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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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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人高的月季花在这深宫之中交织出繁华的景象,如少女发髻上精致的浅色牡丹一般,与这青春又柔美的面庞交相辉映,她嘴角带着浓淡适宜的微笑,执意的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完美又得体。

    德妃微微笑着,头上的步摇纹丝不动,显然很满意眼前的少女:“柔佳好些日子不见出落的越□□亮了,常听别人说起你,贤惠大方。”

    柔佳的面庞微红,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胤禛,他微微垂着眼眸,面庞如刀刻一般的凌烈,那细长的眉眼只让人觉得淡漠,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或许是因为身量偏高的原因,使他看上去极有气势,但同样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柔佳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柔佳也是一直想着娘娘的品德才情,不断的鞭策自己,才有了今日,说起来柔佳不及娘娘的十分之一。”

    德妃浅笑起来,保养的很好的面庞上不见一丝的皱纹:“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你,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她说着又看向胤禛:“胤禛说是不是?”

    胤禛的声音恭敬又没丝毫的温度:“额娘说的是。”

    德妃的笑意淡了不少:“你带着柔佳去御花园走一走,多陪一陪她。”

    胤禛站起了身,柔佳也忙站了起来。

    看着柔佳随着胤禛出去,德妃身旁的管事姑姑安宁皱眉道:“四阿哥似乎不怎么高兴。”

    德妃淡淡的道:“在这深宫之中还谈什么高兴不高兴,只要能体面的活着就行,那拉柔佳有什么不好,家世体面人也体面,又知道孝敬奉承我,我就瞧着不错。”

    说到底五阿哥和四阿哥的福晋就这么几个人,出不了圈子,也差不了,娘娘只在乎哪个更和她的口味,安宁就不好再说,又说起了十四,德妃的眼里这才有了笑意。

    御花园里是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十分的美丽,胤禛的脚步很快,柔佳要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但她不想落了下乘:“四阿哥昨天去了哪里,听说并没有在宫里?”

    胤禛淡漠的看了一眼柔佳:“做女子还是贞静贤惠一些,安安分分最好。”

    柔佳一下子涨红了脸,然而在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起来的人面前,她总不自觉地带着几丝惧怕和敬畏,她揉着手里的帕子,眼眶微红,柔弱又惹人怜惜:“四阿哥说的我都记下了。”

    胤禛就又沉默了下来,只看着外头的雪景,他刚刚进宫就碰见了太子的人,问他昨日一切可还好,这样明目张胆耀武扬威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皇上宠爱太子,他便只能蛰伏,而亲生的额娘根本不关心他是否有事,只在乎他是不是足够敬重她这个额娘,这一切让他觉得不平觉得愤怒,然而最终他将这所有都吞进腹中。

    柔佳认为胤禛不爱说话,于是便贴心的沉默的陪伴,天气这样冷,她为了漂亮穿的单薄了些,站在这四面透风的游廊里很快就冻的瑟瑟发抖,脸色铁青,在她看来不管她的哪一方面都比钮钴禄又诺要强千百倍,而她有足够的耐心让胤禛喜欢上她!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一面向前走一面吩咐柔佳:“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你知道要怎么说的。”

    曲折的游廊上就只剩下了柔佳一个人,她咬了咬牙,又在这游廊上走动了半个时辰才回去,又叫人透了消息给胤禛叫他不必担心,德妃这边她都处理好了。

    苏培盛看了一眼胤禛:“柔佳格格挺有心的。”

    柔佳是个不错的福晋人选,如果没有遇见又诺他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应该,可他偏偏遇见了又诺,那这场别人安排的婚事就使人深深的厌恶起来,偏偏他还无能为力,他忽然下定决心一般站了起来:“去太子那里。”

    他还是太弱了,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必须使自己强大起来!

    太子挑着嘴角玩味的看着胤禛,忽的笑了笑:“你现在能过来,孤很高兴,证明你是个聪明人,孤喜欢聪明人,你也快娶福晋了,明日孤就跟皇阿玛商量,给你在户部谋个好职位,好好干!”

    胤禛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多谢太子!”

    太子哈哈大笑。

    这边的旧屋子翻新过了,敞亮又温暖,姜黄的纱帐,白色的水仙绿色的万年青,也有了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又诺睡的模模糊糊被牡丹推起:“你家里来了姑娘说是你大伯的长女,你阿玛说家里的事情你做主,叫她来见你。”

    牡丹说着扶了又诺起来,给她披了衣裳,又诺慵懒的靠坐在了床边,仿佛早就知道一般,一点都不显得意外:“那就叫她进来吧。”

    不等牡丹出去,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又雪只带着个丫头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刻薄的道:“你现在架子挺大的呀,要见你还要人通报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被赶出来的......”

    嘉城局促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

    又诺打断了又雪:“你若是来说这些的就赶紧走吧,我可不会看在你阿玛刚死的份上心疼你。”

    又雪没想到又诺会知道这事情,而悲伤的事情被人当做笑话一般说起,使她觉得尖锐的痛:“我阿玛就是被你们这群贱人给咒死的!即使我阿玛死了,你这辈子也休想......”

    牡丹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嘉城,来不及细想,打断了又雪:“你也是大家子出生,就这样说话,快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又雪又尖锐的指向了牡丹:“你这样卑贱的人还不配同我说话!还想着.....”

    又诺又一次打断了又雪,好笑的道:“你不用妄想激怒我们,叫我们同你动手,好使你身上带伤有话回去可跟你祖母说。”

    又雪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愤恨的看着又诺那张淡然无谓的面庞却也明白的感受到了慌乱,她强装镇定的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明白!”

    又诺挑着嘴角笑了笑,像个高高在上高贵的女王,即使又雪穿的在光鲜亮丽,在又诺面前依旧显得暗淡无光的卑微:“那我就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大喜欢跟小姑娘们斗来斗去,但你自己要识相,别来烦我,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动手来处理。”

    又雪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纤细的手也颤抖起来,但她毕竟不是又莲,她此刻已然冷静了下来:“是吗?我没想到你在外面待了几年别的没有学会,到先学会了吹牛自大,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又雪走到大门口,又向后看了这一眼狭小的院落,太阳出来了,照着屋顶上厚厚的积雪,折射出刺目的光,刺的她的眼里落了泪,她一把抓在自己的手背上,就好像感觉到灵魂也痛了起来一般。

    直到又雪走了,嘉城才似反应过来一般,小心翼翼的问又诺:“这是怎么回事?”

    又诺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阿玛真没看出来?嘉靖死了,忠勇伯府上群龙无首,老太太大抵想接阿玛回去了。”

    嘉城因为过于激动嘴唇都哆嗦了起来:“这是,这是真的吗?”

    又诺却没有回答嘉城的意思:“阿玛跟牡丹的婚事提前吧,就定在这几日!”

    本来眼神黯淡下去的牡丹忽然抬起头,欣喜的看向又诺,又诺叹息了一声:“牡丹姐不后悔就好.....”

    外头等着的仆妇瞧见又雪发髻散乱手上也有了伤叫丫头扶着走了出来,看见人就落了泪:“我一进去还未开口他们就动手推搡我,说恨透了我们,也恨透了老太太,叫我们一辈子都别在来!”

    有人不忿起来:“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大小姐,我们去帮大小姐教训这些人!”

    又雪忙拦住:“算了,我也不怪他们,他们也怪可怜的!”

    众人就唏嘘起来:“大小姐总是这么心善。”

    又雪垂下了眼,一面沾着眼角:“回吧,这里事情还是要早些告诉祖母,叫祖母早做决断。”

    她就不信面对这样恨她的庶子,老太太还敢接回去!

    那拉氏刚在小佛堂念完经,身上带着浓浓的紫檀气息,她保养的极好的头发几乎没有一根银发,清明的眼里总带着锐利和威严,微微转动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瞧着大致上收拾过后但还是掩饰不住狼狈和委屈的又雪:“他们把你赶了出来,还说恨我?”

    又雪知道那拉氏不喜欢哭,她便只红着眼圈,却又露着几分倔强:“是的,孙女不敢有半分隐瞒.....”

    柔佳说过过犹不及。

    又莲却忍不住:“他们的良心叫狗给吃了吗,叫那样的人回来以后这府里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祖母干脆教训他们一顿,远远的就把他们打发了好了!”

    那拉氏对又莲的话置若罔闻,往常也是这样轻蔑的忽视掉,又莲见那拉氏对她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越发高傲的昂起头。

    又雪看不清眼前这个长者的心思,她毕竟年纪还小,城府有限,就好像今日她下定决心自残一样,她已然与之前的她不在一样,她也忽然明白她以后的路会很不易,于是她便紧紧的握住手,将自己所有的心绪都掩藏下来。

    那拉氏却只淡淡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又雪和又莲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冯嬷嬷捧给那拉氏一碗热茶:“老太太您怎么打算?”

    那拉氏笑了笑,那眼中迸发出的光芒叫人觉得她正当壮年:“知道恨好呀,恨了说明他们现在过的差,失而复得才会更加珍惜眼前,也就更好掌控.....”

    浦羽对于要回去看上去淡淡的,又诺却特地跟他多说了几句:“我说这些是为了交代你几句,回去之后你的路会比别人的都不易,你要更加小心,站的高才能看的远,但为此你也会付出代价。”

    浦羽抿着嘴:“姐姐说的我不明白。”

    又诺便干脆说的更清楚一些:“你只记得老太太容不得你就行了。”

    浦羽的眼暗了暗,但很快又淡然起来:“我不怕!”

    又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还有我在,也没有那么可怕,当少爷可比现在要舒坦的。”

    浦羽抿着嘴笑:“姐说的是!”

    又诺的事情不少,她又同赵云一起出去了几趟,买了几个趁手的小厮给赵云打下手,毕竟以后外面的事情都要靠赵云,又在京郊买了两个庄子暂时先放着。

    “我们走了之后,外面的事情就要全靠你了,我会经常出来的。”又诺还是穿着素色的衣裳,乌黑的辫子上没有丝毫的饰物,淡然又安静带着无与伦比的强大的自信和气势,时时刻刻都那么耀眼,然而赵云此刻才深深的感觉道他们之间遥远的距离。

    他挺直了脊背,尽量让自己看着坚强可信:“你放心去吧,万事我都会打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