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典当相公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就不送了。”

    当铺前头,送走了聒噪不休的媒婆,范江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铺子里,有些恍神地坐回案桌后的椅子上。

    已经到这时候了

    是啊!都已经五年了,夭若的年岁同她一般大,算了算也该成家立业了然而他可是她的典当物耶,他要如何成亲?

    有人上门同她说煤,她可以二话不说地赶人,但如今人家说煤的对象不是她,这可就有点棘手了,再加上她已经一连数天没见着他的面了一想到夭若,范江的粉颜不由得烧烫起来,她不禁摇头叹气。

    教她如何见他?

    就怕自个儿见着他,一不小心便会抡起拳头打他,一个不经意把他打成残废,她岂不是要养他一辈子?

    说来说去还不都要怪他?

    居然将她错认成花娘喝醉了又怎么着?难不成喝醉了,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错?

    要她怎么受得住这种事?

    他如此地放肆,非但亲了她,还对她上下其手,更不可饶恕的是,他居然啐!到苏州是想过得开心的,然而美少年也不过才瞧了几天,接下来的日子却混乱到不行。

    搬到苏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怎么老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是谁起的头?

    是她吗?

    范江乏力地饮眉思忖着,突地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抬眼便见着夭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教她连忙敛下眼。

    啐!方想到他,他便跑来了?

    他跑到这儿做什么?他不是正躲着她吗?既然打算躲她,他就该窝在府里才是啊!跑到这儿教她怎么面对他?

    “小姐,听说有人上门提亲?”朱夭若快步走到桌旁,压根儿不管自个儿还上气不接下气。

    范江微挑起眉,偷觑了他一眼。“怎么着?”

    这么厉害?连着几天窝在府里,他也知道铺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啊!八成是廉硕那笨蛋跑去通风报信的。

    “人呢?”偌大的大厅就只有小姐一人啊,该不会是廉硕诓他的吧?

    “走了。”她随手抓了个天山玉镇纸把玩。

    啐!男大当婚,看来他真的想成家了他要怎么成家?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岂会愿意跟着他一块儿吃苦?方才她没同媒婆说,他不是她府上的总管,而是她的典当品要是媒婆知道夭若只不过是当铺的第一号典当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唉!她太过仁慈了,方才若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媒人肯定会立即打道回府。

    只是他通常都在铺子里和府里走动,或者是陪着她出游,怎么会有人看得上他?

    并不是她要嫌弃他,而是他真不是她偏爱的类型。

    她要的男人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器宇轩昂、潇洒不羁,而他除了浓眉大眼之外,其它的嘛飞扬的浓眉显得太刚强,看得出固执的性子,黑眸显得太阴沉,好似随时都在算计别人,鼻梁显得太刚毅,唇瓣抿得极为混蛋!教她又想起不该想起的事了。

    “走了?”他一愣。

    换句话说,她终究还是拒绝了?

    可不是吗?小姐是偏爱美少年没错,但仅止欣赏罢了,从未想过要占为已有,更遑论与哪个小白脸结为夫妻啐!明明知道的事儿,可当初一见着容婧,他怎会笨得一头栽进小姐设下的陷阱?

    “嗯。”她状似随意地道,彷若把那一晚的事给忘了,但只有她心里清楚,把玩着镇纸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不管他为何突地跑来,但现下都已经把事儿告诉他了,他也差不多该走了吧?

    她不说话,他不搭腔,气氛好似突地沉重起来。

    朱夭若瞅着她,见她把玩着手里的镇纸;小姐宁可盯着手上的镇纸也不多瞧他一眼?他不禁在心里暗叹。

    她定是在意得紧

    或许他还无法看穿主子的心思,但这么一丁点小动作,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然而事情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倘若不趁现下把话说开,往后五年要怎么过?

    ------

    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完气后,朱夭若刻意忽略跳颤不休的心,方要开口

    “你”“你”范江抬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对看一眼,她连忙移开目光。

    “你先说吧。”

    “小姐有什么吩咐?”

    谁知道两人竟又一块儿开口,她不禁没好气地抬眼瞪着他。

    “我要你先说,你听不懂啊?”原本是想问他有无成亲的打算,但既然他有话想说,就直说啊!

    “我”心跳急促,教他在舌尖上打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婆婆妈妈个什么劲儿?”她没好气地道:“想说什么就说啊!”这样你啊我的,听在耳里多不舒服?相识五年了,想当初刚和他一起生活时,也没见他这般别扭过。

    “我”他深吸一口气,总觉得气哽在喉头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逼得他几乎快要窒息,只好一鼓作气地道:“那一夜的事是我的无心之过,我知晓自个儿定是唐突了小姐,所以我”

    “得了、得了,往后别再犯了。”她挥了挥手,状似不在意地道,然而却急急地垂下螓首,不想教他瞧见烧烫的粉颜。

    这种事能在这当头说吗?

    无端端地在这当头提起这件事作啥?想同她道歉,待她回去再说不就得了?现下天色还早,说这种话教她心儿狂跳,头都晕了。

    “可”他坏了她的清白,这事儿怎能这样就算了?

    难道小姐压根儿不在意他坏了她的清白?知道她向来潇洒惯了,凡事不拘小节,但怎能连这种事都不在意?

    “不用说了,我说怎么着便怎么着。”她有些不耐烦地说。

    这小子可不要蠢得同她说,他想要娶她以示负责这等蠢话,她可是不想听的。

    不要说了!不要再教她不经意地想起那一夜的事她的脸很烫,他再说下去,她的脸可能真要着火了。

    不!在她的脸着火之前,她肯定会忍不住地对他动粗。

    “可是”

    “我叫你别说了!”她恼火地将镇纸朝他丢去。

    “哎呀,暗器!”

    门口传来的笑声,令两人同时探去,竟见着好一阵子没见着人影的花问柳。

    ------

    “江儿,你是这样待客的?”花问柳走进铺子干笑着。

    “问柳?你怎么来了?我并没有告诉你,我带着妹妹们到苏州来了。”范江惊诧地睇着他,尽管意外,却又万分感谢他恰巧出现在这儿,教她可以不必再独自面对夭若那个蠢蛋。

    “这就是我了不起的地方。”花问柳依然带着笑,他把玩着镇纸走近范江,不忘拍拍朱夭若的肩。“唷!许久不见,更像个男人了。”

    朱夭若不语,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

    他向来不喜欢花问柳,原因极为明显,因为他有着一张小姐万分喜爱的美少年面孔,尽管虚长自个儿几岁,但他瞧起来却依然带着美少年的青涩感。

    是男人就不该长成这种脸!

    “喝,更阴沉了。”花问柳不禁苦笑。

    看来他今儿个来得真不是时候!总觉得现下的气氛有些诡异,亏他千里迢迢地赶到苏州,跑得这般辛苦,又没见着自个儿的心上人范洋唉!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跟着咱们跑了,因为没了心思打探咱们的消息,才会将近一年音讯全无。”范江笑笑地说着。

    此时朱夭若一如往常地定到她的身后。

    “唉”花问柳缓步走到她身旁,连连叹息。“你就不晓得我为了洋儿费了多大的心力。”

    “是吗?”她可瞧不出来。

    早在来苏州之前便没瞧见他的身影,亏他还说得天花乱坠。

    “哎呀!你不晓得,自从我当了官,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数人差使着东南西北到处跑;而后又因为我大哥在杭州捅了搂子,延误了数日。待我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上门一瞧,才知道当铺居然搬迁了,光是要查得你们的下落就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一知晓你们到了苏州,我便趁着去湖州出公差的机会,从湖州连夜跑来了。”他可是一刻都不敢休息呢。

    他从京城走了一趟杭州,再赶回京城,又跑了一趟湖州,接着拐向苏州路途虽然不算顶远,可就是心急如焚啊!

    “这般辛苦?”她干笑以对。

    呵!他对洋儿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从京城追到苏州他可是有官职在身呢,岂能自由来去?

    当初洋儿便是算准这一点,为了脱离他的纠缠才答应搬来苏州的。

    可惜的是,他依然来了真是有心。

    “一点也不辛苦。”花问柳笑得桃花眼微瞇,凑近她一些才道:“那个我说,怎么没瞧见洋儿呢?”

    他连夜赶路、策马狂奔,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合眼了。

    “她呀”范江吊他胃口,潋滟的水眸转了一圈,硬是不告诉他答案。

    “在哪儿?”天可怜见,他想他的心肝宝贝,想得心都疼了,快告诉他洋儿的下落吧!好让他一解相思之苦。

    “在”见花问柳漂亮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渴求,她不禁想笑。

    唉唉,真不知道他为何恁地死心眼,偏是对洋儿情有独钟不知道吃了多少回闭门羹,可他偏是不死心,一路追到这儿唉唉!教她好感动,感动得好想要逗他。

    “她在哪儿?你倒是说一声,别再逗我了。”花问柳急出一身汗,魅惑众生的俊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尽管硬挤出一抹笑意,却也显得心余力绌。

    “这个嘛”她嘿嘿地笑着。

    瞧他急得满头大汗,少了几分刻意维持的斯文样,她不由得更想要逗他。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洋儿哪一点,竟甘心为她改了性子?

    倘若有个男人也愿意这般待她,或许

    “江儿”见范江老是不正经地左顾右盼,花问柳不禁没好气地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逼范江不得不直视着他。“明知道我心急,你就告诉我一声吧!别再逗我了。”

    就当是他求她吧!

    “瞧你急得像是什么似的。”啐了一声,见花问柳一脸正经,她才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咦?”范江蹙起眉,瞪着介入她和花问柳之间的大手,她缓缓地抬眼,竟瞧见夭若冷着一张臭脸这张脸已经够阴沉了,现下还显得这般凶恶,他到底想要怎么着?

    吓她?还是吓花问柳?

    “放开小姐。”朱夭若咬牙道。

    “嗄?”花问柳不解地蹙紧浓眉。

    现下到底是什么阵仗?夭若何时也变得这般有兴致,居然同他家小姐一起逗他?还是他们主仆二人决定要一块儿逗他?

    别再逗他了!他很急的,一急过头,他就怕自个儿的坏性子又要发作了。

    “放开小姐!”朱夭若哑声说道,横在两人之间的大手,堂而皇之地挥掉花问柳摆在范江下巴上的手。

    就算对方是花爷,他也不容许他造次。

    他知道花爷是当官的,对二小姐向来情有独钟,但目标既是锁定二小姐,又何必来叨扰大小姐?

    花问柳不解地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他直睇着朱夭若森冷的嘴脸,以及瞇起的黑眸怪了!老觉得他好像某个人

    近一年没瞧见他,以往不觉得他酷似谁,然而现下怎会觉得他好像某个人?

    “你在瞧什么?”见花问柳诡异地盯着夭若,范江不由得凑近他。

    “我觉得他像一个人。”他很中肯地道。

    “啐!你和他又不是头一回见面,以往都没听你说过,现下怎会突地这么说?”范江啐了他一口,抬眼睇着夭若,见他隐晦的黑眸对上自个儿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掉头闪避。

    真、真是太放肆了!居然这般明目张瞻地看着她!他可真是有胆子,竟用这般放肆的目光瞧她,瞧得她粉脸发烫、心跳漏了几拍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对了!”花问柳忽地击掌。

    “嗄?”她被吓了一跳。

    “他呀”花问柳脸色大变地将范江拉到一旁,和她咬起耳朵来了。“像极了当今圣上啊!”闻言,范江不由得放声大笑,压根儿不理会夭若疑惑的眼神。“他哪里像了?”当今圣上真亏他说得出口,天晓得这话若是传入宫内,他会不会掉了脑袋?

    “我是说真的,我方才不是说过我去了一趟湖州吗?就是因为近来传说湖州有位圣上流落民间的私生子;我听了密报便赶去湖州,却无功而返,想不到竟在这儿遇着了酷似圣上的人。”连他都吓着了。

    范江带着难忍的笑意说道:“怎么以往就没听你说起这件事?”听听!说得多像是一回事?

    怎么?她小小捉弄他一下,他便想要报复?

    可这件事对她而言可是不痛不痒啊,能不能想点新鲜的花招?

    “那是因为我以往没见过圣上啊!”花问柳不禁发噱。“倘若只是长相相似,也不能说他真是圣上的私生子,不过他若真是皇子,身上定会保有皇家的圣物,我还是得查查。”

    范江似笑非笑地睇着花问柳,心头却是不安的;他是在说笑,她压根儿不必在意,可不知怎地,她却在意起来了。

    只因当年夭若要把自个儿典当给当铺时,曾说过他姓朱;姓朱未必代表他是皇族,但他身上有一条与身分不相配的金链子

    可恶!花问柳无端端地跑到苏州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