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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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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乐队

    老妈的节目啊!到了后台,我便和张文吵开了。“还空手道老师呢?你手哪里行了?”

    “换谁举把超大伞转那么久后,也受不了再加个什么边转伞边划圆圈的动作,还是三圈?你以为是李小双呢?”张文和我吵架似乎从不吝惜力气和唾沫。

    “李小双人家是三圈半!另外,人家李逵当年两把大斧天天舞,除了剁人,吃饭时还用来剁菜呢,也没见人手无力!”

    “李逵斧子的面积可没伞大,阻力小!张文当初练臂力虽不象李逵用斧子剁菜剁人,但他用杠铃捣蒜也算是异曲同工吧!”舞蹈这人神出鬼没地钻出来,替张文解了围。想到就是舞蹈出的馊主意害我搞砸节目的,刚把眉毛立起来要和他理论,却被人突然从背后搂住,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大夫!张大夫激动地抱住我,紧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才得以挣脱,只听张大夫兴奋地说:“小蓉,恭喜你!你的节目反响很大啊!”“这样的反响不如没有!”我瞪了下嘴角微扬的舞蹈,可恶的猎人表情。

    “多成功的滑稽剧啊!”张大夫由衷地赞道“而且真有赵本山的几分风采呢!”

    无语~我无力地向张大夫告别。舞蹈,算你狠,带杀我于无形的张大夫来堵我的嘴。

    “我还有集体舞的节目要准备,你们慢慢聊。”实在是有张大夫在,我再不走,就真要当场吐血了。不过我还是努力忍住了,毕竟如果吐血,保不准被张大夫拉去医院当尸首盖上脸,甚至用来给别人讲解身体结构。

    节目继续中,总体上,各系都想办法让系花在台上亮相,颇有百花齐放的势头,但是出彩的节目却是屈指可数,而我的苦难尚未结束,我们系的集体舞安排在接近尾声的部分,我换好衣服后,就和系里女生一起等待。除了范彩一如既往地耐心劝导我外,其余女生只是形式上的安慰一句而已,甚至还有女生赞我节目果然比她们有新意,也刺激。幸好我的心不是玻璃的,否则真要碎成几千块!

    终于捱到集体舞蹈,我跟着大家上了台,被安排在后排最不显眼的地方。不过也幸好比较靠后,还是喽罗,似乎并没有观众认出我就是刚才出丑的那个。心不在焉地跟着跳完,下台后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胸衣不知何时竟滑落到腰上去了,左右环顾,所幸无人发现,而且刚才在台上,观众也没异常反映,长舒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这时候,主持人异常激动地报出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可主持人的最后几个字却早已淹没在台下女生的尖叫声中。节目表演者是舞蹈他们的神秘乐团。

    我本以为他们的节目风格大致相同,却在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方才发现,与上次疯狂重金属音乐的感觉大相径庭。此时的舞蹈戴着犹如佐罗的黑色眼罩,一袭黑衣上点缀着一条蓝光闪烁的带子,由左肩螺旋形缠至腰间,说不出的鬼魅。而他眼罩后的眼睛灿若星辰。不同于上次的鼓手,此次他手持小提琴。大概因为舞蹈没带眼镜,而且装扮不同于以往的儒雅书生形象,系里竟无人认出。当然我是除外的,他可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仇人,别说他现在蒙眼难辩面容,就是他真披着兽皮,我也能从兽堆里将他扒出来。

    右边大提琴手的脸上,一条黑布斜挡住左眼和鼻子,好象独眼龙海盗船长。同样也是全身黑衣,腰间系着银光灿灿的宽腰带,通体透露着诡异。而中间的歌手,是名妖娆美女,缀有红点的黑纱只蒙住鼻子部分,唇上鲜亮的红色,艳若石榴。栗色卷发,右耳上垂下一只超大的红玛瑙耳环,浓密卷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诱惑的大眼睛,美不胜言。上身是水红色抹胸,下面是一条吉普塞女郎般的褶皱黑长裙。她的美貌和神秘,早已盖过了先前的陈晓晓。观众的视线胶着在台上,气氛空前高涨,晚会的最后一季高潮终于来到了。

    妖艳美女略一抬手,灯光暗下,会场也随之静了下来。随后,低沉敦厚的乐声率先从大提琴流泻而出,忧伤缓慢的曲调即刻营造出独特的内敛哀婉的氛围。此时飘渺的歌声适时地响起,由远及近,渐渐浑厚,犹如从地狱飘出的痛苦声音,将观众带入一种真实的幽怨和悲凉。无边无际的伤感笼罩着会场。这时,悠扬舒缓的小提琴加入,歌声也由迷蒙颓废渐转为委婉抒情。小提琴和大提琴乐声揉和,如诉般地细腻缠绵,冲淡了方才观众的伤感,厚暖之感取而代之。女歌手的声音显得尤为清脆迷人,柔声百转。这时,大提琴停下,小提琴加快节奏,激情飞扬,而歌声随之变得狂野激昂,仿佛饥渴地诉说着自己的深情,重重地震撼着在场观众的心弦。然后,大提琴再度以庄严沉重的乐声加入,女歌手在小提琴伴奏下的天堂般的歌声瞬间沉浸于地狱般阴翳氛围中,两种琴声的共舞,好似天堂与地狱间的交错,营造出难以言喻的美,萦绕在听众心头。这时候,女歌手的歌声骤然攀高,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优雅高昂且无比华丽的高音,仿佛就要冲破屋顶,同时又让人感到一种要摆脱桎梏般的撕心裂肺。所有乐声歌声于此时到达统一,高潮。突然间,歌声和小提琴声同时停下,安静了,只余下落寞的大提琴声,淡淡的,一点点,收起,落下,最后再带着我们渐渐远去。

    节目鬼魅般的展开,又若有若无的结束,让观众已如中了咒语般失去抵抗能力。音乐结束,会场有几秒钟静寂无声,随即便爆发出前所未有雷鸣般的掌声。这百转鬼魅的音乐,灵异至极的歌声,让观众情绪完全蔓延,声音叙事和宣泄情绪达到了完美结合。

    灯光再次亮起,此时的舞蹈垂首站在聚光灯之下,性感得令人窒息,而他此时正对我露出他鬼魅般的微笑。我的心跳快得无法遏制,心跳声清晰入耳。而大提琴手此时目光柔和,微眯着眼睛,另有味道,再加上那拥有天籁嗓音的魔鬼女歌手,三人光芒四射,各显风采,谁也无法掩盖他人的光芒。

    台下女生已疯狂地涌向前排,而坐在演员前排的我,也感觉有种情感必须宣泄,否则就会窒闷而死。我下意识地向前走去,竟是奔着舞蹈的方向。舞蹈将小提琴从肩上放下,嘴角轻扬,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暗夜晴空中的明星般闪耀。我脚下一顿,与舞蹈的视线迅速错开,绕过女歌手前拥挤的男生们,直奔大提琴手。

    挤到台前,好巧地又碰到上次被我抢了几朵花的那名女生,她见是我,立即将她手里的花藏到身后。我冲她嘿嘿一笑,解下自己的红围巾。我有备而来的!我向大提琴手高高挥舞红围巾,果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侧望了下舞蹈,然后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哈!我这模样到哪里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真幸福!就是象赵本山我也认了!

    他蹲下身时,我红着脸说:“哥哥,这个送给你!”

    “小蓉,那我就收下了!”

    这声音好似晴天霹雳,将我劈得倒退一步,这人竟是眼镜恶魔张大夫,我不可置信地惊呼:“张夫!”可是由于太过惊讶“大”字竟梗在我的喉中没说出来。张大夫接过红围巾,调笑我道:“小蓉,别这么快就叫我丈夫啊,我比较喜欢慢慢发展的!”

    我脸一黑,这次学聪明了,管好自己手脚,只心里暗叫了声bt!谁知旁边那上次被我抢花的女生却猛然将她的花砸到了我的头上,怒道:“你怎么每个都要抢!”说完她掩面跑掉了,留我一人呆站于众目睽睽之下。我也赶紧抢回张大夫手里的红围巾,围在脸上跑了。跑的时候,眼角扫到张大夫一脸笑意地看向舞蹈,而舞蹈除了那闪烁不定的亮眼,面无表情。

    小余一回寝室,便劈头盖脸地问我:“你什么时候连丈夫都找到了?”我自知这次再劫难逃,只得坦白。在公布舞蹈和张大夫的身份后,小余惊讶万分,不过也同时对神秘三人乐队失去了兴趣。贾画还是象往常那般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是面瘫?

    临睡前,贾画通知我们,因为刚开学,很多外地同学不回家过节,系里后天组织出去烧烤,也为增进新同学之间的了解。

    这晚,我再次难眠,想到自己痛失电脑不说,还因舞蹈关系当众出丑。所幸胸衣的失误无人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真想病了,明天躺床上一天,但张大夫的笑脸忽然闪现眼前,我立即一个激灵,不行,我得健健康康的,吃药吃药,宁做不生病的傻瓜,千万不能做张大夫的病人。于是,再度恢复精神,安然入睡。梦中,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有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睛望着我,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浅淡的笑容,越发清晰摄魄,透着一股邪魅,也许那就是传说中魔鬼的微笑。

    (后记:神秘女歌手那日起便引起巨大轰动,众多男生为之痴狂,而她却再未出现过,从此匿迹于舞台,可怜男生们苦苦追寻了整整四年,最后仍为不能知晓其真面目而饮憾毕业。)

    拼酒险胜

    早上起来,对奖品死心的我决定回家找老妈a钱买,在家门口又碰到闲来无事的神经刺激高手张奶奶。我正想着要不要围上红围巾冲过去呢,谁知就被张奶奶发现了。哎,她老人家这么老了,闲也就闲了,眼神还这么好,太祸害了。张奶奶指着我说:“赵”不是吧,我撒腿就跑,就听张奶奶继续说“照镜子!”我这才停住脚步,原来是让我照照镜子啊,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我接过张奶奶手中的小镜子一照,果然脸上蹭脏了,擦了下刚想道谢,就见她咧嘴一笑“是不是照着,也觉得自己象赵本山啊?”

    张奶奶,您是不是要去疯人院怕没人照顾您,非想办法把我也弄进去啊?真想象大话西游里那样还没等你开口就先扁你一顿。

    回到家,和老妈说起节目失手的事,老妈突然对舞蹈特别感兴趣起来。幸好还没和她具体提起过张大夫,否则该视为知音了。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将电脑在学习中的必需性进行了超彻底的分析,但老妈仍不同意批钱给我,最后我只得道出实情“现在外观条件不好的女生钓男朋友都要通过网络,不能上网就无法聊遍天下男人。你也知道,我和一千个男人聊天也许才能搂到一个缺心眼子的和我谈朋友,所以,你说我该买电脑吗?”

    “买!买最好的!”老妈扔出一叠钱,继续说:“我看你至少得聊上一万个!另外,记帐!等你骗到缺心眼子的后,记得让他把这钱给我报销了啊!”我即刻出发去买了电脑搬回寝室。电脑刚刚装好,小余回来了,说是今天下午舞蹈带同学去采购明天烧烤所需物资。回来时,我班的男生建议请我们女生吃晚饭,当然也请上范彩。所以,小余来叫范彩,既然我也回来了就让我一同前去。

    到了饭店,才发现男生来了二十多个,饭店不大,已全部坐满我们班的男生,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和范彩进来的时候,很多男生在微笑。而最引起我警惕的却是魔鬼的微笑,自然是来自最里边桌子的舞蹈,袁悦则坐在他旁边。此时舞蹈正斜歪在那里望向我,接触到他目光的那刻,我竟感到莫名紧张,匆匆打过招呼,望了下袁悦,找张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下,随后瞥到舞蹈嘴角斜扬起,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舞蹈为什么来了?不过也好,先一起吃一顿侦察状况,这样单独请他时也好有所准备。

    菜上来后,王吉让舞蹈先说两句,舞蹈站起来,朗声说:“希望我今天不是不速之客。既然是男生说请吃饭,那我便买酒水单好了。”底下的男生一阵叫好。

    起先,男生们喝啤酒,女生们喝饮料,颇有各自为政的感觉。过了会儿,李霄第一个过来女生这桌敬酒,见我们拿起饮料,不满地说:“多少给点面子,喝点酒。”贾画小余范彩三人以不会喝酒为由婉拒,我则默不作声。李霄瞟了我一眼,又继续劝解她们三人,惟独对我不予理睬。我脸色沉了下来。md,你那意思,我就是会喝,你也不屑与我喝是吗?我和他积怨已久,正要发作,王吉这时拿个空杯子过来,给我斟上酒,打圆场:“尤蓉,你一定会喝酒。咱天津的女生没几个不能喝的。来,咱俩先喝一杯。”

    “也不是很能喝。”我毫不怯阵地端起杯子。

    “好,我一杯干,你随意啊。”王吉一口就干了。

    我对他过来圆场心怀感激,爽快地喝了一整杯。王吉有几分惊讶,随即谢了句,便拉李霄一起回座了。这时,孙青过来,客套地说:“范彩,你是应物专业的,谢谢你赏脸参加我们班的聚餐。”说完,没等范彩拒绝,便已自作主张地替她斟上了一杯酒。

    范彩为难地看向孙青,贾画此时沉稳地站起来,说:“我们寝室只尤蓉一人会喝酒,而范彩一滴也不能沾,就让尤蓉替她喝了这杯吧。”贾画将那杯酒推到我面前。不是吧,您还真会替我揽活。范彩拜托地望向我,贾画见我没接酒,在我耳边低声说:“估计男生的目的就是想看范彩发酒疯。”哎,那件事果然惹了祸!贾画的一句话,让我立时明白范彩如果发酒疯,一定又是我被牺牲,而不会便宜了男生。如此说来,这酒我是一定要挡了!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男生见我两杯下肚,面不改色,范彩的香吻觊觎者相继上前,不过都一一被我拦下。不一会,桌上已经空了三瓶啤酒了,贾画冷冷地说:“你们这车轮战也太明显了。”

    “没办法,天津的规矩,一圈就是每个人都喝一杯啊。”有个男生立即替他们掩饰找说辞。我黄汤下肚,已是无所顾忌,听了这话,心头火起,我指了指三瓶啤酒,不屑地说:“三瓶五瓶我漱漱口,七瓶八瓶钢丝上走!”

    “呵呵~”舞蹈笑出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他喝着饮料,眼中竟是有几分期待。

    李霄去袁悦身边坐下,和他说了些什么,不过袁悦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随后,我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在门口碰到倚在墙上的舞蹈,特意在等我似的。他见我出来,从墙上起身,问我:“怎么样?要我出面吗?还是你乐在其中呢?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倒很有兴趣继续看下去。”

    “切!我是酒神的女儿!”我不服输地瞥了他一眼回到了座位,却发现桌上又多出一瓶空酒瓶,李霄已在门口呕吐。我望了下神色淡定的贾画,只听她解释说:“李霄非要劝酒,我说过了我不能喝。他非说只要我肯一口气干了,我喝一杯。他喝三杯,没办法,我一口气喝了一瓶,所以,他吐了。”

    果然是阴险派厉害!一会就狡猾地撂倒一个!现在男生的注意力都转至贾画身上,估计男生本以为消灭我一个就可以进攻范彩了,谁想到又冲出一个酒量莫测的贾画。我脸开始泛红,而贾画却悠然地坐在那里,看似深不可测,比起我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不知男生们又和袁悦说了些什么,这时他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过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先饮干三瓶啤酒,然后朗声说:“现在一样了,下面我们两人喝!如果我赢了,我只一个要求,我想吻范彩一下。”

    很man啊!别人都是想让范彩发酒疯,被吻,而你却是希望吻她。本来我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傻的和某个人拼酒的,但见是袁悦,他又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他的想法,反倒让我特别佩服,激起了我的斗志。我欣然应战。袁悦看向范彩征求她本人的意思,我向范彩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输,她便不再多言了,大概想及我现在喝酒也是她的缘故,所以不好驳我的脸。

    我率先喝光一整瓶酒,袁悦不甘示弱,眼也不眨地也消灭一瓶,众人喝了声“好”小余站起来给我加油,男生也围到我们这桌,给袁悦加油。范彩在一边忧心忡忡,贾画还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不知喝了多少瓶,再抬眼的时候,舞蹈竟已坐到了我们这桌,而且还就在我身边,此时他正仰头望着我。见我看向他,舞蹈极其热血地说:“尤蓉,我是支持你这边的!”我乍一听,差点吐了出来。难道你是敌方的间谍吗?特意来惹我吐的。

    我的脸已经红透,而袁悦那白净的脸却是越喝越白。酒越发难以下肚,喝酒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这时,袁悦又一瓶下肚,喉咙咕噜了两下,舞蹈上前探望,扶了下袁悦后背,关切地问:“你还好吧?”随着舞蹈在袁悦后背的那轻轻一拍,就见袁悦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舞蹈立即吩咐同学去照顾袁悦,然后递给我一瓶酒,微笑着说:“你喝完这瓶没事,你就赢了!”我先压了压喉咙翻滚的感觉,随后艰难地将这瓶酒硬灌了下去,感觉酒就漾在喉间,很难受,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最后,我险胜袁悦!

    我高举右手示意自己的胜利,老妈我没辱没你酒神的称号啊!支持袁悦的男同学十分懊恼不甘,但是却也无法再提出喝酒的要求。他们替袁悦收拾残局的时候,我去往洗手间,刚进去,忽然被舞蹈拽住,硬按在水池边,强扒开我的嘴,用他的中指直塞进我的咽喉。我一恶心,再也忍不住了,哗哗地吐了起来。舞蹈边洗手,边云淡风轻地说:“这样的赢法累不累啊?”我刚要吐完反驳,他又拍了下我的后背,我感觉喉头一痒,又吐了。舞蹈叹了口气,说:“看来张大夫说的对,女人要不一口不喝,要不比男人还能喝,而且难缠。”

    “反正我赢了!”我抬起头,得意地说。

    舞蹈不屑地哼了声,用不太认同的口吻对付道:“恩,你赢了!”随即又拍了拍我的头,笑着眯起了眼睛“那是因为我支持你的原因。”

    我也不买账地哼了声,他不以为意,问我:“对了,咱妈是不是叫酒神啊?”

    我一愣,擦了擦嘴,没有理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于攻心?我在他面前,想法都好似完全透明的。

    再回到酒席,却见饭店已乱成一团,小余和范彩两个闹开了锅。范彩刚拉住哪个男生要亲,小余就手拿一个空酒瓶砸了过去,范彩拉住一个,小余就砸一个,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此时,已有一半男生在躲着范彩了,而另一半则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贾画还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我起初还以为是小余想出的计谋,正暗赞她聪明,谁知越看越不对劲,原来她是真的撒酒疯!

    舞蹈给张大夫打了个电话,随后让袁悦和那几个被砸的同学去校医院检查。而他和王吉还有两个没被砸的同学则留在饭店,给我们四个女生灌水,直到小余和范彩再不闹后,才送我们回去。

    回到寝室,我又喝了很多水,而小余和范彩则是倒头大睡。这时,我才得空问起贾画我走时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有人趁我不在,过来敬她们,小余终于急了,不仅自己连喝了好几杯,还灌起了范彩,最后就变成那样了。原来小余发酒疯比范彩恐怖多了!真是醉眼看花,脑袋开花啊!看来以后别人说不能喝,千万不要劝!其实,最厉害的还是贾画,她明明喝了一瓶,醉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一直坐着,可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最后还是舞蹈给她背回来的,这样的人才叫一个恐怖!

    胃和头难受了一个晚上,跑了一宿厕所,我暗骂自己愚蠢,又不是捍卫自己的吻,犯得着这么卖命嘛!另外,我不停地咒骂舞蹈,见学生酗酒也不加阻止,还推波助澜。禽兽老师当之无愧!

    (后记:据说当天被送往校医院的几名男生,自此再不敢踏入那里一步,每次问起当晚在校医院之事,他们每人必会脸色大变。按说他们喝酒了,应该不会被张大夫折磨抽血吧。我至今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自此,三年内,再没男生请小余和范彩同时吃饭!)

    烧烤游园

    早上,头疼得本想不去参加烧烤的我们被其他寝室女生硬拉下了楼。除了早已等在楼下的男生们,没想到还看到笑容满面的张大夫正热情地向我招手“小蓉!”还有在他身边脸色不太好的舞蹈。张大夫您看看您,连我们的禽兽老师都憷头您,那您是不是能称之为捕兽夹之类的?不过还是老妈级别最高,属于训兽师级别的!

    张大夫乐呵呵地说:“小蓉,我是你们今天出游的随行大夫。”我们不需要大夫,尤其是你!没有你,可能我们会更安全些!我看了看在场的男生,昨天我们班那几个被送去医院的人,都没有出现。还未等我问明张大夫,他便率先解释说:“我替昨天去医院的那些同学参加!”(遭张大夫昨天刺激的那些同学:我们是因为听说张大夫参加,自愿将名额让给张大夫的!同学们,你们多保重!壮烈~)男生只来了三十多人,加上我们女生不到十名,一行大概四十人,浩浩荡荡地走到物理系。

    在物理楼前,舞蹈将同学集合了一下,朗声宣布:“本来是要坐系里的大巴士去天津郊区的,但系里突然有事,巴士被调走了。本着节约经费和保证同学安全的基本宗旨,我们改为在物理楼后的大草坪进行烧烤!”

    众人默。我们物理系本来就够怪异了,现在还在自家后园子烧烤,这以后还在学校混不?众人立即高声反对。只张大夫一人表示赞同:“同学们,如果烧烤的东西不够,你们尽管吱声,我可以从校医院支援你们!”寒~

    校医院能支援什么?!敬谢不敏!

    由于所有同学纷纷表示不满,最后在大家的商讨下,决定移去离学校只有一公里不到的水上公园。无论如何,总比傻不拉唧地在本系后院放火强。

    一进水上公园,就看到那令我十分怀念的湖,我感慨道:“小时,每到父母公休日,我们全家都会来这里游上一天。那时候还有虾在身边跳来跳去的呢。”

    舞蹈听了,别有意味地说:“你现在也可以游,不过这湖和咱们新开湖的透明度已经差不多。”我凶狠地咧了舞蹈一眼,他还有脸说?张大夫则拉住我,认真地说:“小蓉,你游泳吗?我给你带了游泳衣。”说着,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一件女式游泳衣。汗,张大夫,您出来玩什么都带啊!

    沿着公园一路走去,拿着烧烤工具的同学渐渐疲惫不堪,因为公园虽有草坪,但大多都写着禁止践踏!舞蹈也叹道:“草坪不就是用来让人坐和休息的吗?”最后总算找到一片小树林,才将烤炉架起。

    早已饥肠辘辘的同学们马上兴高采烈地准备起来。烧烤就绪前,来了一名管理员,喝住我们,说这里不能随便扎营。眼见就要泡汤,舞蹈上前对管理员说:“我们是电视台的摄制节目组,要在水上公园摄制一个周末节目。”

    哇,你什么弥天大谎都敢说啊!我紧张地回头望向张大夫,谁知张大夫此时连摄影机也举着了,边上还有个男同学给他拿着那所谓的闪光灯之类的东西。不是吧,你们配合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

    “那你们有证件和许可吗?”管理员还是不太相信。

    “有!”舞蹈充分发挥他说瞎话不眨眼的禽兽性格,去背包里翻找证件了。这时张大夫上前,指着我们这些呆站在一边的学生,对管理员说:“这是我们特意为录制节目而请的南开大学的学生!同学们,拿出学生证给这位大叔看看!”

    我们纷纷掏出学生证给大叔看。张大夫的心理战术还真厉害,大叔看后,果然不再置疑。这时,舞蹈拿来一张纸,递给管理员大叔,大叔看后,嘱咐了我们几句要注意防火便走了。

    同学们稀奇舞蹈从哪里弄来个许可,都凑过来看,只见纸上写着:“天津电视台周末节目摄制组于xx年10月在水上公园摄制节目,希望公园管理人员给予帮助和协作,特此感谢。”底下还无耻地署名“武树”更夸张的是,竟然还有天津电视台的章!不过仔细看那章,似乎有点不太圆。

    我奇怪地问舞蹈:“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许可啊?”

    “就刚才翻包时写的!”舞蹈轻松地说。

    “那个假章你也提前刻好了啊?”

    “哦,那个啊,也是新刻的。”舞蹈指了指边上一个瘦小白净的男同学“在他身上。”

    男生们立即将那名男生团团围住,而我们女生却被舞蹈及时拦下。这时,就听男生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刚才张大夫让同学出示学生证分散管理员注意力时,舞蹈趁机在那名男生的屁股上迅速地用番茄酱反着画了个章,然后让他一屁股坐在那张纸上印上的。昏~

    舞蹈,你做什么老师啊,你和张大夫配合去做大盗好了!而且反着画章那么顺手,估计你也是惯犯了!

    终于开始烧烤了,同学们分散在几个烤架前尽兴吃喝。我烤了一大块羊排,正想怎么吃,张大夫体贴地用他的刀帮我将羊排切成了几块。

    舞蹈瞥了我一眼,不经意地和张大夫聊天:“你平时吃饭的刀还是那么锋利啊!”张大夫先瞄了我一眼,随即看透舞蹈似的对他说:“是啊,你知道的,我喜欢用手术刀吃饭的!”

    敢情您这刀和李逵那个差不多啊,切完人再切肉!我咬在嘴里的羊排就这么顿住,想到浪费是可耻的,心理斗争了半天,才将羊排继续消灭掉。张大夫忽然搂住我的肩膀,面朝着舞蹈,却对我说道:“小蓉,你会慢慢习惯的!”

    舞蹈不搭理张大夫,递给我一串蚕蛹“你一定爱吃这个!”难道说,舞蹈也知道我那天吃虫子的事情了?我欣然接过,放在烤炉上。可在蚕蛹被放在烤架上的那一刻,忽然女生都散去其他烤炉,我们这里只余下我、舞蹈、张大夫和贾画四人了。我徒然感到一种压力,他们三人都是恐怖之人啊,为什么我要和他们一起?(在别人眼中,你和他们三人属于同一类型的人!)

    贾画看着那串蚕蛹,问舞蹈:“舞蹈,你昨天买蚕蛹时,就是想到尤蓉了吧?”

    舞蹈抬头惊讶地望着贾画,好象贾画问出此话实属他意料之外。舞蹈轻瞟了眼张大夫,又拿过一串海鲜,边烤边问我:“尤蓉,爱吃海鲜吗?”

    “爱吃,我喜欢大海。”

    “为什么喜欢大海?”舞蹈沉声问,神情闪过一丝异样。

    “因为喜欢吃海鲜。”我玩笑地回答。舞蹈不说话,表情严肃,似乎在想什么。我顿了下,又道出真心话:“其实我喜欢大海,是因为大海有美丽的贝壳。”

    舞蹈眼眸倏然一亮,灼灼地望向我,他的瞬间变化使不明所以的我顿时无措。这时张大夫突然切入,递给我一串蔬菜,笑嘻嘻地说:“小蓉,这串蔬菜是我特意为你烤的!”他热心地抹上酱后才递给我。

    我自然对张大夫给的食物有所防范,不过仔细查看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想想他也不至于给我下毒,也就吃了。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张大夫见我吃得津津有味,问我:“好吃吗?”

    “恩,不错,是什么菜啊?”

    “喂兔子的!”

    “张大夫,您看看,系里今天来了那么多同学,您换个折磨怎么样?总玩我也会没乐趣的!”张大夫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哼着“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防备自己”开心地去荼毒别人了。

    舞蹈自言自语:“他只会唱这个‘不是我不小心’。”

    “为什么是这一首?”

    “因为这首是医院做人工流产广告的背景音乐。”

    “”广告创意真强!

    烧烤过后,大家开始自由活动。小余和范彩打算去划船,自然一些男生也想尾随而去。舞蹈在他们走之前,没有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只是说:“张大夫是个非一般医术的医生。如果你们一不小心落水了,他不会采用人工呼吸,而是用打气筒!”本来我们大家是不相信的,但张大夫此时已将打气筒拿在手里摇晃了。我说张大夫啊,您是机器猫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张大夫问大家:“谁会游泳?”一个男生举起手来。张大夫掏出游泳衣塞到男生手里“如果谁落水了,你就换上这件去营救!”男生拿着那件女式游泳衣,一脸黑线。

    众人连忙和舞蹈告别,小心谨慎地去划船了。张大夫则盛情邀请我去动物园,但想及第一次心理辅导时他曾说的话,我断然拒绝了。我今天还不想去看动物来体会那种自己为人而感到的安慰和快乐!张大夫为此还挺郁闷,说他白背了一大堆能在动物园里玩的东西。而我听后,只暗自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其实我也很想去划船的,但是想到和舞蹈的第一次见面以及新开湖,我决定还是忍了,远离危险地带方为上策。

    留下的人一起打扑克。我、贾画、王吉,还有舞蹈四人一组打拖拉机。舞蹈抽出四张牌,让我们猜颜色来定组,随后他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贾画斜睨着舞蹈,冷哼一声,舞蹈则讨好地冲她一笑。结果,我抽到和舞蹈一组,郁闷!

    张大夫不会打拖拉机,于是便坐在我背后,问东问西的。因为和舞蹈一家,我和他的眼神总要不经意地相碰,这让我感到莫名的窘迫,我渐渐坐立不安。而舞蹈脸上挂着那浅淡的笑容,让我再度想起梦中那魔鬼的微笑。

    舞蹈的牌技十分高超,108张牌记得特别清楚,从他点名过目不忘其实就可知晓。而且他还根据别人出过的牌不断推断手中剩余的牌,给我们的感觉是,牌出三分之一后,就象亮着牌与他打一般。而最可恶的是,打了一两把后,他竟摸清我的出牌习惯,开始诱导我出他想让我出的牌。一路赢了下去,贾画率先扔下牌不玩了,换了另个男生顶上。我本就被舞蹈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也趁机拽过身后的张大夫“张大夫,你来打几把。”

    张大夫望了下舞蹈,笑着答应了。我感到口渴,去一边找水喝。回来时,竟见张大夫将主红桃全扣了,只留下死主和一堆黑桃。原来张大夫还不知道,别人将黑桃反为红桃主后,就按红桃算主,而不再是黑桃了。讲解之后,张大夫方恍然大悟!不过bt的实力和运气总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张大夫竟然在只死主的情况下打了别人一个大光!他抓了好几副拖拉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模范拖拉机手!不得不叹一声,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景仰~

    这时,有同学说那边举办菊花展。张大夫一听,扔下扑克,兴致昂然地说:“菊花我最喜欢了。”

    “你为什么喜欢菊花?”我随口一问。

    “医院要多准备些菊花给死者嘛!”汗~回去在小本子上记下,千万不要问bt为什么!

    一些去划船的同学回来了,有几个男生的衣服湿了,据说是比赛划船速度,最后两只船在小桥下挤在一起,翻了,幸好水不深。正在他们犯愁衣服湿漉漉的,容易生病的时候,张大夫又从背包里翻出两套病人的衣服,就是那种条状睡衣似的衣服。男生们赶忙拒绝,不过其中有两名神人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换上了。

    紧接着,又一个同学在别人的搀扶下捂着脑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写着“小心撞头”的牌子,他骂骂咧咧地说:“tmd什么破牌子啊,字小得等撞到才能看得见,有鸟用啊,不如拆了!”张大夫看到这位撞头的同学,突然眼冒火花,吓得其他人赶忙给他让出一条路,那搀扶着病号的同学也本能地松开手,退开一步。可算有人受伤了,让带那么多东西的张大夫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同学们集体垂下眼帘,为那位同学默哀三百六十遍!同学,我们一会儿会去买点菊花缅怀你的!

    舞蹈给没回来的四个同学打了电话。他们此时还在划船,舞蹈告诉他们上岸后来菊展和我们汇合后,我们便先一步前往菊花展了。

    起初,有些同学因张大夫刚刚的话而见到黄菊花便皱眉,舞蹈便解释说:“黄色的菊花和白色的菊花虽然多用在悼念亲友的花圈上,但是黄色菊花也有淡淡的爱的花语。”话音刚落,便有男生殷勤地买菊花送给女生。那两名穿着病号衣的男生本来也想买,但是被其他同学强行制止了。

    同学们各自欣赏喜爱的菊花,渐渐地便走得分散了。舞蹈这时在一盆翠菊前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赏,之后又冲我笑了下。张大夫若有所思地望着舞蹈,随后买了一盆菊花送给我,说:“这是春菊,有为爱情占卜的意思。”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正色“你会获得意想不到的爱情。”

    张大夫的脸因难得的正经而帅得发光,出奇得有型,我正痴痴地望着他,转瞬间,他已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感动吗?那和我去动物园玩吧!”

    “不感动,也不去!”刚才他那白马王子的形象瞬间在我眼前破灭,我无情地回绝他。

    舞蹈也买下了那盆翠菊。张大夫从他的百变书包中拿出一折叠架给我挂在背后,然后将他送我的那盆春菊放在架上,捆于我身后,诚恳地说:“爱情就象孩子,需要不记回报的无私付出!”舞蹈则冷冷地说:“一盆也是背,两盆也是扛,把我这盆也一并捎上吧。”舞蹈不顾我的反对,将他的那盆翠菊也放在我背上的架上固定好。喂,你们俩拿我当傻骡子用啊!打倒霸权主义!打倒bt医生!打倒禽兽老师!

    我累巴巴地回到寝室后,才发现分别时我忘了将舞蹈的翠菊还给他了,于是也只得暂时与张大夫送我的那盆春菊一起放于窗台上。当然,范彩小余也各自收到男生送的菊花,只是都为淡黄色。故而,舞蹈的那盆翠菊显得格外突出抢眼,娇艳欲滴。

    (后记:直到晚上,那剩余四名划船的同学才回来,据说他们在湖里迷路了。最后,租船处要关门收船,才派人去寻,将他们营救上岸。而且,他们还不小心碰到管理员大叔,那位大叔还问他们:“这是不是也是录制的节目之一啊?”四人无语,仓皇逃回,誓死再不去水上划船!最令我恶心的是,由于我的外貌过于有特点,之后有次自己去水上公园散心,竟被管理员大叔认出,并问我是不是电视台的特型演员?!我很特型吗?郁闷~)

    意外擒贼

    十一假期的第二天,我本想回家的,但是想到瘟神张奶奶,再加上宿舍新买了电脑,最后决定还是在学校度过余下几日的假期。

    贾画回了家,小余和范彩拉上我,一起去逛街。在天津这么多年,我就没上过几次街。打我记事起,自从第一次老妈领导我们全家进行逛街活动后,老爸便将我家的绝对购买权心甘情愿地交托给老妈,当然财务大权也顺便配合着物资需求一同上交了。想起来,我那时还年幼无知,不象老爸那般能权衡轻重,第一次逛街后,我仍是兴致不减,直到第二次逛街,没了老爸,我半日去了四趟广播室,我才意识到跟着老妈逛街的严重性,也就是我机灵,外加我外貌上的优势,即老妈所说的,偷孩子的都怕偷了我砸手里的这个极大优点,年幼的我也终于明白了,逛街是项危险的运动,很容易就逛到广播室,甚至派出所去。自此,我和老爸需要添什么东西,老妈自然会给我们买回来。事隔多年,再次逛街,我对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无比感慨。原来我和老爸这么多年虽然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却丝毫不了解中国市场的繁荣,一直活在那解放前。

    小余范彩两人打扮过后尤显姿色,相比之下我则象个拎包的,不过我那朴实中性的装扮将她们衬得愈发显眼,回头率赶上我脸象注水猪肉那次了,唯一的不同,这次别人回头看的,不是我。

    小余和范彩采取的是地毯式逛法,一家店都不放过。逛了不到半条街,我便失去耐心了,改为在店门口等待她们。这时,两位大学男生见她们两人进了店,便过来问我:“这位小弟,你那两个姐姐是哪个学校的?”

    “你哪只眼看见我是她们弟弟啦?”我气得要死,本想扯开外套让他们看看胸,突然想起来,我没有,于是我又向后看了看屁股,哎,没什么可以露的,也罢,也罢。

    一个男生惊讶地问:“难道你是她们中一位的男朋友?”

    “是啊!我是那个美女的男朋友,另个是我妹妹。你们想追我妹和我女朋友,不可能!”我凶巴巴地说。

    这时,小余和范彩从店里出来了。小余见状,狡猾地一笑,上前说:“哥,他们谁?”

    “不认识!咱们走!”我懒得再说,拉着她们两人便走,只留下那两个男生大叹鲜花牛粪论。

    小余调侃我说:“你还是买点化妆品和女性点的衣服吧,哥哥!”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气之下,不仅花光身上所有钱,还找她们借了点钱,终于买了一套化妆品和一件连身长呢裙。本来还想配双鞋子,但实在是透支太多,只能挪到下次采购计划中。

    晚上回去后,被小余强化辅导如何化妆,折腾了很久,洗了又上,上了又洗的,脸皮和体力双双不支,我终于倒下了。

    转日清晨,阳光明媚,是晒被子的好天气,于是我们将被子搬下去晾晒。小余范彩不久便去参加老乡聚会了,就留我一人看家,继续练习化妆。趁她们不在,我拿出昨天买的那条裙子,美滋滋地穿上。在镜子前转了几下,心里确实有几分得意和欣喜。得意忘形地摆了很多pose,谁知不小心竟蹭脏了一块,不免心疼,连忙脱下清洗,为了裙子能尽快干,也放到楼下与被子一起晾晒。

    坐在窗口化妆,练习了几遍,有些累了,于是不经意地朝窗口望去,却正见一男人偷我的那条裙子。想到那是我新买的宝贝,我火速奔下楼,在要出楼口的时候顺手抄了把扫帚。追上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是一扫帚过去。男人措手不及,被我打倒在地。我叉着腰,怒斥:“偷什么不好,你竟然偷裙子!”

    我拿扫帚打他,他边用手挡,边努力站起来,大喊道:“大妈,不就是件破衣服嘛,还给你不就是啦!”说完就将衣服扔还给我。

    大妈?!我摸了摸脸上的妆,顿时怒不可遏。那男人也怕了,赶紧掏出一把刀,威胁我说:“大妈,你女儿的衣服也还给你了,你再闹,别怪我不客气!”我女儿的衣服?你还没昨天喊我小弟那两人可爱呢!我已经气昏头了,一扫帚便将他的刀打飞,然后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猛打,由于太过用力,扫帚竟然被我打断了。我圆眼一瞪,使出我长期练习的空手道那一踢,出其不意地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我跳骑到男人身上继续臭揍。直到来了几名男生,才将那人救起,拦住了我。打斗中,男人身上掉出很多东西,还有钱,他竟然是贼!于是,几名男生将他扭送到派出所。(贼: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大妈那么生气啊?)

    就这样,我受到了校派出所的表扬,贼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顺手偷裙子才被我逮到的,于是我也就糊里糊涂地成了与坏人做斗争的英勇大学生。小余晚上回来时,不停地感慨,她就一会没看着我,咋就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

    (后记:事后,我经常想,也许其他英雄也就是为了类似一句大妈和一条裙子这样的小事,才成为英雄的吧。而我也对化妆的热情一下又降回零点,毕竟当弟弟比当大妈至少还年轻一辈!起初,我总担心贼会找我寻仇,但是想到我那天比墙皮还厚的妆,估计他到死也找不到我吧!而据说贼当时偷那件裙子,只是想送给他姥姥!郁闷,比喊我大妈还让我生气!而小余她们从这件事得到的教训就是:被抓到,是老伯伯也要叫帅哥,是老奶奶也要叫靓女!)

    狗入虎口

    十一假期第三天,看到了学校增加门禁的新通知,因为近来附近正在施工,人比较杂,再加上昨日擒贼事件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我买电脑软件回来的路上,正碰到张大夫和那天在酒吧的大美女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张大夫看到我,如见救星,连忙上前拉住我,感慨道:“小蓉,我们真是有缘啊!”(为什么是拉住呢?因为我见到他拔腿就跑!)

    “张大夫,我们还是缘尽于此吧。”我耷拉着脸说。我和你们姓张的天生犯克!家有张奶奶堵我,学校有你张大夫刺激我,还有那和我争吵不休的张文!

    “也好,那我们就忘记前缘!”张大夫决绝地说,我刚乐得扬起嘴角,就听他继续说:“我们来展开一段新的缘分吧!”我的嘴角立即又下垂回去。我索性一撸袖子,大义凛然地说:“张大夫,给你再抽一管血,你今天就放过我吧。”张大夫借拉上我的袖子,在我耳边低声说:“替我把那个女人打发走,我就放过你!”

    我一叉腰,对上那个大美女,霸道地说:“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是你霸占了他的身体,也夺不走他属于我的心!”张大夫配合地靠在我身上,一副被我霸占了身心的德行!

    美女盯着我,一脸诧异。那表情好像在说,张大夫那么帅不可能看上我这模样的。我很生气,大声说:“你以为我穷,不漂亮,就没有感情吗?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忘词了)把张大夫让给你!上帝没有这样,所以我目前只能配他了!”话音刚落,张大夫就在一边热情地鼓掌。

    这时,手机响起,我边掏手机边对美女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快点走吧!”(美女:我做什么需要让你原谅的事情了?!)

    电话是外地旅游的老妈打来的,说是替我们照顾狗的邻居说狗突然病了,老妈让我速回家带狗去医院或者带个和尚回家准备给狗超度!

    电话刚收线,就见张大夫笑眯眯地望着我,肉麻地说:“我都是你的人了,给咱家狗看看病还是没问题的!”

    我一哆嗦,(远在家里的狗也一哆嗦。)不用了!找你和直接找和尚超度估计差不多!不知何时美女已不见了踪影,却见舞蹈从树底下渐渐现身,越过张大夫直接看向我,眼神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张大夫望着舞蹈,一脸得意“害人终害己,大概就是这样了!”

    舞蹈又从暗处拉出一人,竟是张文!舞蹈拎着张文,对张大夫说:“可算不上我陷害你,明明是人家看不上这家伙嘛!”

    张文挣脱舞蹈,怒气冲天地说:“你们让我穿成那样,正好被人家看到,看上我才怪!”

    舞蹈地对张大夫说:“谁让你岁数最大?当然你首当其冲!”

    张大夫不再理会舞蹈和张文,转向我“小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现在咱俩回家看狗吧!”

    舞蹈接话道:“尤蓉,你可以把狗带到学校医院来看嘛,毕竟医院医疗设施比较齐全!”

    我连声称是,匆忙与他们告别。实在是气氛怪怪的,bt和禽兽之间的争斗切勿参与啊!轻则郁结住院,重则吐血身亡!

    离家还隔二里地时,我便用红围巾将下半张脸蒙住,毕竟有张奶奶一关要过呢。谁知走过张奶奶时,她竟指着我问:“你是来找尤蓉的?”

    我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乔装有效了,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尤蓉的?”

    “你露出的半张脸很象赵本山,应该是尤蓉的亲戚!”

    “”说不出话了,飘啊飘啊就飘回家了。看来我就是化成灰,张奶奶也不会放过我的!

    从邻居家接上狗,我重返学校,直奔校医院。没想到校医院除了张大夫等着我,舞蹈竟也在。

    张大夫拎过狗,仔细地检查。舞蹈一语不发,坐在一边。我觉得气氛仍是紧张怪异,于是率先开口问张大夫:“张大夫,你刚刚看的什么电影?”

    “泰坦尼克号。”

    “有什么感想?”

    “没钱人不要坐船。”

    “我还没看过。”不过据我所知,别人都不是您这感想~

    舞蹈突然插话问我:“为什么没看?”

    “以前喜欢过一个男生,希望上大学后能和他一起看,不过不可能了。”想起往事我不免沮丧。

    “等你有了男朋友,再去看好了。”舞蹈语气柔和。

    张大夫突然抬起头,朗声对我说:“小蓉,那我们现在就再去看一场吧!”

    “不要!和你看一定没感觉!”我不客气地拒绝,对待张大夫绝不能客套。

    张大夫握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小蓉,你真是我的知己!我再看一遍,感想肯定是没钱人,卖肾卖血,也不要坐船!”

    舞蹈将狗拎起来,再度递给张大夫“还没看好啊!”“看好了。”张大夫接住狗,开心地对我说:“小蓉,好消息!”

    “我家狗没病?”我热切地望向张大夫。

    “不是,它得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不过咱们都不会被传上而已!”

    舞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安慰我:“你就当这狗死了吧,赶明我打个电话和咱妈解释!”悲~还真不如直接找和尚呢!狗啊,我对不起你!为了省钱,让你落入了贼人张大夫之手!

    “以前在国外我曾在朋友的兽医所学习过,晚上我打电话咨询下专家。你今晚先放心回去。”张大夫认真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真的?”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你就信他这次,先回去吧。”舞蹈看了张大夫的表情后,扶着我肩膀往医院外走。我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回头喊道:“张大夫,你别抽我家狗的血啊!”象张大夫这样的人,连狗血也不放过根本不足为奇!

    出了医院,舞蹈自然地松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我们并肩走着。和他在一起,虽说不像对老师那样拘谨,却也不像普通朋友那般自在。

    “听说你昨天捉到个小贼?看来我教你的踢凳子还是满有效的嘛!世上的死耗子还真多!”舞蹈忍着笑调侃我。

    “切~我告诉你,别说是小贼,就是中贼,大贼,只要他喊我大我一样踢死!(算昨天那贼识相,至少认出来我是个女的,否则!)”我语气十分凶狠。

    “看来你已经掌握空手道的气势了!要不要考虑从张文那里改投到我的门下?”

    “我决定自学成才!”看张文被你三天两头揍的猪头样儿,我投你门下岂不是自寻死路?

    到了分手的路口,舞蹈问我:“明天有事吗?”

    “就一件事,去医院看看我的狗被张大夫弄死没。”

    “给你两张票,明天天津体育馆的晚会有我们乐队的演出。”舞蹈将两张票放在我的手中便走了。我低头看了眼票,又望了眼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乱。舞蹈为什么送票给我?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演出我对他的激动表白?还是因为上次对张大夫的二次热情?

    晚上,拿出舞蹈送的票,范彩难得地主动要求我带上她。她说自从得知小提琴手是舞蹈之后,她十分仰慕他的技巧,希望有机会再能看到他的演出。

    睡觉前,想起狗还在张大夫手中,就直冒冷汗。再想到张大夫提及曾在兽医所学习过,更是不安,难道说学校雇了个兽医给我们学生看病?节省教学开支也不能这样吧。

    门禁留名

    十一假期的第四天,醒来就直奔校医院。到校医院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想到狗不知生死,脚下有些迟疑,缓缓地向张大夫的办公室走去。门没有关,我轻轻推开,只见张大夫趴在桌上,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不知此时在享受什么样的美梦。我刚走过去,就见张大夫忽然抬起手,边比划切的动作边呓语道:“切下来了!拿盘子接好!”立流一大滴汗!您做什么bt恐怖梦呢?睡在您身边的人真是随时可能光荣掉!

    向病床看去,狗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再想及刚刚张大夫的呓语,我心头一惊,奔了过去,果然见狗肚子上被绷带包扎着。我愤怒地扑向张大夫,将他捶醒,痛斥:“你抽我家狗的血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倒卖狗肾,草菅狗命!你把我的狗肠子还给我!”想到狗的悲惨命运,我转身扑向病床,嚎啕大哭。才嚎一声,狗突然一抖,睁开了眼。我立时傻楞住,心想,死狗都被我嚎得诈尸了?狗眼提溜一转,见是我,又缓缓闭上了。恩?死狗,竟然摆出一副看到我还不如死了的表情!(狗:你误解了,其实我的表情是,张大夫给我治病后,我简直生不如死!)

    “你把我家狗的什么东西切了?”

    “盲肠!”哎,虚惊一场!又听张大夫笑眯眯地接了两个字“等等。”

    等等是什么?不过,狗有盲肠吗?

    这时张大夫的手机响起,他接听电话过程中,表情渐渐严肃。挂上电话后,张大夫一扫平日嘻嘻哈哈的态度,干练地将工作委托给同事后,对我只说了句“狗还需留院观察几日”便带了医疗箱匆匆离去。不知道这次是什么重要的病人,竟能让张大夫如此紧张?

    下午,我在宿舍上网,在bbs上看到一段关于男生追女生的短片,主要内容就是男生找机会设计和女生相撞,相撞时女生掉下一本书被男生收起。而后,男生故意制造和女生意外相遇的机会,再将书还给女生,然后送情书,在楼下弹吉他,送花表白,就此成功将女生追到手。老实说,对于我这种从未体验过被追的女孩来说,这个男生追求女生的大多举动都很让我动心。

    晚上,我和范彩去了天津体育馆。晚会精彩纷呈,高潮迭起。但是晚会进程过半,仍不见舞蹈他们上场。此时已近深夜,我和范彩早已起了回校的念头,可未见他们表演,又不甘心就此回去。一直翘首以待,可直到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也没有等到。范彩失望而归,我也是出乎意料地感到失落,甚至对舞蹈的“失约”有些气愤。

    过了十二点我们才回到学校,门卫说按学校的规定,晚归的学生要留下系别和姓名。我苦口婆心地哀求门卫,他仍是铁面无私。范彩见无法通融,只杏眼含泪,楚楚地望了门卫一眼,他便立即心软,嘱咐我们以后注意,便放过了我们。大肆感叹,相貌不平等待遇!我也好想当软化剂!暗骂禽兽放我们鸽子,又差点害我们留下红名!

    十一假期的第五天,又跑去医院,并不是因为要去看狗,而是想把昨晚一直萦绕在脑际的问题弄清楚。可是张大夫今天并未上班,他的同事转告说,张大夫将狗带回他家自己照顾,让我放心,(怎么能让人放心?)并因家里私事这几天都不会来医院了。

    张大夫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舞蹈又为什么没去晚会?我第一次对别人的私事有了强烈的了解欲望,可心情却是非常糟糕。

    下午刘宇跑来,说他哥哥分到今晚周xx演唱会的保安工作,他知道我是周xx的歌迷,所以等演唱会开始后,他可以带我溜进去。真是天赐良机!

    晚上,我们顺利混进了乐声隆隆的会场,拥挤在出口处。现场气氛火爆至极,歌迷亢奋异常,可我却没有意想中的那般狂热,那份激动和热情甚至竟不及对舞蹈乐团的演出,这点确实让自己倍感意外。

    演唱会结束后,刘宇将我送到校门口,这时我才意识到又已过了十二点。硬着头皮走向门卫,门卫望着刘宇走远的背影,又打量了下我的相貌,脸色已变得难看,斥责道:“昨天刚通融放你进来,你今天就又晚回来!你这样的学生,一定得让你们系知道才行!”门卫递给我一个单子,我知道求情无门,也就不做垂死挣扎了,可是看着那张白纸,我即将成为上面的第一个名字,我还是很难落笔,最后心一横,洋洋洒洒地写下:化学系,王伟。似乎叫这个名字的人比较多!

    门卫第一次让人留案,尚无经验,并未让我出示学生证确认便放我走了。回到寝室,我连忙向小余打听化学系是否有人叫王伟,小余说印象中化学系确实有人叫王伟,不过却是男生。

    王伟同学,我对不起你,我会天天对着窗台上的菊花祈祷赎罪的!请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