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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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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壶清酒,两盏玉杯,烛光摇曳,暗香浮动。

    白皙修长的手伸手端起其中一只,杯中清酒散发着淡而迷人的酒香,似乎闻着就能使人醉倒,薄唇轻触玉杯,红与白显得如此的强烈,烛光下的少年美的不似凡人,如同那遗落人间的仙人。

    李毅看着林如海,眼睛一直瞪得老大,眨都不眨一眼,深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眼前的美景。

    “李兄为何这般看着我?”看着李毅那副着了迷的模样,林如海淡然一笑,却是让李毅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拿起酒壶,灌了几口凉酒,本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不曾想到,反倒是更加晕眩了,眼睛迷离,看着林如海傻笑,不多时便是倒在桌上睡着了。

    林如海放下手中的玉杯,起身,走到门外,抬头看着天上美丽的月色,玉簪落地,长发垂落,伸长,直到碰触到地面,一双透明的翅膀也渐展开来,身子缓缓上升,衣摆随风而动,似那想要飞升的仙人,屋内李毅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喝多了,醉糊涂了吧,一定是这样,睡觉,睡觉,继续睡觉,完全忽略这是个事实,当然,谁看见了这一幕都会以为是做梦的。

    你在哪儿,站在屋顶上的林如海,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那份牵引,许久才睁开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明珠,闪亮而耀眼。

    “皇宫吗?”林如海看着皇宫的方向自语到道。

    皇宫,景秀宫。

    “汨儿,怎么了,难受?”刘妃看着突然伸手捂住心口的水汨问道,本来的笑颜则变成了担心。

    “母妃,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水汨伸手拉住刘妃的手安慰道。

    “真的吗?”刘妃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母妃,你忘了,我可是凌神医的弟子呢。”水汨笑道。

    “倒也是啊。”刘妃点点头道,不过转念又追问道:“但是你刚才为何捂着心口?”

    “这不是着急回来见母妃,连着赶了几天路,都没有好好梳洗,身上难免不干净,有些不舒服了。”水汨笑道。

    刘妃看着水汨调皮的笑容倒是真放心了,立刻吩咐下去,准备水让水汨沐浴。

    水汨的身上自然不会不干净,不过泡个热水澡还是很舒服的,水汨都快睡着了,好在刘妃进来看了一下,不然水汨该睡桶里了。

    “汨儿,起来,去床上睡。”刘妃连忙把水汨拉起来。

    水汨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便是出了浴桶,用浴巾擦干净身子,穿了内衣,便是直接上床睡觉了。

    久别重逢,刘妃自然是睡不着,在水汨的床边坐了一整夜,满心欢喜。

    水汨并不急着找林如海,反正早晚会见的,她回来只是想要警告她的小弟林如海一番,不要随便娶别的女人,就算想娶也要等到他们解除了契约之后,虽然一般的医术已经无法拯救林如海脆弱的小身板,但是水汨现在已经跟着凌霄子开始修炼,她总会找到办法救人的。

    秋闱还有几个月,林如海自然不会一直坐在家里温书,旁边有个李毅则是更加不可能了,除了温书,自然是结交朋友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是出游的好日子,李毅把林如海拉出去了,在院子里窝了几日,林如海并没有拒绝。

    北方的天总是比南方的冷,所以南方三四月开的花,到了北方四五月才开花,此时的京城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除了林如海,李毅还约了了几个朋友。

    大多时候都是李毅和他的朋友在吟诗作对,林如海在一边看着,兴趣并不大,李毅的几个朋友见林如海不大热情,也不敢劝说,李毅倒是劝了两回,都被林如海无视了,李毅也就懒得劝了。

    倒是回程,林如海主动邀请几人去状元楼喝茶,李毅才觉得有面子了,高兴了,立马和林如海勾肩搭背,好哥们。

    状元楼日日爆满,毕竟谁都想当状元,取个好兆头,林如海一行人到的时候,都快没位置了,也没有太讲究,在大堂靠窗户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虽然大多是文人,可这儿跟菜市场也没啥区别,吵死人了,李毅觉得这儿跟林如海有点不搭配,当然了,是这状元楼配不上林如海。

    “林兄,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吧。”李毅皱着眉头说道。

    “无碍,也听听大家都说什么。”林如海看着李毅笑着说道。

    “好吧。”李毅点点头,让人上菜。

    有真材实料之人,也有沽名钓誉之流。

    “这些人真无聊,皇上还没说啥,他们倒是说上了,真把自个当盘菜。”李毅看向被众人围绕着的夸夸其谈的那人不屑的说道。

    “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个机会罢了。”林如海看着那人淡淡的说道。

    孔胜杰,山东孔家人,有一点才华,不过常常自以为是,上一世两人就有过碰触,因为贾敏,贾家其实当初看中的不仅有自己,还有孔胜杰,以及其他几个人,不过自己运气比较好,考中了探花,状元郎被皇上看中了,贾家自然没分,榜眼是个快四十的老头子自然被排除在外了,所以林如海成了大家眼中的抢手女婿了,不过林如海遇到了点麻烦,碰巧被路过的贾代善解决了,这才有了到贾府做客,遇贾敏的事情,现在想想,也许当初的事情本就是贾代善那个老头搞的鬼,毕竟他那么疼爱贾敏,为贾敏耍心机很正常的。

    “林兄,你笑什么?”李毅看着林如海睁大眼睛有些怕怕的问道,主要是林如海笑的有点邪,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没什么。”一秒钟,林如海立刻又变回了高冷模式。

    回到小院之后,林如海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在纸上写东西,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李毅见林如海的屋子还亮着,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顺便走过去看看了。

    林如海并没有阻止李毅看他写的东西,很是淡定,而看完他写的文章的李毅却是傻了眼。

    “林兄,这是你写的?”李毅看着林如海问道,似乎被吓到了。

    林如海点点头,李毅呆住了,哥们,文章写的这么好,这么一对比,自己写的文章就是渣渣。

    “大哥,求指教。”李毅看着林如海两眼放光,好似看到肉骨头的饿狼。

    “只是随意写写,用不着这么惊讶。”林如海看着李毅笑道,从他手中抽回纸张。

    “随意写写都这么厉害,你要是认真写,那不是更厉害,难怪你都懒得和我们一起吟诗作对,看不上啊。”李毅叹了一口说道。

    “并不是,只是总结了一下那些人的话罢了,所以说,多去状元楼喝喝茶也是有好处的。”林如海说道。

    “知道了,那你明日还去吗?”李毅询问道。

    “去。”林如海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接下来,李毅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霸占了林如海床的一半,林如海并没有介意,因为他根本没有上床去睡,而是在旁边的软塌上躺了一宿,让翌日起来的李毅觉得很不好意思。

    林如海虽然对旁人冷淡,可对家人和朋友自然是不一样的,而李毅就是他认可的朋友,所以他对李毅自然比其他人宽容的多。

    这一次出门,林如海带上了安平四人,让他们记住状元楼的那些学子,回去好把消息打听全了。

    当然了,和其他打听学子情况的家长一样,林如海需要为自家的几位妹妹选人家了,不过林如海也并没有把人选局限在读书人这一块,世家子弟,官商子弟,林如海都有考虑的,主要还是看人品,他一定会为妹妹们选个好人家的。

    正在扬州的三姐妹可不知道林如海在给她们看人家,她们正跟着林夫人去扬州城外的寒潭寺上香,求菩萨保佑林如海能考个好成绩,光宗耀祖,也为自己争取一门更好的亲事。

    “夫人,先起来歇会儿吧。”将斋饭端来的桂香看着还跪在菩萨前祈祷的林夫人说道。

    “恩。”林夫人应道,伸出一手,桂香扶着她坐起来。

    时间长了,腿都麻了,还有些疼,林夫人忍不住哼了一声。

    “夫人,怎么了?”看到林夫人不舒服的脸色,桂香连忙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才跪了一会儿,这腿就不行了。”林夫人笑道,在桌边桌下。

    “夫人用了公子的药,一点都不老,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桂香笑道。

    “就你会说话。”林夫人笑了笑说道。

    桂香将饭菜从饭盒里端了出来,林夫人刚想动筷子突然想到什么,又放下了筷子。

    “夫人,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桂香看着林夫人疑惑的问道。

    “也不知道海儿怎么样了?”林夫人叹气一声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公子,有安平四人跟着照顾,公子必定能安心的温书考取功名。”桂香说道。

    “但愿如此。”林夫人说道。

    按理说,林如海这样厉害的人,林夫人没有必要担心了,可偏偏就是林如海的厉害让林夫人担心。自从病好了,林如海变得更加清冷,让人敬而远之,越发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前林夫人还提到出了孝期给林如海想看妻子的事情,林如海直接拒绝了,说自己已有婚约在身,和林子雨一样,林夫人也认为林如海是在做梦,念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至于身体治好了,林夫人觉得还是凌霄子神医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