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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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神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我昨天找大哥要的啊。”
“这个礼物怎么样？算我恭贺你乔迁之喜。”
“沈宇达是你大哥？”安馨丢下合同瞪着艾莉，“亲哥？”
“当然是亲的！”艾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二哥叫宇衡。”
“我跟我妈姓。”看安馨还是不甚明白的样子，艾莉又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安馨对东亨还算比较了解的，上辈子还在上小学的叶茗当童星的时候签约的就是东亨，后来她大学毕业重回演艺圈，一开始也是签的老东家。
东亨是沈氏集团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集团总部至今仍是沈老爷子亲自掌舵。叶茗还是东亨艺人的时候，沈宇达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接手东亨，他的双胞胎弟弟和妹妹年纪还小，还在上学。沈家对儿女也十分保护，从未有双胞胎的照片曝光。叶茗直到离开东亨自立门户，也没有在公司见过他们。
后来听说双胞胎弟弟毕业后也进了东亨，哥俩年纪差了七八岁，老爷子有意让哥哥带他两年再去独立接手别的下属公司。而他们的妹妹据说天性自由，毕业后就在世界各地“游历”，对接手家里的公司没什么兴趣。
游历……艾莉跑去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助理，原来是这个游历法啊。怪不得东亨那边从来没人提这个妹妹，要是爆出来，这不是沈家爷三个的面子都放在地下踩么……不过想来沈家对这个小女儿真是宠爱啊，居然就这么由着她胡闹了那么多年。那天谈解约时那个崔副总明显是不知道艾莉身份背景的，不然哪敢对这位大小姐吹胡子瞪眼。
安馨现在算是知道之前的“绯闻照”事件是谁摆平的了，想必剪掉的视频现在已经被彻底销毁，再也没有流出来的可能性。还有那天发布会上来的一大波娱记，会后各路媒体步调一致的正面报道……这样大手笔，除了业内两大巨头，一般小公司也使不出来。
自己身边的助理来头这么大，原来的这个身体的主人知道吗？
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从前的安馨只关心体操，艾莉那会儿还是俱乐部的小员工，他们应该没有说过这件事，不然刚才艾莉也用不着给她解释了。
“哎呀，你发什么呆，快签字呀！”艾莉从包里掏出一支签字笔，塞到安馨手里，“是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是A签艺人合约？”安馨迅速地翻看合同文本，首页乙方完整地填写了她的个人信息，而最后签章处，也已经完成了甲方东亨公司的法人签章和公司盖章。也就是说，只要安馨在乙方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合同就能立即生效。
在安馨上辈子的记忆里，东亨的艺人合同分成ABC三个等次：C签时间最长自由度最低，相应的艺人能够获得的报酬分成比例也最低，几乎就是所有的时间都由公司安排支配，艺人基本没有选择余地。当然，这种合同一般签的都是新人。能签到东亨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起点，再说新人有角色演有歌唱有广告接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权利说这个通告不要去那个通告要改一改之类的话。你不去，有的是别人抢着去！
B签的合约时间稍短一些，自由度也要大一些，通常是针对一些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的艺人，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也有了一定的选择支配权。当然，名气有了，自身的特点突显了，自然就有挑选的资本，公司和经纪人也会帮忙选择合适的角色或者歌曲给艺人。相应的，收入分成也多了。
当初叶茗重回圈子时，东亨和她签的就是这种合约。不过这也是老东家看在她过去的情分上才给的照顾优惠，实际上那个时候，沉寂了十年的叶茗，就算曾经是童星，她的起点也和新人差不多，反而年龄上不占优势。
至于A签，据安馨所知，现在东亨获得A签合约的艺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全是一线大腕。
A签……沈宇达的字安馨是认识的，这上面的签名可以确定就是本人，公司印章也是真的。可是这家伙和他老爹一样是个腹黑的主，他居然会给现在一只脚都还没踏入演艺圈就惹了一堆麻烦的安馨A签合约，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要知道当年的叶茗也是努力很多年才拿到这份自由度最高的合约的，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签。再好的合约，再高的自由度，说到底还是公司的艺人，不管如何都是受制于人。姨妈心疼她，加上那时候Miya也有了这个资本，干脆就帮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叶茗的工作室一直和东亨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不过再也不是从属关系，而是互帮互利了。
“这个，真的是沈董的意思？”这个沈董当然是指艾莉的大哥，沈宇达。
要不是合约上安馨的名字是打印上去的，她真的很怀疑这是艾莉偷了别人的合约再填上她的名字。
“那还有假”，艾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说要当演员吗？当演员总要找个经济公司签约的，难道你以后还要签到别家去？我和大哥说了，要签就签最好的。昨天我还特地跑到公司去让他先签字盖章呢，省得回家过一晚上他又后悔不干了。”
艾莉这招实在是……沈家简直对这个小女儿宠得没边了，艾莉也许不懂这个“最好的合约”到底是什么概念，可是沈家哥两个总不能这么由着她胡闹吧。
“艾莉姐”，安馨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把合约放回文件袋里，郑重地还给艾莉，“我诚心诚意地感谢你和你的家人之前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这份合约，我真的不能签。”
“为什么啊？”艾莉急了，“我好不容易帮你要回来的，公司里好多人想签还签不到呢。再说我还答应了我大哥，他在合同上签字，我以后就回公司好好上班，再也不在外面乱跑了。你知道我要是回去了，以后在家被我妈管，到公司被大哥二哥管着，这日子简直……为了你我连这些都忍了，你居然说你不签！”
“正是因为这份合约太好了，所以我不能签。”这份合约对现在的安馨来说，就像是给一个小学生发了教授聘书，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她有这个实力，却没有这个资历。
如果安馨现在真的在合约上签了字，那么她的演艺之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艾莉这下真的气坏了，把手里的文件袋随便往包里一塞，腾地站起来甩门而去。
安馨站在窗口，看着艾莉的车缓缓开出小区……这家伙脾气虽然爆，还好不至于开赌气车。至于那份合约的事，反正艾莉回家总有人给她解释的。
说不定，这是沈宇达那个属狐狸给艾莉下的套，想趁着小妹辞职，正好把她骗回家，省得她再在外面疯。
看来接下来几天，艾莉要被拴在公司出不来了。
安馨做过康复训练又洗了个澡，外面的暑气也差不多退去。现在她的腿做康复训练时，出现抽搐疼痛的情况少多了，无力的情况也有所好转，安馨开始试着只用一边拐杖走路。虽然稳定性没有双拐好，但距离专业考试也就只有半年多时间，她必须加快康复速度。
换身衣服出门采购食材，家里现在是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顺便去附近的书店看看，也不知道过了十几年，现在的高考改革成什么样了？
记得当年叶茗高考的时候，网购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行，学生们买书都是去书店的。当然，即使现在网上买书很方便，安馨还是想先到书店去翻翻实体书。毕竟习题集这类的书本，根据上辈子的经验，不看到实物是不敢下手买的。内容良莠不齐不说，要是买到内容偏了或者干脆是错误百出的，到时候浪费时间不错，还会打乱复习计划。
一年时间，除去艺考准备，剩下的也就几个月而已，中间还可能穿插其他的事，真正留给安馨准备文化课考试的时间并不多。虽然说不用像上辈子那样拼命考高分，但总也得上线才行。
其他适龄的艺考生，平时花在文化课上的时间再少，那好歹也连续学了十几年了。安馨这会儿可是几乎从头开始，更得抓紧时间。就算不是头悬梁锥刺股，那也不会好上多少。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38套》……安馨循着记忆中的经典习题集，在堆得满满的几个高考专柜里寻找。找到了，翻开看，这些题目都是个啥？
这些题目安馨看着眼熟，哪个科目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真要解起来，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文科还能凭着残存的记忆连猜带蒙，数理化那就彻底抓瞎，公式定理反应式全部忘得光光……
傻眼了的安馨在书店里发呆……现在买书回去自学还来得及吗，或许她该找老师先补补课？
“这本蛮不错的，做完就差不多把各个知识点都覆盖到啦。”
安馨扭头，旁边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正看着她手里的习题册。圆脸，利落的马尾辫，宽松的校服T恤，标准的高中生打扮。
她在这儿盯着这本习题有多久了？至少也有十五分钟吧，大概是影响别人拿书了。安馨捧着习题退了一步，旁边的女生伸手拿了一本和安馨手里一样的习题，突然抬头盯着她。
“你是……你是安馨？”
“我是。”安馨点点头。
书店里晚上人本来就不多，这块卖习题的区域人就更少了。毕竟暑假才刚开始，大家都想歇歇，买学习用书这事儿，也要等快开学的时候再说。安馨环顾四周，这一片找不到第三个顾客，想来现在自己的知名度也很难引起围观。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大方承认吧。
“真是你啊？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你竟然真的要参加高考？”圆脸女生很高兴，原来就不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两条线，因为在书店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然难掩兴奋。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的呢，原来你真的要考啊。”女生还是对安馨参加高考的事情十分惊讶，“我以为世界冠军都能保送进大学呢。”
“不参加高考怎么上大学？”安馨苦笑一下，也许别人得个冠军能保送，到她这儿绝对没门。那帮老家伙恨不得把她的事情贴成大字报，就算现在舆论压下去了，可是体育界关于安馨的评价还是十分糟糕。
“你也是明年高考吗？”安馨问道。
“是啊。”圆脸女生点点头，很有找到同盟军的感觉。
就好像本来是自己要过一个很难的关卡，正在紧张。突然发现一个原本以为很厉害的人，现在也站和自己一样的起跑线上，而且她这方面十有八九还不如自己。瞬间觉得其实大家都一样了，其他方面再厉害，到头来还是要参加高考！
高考，果然是人生不得不过的坎啊……
艾莉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神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我昨天找大哥要的啊。”
“这个礼物怎么样？算我恭贺你乔迁之喜。”
“沈宇达是你大哥？”安馨丢下合同瞪着艾莉，“亲哥？”
“当然是亲的！”艾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二哥叫宇衡。”
“我跟我妈姓。”看安馨还是不甚明白的样子，艾莉又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安馨对东亨还算比较了解的，上辈子还在上小学的叶茗当童星的时候签约的就是东亨，后来她大学毕业重回演艺圈，一开始也是签的老东家。
东亨是沈氏集团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集团总部至今仍是沈老爷子亲自掌舵。叶茗还是东亨艺人的时候，沈宇达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接手东亨，他的双胞胎弟弟和妹妹年纪还小，还在上学。沈家对儿女也十分保护，从未有双胞胎的照片曝光。叶茗直到离开东亨自立门户，也没有在公司见过他们。
后来听说双胞胎弟弟毕业后也进了东亨，哥俩年纪差了七八岁，老爷子有意让哥哥带他两年再去独立接手别的下属公司。而他们的妹妹据说天性自由，毕业后就在世界各地“游历”，对接手家里的公司没什么兴趣。
游历……艾莉跑去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助理，原来是这个游历法啊。怪不得东亨那边从来没人提这个妹妹，要是爆出来，这不是沈家爷三个的面子都放在地下踩么……不过想来沈家对这个小女儿真是宠爱啊，居然就这么由着她胡闹了那么多年。那天谈解约时那个崔副总明显是不知道艾莉身份背景的，不然哪敢对这位大小姐吹胡子瞪眼。
安馨现在算是知道之前的“绯闻照”事件是谁摆平的了，想必剪掉的视频现在已经被彻底销毁，再也没有流出来的可能性。还有那天发布会上来的一大波娱记，会后各路媒体步调一致的正面报道……这样大手笔，除了业内两大巨头，一般小公司也使不出来。
自己身边的助理来头这么大，原来的这个身体的主人知道吗？
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从前的安馨只关心体操，艾莉那会儿还是俱乐部的小员工，他们应该没有说过这件事，不然刚才艾莉也用不着给她解释了。
“哎呀，你发什么呆，快签字呀！”艾莉从包里掏出一支签字笔，塞到安馨手里，“是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是A签艺人合约？”安馨迅速地翻看合同文本，首页乙方完整地填写了她的个人信息，而最后签章处，也已经完成了甲方东亨公司的法人签章和公司盖章。也就是说，只要安馨在乙方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合同就能立即生效。
在安馨上辈子的记忆里，东亨的艺人合同分成ABC三个等次：C签时间最长自由度最低，相应的艺人能够获得的报酬分成比例也最低，几乎就是所有的时间都由公司安排支配，艺人基本没有选择余地。当然，这种合同一般签的都是新人。能签到东亨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起点，再说新人有角色演有歌唱有广告接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权利说这个通告不要去那个通告要改一改之类的话。你不去，有的是别人抢着去！
B签的合约时间稍短一些，自由度也要大一些，通常是针对一些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的艺人，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也有了一定的选择支配权。当然，名气有了，自身的特点突显了，自然就有挑选的资本，公司和经纪人也会帮忙选择合适的角色或者歌曲给艺人。相应的，收入分成也多了。
当初叶茗重回圈子时，东亨和她签的就是这种合约。不过这也是老东家看在她过去的情分上才给的照顾优惠，实际上那个时候，沉寂了十年的叶茗，就算曾经是童星，她的起点也和新人差不多，反而年龄上不占优势。
至于A签，据安馨所知，现在东亨获得A签合约的艺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全是一线大腕。
A签……沈宇达的字安馨是认识的，这上面的签名可以确定就是本人，公司印章也是真的。可是这家伙和他老爹一样是个腹黑的主，他居然会给现在一只脚都还没踏入演艺圈就惹了一堆麻烦的安馨A签合约，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要知道当年的叶茗也是努力很多年才拿到这份自由度最高的合约的，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签。再好的合约，再高的自由度，说到底还是公司的艺人，不管如何都是受制于人。姨妈心疼她，加上那时候Miya也有了这个资本，干脆就帮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叶茗的工作室一直和东亨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不过再也不是从属关系，而是互帮互利了。
“这个，真的是沈董的意思？”这个沈董当然是指艾莉的大哥，沈宇达。
要不是合约上安馨的名字是打印上去的，她真的很怀疑这是艾莉偷了别人的合约再填上她的名字。
“那还有假”，艾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说要当演员吗？当演员总要找个经济公司签约的，难道你以后还要签到别家去？我和大哥说了，要签就签最好的。昨天我还特地跑到公司去让他先签字盖章呢，省得回家过一晚上他又后悔不干了。”
艾莉这招实在是……沈家简直对这个小女儿宠得没边了，艾莉也许不懂这个“最好的合约”到底是什么概念，可是沈家哥两个总不能这么由着她胡闹吧。
“艾莉姐”，安馨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把合约放回文件袋里，郑重地还给艾莉，“我诚心诚意地感谢你和你的家人之前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这份合约，我真的不能签。”
“为什么啊？”艾莉急了，“我好不容易帮你要回来的，公司里好多人想签还签不到呢。再说我还答应了我大哥，他在合同上签字，我以后就回公司好好上班，再也不在外面乱跑了。你知道我要是回去了，以后在家被我妈管，到公司被大哥二哥管着，这日子简直……为了你我连这些都忍了，你居然说你不签！”
“正是因为这份合约太好了，所以我不能签。”这份合约对现在的安馨来说，就像是给一个小学生发了教授聘书，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她有这个实力，却没有这个资历。
如果安馨现在真的在合约上签了字，那么她的演艺之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艾莉这下真的气坏了，把手里的文件袋随便往包里一塞，腾地站起来甩门而去。
安馨站在窗口，看着艾莉的车缓缓开出小区……这家伙脾气虽然爆，还好不至于开赌气车。至于那份合约的事，反正艾莉回家总有人给她解释的。
说不定，这是沈宇达那个属狐狸给艾莉下的套，想趁着小妹辞职，正好把她骗回家，省得她再在外面疯。
看来接下来几天，艾莉要被拴在公司出不来了。
安馨做过康复训练又洗了个澡，外面的暑气也差不多退去。现在她的腿做康复训练时，出现抽搐疼痛的情况少多了，无力的情况也有所好转，安馨开始试着只用一边拐杖走路。虽然稳定性没有双拐好，但距离专业考试也就只有半年多时间，她必须加快康复速度。
换身衣服出门采购食材，家里现在是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顺便去附近的书店看看，也不知道过了十几年，现在的高考改革成什么样了？
记得当年叶茗高考的时候，网购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行，学生们买书都是去书店的。当然，即使现在网上买书很方便，安馨还是想先到书店去翻翻实体书。毕竟习题集这类的书本，根据上辈子的经验，不看到实物是不敢下手买的。内容良莠不齐不说，要是买到内容偏了或者干脆是错误百出的，到时候浪费时间不错，还会打乱复习计划。
一年时间，除去艺考准备，剩下的也就几个月而已，中间还可能穿插其他的事，真正留给安馨准备文化课考试的时间并不多。虽然说不用像上辈子那样拼命考高分，但总也得上线才行。
其他适龄的艺考生，平时花在文化课上的时间再少，那好歹也连续学了十几年了。安馨这会儿可是几乎从头开始，更得抓紧时间。就算不是头悬梁锥刺股，那也不会好上多少。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38套》……安馨循着记忆中的经典习题集，在堆得满满的几个高考专柜里寻找。找到了，翻开看，这些题目都是个啥？
这些题目安馨看着眼熟，哪个科目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真要解起来，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文科还能凭着残存的记忆连猜带蒙，数理化那就彻底抓瞎，公式定理反应式全部忘得光光……
傻眼了的安馨在书店里发呆……现在买书回去自学还来得及吗，或许她该找老师先补补课？
“这本蛮不错的，做完就差不多把各个知识点都覆盖到啦。”
安馨扭头，旁边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正看着她手里的习题册。圆脸，利落的马尾辫，宽松的校服T恤，标准的高中生打扮。
她在这儿盯着这本习题有多久了？至少也有十五分钟吧，大概是影响别人拿书了。安馨捧着习题退了一步，旁边的女生伸手拿了一本和安馨手里一样的习题，突然抬头盯着她。
“你是……你是安馨？”
“我是。”安馨点点头。
书店里晚上人本来就不多，这块卖习题的区域人就更少了。毕竟暑假才刚开始，大家都想歇歇，买学习用书这事儿，也要等快开学的时候再说。安馨环顾四周，这一片找不到第三个顾客，想来现在自己的知名度也很难引起围观。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大方承认吧。
“真是你啊？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你竟然真的要参加高考？”圆脸女生很高兴，原来就不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两条线，因为在书店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然难掩兴奋。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的呢，原来你真的要考啊。”女生还是对安馨参加高考的事情十分惊讶，“我以为世界冠军都能保送进大学呢。”
“不参加高考怎么上大学？”安馨苦笑一下，也许别人得个冠军能保送，到她这儿绝对没门。那帮老家伙恨不得把她的事情贴成大字报，就算现在舆论压下去了，可是体育界关于安馨的评价还是十分糟糕。
“你也是明年高考吗？”安馨问道。
“是啊。”圆脸女生点点头，很有找到同盟军的感觉。
就好像本来是自己要过一个很难的关卡，正在紧张。突然发现一个原本以为很厉害的人，现在也站和自己一样的起跑线上，而且她这方面十有八九还不如自己。瞬间觉得其实大家都一样了，其他方面再厉害，到头来还是要参加高考！
高考，果然是人生不得不过的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