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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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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儿在饭店梳洗一番之后,凤宣怀便直接带她去一家精品店。

    精品店的老板娘大约四十来岁,见到客人上门便亲自上前招呼。看见艾莉儿,她好奇地问:“好年轻的小姐,她是混血儿吧,五官好细致。”

    经老板娘一说,凤宣怀特地看了艾莉儿一眼,笑笑地说:“大概是吧。麻烦你帮她选几套平常可以穿的外出服”看了眼她身上的黑道袍,他追加一句:“不要黑色的。”然后他便坐在店里的休息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翻起小茶几上的资讯杂志。

    “好的,请跟我来。”老板娘引领艾莉儿到后头的更衣间。注意到艾莉儿身上少见的黑袍,她眼睛一亮,摸了摸那衣裳,赞叹地道:“好特别的衣服,好像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艾莉儿看了眼自己身上平凡无奇的黑袍,她不解地抬起头。“这衣服会很特别?”

    老板娘对艾莉儿的黑袍显然十分有兴趣。“非常另类,好像有魔法一样。”

    艾莉儿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她呵呵笑问:“你相信魔法?”

    老板娘说了:“为什么不?魔法无所不在只要你相信。”

    她向艾莉儿眨眨眼,艾莉儿以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她。接下来她们会心一笑,交换了某种只有她们才了解的眼神。

    老板娘量了量艾莉儿的骨架和身段,收起布尺,她眯着眼,笑说:“来,请让我为你挑选几套衣裳,你的骨架很匀称,装扮起来一定很迷人。”

    艾莉儿没有异议,于是老板娘用她的巧手在艾莉儿身上施魔法,在试了一套又一套如云朵般美丽的衣裳后,艾莉儿最后穿了一件剪裁简单的雪纺纱白洋装,裙摆的长度直至她纤细的足裸;一双白色低跟凉鞋正是合宜搭配,而她长及膝的栗色头发则用了一条雪白丝巾松松地束了起来。

    没有蝴蝶结,没有蕾丝花边,方形领的设计突显了艾莉儿精致小巧的下巴,她在穿衣镜里倔强的抬起下巴,然后扯出一朵灿烂的笑,但是这朵笑容很快就枯萎了。

    直到刚刚在饭店,艾莉儿才总算弄清楚凤宣怀的意思。

    他的确是认真的,他认真的要她暂时充当他的女朋友,直到他找到另一个愿意嫁给他的人为止。

    他把她当成一个临时演员,一个替代品,一碗速食泡面台风天迫不得已的选择。

    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确实是感觉到了某种不愉悦的,甚至是类似于酸楚的滋味。

    她细细去品尝这滋味,觉得它有些像柠檬,又有些像酸乳酪。但待她想进一步去分析的时候,那感觉便像风一样,很难捉摸。

    她看着镜子里映现的容颜,想找出一点欢愉,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悠悠叹息一声。

    “叹什么气呢,小姑娘?快到前面去让那位先生瞧瞧这样子行不行啊。”老板娘出现在她身后。

    艾莉儿转过身来,默默地走出更衣间。

    凤宣怀早已翻完桌上打发时间用的杂志,他撑着脸,不怎么有耐心的等候。

    说实在的,他讨厌陪女人上街买衣服,因为每次她们都要试穿好久,把大好时光虚掷在更衣室。

    这回若非那小巫婆除了那件黑道袍以外没有其它正常一点的衣物,他才懒得带她出来买衣服。

    他不耐烦的以手指轻敲玻璃茶几,眼睛瞪着墙壁上的老时钟,直到艾莉儿出现在他面前。

    他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原本紧抿着的嘴讶异的张开,不耐烦的神色在此时完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欣赏女人时的那种眼光。

    他心想:俗话说的没错,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再不起眼的女人经过打扮,也会光鲜亮丽起来。

    艾莉儿痹篇他那种陌生的眼光,她清了清喉咙,说:“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凤宣怀不怎么在意地说:“当然了,小紫罗籣。”

    艾莉儿突然耸起肩膀,双手不自觉的握起小拳。“凤先生,请不要那样叫我。”在他还没问为什么以前,她转过头对他说:“因为我不喜欢。”她不喜欢他每回这样叫她时所隐含的不良动机。

    凤宣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咳了咳,说:“那么,从现在起,我就叫你莉儿,如何?”

    这回艾莉儿没有反对。

    “你也应该叫我的名,”他说:“多练习几次,习惯以后才比较不会穿帮?矗拔乙淮慰纯础!彼诖乜醋潘?br>

    艾莉儿深吸了好几口气,在他以为她就要喊出口的时候,她又吞了回去。她叉着腰说:“你放心好了,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没练习我也不会出错的。”

    是吗?“你确定?”

    艾莉儿对他甜甜一笑。“十分确定,亲爱的宣怀。”

    凤宣怀愣了半晌。他怀疑他会喜欢她喊他名字的方式。

    接下来几天,他们虽然同住在饭店的双人套房里,但却依然各自为政,各忙各的事。

    艾莉儿在找寻她的乌鸦朋友之余,抽空写了一封信寄给美国的外婆。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她的美国护照和公民证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没有护照,她就没有办法搭飞机回美国,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尝试骑扫帚横越太平洋的壮举她怕她会再度摔下来。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决定向外婆求援。

    在艾莉儿忙着找乌鸦的时候,凤宣怀充分利用每一个夜晚和空闲,紧锣密鼓的与季云云约会。

    他每天晚上都将近午夜才回来,而当他回来时,艾莉儿常常已经入睡。他们的时间几乎完全错开,一天下来说不到几句话,也见不到几次面。

    就这样,回中部的时间到了。

    这天晚上凤宣怀依依不舍的与季云云道别,他特地提早了一些一时间回饭店,打算趁今晚跟艾莉儿好好沟通一下。

    因为明天下班以后,他们就要直接开车南下,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保险起见,他回来找艾莉儿。

    用卡片钥匙打开房间的门,他探头望了望。

    室内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寂静无声。整个房间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氛,在这样的气氛下,要看见吸血鬼也不是没有可能。起初他以为他会看见某些奇怪的景象,但等到他的视力适应了黑暗,他才发现艾莉儿并不在房间内。

    走进房里,他打开浴室的门。

    里头没人,床上也没人在睡觉。都这么晚了,她会在哪里?

    一阵凉风吹动了落地窗边的白窗帘,他很自然的朝阳台的方向望去。然后他看见了她

    一个长发女鬼。

    不,不是鬼,是个小巫婆。

    她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又穿上她那套黑道袍看样子她似乎不太喜欢他帮她买的那些正较正常的衣服。在月色下,那情景看起来相当诡异。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发现她不是站在小阳台上,而是飘浮在半空中时,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他急忙打开落地窗,跨了出去。

    艾莉儿听到窗户的声响,转过头来,看见是他,又别开脸去。

    她坐在她的扫帚上,双手撑住下颚,两腿交叠,没有穿鞋的两只脚丫在夜风中如舟桨一般地摆荡,微仰的脸孔则与满月遥遥相望。

    发现她是坐在她的扫帚上,他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才又重新恢复正常。不过一思及这里的楼高,他连忙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回来。”从十五楼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艾莉儿没有理他,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伸展身体,迎向满月的光辉。她闭上眼,感受到柔和的银白月光映照在她光滑肌肤上所产生的能量。这让她的心觉得平静又温暖。

    然后她睁开眼,看向站在阳台上的凤宣怀,解释说:“我们相信满月的光辉有治愈心灵的作用,我常常这样做,感觉很好,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凤宣怀皱了皱眉。“吸取日月精华?那不成了精?”

    艾莉儿一听见他的话,便蹙起眉。她转过头不再理他,又继续刚才拥抱满月的动作,一次又一次。

    突然一阵风吹来,扫帚被风吹动,艾莉儿失去平衡,她连忙捉住扫帚,以防掉下去。随即她便又找回平衡感,稳稳的坐在她的飞行扫帚上。

    这情景教凤宣怀看在眼底,不由得胆战心惊,连忙伸出手臂要把她抱回阳台。“快回来,太危险了。”

    然而这对艾莉儿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她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害怕。见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她笑了笑:“一点都不危险,我的技术经过最近的多次练习,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见他不相信,她伸出一条手臂向他。“不信你上来试试。”

    他才没那么蠢!他还想多活几年。

    “你不敢吗?”艾莉儿笑着低下头看他。

    好大一个挑衅!但他不会笨到真的坐到那扫帚上的,他还要命。

    艾莉儿露出了解的眼光,喃喃说:“原来你真的不敢。真可惜,今天的月色很美,很适合夜间飞行”说着说着,她又再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敢?”

    “拉我上去!”

    艾莉儿叨叨续说:“这也难怪,你们没有翅膀,自然对飞行有恐惧,这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拉我上去!你这个爱损人的女巫。”

    艾莉儿竖起耳朵。“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凤宣怀站在阳台上,闷着声说:“我说拉我上去,你的激将法该死的成功了。”

    艾莉儿笑了笑,伸出两只手臂将他拉上来。下一刻,他们已并坐在小扫帚上,在满月下的夜空自由自在的飞行。

    艾莉儿控制扫帚飞到更高的地方,她朝着满月的方向飞去。如果此时在他们身后有一个镜头,那么从这个镜头看过去,他们就像是奔月的仙人只不过,姿势没有嫦娥那么美。

    凤宣怀紧张的捉住扫帚,他大气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往下看。因为艾莉儿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在一小段飞行的过程里,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次乱流。还没出事,实是上帝保佑。

    艾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慢了下来,将他两只不知所措的手捉到腰间,说:“抱住我的腰,这样比较安全。”

    凤宣怀抱住她,觉得自己活像个白痴。总算他适应力还不错,在他们飞行到一定高度之后,他就比较不那么担心摔下去的问题。他开始注意到他抱住的女体是那么样的柔软,那么样的纤细,他惊讶的发现他的手几乎可以将小巫婆的腰收拢。她的腰好细。

    而且她的味道很香是他熟悉的苹果香味,甜甜的。

    她的长发因为驭风飞行而往后飘扬,有几撮拂到他的脸,让他想打喷嚏。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长发,讶异她的头发既柔软又滑顺。他爱不释手的握住,发现自己不想放开。

    他太过专注于她长发的触感,以致于艾莉儿已经停了下来,在满月下俯瞰着台北城的夜景,他全然不知道。

    “好美呀。”她赞叹地看着一千公尺下的不夜城。

    “的确是。”他喃喃道。从她的长发中抬起头,月光洒在她瓷白的脸上,映照出一种奇异的光辉。他看着她,仿佛她是旅夜中最明亮的一颗星。他竟无法移开他的视线。

    艾莉儿俯瞰着柔和月色下的城市,她着迷地说:“以前我常常趴在窗边看天上的月亮,有时候是满弦,有时候是半弦,而有时候只有一道小小的月牙儿露出脸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但伸出手,又仿佛能够拥抱在怀。

    “我们相信月光有着神奇的力量,那是一种大自然赐予的魔法。如果用星辰碎片跟其它材料一起制成的葯水,把白玫瑰花瓣染成鲜红色,满月下悄悄放在爱人窗前,爱情的奇迹就会发生”她笑了笑。“听起来很像神话是吧?但是只要你相信,魔法就存在”

    “小紫罗兰”也许是月光的关系吧,他低哑地唤。

    艾莉儿转过脸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脸离她不到两吋。他们近得她都能够感受到他的鼻息。他深潭般的黑眸正凝视着她,她心头忽地揪紧。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会俯下脸吻她。她不由的屏住呼吸,原本放在柳条上的手也忍不住紧张的潮湿起来。

    他的身体倾靠过来,她则紧张注意着他的眼睛。

    同在一支小扫帚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一个危机扫帚的倾斜度愈来愈大,他们渐渐地往比较重的那边滑去。

    “小紫罗兰”他渴望的凝视着她精致的脸庞与柔嫩的红唇,然后缓缓俯下他的唇,覆住她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从扫帚上滑下来。

    几乎整个台北市的居民在靠近午夜的时候都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凄厉的叫喊。

    唉,你想像的没错,他们正一起往下掉。

    游泳池的水冷冰冰的,冰醒了他们的脑袋。

    蒙幸运之神的眷顾,他们从千尺高空掉下来却没有摔成一摊烂泥他们掉进一个私人泳池。

    凤宣怀拖着陷入昏迷的艾莉儿往岸边游去。

    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吸饱了水,大大的妨碍划水的动作。他费劲的将艾莉儿推上岸,然后自己跟着爬上岸边。

    他暗暗诅咒一声,将艾莉儿的头往侧托,同时一手压住她的腹部,强迫她的心脏跳动,并且把灌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一个天杀的女巫,她居然不会游泳!

    “我的天。”这是什么样的灾难!

    凤宣怀狼狈地跪在她身边,拍了拍她失去血色的脸颊。

    “小巫婆,快点醒醒,别偷懒,呼吸呀!”他压按她的胸腔,每压三次,就灌一口气进她嘴里。他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她呛出一口水,虚弱地喘息为止。

    确定她开始呼吸了,他才松了口气,全身无力地翻躺下来。

    累死了!先是经历了一千公尺的高空跳伞,然后是水中救生,就算没先吓破胆,也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消耗了他太多能量。

    他躺在游泳池边,不能思想也不能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知觉。

    大脑一恢复运转,他不由得就想起刚刚那惊险万分的时刻。

    他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往下掉了,在那短短几秒钟里,他们在惊叫过后才想到要求生。

    然后小巫婆念了一个不知道内容究竟是什么的咒语于是他们便掉进了一个泳池。但灾难并未结束,因为小巫婆居然不会游泳!天,她一掉下水就开始挣扎,差一点害他们两个都呛死。他是死命拖、死命游,才把她跟自己给弄上岸否则他们即使没有摔死,也会溺死在水里。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接近死亡过,但经历过来后,偏偏又毫发无伤,只有一颗心脏差点跳出来,虚惊一场。这到底算什么?他呻吟一声,弓起一条手臂搁在自己的额头上。

    “咳、咳咳。”

    听见艾莉儿小声小声地咳嗽,他翻转过身体,凝着眸看她。

    艾莉儿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她难过的呛咳,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直到她注意到一道灼人的目光。

    她纳闷地抬起头,愣住,然后心虚地闭上眼。“很抱歉”

    “我不要听那些。”他无礼的打断她的话。

    他半坐起来,同时把艾莉儿也拉起来。

    “可是我只能这么说,我”艾莉儿跪坐在他面前,那模样活像是一个在上帝面前忏悔的信徒。

    他毫无笑意的看着她,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我说我不想听那些你知道刚刚我们为什么会掉下来吗?”

    艾莉儿不知道,但还是说出一个答案。“蹩脚的魔法?”

    “不。”他摇头,将她拉进他怀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想吻你。”

    艾莉儿讶异的抬起头。然后他的嘴便盖了下来,吻去她所有的异议。

    她想他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正巧他也是这么想。

    就如同爱情的发生亦时常找不到原因一样。

    他吻了她,然后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