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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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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许镇中学报道时,接待我的人就是他,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也没动,一位老师向我介绍道:“这是我们的付校长。”我赶忙伸出手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好!付校长。”他没有伸手,只是看了我一眼说:“小荣,你来了。最近有没有大作发表啊!”我连忙说:“没有。”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谈文学。

    最初见到他的名字是在报纸的副刊上,他的一篇散文和我的一首小诗排在一期。后来在县文联召开的一次文学会上看见过他,但我并没有和他说话,那时他大概也知道了我是何许人也。

    许镇中学的生活让人感到单调无聊,在我的印象中,他显得很威严,平时他很少和人闲谈,与我更是如此。每每撞见他,我便礼貌地称呼他一声校长,他从来目不斜视,只是略略点点头而已。

    许镇中学有一位女老师,外号叫“大屁股”她长像一般,但很有身材,特别是屁股很有特点,大而圆,与众不同。有一天突然听到付校长和“大屁股”的桃色新闻,说什么他喝醉酒后摸她的大屁股,还有事没事往她的宿舍跑。“大屁股”担惊受怕,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丈夫,为此她的丈夫特意来许镇中学陪教了三周。

    说来也怪,等丈夫走后“大屁股”一反常态,经常莫名其妙地和付校长接近,据说她不仅让他摸自己的大屁股,而且时不时地跑到他的宿舍陪他上床,不知不觉中“大屁股”成了校长办公室的打字员。贾老师结婚的那天晚上,付校长喝醉酒后,点名让我送他,他为什么偏偏点我的名呢?我至今也没明白。我搀扶着他向学校走去,路上他又问我有没有大作发表,这是我和他第二次谈文学。到了学校,他不去宿舍,却要去办公室,还说什么有一些工作要做,我想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做什么工作。我看见校办公室的灯亮着,粉红色的窗帘闪动着迷人的影子,我扶他走到办公室近前,他猛然推我站下,命令我回去睡觉。“叽叽”一阵急促的打字声从办公室传了出来。

    我和他第三次谈文学是在县文联召开的文代会上,我和他就形而上的问题争论了半天,最终他接受了我的观点。会后他特意请我去了他的公司。原来他与“大屁股”的事传出以后,他的老婆来许镇中学大闹了几场,并把此事反映到县教育局,他一气之下辞职下海了。

    此时我在师大中文系进修,他说他的一个亲戚在县上一个重要部门就职,等我毕业时想方调往县城。

    此后我好久没见他。

    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他和一个人走着,便跑过去,向他打招呼,他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对我目不斜视,但压根儿没提我调动的事。

    在师大熬了两年,终于毕业了。

    夏天的阳光撒满大地,到处是一片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