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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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回卖身契。” 慕晚璃瞥了眼南宫墨,他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父皇,花魁之首,仍是花魁。”

    “所以,墨儿的意思是……”南宫流风瞥向他。

    “若是赎了身,这名号怕是名不副实吧?”南宫墨逼视着慕晚璃,眼底警告的意味颇为浓重。

    早就知道南宫墨诡计多端,慕晚璃轻嗤一笑,“皇上,民女还没说完,我可以继续留在栖凤坊,但是我要绝对的自由,当然,也包括我的卖身契。这个要求想必也没有危害齐月国和皇族的利益吧。”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南宫阙适时地开口,“如此才华,埋没于花楼的确委屈了。”

    南宫墨森冷的目光直射南宫阙,他却压根儿不在乎,只是冲慕晚璃一笑。

    这一切悉数落入南宫流风眼中,看来皇后说的没错,有些事是让他们自行解决了,“墨儿,将她的卖身契交予她。”

    “皇上,可否由宁王爷代为转交?”慕晚璃不动声色,他之前就拖到现在。

    不待南宫墨开口,南宫阙欣然同意,“儿臣觉得可以。”

    “准。”南宫流风无视了南宫墨,“念在昨日救信王有功,待你脚伤痊愈后,再行入长烟阁吧。”

    慕晚璃松了口气,这次总算是没白忙活。

    离开御书房,她感激地冲南宫阙欠身行礼,单足的样子像极了斗鸡,就连南宫阙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慕晚璃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脚,总不能这样一路跳回栖凤坊,“王爷,能捎带我一程嘛?”

    “成了花魁之首,本王的马车都容不下你了?”南宫墨冷声道。

    慕晚璃下意识地跳到南宫阙身后,南宫墨的脸色愈发阴沉,“过来。”

    眼见着慕晚璃使眼色求助,南宫阙淡然一笑,“大皇兄,我送她便是。”

    “不劳费心。”南宫墨上前打横将慕晚璃抱起,不顾她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阔步离开了御书房。

    南宫阙目送二人离去,并没说什么,但南宫锦却愈发狐疑,怎么就连自己的二皇兄也卷入这事儿了呢?

    这一路南宫墨目不斜视,压根儿不理会宫婢太监异样的眼光,一直死死地抱着她,任凭她怎么骂都不吭声。

    及至宫门外,玄翼早已等候多时。

    一掀车帘,南宫墨将慕晚璃扔上马车自己也跳了上去,玄翼瞅着主子的脸色就知道少说话为妙,自动自觉地驾车离开。

    慕晚璃气鼓鼓地瞪着他,恨不得扒皮饮血。

    南宫墨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明已经决定放手,可是当她主动要求离开时,他却后悔了,哪怕只是想想放她走,他的胸口就会堵得慌。

    “喂,你记得把卖身契送给宁王。”

    南宫墨危险地眯起眼眸,她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长身迫近,逼仄的空间登时染上森冷,“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慕晚璃退无可退,抬手抵上他的胸口,“定王爷,我跟你没关系!别忘了,你选的是她!”

    南宫墨低头,一把握住胸前的小手,“若是本王选你,你可愿意留在本王身边?”

    他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又把自己当作一时兴起解闷的棋子?

    眼见慕晚璃不说话,南宫墨捏住她的下巴,暴风雨般的吻如狂风过境般侵袭而下。

    南宫墨不愿看到她跟别人眉来眼去,更不愿想到她投入别人怀中,只要她开口,自己定然会护她周全,奈何她却像个刺猬,一点都不可爱!

    霸道、狂肆……他的吻带着惩罚,带着发泄,却也带着浓浓的不舍。

    慕晚璃胸中愈发感到屈辱,这算什么?明明昨夜还说什么负了舒桐,要这江山何用,现在又跟自己演一往情深深几许的戏码?

    她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血腥味溢出,慕晚璃却全然不察,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定王爷说笑了,我恭祝你跟我三姨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满眼鄙夷,奋力地抹去唇瓣属于他的口水和味道。

    南宫墨舔舐着出唇边的血,炽热的目光逼视着她,他想从她眼底看出哪怕一丝醋意……

    可却只看到了一片冷淡,深不见底的冷淡。

    桀骜如她,为何自己还屡屡抱着一丝幻想?一再被她蛊惑,数次对不起舒桐,而眼前的始作俑者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将一切的折磨都推在自己身上!

    “好,好。”南宫墨松手,愤然掀起车帘,径自从行进的马车跃下,朝着另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

    玄翼将两人的对话悉数听入耳中,自己还要心内叹气,自家王爷真是自讨苦吃,放着好好的金玉不要偏偏选个败絮……唉!

    回到栖凤坊,聂三娘早就知道了她成为花魁之首的消息,自然也不敢怠慢,带着一众丫鬟仔细收拾了栖凤坊。

    慕晚璃有些无语,自己之前也没见她这么积极,果然是看人下菜碟。

    好容易打发了他们,慕晚璃忽听得窗外奇怪的响声,定睛一看居然是非夜和喜宝,这俩二货正以一个搞笑的姿势蹲在窗外:非夜高昂着头左右晃动,喜宝蹲坐在上面岿然不动,舔着爪子。

    “出来吧。”慕晚璃当然知道非夜来了,楚无殇肯定也在。

    “小璃儿,脚伤还疼吗?”楚无殇闪身在她身后出现,环抱住她来到床边,除了鞋袜替她检查,非夜和喜宝也溜达了进来。

    “喂,小丫头,别告诉我你输了啊。”喜宝瘪瘪嘴。

    慕晚璃疑惑,啥意思?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蔷芜院的那个女人搬走了,之前不是说她是南宫墨的宠姬嘛,好像她赢了就可以搬入定王府?”喜宝噼里啪啦张嘴就问。

    不消说她都知道这些话它打哪儿听来的,楚无殇耸了耸肩,“不然我跟它也没什么好聊的,就讲讲你的事儿了。”

    不过,南宫墨真的将舒桐接走了。

    慕晚璃苦笑了下,自己还期盼着什么?他选了她,就如同当初为了她杀了慕龙一样,到如今他如愿以偿,自己也重获自由,不是正好吗?

    楚无殇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扳过她的肩正要开口,慕晚璃却先开口,“等我脚好了,陪我去长烟阁吧。”

    “好。”楚无殇有些心疼她。

    “喜宝和非夜也去。”

    “都依你,小璃儿,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楚无殇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的头轻声道。

    ……

    自那之后,南宫墨果然再也没有来过栖凤坊,非但如此玄翼也被撤了回去,聂三娘依然对慕晚璃照顾有加但从不多说一句,就仿佛她只是借宿在栖凤坊一样。

    这日,星棋说南宫阙在一禅寺等她,驾车将她接出了城。

    一路颠簸,慕晚璃有些走神,其实喜宝早就看出慕晚璃的心不在焉,这几日都是这样,只是它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小丫头,你喜欢南宫墨?”

    “胡说什么。”

    喜宝看得真切,她眼底分明闪过一丝慌张,它摇了摇尾巴,“不喜欢你会酒醉后念的都是他的名字?不喜欢你会每日眼巴巴地瞅着璃乐亭的院门?”

    慕晚璃蹙眉,并未解释。

    “其实在楚无殇和南宫墨之间,你到底喜欢谁?”喜宝跳入她怀中,慕晚璃依然不语。

    “不过也的确难选,虽然两个都不错,可以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另一个神神秘秘高深莫测,依我看你啊,你注定没人要了。” 喜宝叹了口气,慕晚璃美眸一瞪,捏住它的耳朵,这臭猫,居然咒自己!

    “小姐,到了。”车外星棋脆生生开口。

    一下车慕晚璃反倒愣住,南宫阙居然站在寺外等自己?

    眼瞅着南宫阙,喜宝的毛又炸了起来,慕晚璃示意它稍安勿躁,来到南宫阙面前俯身施礼,“参见王爷。”

    虽然知道他是个王爷,但是喜宝对他依然没有好感,不知怎的,它总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在宫外就不必如此生分了,”南宫阙微微一笑,“随我来。”

    他这一笑简直是春风化雨,慕晚璃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她不由得感慨,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不过看向后山的石阶,慕晚璃还是有些不情愿。

    “脚伤虽然好了,还是要多锻炼的。”南宫阙看出她的心思,难掩声音中的笑意。

    “哦。”慕晚璃郁闷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爬着台阶,饥肠辘辘就不说了,还得忍着脚踝隐隐的酸痛,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对自己是有好处的,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小筑,院内早就有侍童布上茶点。慕晚璃在南宫阙对面坐下,却犹豫了下未动手,毕竟他是个王爷,理论上说他不让吃自己是不能随便吃的,规矩不能坏,要不然被他抓住把柄就又要倒霉了。

    南宫阙轻轻侧头,“怎么,不饿?”

    慕晚璃点头,南宫阙将盘碟往她面前推了推,看着她专心致志地吃糕点,南宫阙的眸中现出一抹温柔,待她吃饱这才从袖内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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