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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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幻想现在是午夜,而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正对着窗,窗外的夜空安静且干净,灯关着,房间里有些来自窗外的光。

    时间应该是夏天,地上摆着螺旋形的蚊香,那红点亮一会儿,暗一会儿,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味道有点浓,我打了几个喷嚏。

    我目光呆泻,电风扇在哗哗作响,整个场景就像某部低俗文艺片的一个画面。

    我没有吸烟,而是在磕瓜子,不断的把瓜子壳往地上扔,心里有些压抑有些烦闷。

    我举杯喝水,水从嘴角流下,我用手把它揩去,有些不爽,然后开始回忆一些真假掺半的东西。

    每一天我都孤独的上学和放学,每一天我都走同一条路线,每一天我都在做一些散装的梦,每一天我都不快乐,每一天我都在浪费时间。

    我遇上了新的老师,我遇上了新的同学,我遇上了新的售货员,我遇上了新的打饭的,我遇上了新的校园保安。

    那便是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了,似乎什么可以被称为事件的东西都没有在我的脑海中留下。

    我总是处在萎靡的状态,很恍惚的过日子,没有什么快乐,也没有什么悲伤,一切都很没有意义。

    大约在那个夏天之后的秋天,我开始骑着我的单车去各种熟悉和不熟悉的地方;大约在那个秋天过后的冬天我认了第一个女儿。

    她长着长头发,有时候很可爱,喜欢用英文叫我mother,而我则总是习惯性的回答:daughter。至于其他的,我便不怎么记得起来了。

    在那个秋天我还写了很多的信,写给在远方的表妹,写给在远方已经两三年没有联系的老同桌。似乎就是从那时侯起我开始有了吃完饭后去传达室看信的习惯,那习惯也一直持续了很久。

    我一直和一些同学混在一起,在操场看台上吃饭,围在教室的后方恣意的调侃,晚自习放学之后去爬山。

    那段日子感觉是没心没肺的,一晃便过去了。

    在春暖了之后,我一直没去注意是否会有花开,只是幻想的情节越来越恶劣。

    我想着要是做的梦可以连成一部大长篇那多好,我想着要是身边有很多朋友那多好,我想着要是上帝突然来到我面前认我做干儿子多好,我想着要是明天我就成了一个精神领袖那多好。

    可想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依旧颓废的过着日子。

    记得有一天早自习,一缕阳光被窗玻璃反射到我的身上,我顿时有了一种冲动,开始在草稿本上图图画画,再然后在无聊的时候开始写一些没有标点的散文。

    我不再像从前那样的无所事事,而是用涂鸦来消磨时间。

    在那个接下来的夏初,我最欣赏的一个个性男孩转走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新疆,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反响,一切很平淡。

    大部分的夏天我游荡在网上,但是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聊天和看电影,一切很平静。

    夏末的时候我们初二,换了班主任,我和一些同学开始在午睡的时间跑到河边或者山上活动。

    我们在河边看老头们下棋,或者是躺在亭子里睡觉聊天;我们去山上大喊大叫,折纸飞机玩。

    那些日子过得很快,过去了,似乎年少也便随之结束了。

    到了秋天,我们几乎就不在一起玩了,不知不觉的便散了。

    冬天下了雪,在下雪前后我又认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干女儿,她们四个是朋友,经常在一起,她们住同一个寝室,吃饭的时候也总在一起,关系非常好。

    我并不快乐,依旧在很没意识的生活,我开始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怎么也宣泄不了自己心里的东西。感到越来越憋闷,日子甚至都开始被煎熬了。

    我和我的老同桌以及表妹都断了联系,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似乎很需要什么,但一直的得不到。

    接下来的半年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我连梦都没做。

    在暑假里的夏天,我在网上天昏地暗的厮混,去很多的网站发表自己的东西,那些日子才开始有些感到爽。

    我终于可以有机会和依然聊天,但事实上我们聊得并不多,前半个暑假她在补课,而后半个暑假我在补课,很无奈。

    接下来是更无奈的事情,我家把宽带给停了,我不能上网了。

    我和依然之间的联系只剩下了写信,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信走一个来回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等待的时间里有些痛苦,但也有憧憬的感觉。

    我们的学校搬到了城市最北边的边缘,而我家在最南边,幸好这是个小城市,所以我依然骑车上学。只是我的那辆山地车被偷了,我开始骑一辆女式的小轮车。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变了,不仅仅是学校。

    我们班有人走了,也有人插了进来,位子也大换了很多次,我离我的女儿们是越来越远了,不知怎么的也便像被无形的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样,我们很少再说话。

    好像是我变得比较多,我变得很沉默,对周围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在用大部分的时间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东西,比如说写东西,比如说发呆,再比如说睡觉。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什么作业也不做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不自在,也不快乐。

    在初三,精神比肉体还要累得多,而肉体所经受的应该已经达到折磨的水平了。

    我在某一天彻底的爆炸了,什么思维都没有了,只是想逃避,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对的,也渐渐觉得待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是不对的。

    可我什么也改变不了,都快要疯了。

    初三的后半个冬天,我又到了女儿们的边上,她们中的一个已经提前解放了,剩下的三个却闹了矛盾,分成了两伙,一伙一个,一伙两个,而我也真的是累了,不想再参和进去,于是我又逃开了。

    我变得空前的虔诚,开始称上帝为大哥。

    春天经常的下雨,每次下雨几乎都是在我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我开始怀疑那天气与我有关。

    不知凑巧还是怎么的,整个春天那个规律都适用,在夏天还在我极端不爽的时候下了好几次暴雨,那雨大到让我们放了一个一天的假,我真的很感谢它。

    时间继续在流逝着,离中考越来越近,我感到越来越空虚,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来学校干什么,真的很没意思。

    我想快点结束,可我不能,只能这么的被锁在这里不能自己。

    于是,我又开始幻想,以为自己是一片浮云,日子对我来说不过是飘过,无论是无所事事,还是极度恍惚,亦或是没心没肺,就这样飘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