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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只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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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游戏玩的是什么?人命?还是你玩惯了的解禁把戏?”眼睛里不带一丝退缩,既然来了,易天阔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男人。

    水镜清澈地浮现着奉天和佛宗分别进入禁制的情景,奉天领头的不以外是主事人桑莫道,他的身边赫然还站着龙门的龙飚和龙行。

    佛宗的带领者自然是那个老到不行的住持,手里拎着一把黑漆漆的法杖,一串佛珠沿挂在脖子上,俨然一副得道大师的模样,精神也比数月前好了不少,看来闭观也是不错的养颜方法。

    “坤千朗不是笨蛋,他怎么会不知道每两百年禁制便会出现问题,奉天和佛宗只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跳虫,他们的到来只会图添消遣,你就看着吧,从禁制开启到关闭,最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单亦非悠闲地说着,似乎没有将侵入者放在眼里,俊美的面容始终笑的亲切,但却没由来地让易天阔打了个寒蝉这个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精明。

    端坐在石凳上,黑色长袍披落到地面,无面的宠物低吼一声,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易天阔,警戒的神色和悠闲散漫的主人相异,有力的爪子随时做好了撕扑猎物的准备。

    “我的朋友呢?”不理会他言语中暗藏的挑衅,易天阔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张东显他们的下落。水镜中,奉天那群人已经进入了一个偌大的幻境,佛宗的人也来到了一个山水井然的原始地域,似乎也是早有准备,所以他们的表情很是镇定。主事人此刻招呼了一名弟子到身边,俯耳吩咐了几句,便带人走了开去,只留那弟子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土地上,双手不断掐弄着什么手诀,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分惊惧的担忧。

    “轰雷诀”瞄到那弟子的动作,易天阔表情一僵,失声低呼。“主事人他怎么会”

    “桑莫道这只狐狸,为了解禁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轻笑一声,单亦非的口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鄙疑,端着水晶杯,瞧着里头的香茶泛出五彩的颜色,然后轻抿一口,体会着那清香。

    轰雷诀是修真人之皆会的一种攻击性极强的诀印,正因为它的破坏力超强,所以在施印的同时对本体的伤害也是同样厉害的,一般修为不够或者能力稍差的弟子,是万万不能学习这诀印的。

    仔细看着那弟子的动作手法,明明还很稚嫩,换式间还有迟钝,为什么主事人会教给他这样的诀印,难道他不怕印成之后自己也跟着被炸得尸骨不留吗!

    “我说过,以坤千朗的能力,足以将地球上的修真者全部赶离甚至除尽,你知道为何他没那么做吗?”不在乎禁制会被破坏,单亦非的眼神再平静不过。“奉天、佛宗、龙门,如今地球上的三大势力,从百余年前的井水不犯河水,至今天的携手合作,说起来,坤千朗也算是一大功臣。”

    “龙门是你们这边的棋子,难道你想否认?”同叫一个主人,单亦非未免推脱的太快。

    “你说错了,龙门不会屈就于某一边,龙飚更是不会认他人做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修真者,但龙飚的野心不输给任何人,他的低头只是暂时,一旦时机到来,他绝对会是第一个砍出刀子的背叛者。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容他在背后插刀?”就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奉天那弟子的结印已经完成,只消一放,四周的空间便会被炸的荡然无存,远处,站在防御法宝内的是奉天余下的族人,个个脸上充满了悲哀,明知那年纪小小的弟子活命的可能是零,也没有人上前去阻止那是他们临行前便允诺过的,不成功,便成仁!

    “桑莫道从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这轰雷诀一出,他失去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得到的却是继续向前的机会。”这一幕他已经看过数次,除了第一次有点吃惊外,渐渐的也对桑莫道的行事作风有所了解了。“不过,我只要稍稍地做个手脚,奉天的人不但出不去,反而还会死伤大半,你信是不信?”微笑着,单亦非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这个禁制便是他一手掌控的世界,他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怎么也逃不过!

    细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击着,手边的水晶杯跟着一震,光滑的石桌泛起了‘波涛’,转眼,水镜消失,转而出现在偌大的石桌面上。

    “抢夺游戏你应该不陌生吧,现在,你有同样的能力可以从我的手里把这些人的命抢回去,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赢的过我!”单亦非将人命说得像是抢夺游戏中的糖果,不带一丝伤害性地只求赢。

    “你放心,单亦非抢不过你的,在我送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于个废人,除了元婴尚在,其他的根本还不如个普通人。”这就是经历天刑后的下场,保留给你一丝希望,但希望却在不可知的远方。此时的单亦非是不值得怜悯的,京源后悔当初看错了人,认为他的一往情深将是支持他重返仙界的最大动力,可不想这样的深情反而害了他,单玟儿的元婴至今尚未找回,单亦非却已深陷泥泞。

    指尖点动,画面闪了闪,立足于画面中的众人也跟着一阵左摇右晃,那弟子一时站不稳,竟就势跌了下去,手上的结印也跟着松开

    “卑鄙!”咒骂一声,易天阔知道自己轻敌,竟然让单亦非抢先了一步动手,忙不急地一掌挥下,真元随之涌入画面,以一股托劲抬稳了那倒下的身影,顺带控制了单亦非的力量继续做乱。

    有点错愕地看着他半晌,单亦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够压制住自己的力量,淡笑着,道:“很好玩是不?每两百年,我就这样地看着老鼠们进来,然后消失。这里就是我的世界,我掌控着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们的一举一动。”眼神凝视,他的样子无比严肃。

    “所以你看见了一切,包括我解开京源的睡印,阻止凤首村的村民猎杀炙凤?”

    “不错。”单亦非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聪明的对手,易天阔很会才逆境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利牌,身为商人的后代,他的确很出色。

    画面中,摇摇欲坠的人影转眼间站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那弟子一咬牙,狠下心松开了双手,一瞬间,巨大的轰鸣蔓延至正个空间,小小的身影被震撼击出数十丈外,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那身影却是完整的,没有丝毫损伤的

    “这一回是我赢了。”轻描淡写地说着,易天阔放下泛着青光的双手,暗叹口气。“我要见我的朋友,你把他们怎么了?”桑莫道没那么不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张东显他们的下落。

    “想见他们很容易,拿魂宿来换,或者赢过我。”游戏刚开始,没那么快结束,单亦非的唇边噘着一抹绝美的微笑,眼角瞄着石桌上的人影,那小弟子惊魂未定的拍着胸,桑莫道则警戒地环视着四周,显然已经怀疑有人在捣鬼。

    点点桌面,桑莫道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主事人,但他忘了他单亦非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否则也不会有机会与坤千朗谈价钱!

    顿了半晌,易天阔直视着他的眼,望向那纯然的冰冷“如你所愿!”他道。

    石桌上的画面闪过一幕又一幕,奉天和佛宗的人已经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屏障,但前途始终没个尽头,虽然看得出是幻境,但一切又真实的叫人摸不着头绪,惟有强行破坏一途,当然,这又免不了牺牲。

    纷飞的落英擦过面颊,给雪白的面容上增添了一倒鲜红的血痕,满不在乎地挥手擦去,端木夏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毁容,就算容貌毁去,想要恢复也不过是转眼的事。“主事人,这次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总觉得”她轻声说道,却不想被桑莫道举起的手打断。

    “我知道。”这次和前几次完全不同,姑且不说禁制出现的地点是北京附近,就连与他们一同进来的佛宗也整个消失,似乎是进入了不同的地方,这一切仿佛是早已经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他们傻傻的一脚踩进来!

    不过也有令他欣喜的地方,这次牺牲的人少了很多,除了在幻境中迷失的少数人外,其余人基本上安然无恙,与前几次相差甚大。

    “继续走吧。”张老认定了这是好的开始,即便始终找不到入口,但还是不愿放弃。“就是不知道东显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已经过了三四天了,除了一开始的联络,之后便全无音信,他这个孙子,着实让人当心不下啊。

    “有天阔在,不想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安慰张老也是安慰自己,端木夏期盼自己的夫、子也是同样的平安,但结果究竟如何,她竟是越来越心寒

    “哼!也许有他在你的孙子死的更早!”龙飚也不在乎奉天的人一致瞪向他,自顾自地说道:“会相信易天阔那种毛头小子的大概也只有你们这群糊涂虫了,他有什么本事,你们居然还这么信任他,哼,我真怀疑你孙子是不是已经死在什么地方被狗啃了!”

    “龙飚!”张老一听他这话顿时火上头来“奉天的事不劳你操心,我的孙子也不会如你所咒!倒是你自己,背叛者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让龙飚插上一脚根本就是个错误,龙门和“潜”的交情早已不是秘密,就算主事人有再多的考量,此时也只能被说成不智之举!

    “姓张的,别以为我怕你!奉天算什么,潜又算什么?那老东西不过仗着有人撑腰,否则他能嚣张到现在?!”自己的秘密被公开,龙飚也不恼火,只是气恨自己实力不够,只能被压在人下。龙门这次跟着奉天进禁制的只有他与龙行两人,私底下,他也将这次的行动当成了最后的赌注,成,自由与成功两得,败,也不过赔上他和龙行两条性命,先祖一手创建的龙门依在,龙门不倒,后续长存!

    “呵呵,起内讧了呀。”悠哉地喝着茶,单亦非含着笑,知晓依照龙飚那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的个性迟早会和奉天的人闹起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便如他所愿。

    “身为禁制的主人,潜的领导者,你的胆量也不小,见着有人来犯也不吃惊,还有心思喝老人茶。”凉凉地讽刺回去,易天阔可不是那种只会挨打不会还击的笨蛋,被人打了一巴掌后还笑嘻嘻地凑过另一边脸去让人打个整齐!

    “小子,记住你现在和谁说话,你朋友还在我的手上,我有能力决定他们生死,别忘了!”没有生气,只是如此提醒,单亦非很懂得勾起人的怒气。手一招,数个透明的罐子随之飞出桌面,像是由空而生,里面装着的是活生生的人,仔细一瞧,正不是那几个抵挡不住幻境诱惑而失去踪影的奉天子弟。不过掌心大小,透明的罐子就如同一般的密封罐,只不过这里面装的是人,而不是冷冻食品。

    再一招手,又有几个罐子飞出,只是这次里面装的人他一个不识。

    将其一字排开,单亦非介绍起自己的收藏品:“这一位名叫桑毅湛,也算是奉天未来的接班人,只可惜,现在却在这里沉眠。”他指着其中一个罐子,里面关着的是一个俊伟非凡的年轻男子,眉眼里亦可看出和桑莫道有几分相似,按照名字排序,应该就是桑氏的长孙了。

    手按在罐子上,里面紧闭着眼的人竟突然睁开了眼,可转眼又闭了起来,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却没有能力继续清醒着。

    “他是所有人中最顽强的一个。”如果不是他执意不肯臣服,单亦非倒是很乐意将他收为己用。“却也是最笨的一个每清醒一次就必须付上多年的修为做代价,这样的交易你说值是不值?”他笑问,转过桑毅湛的罐子,指着另一个颜色略红的罐子道:“这个则是佛宗的空结,要论修为他自然是不能跟自己的师兄相比,不过若说对结界和法印的了解,那即是连佛宗的那个住持也比不上的。”空结也是闯过幻境屏障的第一人,只可惜,最后还是撞在了枪眼上,被坤千朗亲手关进了罐中。

    一一介绍着,单亦非似乎没有看见易天阔冷洌的眼神,径自状似得意地将自己的收藏品摆放上桌,端木夏的的夫、儿赫然在其中,外表看似无恙,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就算此刻放他们出来也相当与普通人无异。

    “你很得意?”掌控人生死的感觉就如此的好?

    “不是得意。”单亦非不减笑容,回道:“我有必须得到的东西,这些年陪伴我的始终就只有这个禁制和那些惧怕我的人,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游戏也是必要的消遣。”奉天和佛宗就是这个游戏的棋子,每少一颗,他的乐趣便多一些。

    “真是***病态!”京源再也忍不住,若不是看在多年前相识的面子上,它早就一脚踩了他,哪还能容他得意这么许久!

    “是你当初见死不救,现在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京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惹起单亦非的怒意,手中握的罐子也跟着捏紧,濒临破碎的边缘。

    “你要魂宿就是为了救单玟儿,没有必要为坤千朗卖命至斯!”在得到魂宿之前它就已经沾上了太多的鲜血,红山大娘被陌生魂魄侵占身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根本就是个不祥物,即便它有着灵魂再生的奇效,也不能肯定它就能招回单玟儿的元婴!单亦非太过天真,为了爱妻,即使被坤千朗所骗也不在乎了!

    叹口气,易天阔安抚京源不要轻易动手,单亦非若发疯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他的手中还有那么多被关在罐子里沉睡的人,此刻他们虚弱的像只蚂蚁,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轻易捏死。

    “他答应过我,只要帮他守住这禁制一千年,玟儿便能回来。”坤千朗的能力他有信心,纵使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待在禁制中的这数百年中,他也渐渐地不再是他自己了。

    “坤千朗就是坤千朗,若要叫他做善事,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你只怕是要守着这个不会实现的承诺等下去了。”京源对坤千朗了解甚深,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承诺是怎么一回事。单玟儿的元婴去向连它这个神兽都不知道,坤千朗又有何能力做下如何豪言承诺?!

    “不会的!”俊美的脸上写满怒火,单亦非一提及爱妻便不由自主地被牵着走,一同由修真进入仙道,谁知幸福的生活依旧会有波涛,天刑的降临可以预料,但奋力抵挡的结果却是一个失去元婴一个重回修真道,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只要有魂宿,玟儿就能回到我身边!”这是他八百年来无时无刻不期盼着的,而事实也证明,魂宿真的能够左右人的灵魂宿体。

    “我咧!”京源实在憋不下去了,即使有易天阔在一边拦着,它也着实想敲开他那颗木鱼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呵呵。”见到京源大怒,单亦非的火气反而消了下去。手指一点桌面“你们还是好好看着吧,游戏离结束还早着呢!”三天的时间很长,他们可以慢慢玩,直到有一方认输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