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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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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自己躺在暖暖的云朵里,阳光温温的洒在他脸上。

    然后,软软的羽毛不停地、来回地在他脸上拂过,轻柔地吹拂过他的肌肤这是这里是天堂吗?

    然后,那绵软的羽毛开始恶作剧似的不停在他鼻间拂过来又拂过去,柔柔痒痒的,他伸手去抓

    手被一只细嫩温热的手给抓住,一个温恬的声音说:“续岁,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他仍是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那是天使的声音吗?

    何续岁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窗帘大开,伴着阵阵轻风,蓝色窗帘婆娑起舞,温适的阳光洒了进来,床旁的易如璘一脸调皮的拿着羽毛来回的在他脸上拂动。

    他坐了起来,发觉头有点痛,用力抱着头。“噢我的头。”

    “知道痛了喔。”她手插腰,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然后递给他一杯牛奶。“喏,喝完它,刘嫂说可以解酒。”

    他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今天恢复了?就像以前一样。

    何续岁自然是开心不已,不觉露出这一个多月来最开怀的微笑。“吃葯了没?”

    “一大早就叫我吃葯,你烦不烦。”她状似不耐烦,随即又绽开笑容说:“吃了啦,管家公。”

    他揉揉她的发,像以前一样用着宠溺的口吻说:“想不想出去走走?”好久没和她出去走走了。

    “你不是有课?”如璘说。

    “那堂课不重要,是营养学分。”他起床,伸伸懒腰,并没有太多宿醉的不适。“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他脚步轻快的跑进浴室。

    没过几分钟,他就洗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昨夜又晕又吐的。

    像往常一样,他们骑着脚踏车,在附近的公园玩耍。

    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他依然守护着她,回到了以往的日子。下了课,他陪她练琴,两人一起念书、一起看电视,陪伴彼此。

    何续岁坐在书桌前专心念书,一旁的易如璘舒服的坐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罪与罚。

    “好闷喔,这本书。”她伸伸懒腰。

    何续岁埋首书堆中。“你不是要准备中文所的考试?还在看闲书。”

    她耸耸肩。“偶尔看看闲书也不错。”然后,她凑到续岁身旁说:“改天帮我借几本言情小说。”

    “言情小说?”他抬眉看她。“为什么忽然想看?”

    “没有为什么呀,觉得有趣。一天到晚看生硬的书也闷,借几本可歌可泣的爱情书来看看也不错。”

    “那你中文所的考试呢?”

    “就慢慢准备。”她一脸笑嘻嘻。

    没过几天,续岁真的帮她借了几本言情小说来。

    老地点,他和她窝在书房里看书。

    “嗯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天呀,他亲她的嘴巴,噢还有舌头。”易如璘一边看一边怪叫。

    何续岁放下书本,好奇的随手拿起一本言情小说来看。

    “在他不断的诱哄劝说下,终于,他进入她了,耳边传来她的尖叫声,她用力的拍打他,泪流不止;他仍旧奋力的不停冲刺,嘴里不断的念着:宝贝,我爱你,再一下下就好”何续岁整张脸胀得赤红,他怎么会借这种小说给如璘看!这不是言情小说,是se凊小说吧,没什么内容,整本书里充满了爱欲的动作画面。

    “这个不适合你看。”他抽走她手上的小说。

    “为什么?满刺激的耶。”她硬抢回来。

    “反正就是不准看。看这个对身心健康不好。”他硬拗的说起道理来。

    突然,她一脸暧来的说:“续岁,你有看过a片吗?”

    他选择不理会,回头去看自己的书;但如璘不死心,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她,认真的问:“续岁,你有没有看过嘛。”

    “有啦”真枪实弹的他都看过,以前他亲眼看过老大们如何蹂躏、强暴无辜少女。

    甩甩头,他不愿再想起,于是认真的回答如璘:“那个都是假的,做戏的成分居多。而且,在学校男同学都会互相借来借去,很平常的,但我成年了,所以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意思就是,他的身心已经成熟了,看

    “喔”她乖乖的没再问什么,这让续岁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永远都在他的保护下,不受外界的影响,保持她纯洁的赤子之心。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如璘突然提议。

    续岁看着窗外,天色有些暗了。“这样好吗?”他犹豫着。晚上出门不太安全,她有被绑架过的经验,所以他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她,一入夜就尽量不带她出门。

    “没关系啦,我们很少晚上散步,去走走好了。”她兴趣未减。

    实在拗不过她,他只好答应。他们走在常走的郊道上,不远处,就是公园了,白天时,他们常骑脚踏车在公园里晃。

    如璘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上的满月。“岁,你看,今天的月亮很圆。”

    续岁也跟着躺在草地上,以手为枕,跟着仰望夜空。“初一、十五都会月圆呀。”他倒觉得没什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她呢喃的诉说。

    “你又在想什么了?”如璘就是多愁善感。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很无常罢了。”突然,她起身说:“岁,我可以躺在你胸前吗?我想听心跳声。”

    续岁当然依着她,两人静静的躺在草地上,他轻拥着她,让她轻轻靠在他胸前,让他有一种他们是恋人的错觉。

    “岁,你的心跳声好快喔,咚咚咚的,正常人的心跳一分钟七十二下左右,我刚刚算过了,你一分钟一百下呢。”她抬头看着他。

    “岁你有喜欢的人吗?”如璘又问。

    “没有。”他沉沉的说,大手轻抚她如丝的发。

    “岁,那你喜欢我吗?”如璘忽地从他怀里坐起,看着他的脸,认真的问。

    “喜欢。”他没有看她,眼神静静的对着夜空。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守护之神的爱是无限的。”他心跳如擂鼓,若是如璘这时再来听他的心跳声,恐怕就不止一百下了。

    “喔”如璘抱着膝。“那男女的那种喜欢呢?有没有一点点呢?”

    他将食指和拇指黏合。“有有一点点。”

    “还好只有一点点。”她突然笑着说:“续岁,你千万不要喜欢我喔。”她用叮咛的口吻认真说着。

    “为什么?”他坐起身,认真的问。

    是他配不上她吗?他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了,她是小姐,他要守护的人,不管他改叫什么名字,他都曾有一段邪恶的过去,他任何逾矩的情感,都像是在亵渎她;他不配,他知道,却始终控制不了。

    “好险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她笑着回比手势,一点点的手势。“续岁,你要找一个健康的女孩爱,我没办法生小孩,不能跑跳,不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不能陪你很久;你的生命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而我只能被框住,框在我这个破烂的身躯里,而你不一样。”她低下头,看着地上。

    他在心里拚命的喊: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何尝不是被框限住。他的爱,只能隐藏在他的灵魂里,所思、所念、所感,都只能压抑住,无法倾泻而出。对她的情感,始终被压抑在深不见底的湖里,稍不注意,就会泛滥成灾

    “续岁,找个女孩爱吧。我没能爱、不能爱,我的生命中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像不定时炸弹;你不一样,我希望你可以多一点自己的生活,我羡慕你,好羡慕你,所以你要过得很精采。看你过得精采,我才会快乐。不要再为我而活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往后我一走,什么都没能为你留下,你也没有必要留在易家,那时你要怎么办?所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找个能真正陪你的人,好好的在一起。往后,如果我不幸的刚好升天了,我才能放下心来。”她似乎想趁早厘清一些事情,像是在交代些什么似的。

    早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就喜欢用大人的口吻说着看似不成熟、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不得不遵从的道理。

    “岁我也好喜欢你。我喜欢你的陪伴,不管你以前是阿邦,还是现在叫何续岁,我都认为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派来陪伴我的守护之神。好好的去过你的生活,找到一个爱你的女孩,好好去爱,别让我放心不下,可以答应我吗?”

    “可以。”他偏过头下看她。从来,他就不曾拒绝过她任何一件事。

    意思够清楚了,她不要他的爱。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但,他的命是她的,她要如何安排他的人生,他都只有点头的份。

    他的命,是她的。

    他的心,也是她的。

    凉凉的风吹来,他连忙拿起外套为她披上。

    “行了,我热死了,老把我当病人。”她笑着把外套拿下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她突然感到好奇。

    “大概是喜欢笑、聪明的吧。”一时他也说不清楚。

    “好笼统喔。”她偏着头想了一下。“反正你交女朋友了一定要带回来给我看看,我想看看是谁把我守护神的心带走了。”

    他轻轻一叹,点头答应。

    不可能的,心就那么一颗,给了她,要是再给了别人,不就分成两半了,那他要如何活下去?不管上天下地,他都只能陪着她。

    既是她的守护之神,守护的就是永世,不管是升天或是在人间。

    升上五年级后,医学系的功课压力就愈来愈重。好不容易终于考完期中考,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续岁,等一下去看电影如何?”成洁叫住步出教室的续岁。

    续岁看了一下手表。“我要先接如璘回家。”

    在外人面前,他叫她如璘;回到家、四下无人时,称呼马上换成小姐。如璘总笑他像开关,从没失误过,也厌烦他小姐小姐的叫。

    成洁脸上写着失望。“那等你送她回家后呢?可以出来看电影吗?”

    “嗯我再看看。”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如璘是他们学校中文系的助教,之前顺利考上他们学校的中文所,毕业后刚好找到轻松的助教工作,因工作量不大,她的身体也在何续岁的细心照顾下一直调养得不错,因而易庆扬才同意让女儿出来工作。

    如璘下班的时间和他考完试的时间差了一个小时,他想,她一定等很久了。

    “岁。”如璘拍了下何续岁的肩,她在教室外等了好一会了。

    续岁绽开笑容。“等很久了吗?”

    “不会。”然后瞥到一旁的成洁。“你们有约吗?”

    成洁马上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本来考完大家要一起去看电影的,我刚刚约了续岁,但他说要先载你回家,所以我们就自己去喽。”

    “这样呀。那你们去看电影呀,我请福伯来载我就可以了,不然爹地最近又要出国了,司机也没事。”她笑着推着续岁说:“岁,刚考完试,去看看电影也不错,轻松一下。”

    然后对着成洁说:“我替续岁答应了,他要跟你们去看电影。”

    “真的吗?何续岁,你要去吗?”成洁兴奋的说。

    续岁只好点头。“我先载如璘回家,然后再跟你们在电影院门口见。我会在戏院门口等你们。”

    说完,就拉着如璘走。

    “岁,我自己回家就好了呀,来来回回的多麻烦。而且成洁不是你女朋友?这样好吗?”

    “成洁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好朋友。”他再次强调。

    他已经遵照她的意思,多花一点时间在自己的生活上了,偶尔和同学去打撞球、篮球,也试着交几个谈得来的女性朋友,但并不代表他交了女朋友。

    “你就只带她回家过呀,干嘛不承认。这是叫暧昧吗?你们在暧昧的阶段。”

    “少乱猜了。”走到停车场,续岁突然警觉的看了四周一下。“上车!快上车!”

    吓得易如璘赶紧上车,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续岁用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开车回家。

    “岁,你怎么了?”很少见到续岁这么紧张过。

    “没什么。”他把她的包包放好,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状似平常。

    他拨了通电话给成洁。“喂成洁,我是何续岁,我临时有事,不能去了,你们去就好。”

    彼端的成洁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从云端坠落。“那好吧。”眼眶含着泪,在挂掉电话那一刻,终于决堤。

    同学雪花安慰道:“成洁,不要难过啦,全班就你和他最谈得来,也许他这个人就是比较慢热。里

    全班都知道成洁喜欢何续岁,两人看起来也很登对,大家私下都说他们是班对,而且一向少言的何续岁只跟成洁有话讲。

    但,神秘又低调的何续岁下了课后除了打几场球,几乎和班上的同学不来往,只有成洁是不同的,甚至他还邀成洁去过易家豪宅讨论实验的内容。

    原本成洁以为这一切是有不同意义的。

    但,五年过去了,他们依然只是好朋友,他依然神秘,只知道,何续岁很拚命的在念书,住在亲戚的家,有一个血缘不深的表妹。

    他对那个美得惊人、又人见人怜的表妹爱护有加,任何事都以表妹为优先,甚至以守护的姿态逼退所有倾心于如璘的追求者。

    她,等得够久了。为什么原本她以为是特别的举动,在长时间的等待下,竟化成无止境的难堪?

    每个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她,也这么认为,所以才耐心的等下去。

    但,她等得够久了,耐性与矜持被磨蚀光了。

    擦一擦眼泪,她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毕竟,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不是?

    “岁,你不是要去看电影?”易如璘发现续岁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没。后来有事,不想去了。”他低头看报纸。

    “什么事?”她怀疑续岁刚考完试,还会有什么大事让他拒绝人家的邀约。

    “看报纸。”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看、报、纸?”这也是一件重要的事?“你不要常用冷冷的态度对成洁,女生也是要面子的,你常这样,小心以后人家不理你。”

    何续岁的态度更无所谓了,翻了下一张报纸。

    晚饭时,向来不曾响过的续岁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见他警觉的走到阳台去讲电话,回来时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谁打来的电话?”如璘问,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她不曾见续岁接个电话这么谨慎过,还到阳台去讲。

    “诈骗集团。”他说。

    “那他说什么?”如璘感兴趣的问。

    “他说易如璘欠卡债三十万,叫我马上汇三十万给他,不然他要打断易如璘的狗腿。”

    “哈哈哈哈哈!续岁,这么好笑的电话,干嘛跑去阳台讲,我还满想听的。”如璘笑着说。

    晚饭后,何续岁很罕见的到易庆扬的书房里,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竟谈了一个晚上。

    到了睡前,他才到如璘房间打招呼。“你和爹地聊了什么?”

    “没什么。老爷想送你去美国攻读博士,我也觉得不错,所以两人研究了一下。”

    “咦要不要读博士好像是我的事情,你们两个未免太鸡婆了。而且,我还有工作呢。”好不容易说服爹地让她出去工作,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有用的人,没想到他们这么无聊,竟要把她送出国念什么博上!

    “反正你还年轻,出去见见世面也不错,我会跟你去。”

    “何续岁,你疯了?!你疯了吗!?你医学系念到五年级了,你要跟我去美国?!那你之前念那五年不就白白浪费掉了?!你和爹地到底在想什么?!”她气到有点头晕。

    “小姐,你冷静一点,你身体不好。”续岁提醒气得满脸通红的如璘。

    “那就不要惹我生气呀,无故发什么神经。”她两手环在胸前,气得不想看他。

    “到了美国我还是可以念医。我查了一下他们交换学生的资格,我绝对申请得上。而且我和老爷也觉得美国的医学比较发达,我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减少你发病的机率。”接着他又说:“我和老爷已经决定了,这两天太太会先陪你去美国找学校,我会去学校帮你辞职。说辞我都想好了,月底我就会去美国陪你。”他一副这件事已成定局的模样。

    “何续岁,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去,我再说一次,我、不、去。如果你们强逼我去美国,我会恨你们一辈子。”她不懂,这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难道他们不知道吗?她终于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而不是病人;和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学生聊天、出考题,是她最快乐的事。

    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她去美国?即使有再大的理由,她都不去。

    只是,不论她再怎么抗议都没用。两天后,她被硬押上飞往美国的飞机,让她一路上哭个不停。

    送行时,易庆扬也从百忙中抽出空来送宝贝女儿和太座上飞机。

    “好啦好啦,小璘,都二十二岁的大人了,哭个不停像话吗?”谢盈擦擦女儿的眼泪。

    何续岁拿着如璘的行李。“月底我会去陪你。”

    “不用你陪,我最讨厌你了!”她气他的自作主张,气他明明和她最好,却和爹地联合起来陷害她、逼她去美国。

    “说什么孩子话,续岁一路陪着你,连妈咪都没他做得好,你这任性的孩子。”谢盈说。

    如璘头低低的,始终没有抬眼看续岁一眼,手一扯,拿走自己的随身包,就是不看他一眼。

    一直到看见谢盈和如璘的身影出境,易庆扬才说:“这孩子,平常挺善解人意的,但一生起气来,也挺拗的,你到美国后要好好安抚安抚她。”

    何续岁点点头。他一直很敬重易庆扬。

    “等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我看你医学院也不用念了,来创成上班好了。”

    他观察这孩子近七年的时间。他花了那么一大笔钱,他不只要训练何续岁成为最优秀的保镳,陪伴他女儿,若是个人才,也是可以好好培养的,一举数得不是?

    “是的,老爷。”

    这件事情,结局可以很简单,但若一不慎,却难逃大劫。这是他的劫,何续岁心忖。

    那段阴暗的岁月,他始终没有忘掉过,甚至,一闭上眼,那段黑暗的日子仿佛又步步靠近他,如鬼魅般,不管他如何试图遗忘,都无法逃脱,因它已侵入他的骨血里,让他的人生看似充满阳光,实则阴暗。

    再次走入这条潮湿的小巷,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条暗巷,人们俗称鬼巷,阴暗、残破、淫佚、甚至有一种荒凉的萧瑟。一排矮屋,湿墙似终年不干,明明是艳阳日,却清冷得没有一丝阳光照进来。

    表巷,孕育出比鬼怪还邪恶、残狠的魑魅魍魉;而他,此刻却穿着上好的绵质衬衫、质料上好的西装裤这行头可能是某些人一个月的薪水浑身散发着清淡奸闻的刮胡水味道。

    再次站在这块湿地上,像是一世纪以前的事般;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也像是他上辈子认识的人,陌生,却又熟悉得有着刺痛感。

    “阿邦,几年不见,你倒是吃香喝辣的。”多年不见的七仔,獐头鼠目的模样仍无改变;以前还有一点凶狠的老大神气,经过几年逃亡的日子,让他看起来更形瘦小,贪婪的气息更加明显。

    “老子去大陆受了一堆窝囊气,你这小子却在易家吃好、穿好,不晓得易庆扬是吃错了什么葯,居然花一亿买你。”五哥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说到底,告诉你,易庆扬花一亿买了你,那是他的事,是组织和他的协议,他可没付钱给我。老子现在还被通缉,日子不是很好过。”七仔拿出一把刀,在裤子上磨来磨去。“你回去好好保护你的大小姐,要是有一点点的不小心,这把刀,你说会不会在她脸上留下疤?”七仔露出奸邪的笑容。

    “你在勒索我?七仔,你搞清楚,我现在不叫阿邦,而你是通缉犯,你勒索我?”何续岁露出冷酷的笑容。“你何不去和警察沟通沟通?”

    “他妈的!你以为我现在怎么可以好端端的站在这。小子,我可不是混假的,你道行还太浅。”七仔拿出一条粉红色水晶手练。“你说,这东西是谁的?”

    七仔晃着手上的手练,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续岁猛然情绪失控的捶墙,直到流血。“啊!”他大喊。

    “你到底要怎么样!”续岁浑身充满戾气的怒吼。“我要一亿,我要全身而退,我不要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要去南美洲,叫易庆扬准备直升机。”七仔说。

    “这次我们要等上了直升机才会告诉你易如璘在哪。少玩花样,同样的错老子不会犯两次,你最好快点准备,不然你准备得愈久,就看我们会怎么玩你的大小姐。”五哥接着说。

    “还有,老子很不爽,那叫什么,嫉妒吧。我看你吃香喝辣的很不爽,很不顺眼。”七仔用力的用脚踹着续岁,只见续岁闷一声,倒在地上,任由他踹打。

    “你倒是挺乖的,打不还手嘛。哈,这样聪明,你愈乖,我就愈不‘照顾’你的大小姐。”七仔说完,将手上的刀子恶狠狠刺进续岁的右手掌心。

    “呃”续岁又闷哼了一声。

    “哈哈,那我也要。我嫉妒他那张脸,看画几笔他会不会怎么样。”五哥邪邪的笑。

    眼看他手上的刀就要划上续岁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天际响起了一阵枪声,五哥手上的刀应声而落,手掌不停的冒出鲜血,弹孔处还冒着烟。

    “续岁”远处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

    那温恬的嗓音,是他一辈子想追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