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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暂编第十八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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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暂编第十八军(一)

    当程家骥从东湖疗养院回到军委会招待所时,已是午夜时分了。经过这整整一天的折腾,已是身心俱疲的程家骥原本是想躺倒就睡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惜程家骥的这个愿望看来是注定要落空了。

    “培民兄。”程家骥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黄中将正在钱绅的陪同下在坐在那里闲谈。

    “师座,你两位谈,我先去睡了。”见黄中将有点欲言又止的,钱绅心里那能不明白这位中将午夜来访,定是有什么要事要与程家骥单独商谈,自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浩然,有人向政治部举报你强迫日军战俘留在你军中效力及你部的士兵在皖东北会战中残杀已无抵抗力的日军重伤员。这两件事情你怎么说?”黄中将一待钱绅知趣的回避之后,就开门见山的把他的来意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程家骥就明白过来了,这定是有人对自己心怀嫉妒,从背后打了自己的黑枪。(这也难怪,程家骥实在是升得太快了,眼下又是出尽风头的海内外闻名的抗日名将,有人对他的顺风顺水看顺眼也是人之常情。)而黄中将此来,想必定是陈上将授意的,其用意无非是提醒自己,目前自己的处境很艰难,只有快速靠向他陈某人才能有前途可言。当然了要程家骥真得不识抬举,政治部也是很愿意派人下去查一查这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程家骥倒不是怕政治部真得能在这两件事情是查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强迫日军战俘留在军中效力的事情,他相信举报之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毕竟程家骥的部队里有日本人效力,在第五战区的高级军官中已是半公开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可要是有人想了解这其中的奥妙,就不那么容易了。就算是政治部的调查人员到了独立一百师的军中,程家骥相信他们也没有办法从田家富和他的手下口中得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至于残杀已无抵抗力的日军重伤员吗?这事就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抗战以来日军残杀的以百万计的中国人民,所有有良知的中**民对日本人莫不恨之骨“处理”顽固不化的日军的重伤员,在中**队中决不是什么新鲜事。再说了,死无对证之下,动手的又只是程家骥的部队里的士兵和下级军官,就算政治部队能够在这件事上抓到什么把柄,说到大天去他程家骥也最多也是落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程家骥不相信在目下这个风头火势上,对方会担迫害抗日英雄的骂名硬是要来触自己的霉头。

    程家骥怕得是政治部的人以查这两件事为借口,在独立一百师军中蹲下来,住上个二三个月的,专门收集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就是再清白的人,也经不起人用放大镜来看,更不用说程家骥自己都知道自己为了提高和保持部队的战斗力犯纪违律的地方在实不在少数,可是万万经不起这种陈年累月的仔细调查的。

    “培民兄,兄弟的部队里是有日军战俘在服务,不过那都是我的部队在战场上抢救过来的被日军遗弃的伤员,是志愿为我军服务的。要是“上峰”不信可以去查吗?至于皖东北会战时“处理”已无抵抗力的日军重伤员的事吗?在兄弟的部队中或许有一些官兵出于义愤会做出些出格的事,但我可以保证我本人(只是向下面暗示了一下。)绝对没有下过“处理”日军重伤员的命令。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从三十旅团被打死的日军官兵身上搜到的东西。培民兄可以看看,看完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官兵会对日军第三十旅团的禽兽们有这么深的仇恨了。”程家骥相信陈上将一定没有把那些照片给黄中将看,要不然以黄中将的那种耿直的性子,决对不会跑来质问自己的部队为什么对日军的重伤员下手。还好他可是留了不少的物证在手上的,除了想在将来让人在国际上散发以外。程家骥心里也未尝没有留上一手,在有人拿独立一百旅擅自“处理”日军的重伤员这事作文章时能有所防备的有心。他这次来武汉为了向新闻界宣传一下日军的暴行,就很带了一些过来。

    “浩然,即是这这样,对于独立一百师的官兵们在义愤填膺的自发行为,我想国府和政治部都会理解的。这个事情我去向陈上将解释。可要是国际上要是有什么反应,对你浩然那将是很不利的啊!”果然黄中将在看了那些记载了第三十旅团在南京的“丰功伟绩”的照片(其中有不少照片,是从辎重大队的行李箱里缴获的,打着第三十旅团内部印章的由三十旅团的军中摄影师拍的照片。)和日军内部文件(其中包括一份由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下发的准许攻克南京后日军官兵对中**民进行“适当惩罚”的文件的抄件。)之后感情的天平马上倒向独立一百师的那些自发的对日军采取行动的中国官兵们。不过他还是对国际上的那些“人权”组织的反应有引些担心。

    “培民兄你放心,国际上的那些关心中日之战的“绅士”们我会去应付的。”程家骥这时已经在打算,是不是明天就开一个记者招待会的问题了。

    “浩然你可不要乱来,要是一个搞不好,会让国府很被动的。你放心这两件事情我去替你向陈部长说清楚就是了。”黄中将虽然没有多少政治上的天分,对于程家骥要是在武汉开一个专门揭幕日军在南京的所作所为是由日军高层直接授意的记者招待会,会在政治上引起国际和国内的多大的反响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倒不是黄中将认为日军的暴行和日军高层的在南京大屠杀中起到了主谋作用不该公诸于众。只是他认为由程家骥一个前线将领来做这件事显然是不大合适,要做也是当由国府和政治部来做才是啊。

    “培民兄,那就请你上报陈部长,就说请他敦促国府在近期内召开一次专场的记者招待会如何?”程家骥对于自己报上去材料后,上面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这一点早就不满了,这才有的自己召开记者招待会将了上面一军的想法。

    其实程家骥并不知道,政治部也正在筹备如何彻底的揭露日军在南京的一切暴行,而并不是有些国际媒体所说的,这桩惨案只是少数日军官兵的自行其是,而是从上自下的有组织的灭绝人性的屠杀。(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前者只能说明日军中有许多的暴徒,后者由是直接控诉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甚至是日本内阁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无人道的谋杀集团。)

    政治部和国府之所以还没有向世人公然揭露这一切,一来是时间太仓促,二来是因兹事体大,从政治上来看此时是不是揭这个盖子的最好时机?在这一点上高层人士们还正在斟酌之中。

    当黄中将怀着对犯下这些暴行的日军的刻骨仇恨和对程家骥的那个在独立一百师中为中**队服务日本人都是被日军在战场遗弃的伤员且人数只有三十人左右的说法的半信半疑,离开了军委会员招待所之时。时间已是半夜一点多了,此时的程家骥反而是没有了一点睡意,他又让人去召开来同样也没有休息的钱绅,两人又密谈了一夜。

    也不知道程家骥和钱绅这两个新老阴谋家谈了些什么,反正那一晚两人谁也没睡,就这样谈了一个通宵。

    接下来的几天里,从表面看程家骥过得竟是很平静。除了新闻记者们还是对其围追堵截之外,再没有什么要员来打扰程家骥等一行人了。只有时不时从东湖传来的消息,表明中最高层正在为了程家骥和他的独立一百师的归属,展开一场点到为止不为已甚的角逐。而程家骥虽是当事人,可也自知自己的地位太低,还搅和不到那里面去。程家骥每天也就只得待在军委会招待所里,深居简出的避嫌,等着别人来宣告自己的命运。

    三天后,一切都有了结果。先是早上时军委会来了人从程家骥那里又拿走了一些材料,说是国府要开一个彻底揭露日军尤其是日军上层在南京惨案中的罪行的记者招待会。

    紧接着,同日下午程家骥正式接到了军委会命令,独立一百师将要与中央军的一个刚刚组建不到二个月的预备第六十师和胡俊泉的五十六师及刘天龙的独立一一二旅,平共处再加上由广西桂北几县的民团升格的暂编九十师组成一个编暂第十八军。这个有四个师一个独立旅的大军的军长,则是由黄中将但任。;暂编十八军在作战序列上直接归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指挥。

    面对这个结果程家骥真不知道是说什么好了?暂编十八军这新建的军内从部队编成,到人事安排,再到指挥隶属,无一不体现了中国人二千来年奉行不渝的的中庸之道。

    在其所辖的四个师一个独立旅中,广西部队和中央军各占一个师,比较亲广西的独立一百师(程家骥相信自己的立场,此时已定是无密可保了。)和滇系出身的比较亲中央的五十六师各占一个师,超级大杂牌一一二旅是那一边都不靠,又是那一边都可能靠。

    而暂编十八军的军长却是“天生门生”黄埔一期的黄中将,指挥系统也是从中央系的部队里抽调出来的,这些人的身上无打着深深的中央系的络印。

    可是这个军在作战序列上。却是直属于第五战区长官指挥,这样一来就是军委会也不好太多的插手。

    总之,这支部队是一个十足的中央嫡系不是嫡系地方杂牌又不是地方

    杂牌,样样都有一点的大杂烩。这种情况让程家骥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股份公司。程家骥在心里大叹道:“这样一支部队如何融合成一个有机和整体,又怎么能够与强悍的日军在战场上一较长短。”

    心里想的,归心里想得,程家骥也知道自己是无力改变这个明显是各方势力相互妥协之后。得出的“皆大欢喜”的结果。

    而且照钱绅的分析来说,这几乎是对独立一百师最有利的结局。

    在这个暂编十八军中。什么系统的部队都有,在指挥关系上同样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竟是谁也无法控制全局,反过来就是谁都有可能控制全局。

    如此一来,独立一百师作为暂编十八军中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不但可以很大程度上可以保留住自己的自主性,要是在关系上处理得好左右逢源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这个军仍由与程家骥在皖东北作战时,相处得不错,颇有些惺惺相惜黄中将出任军长,这就表明了陈部长并没有放弃对独立一百师的争取。他要继续争取。就不会把独立一百师马上列为打击对象。这样一来程家骥与钱绅最担心里陈上将对独立一百师的全力打压这一情况也就暂时不出现了。

    在听完钱绅的分析之后,程家骥也不能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目前也也就只承认这个既成事实了。让黄中将来当这个军长也好,最起码这个人在作战时还至于卑鄙到在战场上动自己的部下的手脚。至于将来这个暂十八军在作战中如何相互配合,那就只能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六月十九日,程家骥和黄中将等人一起飞往许昌。(暂编十八军的编成内的部队此时大多在许昌附近。

    六月二十一日国府在武汉召开了关于日军的上层和日本政府应对南京大屠杀不可推卸的主谋责任的记者招待会。同日,国府向国际联盟提交了有关的资料。

    一时间国内国外掀起了新的一轮对反对日本军国主义政权对中国的侵略的**。

    西方国家的不少主流媒体都直接对日本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们的残暴与灭绝人性的反人类行为进了遣责与控诉。

    虽说国际上闹得很热闹,对日本政府高层的声讨那一浪高过一浪,但是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程家骥对这一种道义上的胜利并不怎么以为然。他之所以想方设法的把日本人的暴行公诸于众,并不是只为了博取一下西方的绅士们的同情。

    道义永远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与力量同行时好才能起作用。

    程家骥坚信南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中华民族终究会从战败后日本身上得到足够的“补偿”

    对敌人的宽大为怀,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有时是美德,有时又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妇人之仁。

    程家骥既然到了这个大时代,他就下定决心要让日本人不能再能有更改教科书和拥有任何武装力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