是个威名远震的捕头,好像很是风光,可那又怎么样,论才干论我比不上司墨。论权势我不如顾媛,除了能帮你打架抓人,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

    “笑语,我”

    “张允,你让我把话说完。成吗?”林笑语看着张允,一脸的恳求。

    “好!”“谢谢!”林笑语展颜一笑,可是泪珠子却流了下来。口气平静地道:“当初你在我家门前轻薄了我,我就已经将这心给了你,后来你说要娶我,我自是欣喜,可是随后我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是什么人呀,一个捕头的闺女,这辈子都是个摆不上台面地平凡女人。”

    “我有时候也希望你能够明媒正娶。接我过门,可我知道这都是奢望,你一个七品官的正室,又怎么会是我呢!也正因此,当我知道还有个顾媛在时。我虽然失望,却并不怎么生气。有时候我就想,我和司墨说不定真是天生的一对可怜人。”

    “她呢,只是个丫鬟,就算日后你娶了她,也不过是个当妾的命,而我又好得了多少,认命吧,后来我爹爹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你,我这么想的时候就更多了,司墨呢,想必也是如此,既盼着能和你长相厮守,可是又怕你瞧她不起,更要紧的她明白,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当真有一天,她难逃大劫时,兴许不会因而牵连到你。”

    “呵呵,这个傻丫头呀,她地一番好心就让你这么个笨蛋给当成了驴肝肺,你说说,我们女人怎么就这么傻呀,明知道跟着你不会好过,却都蛾子扑火一样得往你身上扎,何苦呀!”

    张允被她这话说的一阵阵心酸,腾的站了起来,跑去书房里,见司墨和顾媛俩人正抱头痛哭呢,遂凑了过来,拍了拍俩人的肩膀,沉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错怪你们了。”

    “公子爷,你不怪我了?!”司墨怯生生地问道。

    “不怪了!”张允摇了摇头道:“要真怪也是该怪我!那个耿家的小姐已经死了,我身边地只有司墨,等你林姐姐的服完孝,本老爷就一起把你俩娶进家门!”说着看了旁边的顾媛一眼,微笑道:“老婆大人,你不反对吧!”

    “不不敢!”顾媛摇了摇头。

    “那就好了!”张允把她俩拉了起来,摸出手帕给她俩擦了擦泪水,随即笑了笑道:“去洗把脸吧,看看,都哭得跟个花猫似的,说心里话,直到今日,咱们家的人才真地一条心了,闹也闹了,哭了哭了,以前的不快就扔到后面去吧,眼瞅着要过年了,咱们去置办点年货,好好的过个年。”

    “好!”顾媛和司墨一齐点头。

    “谢谢公子爷开恩!”司墨道。

    张允刮了刮司墨地小鼻子,淡淡地道:“你要是真想谢就去谢笑语把,现下我才知道,咱们几个里看事看的最透彻的乃是她。”

    顾媛拉着司墨的手去林笑语的屋里道谢,三个女人究竟说些什么,张允没有兴趣去听墙根,想来许是些女人们的私话吧,站在院里,仰望着头顶上漆黑如磨的天,张允心道:“总算是沉底融入了这个朝代之中,明年,我该更努力呀!”

    经过了那夜的事之后,三个女人地关系变得融洽非常,真的是亲如姐妹,甚至还按年龄排了长幼,林笑语最大,自然就是大姐了,司墨却是最小。也许是看到了林笑语和司墨在张允心目中的地位要远比自己这个正室要高,顾媛倒也没有争竞这些主次之别。

    反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叫桃红的丫鬟很是不爽,内宅里地所有人,司墨虽也是丫鬟之身,可现在却已经成了主子,她虽然眼红却也无可奈何。

    司墨古灵精怪,哪里不知道她存得是什么心思,更何况按理说,正室身边的陪房丫鬟。日后都是做小妾地材料,于是乎,甚至撺掇着张允才把桃红给吃掉,又跑去逗弄桃红愿不愿意给张允做妾。

    结果惹得张允好好得收拾她一顿,至于桃红却羞了个大红脸,不过对司墨却敬重了许多,有时候甚至称呼他作:“三夫人。”不得不让张允佩服司墨的手段。

    忙活完了一年的事。张允给衙门里当差地众人都发了钱饷,赶了他们回家去过年,身边只留下范同这个光棍汉,看了看空荡荡的衙门,张允也觉得在此过年未免无趣。看了看日子,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于是决心去新宅子里过春节。

    当然了,偌大的衙门也不能一个人都不留,正巧看门的老李也是无亲无故。张允就扔了无两银子给他,命他买些春联灯笼什么,张贴起来。也给衙门填些喜气,剩余得就算是赏他的酒钱。

    老李素知这个县令仁厚,对待下面的人很好,因此也没客气,拿了钱,千恩万谢的去了。张允带着司墨把案卷什么都封存好,又拿了些平素里要用之物,当然了。也没忘了抱起钱匣子,一家四口,连带桃红和范同一起朝宅子走去。

    明朝万历年间,还不怎么流行缠足呢,而让张允大感开心地是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没被这种丑陋的审美观点给毒害到。又加上宅子离家门不远,几个人一路走过去倒也不怕累着。

    此时的张允在河间县城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一路走来,老百姓见了都纷纷见礼,张允觉得自己真有了那么点明星地感觉,很是和蔼得给众人闲聊上两句,慢悠悠得回了家里,放下东西,换了件老百姓穿的布衣,大喊一声道:“本老爷要去置办年货,谁跟我一起去!”

    “我!”

    “我!”应,剩余的那个则是张允。

    好不容易一家和睦,这个带谁不带谁好像都不大合适,而且各个理由充足。林笑语说自己会侃价,不带去不成,范同说自己力气大,能扛东西,那自然不能少了。而司墨和顾媛却说没见过人买年货,想长长见识,俩小美女一起发话了,张允也不好拒绝呀,而桃红则一本正经地说要服侍顾媛。

    张允无语,干脆一咬牙一瞪眼,命他们换点平常些的衣服,然后一家子装扮成老百姓去买年货去。

    前世的张允乃是农村子弟,过年时都是跟着父亲去置办年货,那时候就在想等有一天自己成家立业,也会带着妻子去市集上逛上一逛,买不买东西先不说,关键是感受一下那种当家作主地感觉。

    上辈子没机会了,这次可是死活不能错过,好不容易等几个女人打扮好了,虽说换下了绫罗绸缎,可四个女人全都俏丽,就是套一破棉袄也很吸引男人的眼球,搞的张允大叹失策。

    推开门,张允拉起司墨地小手朝县城的市集而去。

    明朝的政治虽然黑暗,可是老百姓的日子过的也没太糟糕,此时还是万年年间,亡国的阴影并没有笼罩在百姓的头上,再加上张允此来并没有怎么盘剥老百姓,因此市面要远以前繁荣了许多。

    街市之上大大小小的玩意都有,有卖风筝地,花鼓的,捏泥人的,还有过年时要用的香烛,鞭炮,以及摆了摊子帮人写对联的,叫卖地,侃价的,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顾媛在京城时那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大小姐,虽然后来嫁为人妇,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一见了这许多的新鲜玩意,自然是目不暇给,一会去这边,一会去那边,在司墨的带领下钻来钻去,害得张允急出了一脑袋的汗,无奈之下,只有揪住了俩人的手,横了俩人一眼道:“别乱跑,这俩倒霉孩子,回头丢了,我找谁哭去呀!”

    “哼,谁是孩子了!”司墨很不高兴的顶了一句,随即朝张允做了个鬼脸,和顾媛相视而笑,很喜欢这种被人管着。被人担心的感觉。

    一到这集市上,张允的地位陡降,除了看着顾媛和司墨这俩大孩子,就是跟在林笑语的屁股后面掏铜钱了,至于范同则比较聪明,临出来时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独轮车,把买的东西都放到上面。轻松的很。

    只有桃红,原本跟在顾媛的身边,后来见林笑语与人侃价好像很有趣地样子,于是也就跟着她一唱一和的狂侃摊主,收获颇丰。可是张允的钱袋却越来越小,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林笑语买的东西,鞭炮等物一大堆,还有一人一个风筝,瓜子什么的若干。而后就是一些女孩子中意的小玩意了。

    而过年真正需要地年货,她却一点都没买,张允问她原因时。林笑语翻着白眼道:“你才是一家之主,这些东西我都买了,你干什么去?!”

    得,张允直接汗死,吩咐林笑语看好了顾媛和司墨俩人,免得他们走丢了,叫上范同推起小车前去杨辉和李阿绣的摊位上买肉,考虑到家里人口多。张允要了半片猪,半只羊,还有三十斤牛肉。

    杨辉夫妻本不想要钱,可张允却硬给了他们,还叮嘱杨辉少让李阿绣干活。免得伤了胎气。杨辉夫妇道了谢,张允摆了摆手。又去买鱼,鸡等物。

    张允这张脸太深入人心了,就算是一身的平民打扮,可他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又肥又沉的鸡鸭塞了过来,还不要钱,张允哪想到自己咋这么得人心啊,心里高兴,不要钱都不成,也没数,抓了把铜钱就塞了过去,而后带着范同匆忙离去。

    等一干过年要用的蔬菜肉蛋等物都买齐了,张允总算找到了林笑语等人,问她们累不累。

    答曰:“累,要不咱们去布店歇歇脚吧!”

    张允当即无语,这都是些什么女人呀,想买衣服就说想买衣服,什么叫去布店歇脚呀。不过想想也是,过年了,辞旧迎新,没两身新衣服怎么成,于是让范同先把独轮车里地年货都运回去,而后去王家布店寻他们,随即大手一挥道:“走,去照顾王家的生意喽!”

    张允当然不只是买年货这么简单,这一路上他还在观察,看自己推出来的法令有没有让河间发生了一些小改变,一路走来,张允有些欣慰,至少街面干净了许多,商户的服务热情也很高涨。

    特别是当路过那些挂了牌子的商铺时,张允都忍不住看上两眼。

    王守则交上来那些申请表后,张允连看都没多看,也没再去亲自挂牌,而是把甩手扔给了包天罡和边名扬。结果挂了一天,把俩人地嗓子都喊哑了,临被张允赶回家去过年前,连整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张允塞给了一人一百两银子,让俩买点胖大海泡水喝。

    自己吃肉,身边的人也得喝汤,这样的道理张允还是懂地。边包两人道了谢,拿着银子喜滋滋的回家过年去了。

    就算没有亲眼见,张允也能想像地到这五十块牌子一发出去,整个河间商界会有什么样的反响。在他的苛刻要求或者是故意操作下,在得到牌子的商户里,只有佟四海的鸿宾楼和王家布店得了五颗星,其他的最多的也就是个四星,那空出来地凹槽,就象一块伤疤,时刻提醒店掌柜该精益求精,而这也正是张允的初衷。

    让河间老百姓感到诧异的是和鸿宾楼只有一街之隔的眠香阁却没得到牌子,引起无数喜好八卦的人士地猜测,加上之前林笑语纵马冲进眠香阁拿人的一幕,无数版本地谣言在河间的老百姓嘴里流动,眼瞅着眠香阁的买卖陡转急下。

    此外,也有不老少没得到牌子的也求人托关系递话进来,希望张允也商块牌子给他们。张允微微一笑道:“本月的评估到此结束,下一轮发牌要到来年一月了,大家做的好些,到时候自然会有牌子送去!”

    这么一来,整个河间的商户们沸腾了,家家忙着打扫卫生,提高服务质量等等,而这一切为的就是那么一块铜牌子。现在看来,张允的这招还是起了效果。

    来到王家布店,老远就听到门口有伙计喊道:“瞧一瞧呀,看一看。知县老爷亲手挂得第一块五星级商户铭牌,只要你进来,就知道我们的布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呵呵,王家老爷子真有法子,连吆喝都跟别家不一样!”司墨呵呵笑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不一样!”张允摸了摸已经有些胡子茬的下巴,平静地道:“只有这样。下次老爷我有个什么政令要发布,那些商户才会争先恐后的来回应,司墨,这世界上没有永远地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也唯有利益才能驱使别人为你卖命!”

    “哎呦,张大人,你来了,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大老远就有人在打招呼。张允看了一眼,是王家的老二。随朝他一拱手,笑着走了过去道:“别大人不大人的,我身上没官服,不用那么多礼数,我领着一大家子来照顾你的买卖,够仗义的吧!?”

    “那是大人抬举呀,这边请!”王老二领着众女人进去挑布料,张允懒得在里面跟一群女人挤。就又跑到旁边地茶馆了听评书去了。很明显茶博士认出了他,刚要见礼,张允忙止住,低声道:“我就是来听个热闹,随意就好!”那茶博士给他上了壶好茶。就在一旁小心伺候。

    这回说的书还是张公案,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打听到的。竟说的是雪夜搏杀那一段,好嘛,那说书之人巧舌如簧,把当时的情景说地一波三折,惊险无比,张允这个当事人在旁边听了,都觉得那好像不是自己,而是卧虎藏龙里的李慕白。

    不过听人家这么吹嘘自己,张允还是很高兴的,至于一些不符合现实的地方,张允就当他们是在进行艺术加工了,让张允放心的是这评书里倒是没涉及太多自己地感情纠葛,否则的话他真就要怀疑自己这些事是有内鬼泄露出来的。

    “听什么呢?”林笑语地声音从后面传来。

    “呵呵!”张允回头看了一她一眼,给她倒了杯茶水道:“巾帼捕头马踏眠香阁,拔刀一怒杀恶贼!”

    “哦!?”林笑语一愣,仔细一听,正好是自己带着人去眠香阁闹事那一段,眉头一皱,冷声道:“这些嚼舌头的话你也听!”

    “嘿嘿,听起来也瞒有意思!”张允淡淡一笑,而后低声道:“不过过年回来记得吩咐底下的人,嘴巴都严点,破案子的事怎么说都成,至于黑巾众的事谁要是泄露出来,就让郑乐好好伺候他一番!”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说着林笑语一拽张允的袖子,拖着他出了茶馆,将出门时反手一甩,一块银子在空中划了漂亮的弧线后,啪地一声正落在说书人面前的桌案上,吓的那人一跳,就听林笑语道:“赏你的,巾帼捕头可没你说的那么好!”“刚才那是谁呀,好准头呀!”有茶客好奇地问道。

    茶博士翻了翻白眼,低声道:“上面说地是谁,那就是谁了,我说老六,以后再说书时把眼睛睁大了,咱们板子县令性子好,这位的脾气可不大好,留神拿马鞭抽你!”

    “不怕!”那个叫老六地说书人笑了笑道:“若是不讲理,那就不是板子县令身边的人了!”

    “得了,你就别恼火了,其实人家说的很好,可惜那时候我在家里睡觉呢,没见到我家老婆这冲冠一怒的雌威,要不是今天听了这段书,就太遗憾了!”张允拉着林笑语的手,调侃她道。

    “去你的!”林笑语白了他一眼。

    虽然王老二不想要,可是张允还是坚持着把买布的钱都给了他,而后带着一家人回到家来,随便做了点饭草草吃了,然后一家子都忙了起来,范同跟着林笑语将笤帚绑在竹杆子上,开始扫房,虽然刚刚收拾过,连点土都没有,可样子也得做。

    至于张允则带领着顾媛和司墨以及桃红,把买来的猪牛羊肉大卸八块,而后分开来,一一煮熟了准备正月里吃,这时候范同是最高兴的,四五寸见方的肉头他吃了三个,骨头什么也没少啃,而后张允发现肉还是买的少了,于是扔了一块银子给他,命他再去买些肉来。

    一直折腾到二更时分,肉才算煮完,劳累了一天的张家人全都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自从三个女人关系融洽之后,三人就商量好了似的轮流来给张允暖被窝,可惜,张允却只能看不能吃,不过有美玉在怀,也算是一种幸福的折磨吧。

    而这晚上陪着他的是顾媛,张允含糊得跟她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一家吃了饭,又开始忙着蒸馒头。

    北方的风俗,蒸馒头煮肉以及扫房子这些活计都是女人在年前就要做完的,而正月里辛劳了一年的女人可以休息休息,而这些活是决少有男人会干的,就连范同这样的人都懒得去干。

    可是张允却是个十足的异类,虽然家中女人强烈反对,不过张允还是凑了过去,在一旁揉面,或者捏各种花样,什么面老虎,面刺猬,嵌了枣的,点了红点的,应有尽有,甚至还弄了一锅枣泥的豆包,引得女人们狠吃了好几个,而后就撑得直哼哼。

    因为有范同在,这馒头蒸少了真不成,一家人整整忙碌了一天,终于停了手。司墨指着慢慢的一缸馒头,对范同道:“知道吗,这都是给你备的,哼,害得我把手都搓红了!”说着朝范同就是一脚。

    范同只是傻笑,却没有躲闪。

    第三天是腊月二十九,这一年是个瑞年,少了一天,所以这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张允一大早起来就忙着打浆糊贴对联,这时候司墨和顾媛这俩小丫头就跟在他身边,帮着拿浆糊或者搬凳子什么的。

    说起这对联,倒是有个趣事,原本张允想买点就成了,可是话刚出口就遭到家里女人的一致反对,而且意见很统一,那就是堂堂的金榜探花却让别人帮着写对联,岂不是很丢脸吗?

    可张允那两手破字连他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去,后来经过一家人的商议决定,大门上的对联由顾媛来写,二门上的则给司墨来写,至于厕所厨房等无关紧要处的对联则让张允写。于是,张家的对联那叫一千姿百态,张允的行草,司墨的柳体,顾媛的颜体,各有特色。

    经过大家的最后品评,张允写的最烂,把他给郁闷的把三个女人抓到身边,一人的屁股打了一下,这才算有了那么一点面子。

    张允忙活的时候,林笑语则带着桃红张贴什么财神或者各种神明的灵位,或是印的或是用纸写好的,贴在墙上,前面摆上蜡烛和香龛,真就有了那么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