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狗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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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子被蔡九郎吓昏死过去。
蔡九郎赶紧走了，米小昭不放心阿娘，留了下来。
姜思桐掐了半天李大娘子的人中，李大娘子终于醒了。
“有……有妖怪！”李大娘子脸色苍白，嘴唇直抖，话都说不囫囵了。
米小昭把狗脸凑过来，关切地看看阿娘。
谁知李大娘子惊弓之鸟，乍一看见米小昭毛茸茸的狗脸，“啊”地大叫了一声，差点又昏了过去。
隔壁的婶婶大嫂们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大娘子犹豫了一下，总归是女儿的名声重要，勉强笑道：“我被狗剩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姜思桐也连忙给各位婶婶大嫂道谢：“又劳烦各位过来看望阿娘。”
大家关心了李大娘子几句才纷纷离去。
等大家都走了，李大娘子一脸陌生地看着姜思桐，半晌才问道：“你房里怎么会有一个猪头怪？”
姜思桐连忙否认：“阿娘，你看花眼了，我房里哪有什么猪头怪？”
李大娘子有些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刚才我的确看到一个猪头人身的家伙呀！”
“阿娘，若是我房里有猪头怪，我还不被吓坏了，还能好好地和你说话吗？”
“那倒也是。”李大娘子迟疑地点点头，转头看到了米小昭，又问道：“狗剩怎么会在这里的？”
“狗嘛，四处乱跑。这不，就蹿到了我们家。”姜思桐笑道。
“你怎么把狗剩带进屋了？”
“一时睡不着，想和狗剩说说话，就把它带进屋了。”
“刚才就是你和狗剩在说话？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男子的声音。”
“那个……是狗剩，它叫起来有点像男子。”
“你怎么会想着和狗剩说话的，你听得懂它的汪汪汪吗？”
“主要是我说它听。我有点心事……又找不到人诉说，就只有说给狗剩听了。”
李大娘子看了米小昭好几眼，还想问什么的，张了张嘴，不问了。
见阿娘又回去睡觉了，米小昭也和姜思桐告辞，要回花家去了。
临走前，米小昭劝姜思桐不要再气阿娘了。
姜思桐十分敷衍地答应了一声。
米小昭知道姜思桐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也无可奈何。
折腾了大半夜，米小昭回到花家时天都快亮了。
米小昭实在困极了，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倒头就睡。
这也算做狗的福利之一吧！迷迷糊糊中米小昭想，要是自己还是小娘子，哪敢睡在地上？
谁知睡得正香时，米小昭觉得尾巴疼得钻心。
睁开眼睛一看，是小少爷。
那顽皮的小家伙踩着米小昭的尾巴却浑然不觉，还咧着嘴笑，大喊着：“狗剩，和我玩！”
米小昭恨不得咬小少爷一口，又怕自己变成狗肉火锅，只得哀哀叫着，希望小少爷能放过自己的尾巴。
服侍小少爷的良辰和姚乳娘都在旁边，可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说得眉飞色舞的，连小少爷都顾不上看一眼，根本没发现米小昭正在受罪。
听米小昭叫得凄惨，乳娘才发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把小少爷抱了起来。
米小昭还没来得及感谢乳娘，乳娘突然踢了米小昭一脚：“叫得那么难听，别吓坏了小少爷。”
良辰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担心道：“狗剩可是救了小姐一命的，你这样踢它，会不会被老爷太太责怪？”
乳娘撇嘴道：“狗剩又不会说话，踢它怎么啦？”
“对呀，狗剩不会说话，我也踢！”良辰也伸脚过来踢米小昭。
米小昭刚才被踢，是因为猝不及防，现在她可有了防备。
良辰踢了过来，米小昭一跃而起，低吼一声，冲着良辰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良辰被吓了一跳，一时收不住脚，“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抱着小少爷的乳娘也被米小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谁知绊到了石头上，也摔了一跤，怀里的小少爷都被摔飞了出去。
一时间，小少爷哇哇大哭，良辰捧着脚喊哎哟，乳娘捂着胳膊叫好疼……哭喊声一片。
米小昭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又担心小少爷有事，便走过去看看小少爷。
乳娘大喊起来：“狗剩咬小少爷了！”
良辰眨眨眼睛，心领神会，也跟着大喊：“狗剩咬小少爷了！”
铭贵正巧路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大喊起来：“狗剩咬人了！”
边喊还边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要来打米小昭。
米小昭气得直咬牙。
反正被冤枉了，干脆把这几人一个咬一口，免得白白地担了一个“咬人”的名声。
咬了人，就到山上找蔡九郎去。万一寻到了千年人参就可以做妖怪了。
米小昭磨了磨牙齿，正要给最可恶的姚乳娘先来上一口，花子墨来了，怒斥铭贵道：“你在乱喊什么？”
米小昭马上闭紧了狗嘴巴，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花子墨。
铭贵赶紧垂手给花子墨行礼，讷讷道：“刚才奴才经过，听到良辰和姚乳娘在喊狗剩咬小少爷了……”
花子墨转头又看向良辰和姚乳娘，皱眉问道：“狗剩咬了小少爷？”
这时小少爷还趴在地上哭，姚乳娘赶紧过去哄小少爷。
良辰嗫嚅道：“狗剩是……是要咬小少爷，奴婢和乳娘这才大喊的……”
“狗剩果真咬了子轩？”花子墨吓了一跳，赶紧去查看弟弟身上的伤口。
仔细查看了花子轩身上的伤，花子墨冷笑道：“这可不是咬伤，是摔伤。”
“铭贵，赶紧把小少爷抱到老爷太太那儿去，请郎中给小少爷好好看看，有没有内伤，骨折。”花子墨吩咐道。
铭贵连忙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大哭不止的小少爷，送去老爷太太住的陶怡居。
良辰和姚乳娘低着头，跟在铭贵身后，偷偷摸摸地正想离开，花子墨叫住了两人。
“说吧，怎么回事，竟然把子轩摔成那样？”花子墨冷哼道。
“禀告大少爷，是狗剩要咬奴婢和良辰，奴婢和良辰吓得摔了跤，这才摔伤了小少爷。”
姚乳娘眼珠子转了转，把锅都砸到了米小昭头上。
和良辰一样，她也怕承担摔伤小少爷的责任，想把一切罪过都推到米小昭身上去。
小少爷这一跤摔得狠了些，后脑勺上鼓起好大一个包，白嫩嫩的手和脸也被擦伤了，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很吓人。
这要是不把责任推给狗剩，她和良辰就惨了。
“狗剩从来不咬人，它为何突然要咬你们？”花子墨淡淡地问姚乳娘。
姚乳娘低着头，眼珠子一个劲地转着，脸都白了。
“禀大少爷，狗剩……像是吃错了药，昨晚上就有点……有点不对劲了……所以刚才才会……想咬奴婢和良辰，还有小少爷……”姚乳娘硬着头皮编瞎话。
米小昭冲着姚乳娘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吃错了药，你全家都吃错了药。
昨天晚上我分明回了家，你编瞎话也要先打个草稿。
“哦，狗剩昨晚上就不对劲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花子墨瞥了一眼蹲在一旁，乖巧温顺的米小昭，一脸的不相信。
“那个，昨夜里奴婢起来上茅厕，亲眼看到狗剩四处乱窜，像是发了疯……”
仗着狗剩不会说话，没法替自己辩解，姚乳娘胡说八道。
“请问，你看到狗剩发疯大概是什么时候？”
突然，一个妇人和周妈妈走了过来，笑着问姚乳娘。
气得很想破口大骂的米小昭闻声看去，竟然是阿娘。
阿娘怎么来花家了？
见李大娘子竟然由周妈妈亲自陪同，姚乳娘虽然心里嘀咕着李大娘子多管闲事，却也不敢怠慢，斟酌着回答道：
“大约是亥时末。那时大家都睡了，奴婢因为有点闹肚子，起来上茅厕，才看到了狗剩在发疯。”
“你确定是亥时末？”李大娘子一脸的奇怪。
“确定。”
“你在撒谎。”李大娘子冷笑道，“亥时末狗剩正在我家。”
“李大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替一条狗作伪证？亥时末大家都睡了，你说狗剩在你家就在你家啊！”姚乳娘眼睛瞪得溜圆，脸涨得通红。
“我可没有替狗剩作伪证，昨晚亥时末不仅我，我家的邻居也看到了狗剩，都可以给狗剩作证。”李大娘子不慌不忙地道。
姚乳娘的脸由红变白。
良辰哭丧着脸，嘴唇都抖了起来。
米小昭冲着阿娘亲热地摇了摇尾巴，眼圈都红了，还是阿娘好！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花子墨冷肃着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姚乳娘和良辰抖得如筛糠，哆哆嗦嗦地把小少爷踩米小昭的尾巴，她俩踢米小昭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好本事，欺负狗倒是有一套。”花子墨冷哼道。
良辰和姚乳娘连忙跪在地上，连称不敢了。
“你们不知道打狗要看主人面吗？狗剩救了我妹妹一命，如今我们全家都把它当成了花家的一份子……”花子墨冷着脸道，“还不赶紧给狗剩道歉。”
良辰和姚乳娘转身面向米小昭，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声如蚊呐地道:“实在对不住，不该踢你……”
米小昭大度地汪了一声。
“狗剩应该是原谅你们了。”花子墨摆摆手，“它的事就算了。你们把小少爷摔成那样，自己去老爷太太那儿领罚吧！”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往陶怡居走去。
见四周无人了，姚乳娘咬牙道:“今天真是受了奇耻大辱了，竟然给条狗下跪，还给狗道歉……”
良辰叹气道:“狗剩救了小姐，我们只是下人，肯定比狗都不如了。”
“哼！一条狗而已，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
“算我一个。”良辰咬着嘴唇，恨恨地道，“不报了这个仇，我不是人！”
李大娘子被蔡九郎吓昏死过去。
蔡九郎赶紧走了，米小昭不放心阿娘，留了下来。
姜思桐掐了半天李大娘子的人中，李大娘子终于醒了。
“有……有妖怪！”李大娘子脸色苍白，嘴唇直抖，话都说不囫囵了。
米小昭把狗脸凑过来，关切地看看阿娘。
谁知李大娘子惊弓之鸟，乍一看见米小昭毛茸茸的狗脸，“啊”地大叫了一声，差点又昏了过去。
隔壁的婶婶大嫂们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大娘子犹豫了一下，总归是女儿的名声重要，勉强笑道：“我被狗剩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姜思桐也连忙给各位婶婶大嫂道谢：“又劳烦各位过来看望阿娘。”
大家关心了李大娘子几句才纷纷离去。
等大家都走了，李大娘子一脸陌生地看着姜思桐，半晌才问道：“你房里怎么会有一个猪头怪？”
姜思桐连忙否认：“阿娘，你看花眼了，我房里哪有什么猪头怪？”
李大娘子有些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刚才我的确看到一个猪头人身的家伙呀！”
“阿娘，若是我房里有猪头怪，我还不被吓坏了，还能好好地和你说话吗？”
“那倒也是。”李大娘子迟疑地点点头，转头看到了米小昭，又问道：“狗剩怎么会在这里的？”
“狗嘛，四处乱跑。这不，就蹿到了我们家。”姜思桐笑道。
“你怎么把狗剩带进屋了？”
“一时睡不着，想和狗剩说说话，就把它带进屋了。”
“刚才就是你和狗剩在说话？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男子的声音。”
“那个……是狗剩，它叫起来有点像男子。”
“你怎么会想着和狗剩说话的，你听得懂它的汪汪汪吗？”
“主要是我说它听。我有点心事……又找不到人诉说，就只有说给狗剩听了。”
李大娘子看了米小昭好几眼，还想问什么的，张了张嘴，不问了。
见阿娘又回去睡觉了，米小昭也和姜思桐告辞，要回花家去了。
临走前，米小昭劝姜思桐不要再气阿娘了。
姜思桐十分敷衍地答应了一声。
米小昭知道姜思桐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也无可奈何。
折腾了大半夜，米小昭回到花家时天都快亮了。
米小昭实在困极了，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倒头就睡。
这也算做狗的福利之一吧！迷迷糊糊中米小昭想，要是自己还是小娘子，哪敢睡在地上？
谁知睡得正香时，米小昭觉得尾巴疼得钻心。
睁开眼睛一看，是小少爷。
那顽皮的小家伙踩着米小昭的尾巴却浑然不觉，还咧着嘴笑，大喊着：“狗剩，和我玩！”
米小昭恨不得咬小少爷一口，又怕自己变成狗肉火锅，只得哀哀叫着，希望小少爷能放过自己的尾巴。
服侍小少爷的良辰和姚乳娘都在旁边，可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说得眉飞色舞的，连小少爷都顾不上看一眼，根本没发现米小昭正在受罪。
听米小昭叫得凄惨，乳娘才发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把小少爷抱了起来。
米小昭还没来得及感谢乳娘，乳娘突然踢了米小昭一脚：“叫得那么难听，别吓坏了小少爷。”
良辰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担心道：“狗剩可是救了小姐一命的，你这样踢它，会不会被老爷太太责怪？”
乳娘撇嘴道：“狗剩又不会说话，踢它怎么啦？”
“对呀，狗剩不会说话，我也踢！”良辰也伸脚过来踢米小昭。
米小昭刚才被踢，是因为猝不及防，现在她可有了防备。
良辰踢了过来，米小昭一跃而起，低吼一声，冲着良辰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良辰被吓了一跳，一时收不住脚，“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抱着小少爷的乳娘也被米小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谁知绊到了石头上，也摔了一跤，怀里的小少爷都被摔飞了出去。
一时间，小少爷哇哇大哭，良辰捧着脚喊哎哟，乳娘捂着胳膊叫好疼……哭喊声一片。
米小昭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又担心小少爷有事，便走过去看看小少爷。
乳娘大喊起来：“狗剩咬小少爷了！”
良辰眨眨眼睛，心领神会，也跟着大喊：“狗剩咬小少爷了！”
铭贵正巧路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大喊起来：“狗剩咬人了！”
边喊还边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要来打米小昭。
米小昭气得直咬牙。
反正被冤枉了，干脆把这几人一个咬一口，免得白白地担了一个“咬人”的名声。
咬了人，就到山上找蔡九郎去。万一寻到了千年人参就可以做妖怪了。
米小昭磨了磨牙齿，正要给最可恶的姚乳娘先来上一口，花子墨来了，怒斥铭贵道：“你在乱喊什么？”
米小昭马上闭紧了狗嘴巴，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花子墨。
铭贵赶紧垂手给花子墨行礼，讷讷道：“刚才奴才经过，听到良辰和姚乳娘在喊狗剩咬小少爷了……”
花子墨转头又看向良辰和姚乳娘，皱眉问道：“狗剩咬了小少爷？”
这时小少爷还趴在地上哭，姚乳娘赶紧过去哄小少爷。
良辰嗫嚅道：“狗剩是……是要咬小少爷，奴婢和乳娘这才大喊的……”
“狗剩果真咬了子轩？”花子墨吓了一跳，赶紧去查看弟弟身上的伤口。
仔细查看了花子轩身上的伤，花子墨冷笑道：“这可不是咬伤，是摔伤。”
“铭贵，赶紧把小少爷抱到老爷太太那儿去，请郎中给小少爷好好看看，有没有内伤，骨折。”花子墨吩咐道。
铭贵连忙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大哭不止的小少爷，送去老爷太太住的陶怡居。
良辰和姚乳娘低着头，跟在铭贵身后，偷偷摸摸地正想离开，花子墨叫住了两人。
“说吧，怎么回事，竟然把子轩摔成那样？”花子墨冷哼道。
“禀告大少爷，是狗剩要咬奴婢和良辰，奴婢和良辰吓得摔了跤，这才摔伤了小少爷。”
姚乳娘眼珠子转了转，把锅都砸到了米小昭头上。
和良辰一样，她也怕承担摔伤小少爷的责任，想把一切罪过都推到米小昭身上去。
小少爷这一跤摔得狠了些，后脑勺上鼓起好大一个包，白嫩嫩的手和脸也被擦伤了，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很吓人。
这要是不把责任推给狗剩，她和良辰就惨了。
“狗剩从来不咬人，它为何突然要咬你们？”花子墨淡淡地问姚乳娘。
姚乳娘低着头，眼珠子一个劲地转着，脸都白了。
“禀大少爷，狗剩……像是吃错了药，昨晚上就有点……有点不对劲了……所以刚才才会……想咬奴婢和良辰，还有小少爷……”姚乳娘硬着头皮编瞎话。
米小昭冲着姚乳娘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吃错了药，你全家都吃错了药。
昨天晚上我分明回了家，你编瞎话也要先打个草稿。
“哦，狗剩昨晚上就不对劲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花子墨瞥了一眼蹲在一旁，乖巧温顺的米小昭，一脸的不相信。
“那个，昨夜里奴婢起来上茅厕，亲眼看到狗剩四处乱窜，像是发了疯……”
仗着狗剩不会说话，没法替自己辩解，姚乳娘胡说八道。
“请问，你看到狗剩发疯大概是什么时候？”
突然，一个妇人和周妈妈走了过来，笑着问姚乳娘。
气得很想破口大骂的米小昭闻声看去，竟然是阿娘。
阿娘怎么来花家了？
见李大娘子竟然由周妈妈亲自陪同，姚乳娘虽然心里嘀咕着李大娘子多管闲事，却也不敢怠慢，斟酌着回答道：
“大约是亥时末。那时大家都睡了，奴婢因为有点闹肚子，起来上茅厕，才看到了狗剩在发疯。”
“你确定是亥时末？”李大娘子一脸的奇怪。
“确定。”
“你在撒谎。”李大娘子冷笑道，“亥时末狗剩正在我家。”
“李大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替一条狗作伪证？亥时末大家都睡了，你说狗剩在你家就在你家啊！”姚乳娘眼睛瞪得溜圆，脸涨得通红。
“我可没有替狗剩作伪证，昨晚亥时末不仅我，我家的邻居也看到了狗剩，都可以给狗剩作证。”李大娘子不慌不忙地道。
姚乳娘的脸由红变白。
良辰哭丧着脸，嘴唇都抖了起来。
米小昭冲着阿娘亲热地摇了摇尾巴，眼圈都红了，还是阿娘好！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花子墨冷肃着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姚乳娘和良辰抖得如筛糠，哆哆嗦嗦地把小少爷踩米小昭的尾巴，她俩踢米小昭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好本事，欺负狗倒是有一套。”花子墨冷哼道。
良辰和姚乳娘连忙跪在地上，连称不敢了。
“你们不知道打狗要看主人面吗？狗剩救了我妹妹一命，如今我们全家都把它当成了花家的一份子……”花子墨冷着脸道，“还不赶紧给狗剩道歉。”
良辰和姚乳娘转身面向米小昭，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声如蚊呐地道:“实在对不住，不该踢你……”
米小昭大度地汪了一声。
“狗剩应该是原谅你们了。”花子墨摆摆手，“它的事就算了。你们把小少爷摔成那样，自己去老爷太太那儿领罚吧！”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往陶怡居走去。
见四周无人了，姚乳娘咬牙道:“今天真是受了奇耻大辱了，竟然给条狗下跪，还给狗道歉……”
良辰叹气道:“狗剩救了小姐，我们只是下人，肯定比狗都不如了。”
“哼！一条狗而已，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
“算我一个。”良辰咬着嘴唇，恨恨地道，“不报了这个仇，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