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高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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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吵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夏歆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匕首，见他们终于停下来，才开口。
“吵完啦？你还记得这里是高塔吗？”
听到夏歆璇的话，陆凌深才感到一丝羞耻。
他堂堂陆家三少爷，刚刚居然会跟个小孩子一样较劲，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刺激面具男的。
估计智商在那一刻被狗啃了吧。
但面具男可不会觉得羞耻，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幼稚的人。
他双手叉腰，十分骄傲地说道：“高塔可是我的地盘，我在我的地盘吵架能有什么？”
夏歆璇：“……我没在跟你说话。”
夏歆璇已经无语到了极点，跟这个塔主人交流过好几次，他都会选择性耳聋，并且很自恋，觉得自己绝对会站在他那边。
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因为她是高塔的守护者？
可这只是强套在她身上的身份罢了，只要她想摆脱，她随时可以摆脱。
夏歆璇微微收敛思绪，看向面具男问道：“所以您还记得您出来是干嘛的吗？”
“记得啊，来讽刺他们心态崩溃。”
面具男微笑，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原本昏迷了六人渐渐苏醒。
他们苏醒后看到现在这个场景，就不由得想到夏歆璇十分轻松地把他们打趴下了，她甚至连“业火”都没用。
花雾的内心深受打击，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但是，她之前是杀手，好像也能理解她为什么比普通人都要强了。
只是，身为杀手的夏歆璇和现在的夏歆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永远平淡的脸，在现在也能十分自然地展露笑容。
作为杀手的她，仿若冰冷的机器，而现在的她，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艾特知道那位伯爵，他是珊格伯爵，是在达达奥三皇子手下做事的，也知道珊格伯爵为了能更好的为三皇子做事，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
只是没想到夏歆璇居然是那个杀手组织里的人。
十二年前珊格伯爵一家就被一场大火送上了西天。
没人知道这是谁做的，只知道珊格伯爵死有余辜。
三皇子也因为此事被牵扯，彻底失去皇位继承权。
但此刻艾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他觉得，是夏歆璇将珊格伯爵一家送上了西天。
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想，但他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宁春来则是星星眼地看着夏歆璇，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很棒的素材。
江离秋和顾谦宴则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夏歆璇。
难怪她的行事作风与普通人完全不同，原来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看回忆里的她，大概也只有七八岁这样，很瘦小却强大到让人惊讶。
这意味着，她经历了不少的磨炼，才成就了她即使年纪尚小，却实力超群。
江离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歆璇跟她说过的话。
就算她不厉害，也是可以被磨炼成很厉害的人的。不是谁生来就是强大的。
难怪她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就是经历磨炼才变得如此强大的。
陈林晨虽然很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
能如此强的人，注定过往都经历了不简单的事情。
就像深哥一样，如果没有经历那件事，他或许不会成长地这么快。
面具男见他们都彻底清醒了，才清了清嗓子，道：“欢迎来到高塔最高层，各位勇士们。虽然你们是有史以来最轻松到达最高层的人，但是很遗憾的是你们还是在最后关头输了。可我心善，愿意给你们个活下去机会，但只有一个人能拿到这个机会。你们互相厮杀，活下来的那个人，就可以活着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陈林晨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反讽：“那你可真是太心善了。”
面具男嚣张一笑：“你们为鱼肉，而我为刀俎，自然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ヽ(?~?)?”
话落，巨大的撞击声让众人不由自主低头向下看。
然后就看见了四仰八叉摔到地上的面具男。
而罪魁祸首是踹了他一脚的夏歆璇。
她眸色冷淡，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我没心情陪你耗了，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到哪里去吧。”
面具男的脚抽搐了两下，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的面具碎掉了，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就是他们在回忆遇到了那个布衣少年。
面具男抬手揉了揉头发，委屈地撇撇嘴，看向夏歆璇，“孩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粗鲁呢？”
夏歆璇懒得理会，抬手抚上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指尖冒出鲜红的火，不过须臾，束缚着她的锁链就化为了灰烬。
她轻轻跳下高塔，再一打响指，悬浮在半空中的七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
但他们并没有像面具男一样摔个狗吃屎，而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住，再轻柔放下。
面具男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终于全部收了起来。
“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歆璇将头发扎起，面无表情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罢工不干了，你的守护者要辞职。”
面具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你也要抛弃我？！就像之前的人一样吗？！”
夏歆璇抿唇轻笑，“我从未站在你这边，何来抛弃？之前的人也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他们只是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你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因为死亡就是这样。”
面具男又开始选择性耳聋了，“……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离开我，就算我拼命抓住也没用，他们还是会离开我。为什么？我是什么很坏的小孩吗？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夏歆璇无奈叹气，给其他人松完绑后，才看着面具男说道：“没有人能永远陪着你，所以你要学会接受他们的离开。就算再不舍，也要笑着跟他们说再见。不舍的人绝不止你一人，可他们也没有办法。寿命到头时，即使再不舍，也无可奈何。”
“……可我放不下。”
“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放下的。正因为它太过宝贵，所以才放不下。放不下就放不下吧，不如带着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继续往前走。他们或许也希望你继续往前走。”
夏歆璇声音平淡，但淡褐色的美眸中的深处却透着丝丝悲伤。
也许那些话，正是她曾经失去某个重要的人时告诉自己的话。
面具男用力地抿了抿唇，他站起身，眸色深深地看着他们，“就算你对我说这些，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高塔的，这里的秘密注定要被掩埋。”
“你还要继续守着这座塔独自悲伤吗？布鲁戈·亚力。”
当夏歆璇喊出面具男名字的那一刻。
面具男，也就是布鲁戈，他瞳孔震动地看着夏歆璇，似乎很震惊夏歆璇知道他的名字。
夏歆璇倒是神色淡淡，丝毫不受影响。
“布鲁戈·亚力，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儿，原本是没有姓氏的。十四岁那年被迪吉子爵抓住当苦役后，就一直被迪吉子爵利用。直到二十三岁那一年傍上了亚力伯爵，被他收为养子细心栽培。但亚力伯爵被人诬陷丢了爵位，从此亚力家族没落。你的养父因此也将你赶出了家门，顺便给了你一笔不菲的财产，让你能继续好好活着。然后他就死了，惨死在旧别墅中。”
“你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却想要为你的养父报仇，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但你调查着调查着，却发现那个人是个你得罪不起的存在，你也清楚，如果按照正常手段是无法为你的养父报仇。所以你就开始收集奇奇怪怪的人和物，建造了这座高塔，引诱那个贪婪的人来送死。最终他死了，高塔的名声也飘扬了出去，越来越多贪婪的人来到这里，只为抵达最高层。可那些人，你不觉得他们无辜吗？”
布鲁戈听着听着，神情就从震惊变回了平静，“你还真是厉害，不仅给他们放海，还找到我藏在塔中的日记。你这个守护者，还真胳膊肘往外拐。可我并不觉得他们无辜，他们都知道这里有危险，会死，可他们还是为了心中贪念来到了这里，那他们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并非慈悲之人，我不会怜悯可怜他们。既然想要大礼，那付出点代价也是注定的。”
话落，他就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直朝着夏歆璇刺去。
夏歆璇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四星副本的大boss对她来说只是小怪级别。
她抬手就是一枪，“你说得对，所以我也不会怜悯可怜你。我，也不是慈悲之人。”
伴随着她冰冷无情的声音，子弹没入了布鲁戈的心脏。
布鲁戈撑着最后一口气，喊道：“他们……才不是奇怪的，只是……世界不接纳……他们而已。”
布鲁戈说完这话就断气。
夏歆璇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高塔中的那些人和物。
可那也抹除不了他犯下的“罪”。
就像她也抹除不了自己犯下的“罪”。
空气寂静了几秒，花雾忍不住开口。
“这个副本的主线任务到现在都没有触发……可是最终大boss已经死了……”
夏歆璇轻笑，“主线任务系统早就告诉你们了，不是吗？”
花雾一脸懵，“啊？什么时候？”
“最开始。闯过高塔的所有层，来到顶层确认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为什么没有播报？”
“因为你们没触发。”夏歆璇耸了耸肩，顺便将匕首放在陆凌深手上，“杀了我，系统就会播报了。”
众人闻言一愣，都不解地看着夏歆璇。
夏歆璇笑了笑，她指了指自己，道：“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高塔的守护者，只有杀了我，你们才算通过所有层的试炼。我自杀是不算的，所以必须你来。”
夏歆璇说到最后，目光落到陆凌深身上。
陆凌深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给了你底牌啊。”
夏歆璇笑眼盈盈地看着陆凌深，陆凌深也看着她。
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在心底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握紧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朝着夏歆璇的腹部刺去。
匕首刺入她腹中时，系统的机械音瞬间响起。
『各位玩家请注意，玩家陆凌深已触发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闯过所有层的关卡，确认高塔传说真假。』
『恭喜玩家成功通过副本《高塔》』
『高塔的每一层都有可怕奇怪的东西，他们凶残、暴怒、危险，却又可怜、可悲、无辜。他们是如此，塔主人布鲁戈亦如此。对他们来说他是慈悲的，对那些贪婪的人来说，却是残忍的。善与恶交织融合，被高塔困住的真的只有布鲁戈自己吗？——《高塔》（完）』
两人吵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夏歆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匕首，见他们终于停下来，才开口。
“吵完啦？你还记得这里是高塔吗？”
听到夏歆璇的话，陆凌深才感到一丝羞耻。
他堂堂陆家三少爷，刚刚居然会跟个小孩子一样较劲，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刺激面具男的。
估计智商在那一刻被狗啃了吧。
但面具男可不会觉得羞耻，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幼稚的人。
他双手叉腰，十分骄傲地说道：“高塔可是我的地盘，我在我的地盘吵架能有什么？”
夏歆璇：“……我没在跟你说话。”
夏歆璇已经无语到了极点，跟这个塔主人交流过好几次，他都会选择性耳聋，并且很自恋，觉得自己绝对会站在他那边。
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因为她是高塔的守护者？
可这只是强套在她身上的身份罢了，只要她想摆脱，她随时可以摆脱。
夏歆璇微微收敛思绪，看向面具男问道：“所以您还记得您出来是干嘛的吗？”
“记得啊，来讽刺他们心态崩溃。”
面具男微笑，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原本昏迷了六人渐渐苏醒。
他们苏醒后看到现在这个场景，就不由得想到夏歆璇十分轻松地把他们打趴下了，她甚至连“业火”都没用。
花雾的内心深受打击，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但是，她之前是杀手，好像也能理解她为什么比普通人都要强了。
只是，身为杀手的夏歆璇和现在的夏歆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永远平淡的脸，在现在也能十分自然地展露笑容。
作为杀手的她，仿若冰冷的机器，而现在的她，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艾特知道那位伯爵，他是珊格伯爵，是在达达奥三皇子手下做事的，也知道珊格伯爵为了能更好的为三皇子做事，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
只是没想到夏歆璇居然是那个杀手组织里的人。
十二年前珊格伯爵一家就被一场大火送上了西天。
没人知道这是谁做的，只知道珊格伯爵死有余辜。
三皇子也因为此事被牵扯，彻底失去皇位继承权。
但此刻艾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他觉得，是夏歆璇将珊格伯爵一家送上了西天。
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想，但他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宁春来则是星星眼地看着夏歆璇，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很棒的素材。
江离秋和顾谦宴则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夏歆璇。
难怪她的行事作风与普通人完全不同，原来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看回忆里的她，大概也只有七八岁这样，很瘦小却强大到让人惊讶。
这意味着，她经历了不少的磨炼，才成就了她即使年纪尚小，却实力超群。
江离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歆璇跟她说过的话。
就算她不厉害，也是可以被磨炼成很厉害的人的。不是谁生来就是强大的。
难怪她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就是经历磨炼才变得如此强大的。
陈林晨虽然很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
能如此强的人，注定过往都经历了不简单的事情。
就像深哥一样，如果没有经历那件事，他或许不会成长地这么快。
面具男见他们都彻底清醒了，才清了清嗓子，道：“欢迎来到高塔最高层，各位勇士们。虽然你们是有史以来最轻松到达最高层的人，但是很遗憾的是你们还是在最后关头输了。可我心善，愿意给你们个活下去机会，但只有一个人能拿到这个机会。你们互相厮杀，活下来的那个人，就可以活着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陈林晨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反讽：“那你可真是太心善了。”
面具男嚣张一笑：“你们为鱼肉，而我为刀俎，自然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ヽ(?~?)?”
话落，巨大的撞击声让众人不由自主低头向下看。
然后就看见了四仰八叉摔到地上的面具男。
而罪魁祸首是踹了他一脚的夏歆璇。
她眸色冷淡，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我没心情陪你耗了，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到哪里去吧。”
面具男的脚抽搐了两下，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的面具碎掉了，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就是他们在回忆遇到了那个布衣少年。
面具男抬手揉了揉头发，委屈地撇撇嘴，看向夏歆璇，“孩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粗鲁呢？”
夏歆璇懒得理会，抬手抚上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指尖冒出鲜红的火，不过须臾，束缚着她的锁链就化为了灰烬。
她轻轻跳下高塔，再一打响指，悬浮在半空中的七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
但他们并没有像面具男一样摔个狗吃屎，而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住，再轻柔放下。
面具男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终于全部收了起来。
“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歆璇将头发扎起，面无表情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罢工不干了，你的守护者要辞职。”
面具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你也要抛弃我？！就像之前的人一样吗？！”
夏歆璇抿唇轻笑，“我从未站在你这边，何来抛弃？之前的人也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他们只是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你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因为死亡就是这样。”
面具男又开始选择性耳聋了，“……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离开我，就算我拼命抓住也没用，他们还是会离开我。为什么？我是什么很坏的小孩吗？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夏歆璇无奈叹气，给其他人松完绑后，才看着面具男说道：“没有人能永远陪着你，所以你要学会接受他们的离开。就算再不舍，也要笑着跟他们说再见。不舍的人绝不止你一人，可他们也没有办法。寿命到头时，即使再不舍，也无可奈何。”
“……可我放不下。”
“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放下的。正因为它太过宝贵，所以才放不下。放不下就放不下吧，不如带着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继续往前走。他们或许也希望你继续往前走。”
夏歆璇声音平淡，但淡褐色的美眸中的深处却透着丝丝悲伤。
也许那些话，正是她曾经失去某个重要的人时告诉自己的话。
面具男用力地抿了抿唇，他站起身，眸色深深地看着他们，“就算你对我说这些，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高塔的，这里的秘密注定要被掩埋。”
“你还要继续守着这座塔独自悲伤吗？布鲁戈·亚力。”
当夏歆璇喊出面具男名字的那一刻。
面具男，也就是布鲁戈，他瞳孔震动地看着夏歆璇，似乎很震惊夏歆璇知道他的名字。
夏歆璇倒是神色淡淡，丝毫不受影响。
“布鲁戈·亚力，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儿，原本是没有姓氏的。十四岁那年被迪吉子爵抓住当苦役后，就一直被迪吉子爵利用。直到二十三岁那一年傍上了亚力伯爵，被他收为养子细心栽培。但亚力伯爵被人诬陷丢了爵位，从此亚力家族没落。你的养父因此也将你赶出了家门，顺便给了你一笔不菲的财产，让你能继续好好活着。然后他就死了，惨死在旧别墅中。”
“你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却想要为你的养父报仇，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但你调查着调查着，却发现那个人是个你得罪不起的存在，你也清楚，如果按照正常手段是无法为你的养父报仇。所以你就开始收集奇奇怪怪的人和物，建造了这座高塔，引诱那个贪婪的人来送死。最终他死了，高塔的名声也飘扬了出去，越来越多贪婪的人来到这里，只为抵达最高层。可那些人，你不觉得他们无辜吗？”
布鲁戈听着听着，神情就从震惊变回了平静，“你还真是厉害，不仅给他们放海，还找到我藏在塔中的日记。你这个守护者，还真胳膊肘往外拐。可我并不觉得他们无辜，他们都知道这里有危险，会死，可他们还是为了心中贪念来到了这里，那他们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并非慈悲之人，我不会怜悯可怜他们。既然想要大礼，那付出点代价也是注定的。”
话落，他就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直朝着夏歆璇刺去。
夏歆璇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四星副本的大boss对她来说只是小怪级别。
她抬手就是一枪，“你说得对，所以我也不会怜悯可怜你。我，也不是慈悲之人。”
伴随着她冰冷无情的声音，子弹没入了布鲁戈的心脏。
布鲁戈撑着最后一口气，喊道：“他们……才不是奇怪的，只是……世界不接纳……他们而已。”
布鲁戈说完这话就断气。
夏歆璇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高塔中的那些人和物。
可那也抹除不了他犯下的“罪”。
就像她也抹除不了自己犯下的“罪”。
空气寂静了几秒，花雾忍不住开口。
“这个副本的主线任务到现在都没有触发……可是最终大boss已经死了……”
夏歆璇轻笑，“主线任务系统早就告诉你们了，不是吗？”
花雾一脸懵，“啊？什么时候？”
“最开始。闯过高塔的所有层，来到顶层确认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为什么没有播报？”
“因为你们没触发。”夏歆璇耸了耸肩，顺便将匕首放在陆凌深手上，“杀了我，系统就会播报了。”
众人闻言一愣，都不解地看着夏歆璇。
夏歆璇笑了笑，她指了指自己，道：“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高塔的守护者，只有杀了我，你们才算通过所有层的试炼。我自杀是不算的，所以必须你来。”
夏歆璇说到最后，目光落到陆凌深身上。
陆凌深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给了你底牌啊。”
夏歆璇笑眼盈盈地看着陆凌深，陆凌深也看着她。
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在心底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握紧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朝着夏歆璇的腹部刺去。
匕首刺入她腹中时，系统的机械音瞬间响起。
『各位玩家请注意，玩家陆凌深已触发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闯过所有层的关卡，确认高塔传说真假。』
『恭喜玩家成功通过副本《高塔》』
『高塔的每一层都有可怕奇怪的东西，他们凶残、暴怒、危险，却又可怜、可悲、无辜。他们是如此，塔主人布鲁戈亦如此。对他们来说他是慈悲的，对那些贪婪的人来说，却是残忍的。善与恶交织融合，被高塔困住的真的只有布鲁戈自己吗？——《高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