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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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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清亮的早晨,宁星瑶接到她大哥由新加坡打来的电话。

    “哇,能被新加坡陆氏国际饭店的总经理?morningcall,说出去一定羡慕死一票人。”她俏皮的骄傲着,虽然她早已起床。

    “幸好你属羊,否则要对只小懒猪?morningcall,我可能先被累死。”陆祈安回以幽默笑谑。

    她逸出成串轻笑,跟这个哥哥说话向来轻松。等笑够了,她言归正传“大哥一早找我有事?”

    “本来昨晚就想打电话给你,但等我忙完饭店的事和颜娜联络,确定你到了台北,时间已经不早,也就没吵你。初到台北习惯吗?昨晚睡得好不好?”

    “大哥不用担心,我的适应力很强,也没有认床的毛病,一切都没问题。”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关心她。

    陆祈安直为她的独立感到心疼。若非爸的花心风流,星瑶的母亲不会怀了她,又若非爸的不负责任,她不会成为从小即没有父亲疼爱的私生女,她母亲几年前过世后,她更是孤单一人生活,陆家亏欠她们母女俩太多了。

    “记得别逞强,有任何不顺心要讲。”明了她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身世,他只能如此叮咛“我已经拜托颜娜多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

    “娜姐对我很好,昨天晚上请我吃饭,又带我去买许多东西,只不过我昨天就出糗,弄丢她给我的钥匙,害她还得去找备份钥匙打新的给我。”

    昨天她向颜娜自首了遗失钥匙的事,唯独没说出遗失的时间点与有个好心邻居爬窗替她开门,就顾忌颜娜认为段君恒的爬窗行为冒犯她姨婆的房子她是后来才知道,她住的房子是颜娜移民美国的姨婆的。

    另外,她也没说水龙头故障的插曲,怕颜娜误以为她在抱怨她姨婆的房子,当然这点她亦不能告诉大哥。

    “我也许该问问颜娜,是否能搬去跟你一起住。”

    “我保证以后会小心保管钥匙,大哥可别叫娜姐搬家,她虽然是你朋友,今天起毕竟是我的上司,我不希望被当成爱拿乔的部属。”她急切表态。工作与人情的拿捏要有分寸,否则反容易成为工作上的阻碍。

    “这件事依你就是,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万一发现身边出现危险可疑的人物,一定要痹篇,并且于第一时间通知我。”

    “危险可疑的人物?怎么哥叮嘱得仿佛我会遇上什么危险似?”

    陆祈安眺望卧房窗外的双眸闪烁了下。“你是女孩子,加上台北你又不熟,大哥当然要谨慎提点你出门在外要小心,以免让宵小色狼有机可趁。”

    他未说实话,他担心的其实是她会遇上由陆家这头带过去的危机,无奈这项潜藏的危险目前仍属他的怀疑,他决定暂时隐瞒,不愿贸然透露,惊吓到她,至少他已利用颜娜亟需美甲彩绘师的机会,顺水推舟要她离开台中,现阶段应该很安全。

    “大哥放心,娜姐这几天会来接我上班,好方便我熟悉环境,我自己也会小心注意安全,而且我的邻居人很好,如果有人想闯空门,一定会帮忙制止。”

    昨逃谖君恒不就把她当贼抓?

    有这么谨慎的邻居,若有宵小,交给他对付即可。

    “说到邻居,大哥叫你以要出国游学为由,回应旧同事或邻居朋友对你突然要远行的关问,你没说你要到台北吧?”

    “没有,我辞职得突然,如果老实说是跳槽到台北工作,总觉得对平时待我不错的上司与同事有点说不过去,幸好大哥替我想到婉转的理由。”

    陆祈安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陆家这头若真有人派人到台中找星瑶,她的行踪应该能瞒住好一阵子。

    “对了,大哥是怎么向娜姐介绍我的?昨天我问她是否需要鉴定我的美甲彩绘技术,她说有你的背书,她很相信我的能力。”宁星瑶忽想到的问。

    他爽朗而笑“当然是告诉颜娜,你是一流的美甲彩绘设计师喽。”

    “一流的!厚,哪有人这样夸自己妹妹,你要是害我的表现被娜姐笑你就知道。”即使她对自己的美甲技术有自信,但大哥这样称赞她,还是太臭屁夸张了啦。

    “安啦,大哥对你有信心。你去做上班的准备吧,我会再跟你联络,小心照顾自己。”

    “大哥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再见。”

    结束通话,宁星瑶不由得对着手机苦笑,还真是感谢大哥这么看得起她,希望她今天的表现不会让他没面子才好。

    屋外传来轿车发动的引擎声,她一惊,连忙跑出屋外,由半开的车窗瞧见段君恒正欲将车开出庭院。

    “等一下,段先生!”她扬声唤喊,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他。

    听见喊声,段君恒眉心顿皱。他赶着到律师事务所,没必要理那个昨天搬来的麻烦芳邻,无奈瞥见她差点绊倒的跳过竹篱笆,他已做出开门下车的动作。

    “你怎么晓得我姓段?”他狐疑的眯问跑至他跟前的她。

    她拍着微喘的胸口帮他回溯记忆“你昨天不等我检查完电灯就走时,说过你叫段君恒。”

    “你急着冲出来拦人就是想叫我替你修理电灯?”执意把他当水电工使唤?她若敢说是,他绝对会掐她看来软嫩的脸颊。

    她嫣然一笑“不是,我屋里的电灯没坏,是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稍等,我回去拿。”

    这丫头,他有说要等她吗?瞧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底有什么重要东西要给他?边在心底嘀咕边走向庭院中的篱笆,如他所料的见着方才循原路跑回家的她又往捷径跑来,他不由分说的在她靠近篱笆时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捞抱过来。

    “呀啊!你做什么?”突来的状况令宁星瑶只能攀住他的颈子惊呼。“腿不够长就不要老想走捷径跳篱笆,压垮它们,你别想找我修理。”将她抱放跟前,他话说得不客气,其实是担心她踢到竹篱笆跌倒受伤。

    原来是担心她压垮竹篱笆。“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不会压垮它。”

    段君恒有点想翻白眼。这丫头的脑筋非得这么一直线到底?一阵扑鼻的香味随着她娇笑着递向他的提袋飘来,他纳闷的问:“什么东西?”

    “蓝莓焦糖蛋糕,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做的,谢谢你昨天帮我那么多忙。”

    “你会做蛋糕?”老实说,实在看不出来。

    “我妈教我的,以前我们常一起做蛋糕,还会打面粉仗。”可惜,妈已经不在“呃,抱歉,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做的蛋糕还不错吃,你要去上班对吧,可以带去公司当点心,不打搅你了,拜拜。”

    猛然察觉自己竟在他面前思念起母亲,宁星瑶顿觉局促。人家跟她又不熟,她做啥跟他提及与母亲相处的情形,更差点感伤起来,还是赶紧离开,免得他觉得她奇怪又失态。

    “喂!小心”段君恒拉住边说边退之间不小心绊到篱笆的她,无奈也跟着绊到脚,煞不住身子的随她仆跌在地。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直看着被两人压坏好几片的竹篱笆哀号。

    “全是你干的好事。”他粗声粗气的揽着她坐起来“说话就说话,没事慌张的往后退做什么。”真是,他又为何鸡婆的拉她,跟她摔在一块。

    “我这个围篱应该本来就要坏了吧。”她小声的为自己脱罪。他才警告过别压垮它,哪知惨事马上发生,可它如果够坚固,也不致这么容易毁损。

    “你没搬来前它好得很。”他开始怀疑这妮子是搬来搞破坏的。

    也就是弄坏篱笆的罪魁祸首是她就对了?“好嘛,我负责搞定它就是了。”

    段君恒律师事务所

    “早,段律师。”一进事务所,章逸不意外他的上司已在办公桌前专注工作。这位年方二十六便在律师界以强悍的态度闯出黑豹封号的上司,早到晚退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早。”回应了声,段君恒的注意力仍在争取监护权的委托案上,却不忘交代“昨天要你先进行的委托案,晚点记得将初步的调查资料给我。”

    “是,一整理好我马上交给你。奇怪,我的早餐买的是烧饼,怎么好像闻到蛋糕香?”走回座位前,他用力嗅闻着,空气里确实有股比烧饼更香浓的香味,哪来的?

    闻言,段君恒霍地停下手边工作,拿起他搁在一旁的香味来源“蛋糕在这里。”

    “段律师的早餐?”章逸讶问,鲜少见上司在办公室吃早餐。

    “点心。”宁星瑶说这蛋糕要送给他当点心,且还是她送的第二份蛋糕,因为第一份在他出门前的那场混乱摔跌中,被他的大手压扁了,她执意再切一份给他。

    既然拿出来,他就尝一块看看

    “不好吃吗?”他眯眼皱眉的反应让章逸忍不住问,那看起来精致可口的蛋糕只有香气诱人?

    没回答,段君恒分给他一块蛋糕,让他亲自体会令他惊诧的滋味。

    “哇,好吃!绵密滑嫩,香醇爽口,蓝莓和焦糖的味道搭配得恰到好处,段律师,我能不能再吃一块?”

    “去吃你的烧饼,这是我的点心。”他其实满喜欢吃蛋糕,这蓝莓焦糖蛋糕既是宁星瑶送他的谢礼,他独吞有理。

    耶,上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章逸。”收好蛋糕,他喊。

    “什么事?”上司该不会学会读心术,听见他在心里嘟哝他小气吧?

    “今天下午你回家一趟,帮我问问你父亲那儿有没有做竹篱笆的木板,有的话替我拿四、五片回来。”章逸的父亲经营家具木工,应该有他要的材料。

    “段律师要做什么用?”

    “我住处院子的竹篱笆早上拜个麻烦家伙之赐,压坏一部份,需要木板钉补。”依宁星瑶从出现到今早所出的状况来看,他半点也不相信她有搞定竹篱笆的能耐,为免她修理不成反弄垮那整排围篱,他已声明过要她离它远一点,否则唯她是问。

    为何他突然有了往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的不好预感?

    微摇头甩开脑里的杂乱思绪,他重新将注意力调回研审的委托案中。非上班时间他已教那丫头乱够了,没道理再让她影响工作心神。

    章逸未再吵扰他,安静的回座位,心里兜着好奇。上司最近养了狗或宠物猪吗?不然有哪个麻烦家伙这么大胆,敢压坏这位大律师家的篱笆?

    “天啊,你好厉害。”

    晴天造型坊里,猛地响起沈维如佩服至极的赞嚷声,她刚送走来店里做美甲彩绘的第三位客人,而今早来店里做美甲彩绘的客人全由宁星瑶负责,所完成的美甲设计不仅让顾客满意的笑咧嘴,更令她与老板惊叹连连。

    她一度认为这个骤然空降的新同事,能力值得怀疑,今日见过她精湛的技术,她打从心里敬佩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她的确是美甲达人。

    “没有啦,是顾客不嫌弃。”宁星瑶谦虚回答,完全未有居功的傲气。

    “你的技术比娜姐高竿耶,要是有顾客敢嫌,这种没眼光客人的生意,不接也罢。”

    “维如!”宁星瑶低声急喊,直觉尴尬。老板就在旁边,她竟敢说她的彩绘技术比较高竿,这下她要说什么缓颊?

    颜娜大方接话“维如讲的没错,你的美甲技术是比我强,我很放心将美甲业务交给你全权负责,我则专门打理客户的整体造型工作。”

    “对、对,娜姐最专长的是服装造型,她的高竿我们都比不上。”沈维如连忙为之前的心直口快做修饰,她可没有藐视上司的意思。

    “少拍马屁,幸亏你的老板是我,要不以你犯了批评上司的职场禁忌,恐怕只有回家吃自己的份,我是已经习惯你想到就说的个性,不过星瑶刚来,你说话注意点,别吓走她,否则店里少了这位美甲大师的损失,由你负责。”

    “维如直爽的个性很好相处,再说我刚来,很多事还需要请教她。”宁星瑶笑着为新同事帮腔。

    “嘿,你够上道,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电话响了,我去接。”

    “如果你不想跟不上道的维如交朋友没关系,千万别勉强。”颜娜指着跑至柜台接电话的助手,煞有其事的表示。

    “我会谨慎考虑。”宁星瑶促狭回答,很高兴北上遇到的上司与同事,全为爽朗好相处的人。

    哦,对了,她还幸运的遇上个会对她伸出援手的好邻居,只是他有点?人忧天,硬是不让她动手?diy,就怕她会搞垮其他完好的竹篱笆。

    “星瑶,这是这周出勤的彩绘工作单,这项工作以后就麻烦你了。”

    “出勤彩绘工作单?”她困惑的接过颜娜给的纸张。在美甲行业待这么久,她从不曾听说美甲彩绘师需出勤服务。

    “这是我们造型坊对店里高额消费的vip客户所做的特别服务,让对方预约美甲的方式与时间,再到府为其服务,以往都由我负责,如今依你的专业与多变的彩绘花样设计,肯定更教那些贵夫人喜欢,只是出勤有些麻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替我分担这项工作?”

    “娜姐别这么说,既然是店里的特别服务,我会尽力配合,希望那些?vip?客户可以满意。”

    于是在北上的第二天,宁星瑶就被看重的接下晴天造型坊专任美甲彩绘设计师的职务,为了更快熟悉环境,她向颜娜借了一部机车,并且买了张地图,与其麻烦人载送,不如自己骑车熟稔街道巷弄,将更迅速融入生活环境中。

    颜娜也赞同她的想法,便请家人送来闲置在家里的机车,让她当代步工具。

    原则上上班的第一天,凡事都很顺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险些又把住处钥匙弄掉。

    为防哪天她又迷糊弄丢钥匙,下班时她去多打了两把钥匙,打算一把放公司,另外一把则请段君恒替她保管。

    于是回到住处,一停好机车背着背包她就往隔壁跑,当快靠近篱笆之际,她猛然煞住脚步“咦,篱笆修好了。”

    脚跟微踅,她改绕过竹篱笆,没有用跳的,因为她忽记起段君恒要她离它远一点的嘱咐。他已经修好围篱,她若不小心再压坏,他肯定会很生气。

    “奇怪,屋里灯亮着,怎么没人开门?”按了门铃没人应门,她狐疑低喃,伸手轻旋门把,发现门没锁,略微犹豫,她开门进屋。

    屋里的格局清楚分明,家具布置简约时尚,相当有格调与质感,东西亦收整得有条不紊,可见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不过他人呢?

    “宁星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正想喊人,段君恒沉浑的嗓音先她而落。

    “我有赫!”回话随着她循声望去的视线倏转为惊愕的抽气声,她窘促低呼“你、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他穿着一件灰色宽松休闲长裤,上半身赤裸着,结实匀称的肌理尽现。天哪,她觉得脸好热。

    “该回答问题的是你,为何你会出现在我家?”毫不介意在她面前袒露身体,段君恒在意的是这个问题。他在浴室并未听见门铃声,没想到沐完浴出来就瞥见她的人影,她冒失闯进他的住处做什么?

    “你先去穿衣服,你这样妨害风化耶。”她红着脸迭步后退。她承认他极具力与美的结实体魄很迷人,可是他这样,她不知该把眼睛放哪里呀。

    黑眸一眯,他不满的欺近她“我都没控告你擅闯民宅,你竟敢说我妨害风化!”

    她被逼退得背抵墙壁,无路可退,只能慌窘的澄清“我只是想拿我住处的钥匙给你,不是故意擅闯你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女孩家居然主动给男人住处钥匙,你都是这样诱惑男人的?”

    这样的想法令他莫名不悦。气质清新如她,竟是个随便的女孩?

    “乱讲,今天我的钥匙又差点弄丢,想说多打一把寄放你这儿以防万一,哪有要诱惑你,你的疑心病有点重,这样不太好。”

    “你完全没戒心才糟糕,男人永远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单纯,任意给男人钥匙,小心吃亏的是你自己。”他忍不住提手轻捏她小脸。自己没防备心,还好意思怪他疑心重,不过他胸中那股无由来的怏气,倒是因她的解释奇迹的散去。

    闻言宁星瑶想也没想的迸话“也就是你很不单纯,其实是暴露狂,还很可能是色狼?”

    他、是、色、狼“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试试看!”

    “嗄?试什唔”她疑惑的问话霍地全教他欺叠而下的唇瓣封覆住,她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他烫人的舌尖已撬开她的红唇,放肆的探入她小嘴里。

    这个丫头,真有惹动他肝火的本事,下午章逸回家拿了几片木板给他,于是他提前回家修理竹篱笆,弄得一身脏的他不过进屋洗个澡,她就出现在他屋里,不先反省自己擅入民宅,竟还气人的当他是暴露狂、色狼!不证明给她看,岂不是对不起她的猜测。

    搂紧她纤细的身子,他唇舌带火的缠吮住她的丁香小舌,惩罚的掠夺她柔软的甜腻。

    宁星瑶无力反抗,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亲匿,只能浑身轻颤乏力的瘫入他怀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席卷而来。

    “怎么样?我是色狼吗?”终于撤开她娇喘吁吁的红唇,他声音沙哑的质问,很意外她的滋味出奇的甜美醉人,那格外清新生涩的柔嫩令他吻得欲罢不能。

    被吻得站不住脚,她倚着他喘息,抬起酡红的小脸娇啐“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说男人都不单纯,我直觉就那样问,你怎么可以吻我!”

    这是她的初吻欸,她又没说要给他。

    “谁教你不经大脑胡乱说话,是你逼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也只有她这个领悟力有待加强的丫头能轻易击溃他的冷静,以吻回堵她呕人的假设,幸好她没再污蔑他是色狼,要不他绝对再吻得她喘不过气。

    宁星瑶傻眼。用吻她证明他不是色狼?他是想向她证明色狼绝不会只向她要一个吻这样简单吗?

    “你、你先去穿件衣服啦!”吐不出反驳句子,迟钝的发现自己仍在他怀里,她无措的跺脚催促他穿衣服,有点气恼不说一声就吻人、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的明明是他,为何羞窘心慌的却是她。

    瞧见她跺脚的可爱反应,段君恒好笑的轻扬嘴角。他都不怕被她看光身子了,她怕什么。

    “这里是我家,就算我想裸奔也是我的自由,懂吗?”进房添衣服前,他嘴坏的回她几句。

    红着脸望他走进走廊转角的房间,宁星瑶总算能吁口气。看来以后若有事找他,得等他开门再进屋比较保险。

    当他走回厅里,身上多了件合身的套头白衫,搭上散乱的微湿黑发,显得慵懒又性感。

    “这是我想请你保管的钥匙,我说过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你可别又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小手微颤的掏出背包里的钥匙放在掌心伸向他,她直在心底咕哝,人家已经穿上衣服,她是在心跳个什么劲。

    “迷糊虫,昨天才搞丢钥匙,今天就又差点弄掉?”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段君恒没跟她客气的加上数落。与其得时常替这迷糊蛋爬树开门,他选择帮她保管钥匙。

    她秀眉微蹙的抗议“我哪是迷糊虫,从小到大我就是常掉钥匙,有什么办法。”

    他朝天翻个白眼。她根本是从小迷糊到大!

    不想浪费唇舌跟她争论她是迷糊蛋的既定事实,他转移话题

    “这么晚你要出去?”她身上穿着浅蓝衬衫外罩黑背心,搭配黑色丝质长裤,长发俐落的绾在脑后,比起早上邻家女孩的轻松休闲穿着,眼前的她多了份都会的新女性味道。

    “没有啊,我刚下班回来。”

    下班?“你在哪儿上班?”

    “专科毕业后我一直都从事美甲彩绘的工作,这次到台北一样在家叫晴天造型坊的店里当美甲彩绘设计师。”

    他并未质疑她的能力,当她提及自己的工作,他由她灿亮的眼里捕捉到她对美甲工作的热忱与专业,仅是有点讶异,他本来以为她还在念书。不过她的客户若晓得她工作上专业,私底下却老是摆脱不了小迷糊,不知会不会对她的专业幻灭?

    “你呢?做什么工作?”她礼尚往来的回问,其实心里很好奇。

    “律师。”

    “你是律师”

    “你这是什么语气表情,我不能是律师,还是我不够格当律师?”他不满的抱胸眯睨她。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很惊讶。原来你是律师,难怪你眉宇间有股慑人的气势,说起话也很犀利。”要在口头上占他上风,很困难。

    “是吗?怎么我觉得敢说我是暴露狂和色狼的你,大胆犀利的气魄更胜一筹。”

    宁星瑶小脸登时被揶揄出两抹绯红,窘促的忆起他吻她的一幕。“就跟你说我不是故意那样讲,你干么又提这件事,再说你是律师,不说一声就吻人,这样算不算知法犯法啊!好,你没犯法,钥匙记得帮我保管好,我回去了。”

    质问到一半,见他敛眉就要欺近她,大有再吻她一次试试他有无犯法的意图,她惊呼的改口,话说完即往门口跑,怕慢个半步,真会被他抓回去吻得晕头转向又脸红心跳。

    无奈段君恒一把拉住她,她煞不住脚的撞入他怀里。

    “你是律师耶,怎么可以随便拉人?”仰看他的小脸满是无辜。她都说他不犯法了,难道他还介意,真想再吻她?

    “你干脆说律师不能吃饭睡觉算了。”忍住想俯身咬她总是迸出呕人话的小嘴的念头,他揪捏她小巧鼻尖,在她掀动唇瓣欲回驳前抢先落话“听好喽,用走的离开,然后绕过竹篱笆,你要是用跑的撞坏我家大门或者又走捷径压坏篱笆,小心我告你恶意破坏。”

    除了瞠目结舌,宁星瑶只能挫败的依他的用走的,并且绕过围篱回住处,她可不想被他告。

    今天才发现,他有点霸道,枉费她一直觉得有他这位邻居很幸运,现在,她也许要将这份幸运打一点折扣。

    这头,段君恒一路盯着她不甘愿的听话走回去,皱眉低念了句“笨丫头。”

    她以为他没看见她边走边蠕动的小嘴?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他的威胁?少根筋的家伙,他若不威胁她,之前她低头就往门口冲,难保不会在这短短的回程中撞得满头包又跌得鼻青脸肿,到时得为她处理伤口的,肯定又是他。

    他是哪里惹到她?为何她哪儿不搬,偏要搬来当他的邻居?

    “呿,麻烦。”等她进入屋里,点亮灯,他关上厅门这么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