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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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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别再来一次了!

    艾莉儿正在往下掉。

    懊死,她的扫帚又罢工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她必须自救。

    幸运的是,她很快的便在脑袋里找到了一个咒语,她使用了它

    她的扫帚在魔法生效后变成一把圆顶大伞,她紧捉着伞柄,完美的进行了一回高空降落的演出。

    着地、收伞,圆伞回复成扫帚。

    她成功的降落。臀部着地。

    而且一点儿也不痛。

    她毫发无伤。

    太完美了!艾莉儿呵呵笑出声,愉悦地自言自语:“谁说我的魔法别脚?显然人们凡事只看坏的一面。”

    凤宣怀脸孔朝下,向下趴在地上。他的头部被黑色的布料蒙住,他的腰则被某个不知名的物体压住。他很痛!这回他也许闪到了腰。

    与林经理一起用完午餐后,他去找葛医师。

    从葛医师那里离开后,他将车开到公园,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厘清自己混乱的内心。他三十岁了-交往过的女友却一个个跑掉,他百般不解,内心受创甚深,他不懂为什么在他付出那样多之后,他的女友们终究还是一个个弃他而去?

    他渴望家庭-他需要人关心,他想结婚,要安定,但事情总会在重要关头出错,而他常常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

    就像现在无端被不明物体袭击,他也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

    难道到公园来散散心也是个错误的决定?

    也许是吧!人在倒楣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对。他恨恨地想。

    他发誓他讨厌黑裙子、更讨厌苹果香味,

    偏偏他的脸被黑裙笼住,不流通的空气让他每吸一口气都吸进那苹果似的芬芳。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数数,揣想压在他腰杆上的大苹果什么时候才肯移开?他想诅咒。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艾莉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检视她的扫帚。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飞翔时她并没有乱用魔法,照理说她不该掉下来才对。

    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艾莉儿蹙着眉,觉得非?Щ蟆?br>

    凤宣怀又深吸一口气,继续数数。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一百零四

    “啊!难道是这个区域的“万有引力”跟一般地区不同!”艾莉儿从“地上”跳了起来,左脚不晓得绊到什么东西,她跌了一跤。

    “公布答案一百七十六。”凤宣怀呼吸总算顺畅,他吐掉不小心吃进嘴里的草,将朝下俯卧的身体翻转过来。

    “嗨,什么一百七十六?”艾莉儿终于看到了这名趴在地上吃草的男人,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

    凤宣怀一看见她的紫色眼睛,一时间什么旧恨新仇全勾了上来。“是你,没错,就是你!”他捂着眼睛,呻吟了声。

    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她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看见她手上的扫帚了。他闭起眼,不肯张开。“嘘,不要跟我说话。”

    艾莉儿不懂。“为什么?”

    他喃喃:“这样我才能继续当我是在作梦。”

    艾莉儿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要作梦?现在正是白天不是吗!”

    凤宣怀无可奈何必须面对现实。他从草地上坐起来,检查腰部受伤的程度。在确定骨头没有断掉之后,他站起来,转过身面对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看向坐在草地上的艾莉儿。“说吧!”为什么找上他,以及她的目的是什么?希望不是谋杀,否则她一定很快就会成功。他觉得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艾莉儿眨着她无辜的大眼。“说什么?”

    他凶恶地抬起脸,愤怒地瞪着她。“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有企图,我老是看见你在我头顶上打转。”目光摆在她那支扫帚上:“这是扫帚吧!我知道你用它在天上飞,我看见了,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以及接近我的目的?”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开始以为他或许遇见了一个女巫。

    艾莉儿目瞪口呆。“你看见了?你看见我在天上飞?”

    他点头。“我什么都看见了,现在告诉我你的意图?”

    艾莉儿呆住了。她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伯顿没有告诉她,女巫允不允许被寻常人看见。被看见会怎么样?她会不会被捉去炖汤?

    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不由得拖紧了她的扫帚,瑟缩地看着他深邃不可测的黑眸,嗫嚅道:“拜托,请不要伤害我。”仿佛为了加强效果,她高举“稀有保育动物”的招牌,心想:采取低姿态投降举动不知道正不正确。

    面对着艾莉儿堪称可笑的举动,凤宣怀愣了半晌,哭笑不得。扯掉她手上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招牌,他蹲了下来,与她眼对眼。

    “把我撞昏在机场大厅的,是你?”

    艾莉儿被他带有魔力的黑眸吸引,她想起了那糟糕的第一次接触。她当然没有把他忘记。她点点头:“我想应该是我。”

    凤宣怀点点头,又问:“把我从喷水池里带走,送到附近医院的,也是你?”

    艾莉儿努力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她摇摇头。“不,不是我。我正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刚巧有人经过,我想办法让他注意到你,然后看着他帮你叫救护车。”猛然她抬起头,看见他阴鸷的神色,她低呼一声,连忙解释:“因为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她好像快被他吓死了,他看起来像鬼吗?凤宣怀怀疑地想。他摇摇头,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触及他掌心的那一刻,艾莉儿不小心窥见了他的一小部分内心

    “啊?”艾莉儿看着自己的掌心,觉得万分不解。好神奇,她怎么办到的?她刚刚好似会读心,是错觉吗?

    “怎么了?”他斜眼一问。

    艾莉儿连忙收摄心神,摇摇头。

    他没有多加理会,继续说:“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提供了数个选择:“天使?外星人?还是女巫?”

    艾莉儿选了最后一个。

    凤宣怀点点头。嗯哼,他正在跟一个女巫打交道。好得很,他要冷静,他没有疯。“你会飞?”

    艾莉儿想了想,斟酌地回答:“有时候会。”

    他接受了这个答案。“嗯,所以有时候会从天上掉下来,这可以理解。”

    艾莉儿朝他露出一抹宽慰的笑。

    他视若无睹,又问:“除了会飞,你还会什么魔法能够证明你是女巫?”如果她除了“飞”以外,什么都不会,他就决定告诉自己,他看见她在天上飞这件事以及现在,纯粹只是个梦。

    艾莉儿靦腆地笑了。“很多。”

    他也跟着她笑,并衷心祈祷她不要再要任何花招。“例如?”

    艾莉儿苦心思索“例如这个。”她捉住他的领带,手指轻轻一弹,领带化成一条蛇,瞬间缠住他的颈子,勒住他。

    “住手!快把这东西弄走!”凤宣怀大吼。他恨蛇!

    艾莉儿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原来是要将那条领带变成一个花环的。

    她连忙把那条没有毒的蛇变回领带,幸好这次很成功。

    回过头来,她无辜地看向他。

    凤宣怀咳了咳,瞪着艾莉儿:“很好,很“高明”的魔术。”

    艾莉儿更正他:“不是魔术,是魔法。”高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赞她不过,这算是赞美吗?

    不管是不是赞美,心花怒放的她给了他一个很甜美的微笑,因为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魔法“高明。”

    在魔法学校时,每个人都只会嘲笑她蹩脚,而且不准她接近他们,她觉得好无助,不知道该怎么打破那样的僵局。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她,而她总是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事?她很难过,也很寂寞

    从她刚刚不小心所窥见的部分,她得知他最近过得相当不顺利,尤其是在感情生活上他有一双寂寞的眼睛,比雪地的狼更加孤独。

    他也寂寞吗?他也被人嫌弃吗?艾莉儿直直地望着他的黑眸,似想从中找到些许端倪。但黑色是最容易藏住心事的颜色,艾莉儿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眸里得知他是否需要帮助。

    之前不小心触进他的内心一隅,恐怕只是个奇妙的意外或者是上帝的旨意?上帝藉此来指示她必须帮助他?

    她不知道他是否需要帮助,但是魔法世界里,有一条古老的箴言是这样说的:假如你看见受伤的鹰,别因为怕被啄伤而放弃援助一个生命的荣誉。

    于是,艾莉儿下了一个决定。

    她想帮助这个人做为一个女巫,她应尽她所能,帮助他驱逐眼底暗藏的那些寂寞。

    她朝他伸出友谊的手。“我是艾莉儿,是查柏莱特魔法学校的学员,在遥远的彼方听见你求助的呼唤,所以特地来帮助你。”她想帮助一个人,应该不需要公布她已被退学这件事吧。

    凤宣怀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他曾经向谁求助过?

    “帮助我?你要帮助我什么?”他质疑,唇角不由自觉形成嘲讽的角度。

    见他眼露犹疑,艾莉儿知道她若想要帮助这个人,就必须先取信他。

    “帮助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她隔空从另一个地方摘来一枝粉嫩的玫瑰,递给他玫瑰是友谊的象征。

    凤宣怀迟疑地接下那枝玫瑰。他看着手中含苞待放的玫瑰,试着厘清这一切。

    撇开一切不合理的情节在现实生活里,女巫的存在原来就不合理。也许上帝真的开始眷顾他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识女巫,而这个女巫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都还算友善。

    他悄悄觑她一眼。她那双紫罗兰大眼正洋溢着和平与善良的光辉希望不是错觉。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是来帮助他的,那么接受她的帮助又何妨?何况这也解释了这几天为何总是看到她出没在附近的原因。想必她是要找机会告知他这件事,但是苦无机会。

    经此一想,凤宣怀接受了自己的推论。

    “你是艾莉儿?”他想确认。

    “是的,先生。”她取信他了吗?艾莉儿掩不住心中的雀跃难得找到一个信赖她魔法的人,教她怎能不欢快!

    他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

    艾莉儿用力点头。“爱情的滋润。”刚刚自他身上意外得来的资讯,这男人失恋了六次,而且最近一次才发生在不久以前。

    如果前一刻凤宣怀还有些疑虑,此刻也都挥扫而空。

    他的眉头比刚才蹙得更紧?咸欤系壅娴奶怂暮艋剑裳矍罢庖晃慌桌窗镏俊拔沂欠裥枰冻鍪裁创郏俊?br>

    艾莉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庄重,有威严,就像黛安常做的那样。她说:“当然不必,这是免费服务。”

    若真要说有什么代价,大概也就是提供她三餐与居处吧!

    这几天她厌烦了睡在树干上,也厌烦了以水果果腹。

    “所以我不必出卖灵魂?”

    艾莉儿摇摇头,明白告诉他:“当然不,先生,我是善良的女巫,你只需要提供我住处以及三餐。”

    凤宣怀接受了。“荤食还是素食?”

    艾莉儿笑道:“素食。”

    凤宣怀非常高兴听到这个答案。“草食性”动物应该比较无害。

    就这样,虽然他那一半理智的脑袋压根儿不相信艾莉儿的话,但他另一半爱好冒险的脑袋还是接受了她这项听起来不错的“建议。”

    反正无伤大雅,他乐观地想。

    一个女巫未来的生活想必不会太无聊。

    在不客气的享用了两客素食小火锅之后,艾莉儿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心甘情愿地跟着凤宣怀回家。

    刚刚在餐厅时,他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他叫凤宣怀,今年三十岁,目前在一家分公司担任开发部经理,目前单身独居,最大的心愿是赶紧找到一个女朋友,然后结婚。

    “你就睡这里。”凤宣怀指着客厅的沙发说。

    艾莉儿看着那张长沙发,困惑地问:“你住的地方没有床吗?”

    “有。”他言简意赅地说,一手不耐烦地扯着束住他脖子的领带。

    艾莉儿眨眨眼。“那为什么我不能睡床?”

    “因为我只有一张床,而这、唯一一的一张床是我睡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仿佛他睡床,而她睡沙发是天经地义的事。

    艾莉儿又眨眨眼,困窘地看了看四周。“你很穷吗?”他“只有”一张床?

    凤宣怀终于扯掉那条领带,抬起眼看她。他,穷?他摇摇头:“不,我不这么认为。”他虽然不特别富裕,但“穷”这个字眼跟他还沾不上边。扯掉领带,他在屋里“唯二”的第二张沙发坐下,并且开始扯掉脚上的袜子。

    注意到艾莉儿还直挺挺地站着,他说:“坐呀,随便坐,不要站着。”

    艾莉儿顺从地在比较长的那张沙发坐下。眼角瞄到搁在角落的两大箱行李,她问:“放在墙边的那堆东西是什么?”

    凤宣怀扔掉两只臭袜子,看向艾莉儿所指的方向,他身体一僵,别开眼,淡淡地说:“是我前任女友的东西。”小荷走的时候,气得宁愿不要行李也要离开,他真有那么差劲吗?思及此,他心头一阵落寞。

    没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劲,她问:“她留下送给你的?”

    “她忘了带走。”他翻翻白眼不想多做解释。

    她又问:“怎么不送回去给她?”

    地瞪她一眼。“她不需要了。”

    “喔。”还是不太懂她纳闷回过头来,看见丢在地上的两只臭袜子,她好心地提醒他:“先生,你袜子掉了。”

    “什么?”凤宣怀早已背过头去,找出电视遥控器,让吵杂的电视节目驱走一室寂静。

    艾莉儿不厌其烦又重复说了一次。

    凤宣怀头也不回。他把玩着遥控器说:“它不是掉了,是我扔的,我故意要把袜子扔在那里。”

    艾莉儿拧着眉伸出两根手指头将那两只袜子夹起来,拿到他面前。“臭袜子不应该随便乱扔,这样很没礼貌。”

    凤宣怀瞪着她看,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艾莉儿拎着那两只袜子,见他没反应的瞪着她看,她开始有些局促不安,后悔超自己的多管闲事。

    凤宣怀放下遥控器,倏地站起身,将艾莉儿持在手上的那两只袜子一把捉了过去,丢下一句:“我先去洗个澡。”便走进这一房一厅的小鲍寓里唯一的一间卧室,关上门。

    在艾莉儿以为他今天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的一个半小时以后,他穿着休闲服兼睡衣走出来。

    艾莉儿从电视机萤幕前抬起头来。

    他老实地承认:“我想我还是不太能够相信这件事。”当时他昏了头,没想太多就把她带回来,没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棘手。

    艾莉儿一副很了解地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了解,任何人都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事,习惯就好了。我相信你会很快适应的。”她以前也常这样跟伯顿说,所以她想这件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

    “是吗?”跟一个女巫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件大问题?他怀疑。

    艾莉儿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是。而且你放心,我会尽量不打搅到你的生活”指着客厅里的长沙发,她问:“你确定你没有第二张床?”

    他眯起眼,一点也不让步地说:“我十分确定,而且我认为以你的身长来看,那张沙发非常适合你。”总不能叫他这一八五的去挤那张小沙发,他会腰酸背痛得站不起来。

    艾莉儿低头看了眼那张沙发,又抬起头仰起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点。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矮,希望他说那句话只是无心的。

    看见她沾了尘土的黑色裙袍,又看看自己那套白色沙发,他又说:“浴室在我房间里,你可以用。今晚就到这里,希望未来你我相处愉快。”希望

    早晨,凤宣怀醒来睁开了眼睛,细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还不能够相信那会是真的,直到他闻到烤面包的香味,他豁地跳下床。

    浴室在他的房中,简单盥洗后,他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迎面而来的一张甜美笑脸像太阳一样炫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艾莉儿依然穿着她那套已经清洗过的、独一无二的黑袍子,手上捧着一瓶果汁、一罐果酱,和一些麦片。看见凤宣怀,她笑着向他打招呼:“嗨,你醒了,一起吃早餐吧!”

    看向客厅里的沙发,以及整齐地折叠好放在上面的棉被,他随口问了声:“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她回答说。

    “是吗!那就好。”凤宣怀朝餐桌走去,看着桌上丰富的早点,他抬起头,问:“这是你弄的?”

    艾莉儿点头。“是啊,这些都是冰箱里的食物,再不赶紧吃掉就要过期了。”

    凤宣怀闻言,拿起那瓶果汁,细看上面的保存期限。蓦然想起,这些东西都是前阵子小荷还在时所买的。

    他是不在家吃饭的,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时候,他的冰箱里常常只有几罐啤酒,其它什么都没有。小荷是第一个愿意搬来和他同居的女友,也是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足足有半年多。

    只不过如今她人已经走掉了,还与他人闪电结婚。世事变化之快,令他几乎难以招架。

    喝着冰凉的果汁,他的心好似也随着入胃的果汁一样,渐渐冰冷起来。

    艾莉儿专心地将果酱抹在刚烤好的土司上,然后笑吟吟地递给他。

    他迟疑了半晌才接过,没什么食欲地咬了一口。注意到艾莉儿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的眼睛,是紫罗兰色的,很少见。

    他咳了咳,说:“我没有叫你准备早餐,你可以不必这么早起。”

    艾莉儿正在另一片土司上抹杏桃果酱。她抬起头:“但是我饿了,我每天早上都有吃早餐的习惯。外婆告诉我,美好的一天应该从一顿丰盛的早餐开始,你认为呢?”

    听起来像某玉米片的广告词凤宣怀喝着冷凉的果汁,喃喃道:“如果有热咖啡的话,也许”

    艾莉儿听见了他的低喃,她对他微微笑。说:“也许有。”她弹弹手指,发出两声轻响,餐桌上顿时烟雾弥漫,待烟雾消散后,一壶热腾腾的黑咖啡赫然出现在餐桌上。

    神奇的魔法让凤宣怀不由得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做到的?真神奇!”

    艾莉儿接收到凤宣怀崇敬的注目,她微扬起下巴,轻吐:“魔法。”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再怎么样神奇的魔法仍有其限度,就像眼前这壶咖啡一样,她不能信口雌黄,所以这壶咖啡是从邻近的、某个人的餐桌上“偷”来的。

    凤宣怀倒了一杯咖啡,在喝了一口,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觉后,他惊叹地问:“一壶咖啡都能弹弹手指就变出来,你还需要我提供三餐吗?”

    艾莉儿有所保留地说!“魔法的使用还是有很多限制的,我不能常常这么做,否则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女巫的法力得自于大自然的恩赐,是不能随意滥用的。”

    凤宣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想:管它是魔法抑或是什么?能坐在家里,不必动手就有早餐吃的感觉很好,如果她愿意帮忙,那他又何必婉拒这种善意?

    他愉悦地享用起早餐,觉得这样的一个新开始非常快活惬意,自然对未来的生活便积极乐观起来。

    十分钟后,凤宣怀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吞掉最后一片土司,他拍拍手上的面包屑,离开餐桌。

    艾莉儿跟着站起来,迫在他身后问:“你要出门了吗?”

    他拎起搁在玄关处的公事包,坐在凳子上套上袜子和皮鞋。“是啊,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艾莉儿蹲到他身边,制止他继续穿袜子。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艾莉儿神秘地笑了笑,说:“今天将袜子反穿,并系上红色的领带。”她一伸手又从“它处”借来一条红领带,递给他。眨眨眼:“爱情的运气便会到来。”

    凤宣怀看着手上那条大红色的鲜艳领带,再看向只着两只袜子的脚。

    艾莉儿看见他眼中显而易见的犹疑,她鼓励性地拍拍他的肩膀,透露更多:“相信我,我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帮你占卜过了。”

    他眯起眼“袜子反穿,系红色领带?”这会招来哪种爱情运啊?

    艾莉儿肯定地点点头。

    见他不动作,她将那条领带拿回来,一边替他系上一边说:“拜托你对我有点信心。”她很需要信心虽然在魔法学校时,她的占卜是出了名的不灵验,但今天她一大早醒来时觉得异常神清气爽,状况非常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虔诚地替这个可怜的男人占了一次爱情卜,她照占卜精灵的指引:“靠右边走,保持笑容,玫瑰是你的幸运符,快走,我已经听到丘比特那爱神的箭预备设向你心房的声音。”然后她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连同他的鞋一起。

    “祝你好运。”她笑。

    他脚步踉跄了下,回头看向站在屋里的艾莉儿她正对着他笑,仿佛一切事情尽在她的预知中。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有自信!

    也许听她一回,也无伤大雅。他拉拉领带,将袜子反穿后套上皮鞋。“我去上班了,电视旁边的抽屉里有零用钱,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报箱内,出门时记得锁门。”

    他一边拉着他的红领带,一边朝向未知的命运而去。

    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命运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