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牌编剧 > 第五十九章 同心

第五十九章 同心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顾予任感觉肩上先是热了起来,然后又凉了,他知道袁渊在无声地流泪,滚烫的眼泪流在肩上,也烫在了心上,他的心疼得都揪起来了,将袁渊紧紧抱在怀里。

    良久,袁渊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放开顾予任,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想扯嘴角笑一下,然而心头压着事,笑得非常牵强。顾予任伸手替他抹去眼下残留的泪痕:“去洗澡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袁渊点头:“好。”

    顾予任拉着袁渊到了浴室,帮他放水:“师兄,你先冲个澡,然后泡一下。”

    “嗯。”袁渊特别乖顺。

    顾予任看着这样的袁渊特别心疼,被关了几天,袁渊的精神气似乎都被关起来了,他要怎样才能让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呢?顾予任放好水,对袁渊说:“师兄,你洗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别的不太会,给你下个面条好吗?”

    袁渊看着顾予任,点头:“好。”

    袁渊脱了衣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澡,热水从头顶淋下来,终于让他的身体感觉到了暖意,他的血液和感官慢慢活了过来,想着这几天的经历,简直恍如隔世,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陷阱。

    顾予任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地刷锅准备做饭,他长这么大,也就只煮过饺子,下过方便面,白面条都没煮过。他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的,这是他在袁渊回来之前买的,本打算将人拐回来,好好吃上一顿袁渊做的饭菜,结果连家门都没进就被人截走了,一想起这个事就怒从心起。

    顾予任翻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个西红柿、一棵生菜和两个鸡蛋,并不是他知道怎么做,而是觉得简单有营养,这几天袁渊在看守所肯定没睡好也没吃好。

    顾予任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煮面条,他将菜洗干净切好,烧水下面条,然后将西红柿、鸡蛋和生菜一股脑地放进去,结果水放少了,面条吸干了水,糊成了一坨,鸡蛋好不容易才熟,而生菜早就熟烂了。顾予任看着成了面糊的面条,叹了一口气,倒出来放在大碗里,自己尝了一点,发现没放盐,一点味道都没有。他又刷了锅,烧上水重新来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做得比上一次好了点,至少水够了,面条没有糊,生菜也没有烂,加了盐,也有点味道了。

    他满意地端了面条出来,放在桌上,进房间去看袁渊。袁渊已经在浴缸里泡着睡着了,顾予任直接拧开浴室门进去:“师兄,洗好了吗?”

    袁渊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带出了不少水:“啊?好了,好了。”

    “我帮你搓背。困了是吧?吃完饭就去睡觉。”顾予任直接走了进来,拿过袁渊手里的毛巾,捋起袖子开始给他搓背,“师兄你瘦了。”他的手指落在袁渊凸起的肩胛骨上,轻轻地抚过。

    袁渊的身体有一些僵硬,他还没试过与顾予任裸裎相对,有些不自在。顾予任拿着毛巾给袁渊擦背:“师兄你的肌肉有些紧,晚点我给你做按摩放松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

    袁渊终于有了一些好奇:“你还会做这个?”

    顾予任说:“别人给我做过理疗,大致的还是懂的。我小时候也常给我妈按摩捶背的。”

    袁渊垂下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勾起顾予任的伤心事了。

    顾予任笑着说:“你可是我妈之外唯一一个能够享受到我的按摩服务的人,觉不觉得荣幸?”

    袁渊勾起了嘴角,眼睛里有了一点生气:“嗯。”

    顾予任替袁渊擦完后背:“好了,赶紧来吃面条,一会儿又糊了。”

    等他们吃饭的时候,新作的面条已经吸干了面汤,又变成了一团,袁渊用筷子搅拌一下,打散,夹起来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顾予任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鼻子发酸,他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师兄,你慢点,小心噎着。好吃吗?”

    “好吃。”袁渊点了一下头。

    顾予任将开始煮的那碗里的鸡蛋和西红柿挑出来吃了,戳了几下已经成糊状的面团,没有胃口再动:“师兄不用客气,我都懂的。”

    袁渊抬起头,看着顾予任:“真的很好吃,比起看守所的冷馒头好吃得多。”

    顾予任一下子愣住了,伸手捏了一下鼻子:“师兄,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

    顾予任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这些罪了。”

    袁渊垂下眼帘:“这跟你没有关系。”

    顾予任连忙说:“有关,我知道,是钱一君那老头子干的。”

    袁渊说:“如果不是我自己太不谨慎,怎么会留人把柄。所以这事不能怪你。”

    顾予任没有再争辩,他知道,如果不是袁渊凑巧丢了电脑,钱一君恐怕会用另外的手段来对付他或者自己。

    过了一会,袁渊又说:“如果这是你爸故意在针对我,那我就把它当成考验,我会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退缩的。”

    顾予任伸出双手,握着袁渊放在桌上的左手,紧紧握住:“师兄,谢谢你!我也不会退缩,我们一起面对。”

    袁渊点了一下头,继续吃面条,将碗里的面条和菜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看着顾予任面前那碗:“你不吃了吗?”

    顾予任赶紧将自己的碗拿到一边去:“这一碗已经凉透了,不能吃了。你要是还没吃饱,我再给你煮。”

    袁渊看着那碗糊掉的面:“已经饱了,只是觉得浪费粮食。”

    顾予任说:“没事,咱们偶尔浪费一回,浪费得起。要是有什么业报,那也算到我头上。”

    袁渊伸手捂住他的嘴:“童言无忌,少胡说八道。”

    顾予任拿着袁渊的手抽自己的嘴巴:“对,胡说八道,该打。师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碗。”

    袁渊坐着没动,视线顺着顾予任转动着。顾予任拿着碗去了厨房,洗完回来,发现袁渊靠在椅子上打盹。他走过去,弯腰将袁渊打横抱了起来,发现他比预料的还轻。袁渊感觉不对,猛睁开眼,看见自己在顾予任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被顾予任制止了:“师兄,让我抱抱你。”

    袁渊便不动了,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脸上慢慢红了起来,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他总以为这是女人的专利。顾予任沉稳坚定的心跳就在耳边,一下接一下,激荡在袁渊的心头,他从这心跳里听到了一种坚定,突然有种感觉,拘留没什么大不了的,坐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越想拆散他们,事实上却越能将他们推到一起,使他们两个更加紧密相连。

    顾予任将袁渊放在床上,袁渊说:“我很沉吧?”

    顾予任笑着说:“太轻了,你太瘦了,要多吃多睡。来,躺下,我给你按摩。”

    袁渊躺平了,顾予任脱了鞋子坐到床上,跪在袁渊身边给他按摩头部:“你睡吧。”

    袁渊感受着他手上的动作,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按压得非常舒服,他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的顾予任:“如果真要坐牢,我就进去写剧本去。”

    顾予任扬起了嘴角:“好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问过律师,也许不用坐牢,我们把罚金交上,认错态度良好,也许能跟税务局达成庭外和解,让他们撤诉就可以了。如果实在不能和解,我也会为你争取缓刑的,你这是第一次,根本就没那么严重。”

    袁渊微微笑了一下:“都没有关系。”

    顾予任附身下来,在袁渊唇上亲吻了一下。袁渊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抬起胳膊,勾住了顾予任的唇,加深了这个吻。在看守所的时候,他想得非常非常多,想得最多的还是顾予任,他知道他肯定不会比自己好过,他在里面受煎熬,他在外边受着同样的煎熬。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顾予任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管,他会陪自己面对所有的艰难困苦,与他并肩,他便觉得这世上的一切困苦都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吻缱绻温柔,没有□□色彩,只有无边的爱恋和珍惜。良久之后,唇分,双方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顾予任在他鼻尖上亲吻一下:“睡吧,你累了。”

    袁渊说:“你也睡,你的黑眼圈好重。”

    “好。”顾予任抖开被子,将两个人盖了起来,抱着袁渊,一只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握住,生怕被人再抢走似的。他们像个连体婴儿一样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也非常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人都在极度饥饿中饿醒,袁渊爬起来上厕所,回到床边,看见顾予任正坐在床上,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看见他松了口气:“你起来了?”

    袁渊动了一下胳膊:“嗯。几点了?我觉得身上有些酸痛。”

    顾予任拿起床头的手表,瞟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确信地又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又拿起床头的手机来看一眼确定时间,这才说:“五点。”

    袁渊眨了眨眼睛:“我们俩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顾予任点头:“没想到我们都这么能睡。”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卫生间去放水。

    袁渊伸了个懒腰:“我不睡了。”

    “我也不了。”

    袁渊说:“那我去洗脸做早饭吧。”

    “好。”

    早饭做得非常丰盛,因为昨晚上没吃完饭,袁渊直接煮米饭炒菜吃,反正冰箱里那么多菜也是要吃掉的。

    吃饭的时候,顾予任终于提到正事:“上午我们去见一下律师,你不是说你的收入没有那么多,得去想办法取证,尽量减少税额。”

    袁渊点头:“好。有些账目在我的□□里就有记录的,还有些我可以找合作方来证明,那不是给我的酬劳,而是整个活动策划的经费,有些我以前的合作伙伴也能够提供证明,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收入。”

    顾予任点头:“这样最好。那咱们得去抓紧时间办这个事了。”

    “好。”

    “对了,给咱妈打个电话,她那天给你打电话,我给她撒了个谎,说你被人请去闭关写剧本了,电话都不让带。”

    “好,谢谢。”

    “谢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担心。”顾予任说。

    接下来几天,他们和律师忙于搜集证据,跟税务局调解,忙得脚不沾地。没工夫去关注其他,直到宁秀吴提醒他们上网去看新闻,才发现“顾予任涉嫌逃税被抓,或面临牢狱之灾”的新闻已经被转得铺天盖地了,这次许多正规新闻媒体都转发了这条新闻。

    宁秀吴说:“我准备发个声明,要跟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

    顾予任说:“嗯,这事交给你去办吧,我没那个精力。”

    宁秀吴试探着说:“小予啊,这事明显就是你爸在针对你,你真不去找他谈谈吗?”

    顾予任嫌恶地皱眉:“别跟我提他,我想到体内流着这个人的血,我觉得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宁秀吴换了个话题:“最近张导有个不错的剧本想找你演,你要不要看看?”

    “暂时没有心情接戏,帮我推了吧。”顾予任说。

    宁秀吴的语气稍稍严厉了些:“小予,你不能这样啊,为了袁渊把工作都推了。”

    顾予任说:“那也至少得确定他平安无事了再说。”

    “你这样子,也不会是袁渊想看到的吧?”宁秀吴说。

    顾予任声音大了起来:“换了是你,假如丫丫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情工作吗?我这是演戏,需要心静才揣摩得出角色的心理来,我心浮气躁去演,这不是耽误人家的正事吗?”

    宁秀吴被顾予任驳得噎住了:“那好吧,我帮你推了。小袁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顾予任语气缓和下来:“还在找证据。我要去忙了,回头再联系。对不起,宁姐,我心情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宁秀吴叹了口气:“算了,我都知道,去吧。”

    袁渊的账目已经去掉大半,剩下还有四十多万款额,如果这些都算作他的收入,纳税数量还是在十万以上,远在他应纳税的30%以上,就算交了罚金,量刑也是三到七年。时隔太久,很多账目都无从对起,有的是找不到原来的公司了,有的是找不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了,麻烦事非常多。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得继续努力,争取在开庭之前找到更多的证据来减少收入数额。

    说实话,这一点钱在顾予任看来完全不算什么,袁渊辛辛苦苦加班加点,挣个三瓜俩枣的补贴家用,如今还要为这点劳务费坐几年牢,怎么想都觉得冤屈。像钱一君的公司,不知道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还能高枕无忧地吃香喝辣,还去举报别人逃税,简直就是臭不要脸到了极点。

    就在他们为寻求证据奔波忙碌的时候,传来了王瑞泽公司新电影《雏菊》杀青的新闻。宁秀吴打电话给袁渊:“王瑞泽的新电影抄袭了你的《暗恋》,他们定在情人节上档,比我们还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