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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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从未炼制过玉容丸，只能说可以一试。如果可以，还请蔡公子多采一些五叶花来，让贫道多试几次。”
“行，那我今天晚上就出发，春云姑娘就拜托大家多照顾了。”蔡九郎说走就走。
“蔡大哥，铭砚哥哥他……”春云吞吞吐吐地道。
蔡九郎心里酸涩难言，春云的意思他懂，铭砚还在受苦，自己不知要去多久，想先把铭砚救出来。
自己去老林子里找药是很危险的事，可春云半点担心不舍都没有……只是惦记着她的铭砚哥哥！
强忍着难过，蔡九郎把茯神草掏了出来，递给暮云道长：“道长，铭砚的事就拜托您了。”
花子墨郑重地给蔡九郎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蔡公子有什么事，花某一定会赴汤蹈火，不辞辛劳！”
蔡九郎回了一礼，深深地看了春云一眼。
春云低着头，不敢看蔡九郎。
……
半夜的时候，蔡九郎悄悄地离开了秦王府，飞速朝老林子奔去。
天亮后，暮云道长花钱请了个闲人去给他打听赵霁住在哪里，准备把铭砚的事解决了。
已经十七年没有见到赵霁了。
既然他来到了玉陵城，怎么也得见上一面才是。
赵霁住在一间客栈里，客栈离冯弋阳的宅子很近。
暮云道长把茯神草加上其他安神的药物，炼成了三颗药丸，携带好去登门拜访赵霁。
“世子爷，暮云道长去见赵霁了。”一个随从来禀报冯弋阳。
“那个老杂毛又想干什么？”冯弋阳匆匆从床上起来，身后，一个衣不遮体，满脸泪痕的女子仰躺着，目光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生气。
随从稍微抬头，便瞄到了那具雪白的胴体，连忙低下头。
那姑娘是昨日世子爷从大街上抢来的，还不知道姓甚名谁……
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一个用完就扔的物件，不需要有姓名。
“回世子爷，赵霁的儿子赵端患了失魂症，求了世子爷派太医去治疗过，还没大好。”
冯弋阳一听就明白了：“暮云老杂毛要替赵端治疗失魂症？他图什么？”
赵霁也不明白暮云道长为何会主动上门拜访自己。
见了暮云道长，赵霁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那双眼睛和那个人太像了。
要不是确定那个人已经没了性命，赵霁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赵老爷，贫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和你做个交易。”暮云道长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拐弯。
声音也不像。
“什么交易？”即便如此，赵霁也还是紧张地看着暮云道长，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面靠，下意识地想和暮云道长拉开距离。
作为世子爷的狗腿子，虽然没有资格参与核心决策，不像薛世铭那么被看重，但世子爷要杀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的事赵霁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不想和暮云道长打交道，怕世子爷知道了不高兴。
“赵老爷府里有个叫铭砚的下人吧？”
“铭砚？”赵霁有点茫然。
“就是少爷身边的清风。”一个下人提醒赵霁。
“哦，就是那个从花家买回来的小厮，他怎么啦？”
“可否请赵老爷把他叫出来，让贫道见见。”
“他一个下人，你一个道士，有什么好见的。”
“贫道受故人之托。”
“哼！”赵霁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腿就走。
“府上少爷的失魂症好了？”暮云道长提高了声音。
才走到门口的赵霁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暮云道长：“你……会治失魂症？”
“会！”
“来人，把清风叫过来，让道长看看。”赵霁马上吩咐道。
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重要！
一个眉清目秀，脸色苍白，身形消瘦，鼻青脸肿的小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赵端得了失魂症，所有服侍他的小厮丫鬟都遭了殃，铭砚更甚。
赵府的下人们都在打赌，铭砚还能不能熬过今年。
见人还在，暮云道长微微点了点头。
“赵老爷，贫道要和你做的交易是，贫道治好少爷的失魂症，把铭砚的卖身契拿给贫道。”
“是花子墨让你来的？”赵霁没有急着回答暮云道长，反而问道。
“是的。”暮云道长不想节外生枝，直接承认了。
铭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大少爷真好，一直记得自己，知道自己在赵家受苦，想法子来救自己了。
“可以！”赵霁满口答应。
一个小厮而已，只要能让儿子恢复正常，别说铭砚，就是再要十个小厮的卖身契都行。
“不，奴才愿意服侍少爷，不愿回去。”铭砚却道。
赵霁和暮云道长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铭砚。
莫非铭砚是个受虐狂？那些棍棒打在身上难道不疼，反而很爽？赵霁奇怪想道。
可能铭砚不相信自己，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暮云道长心里道。
这铭砚大概是活腻了，眼看有活路都不要，愿意被打死在赵府……一旁的下人既嫉妒又不解地看着铭砚。
“清风，卖身契在老爷手里，由得你愿不愿意！”赵霁冷冷地睨了铭砚一眼。
“老爷，您对清风有大恩，花家败落之际， 是老爷您花大价钱买下了清风。清风还没有报答老爷的恩德，怎么能离开？”铭砚跪在地上，费力地磕着头。
腿上伤得太厉害，不好下跪。
赵霁颇有些得意地瞟了暮云道长一眼：“道长，不是爷不肯把清风的卖身契给你，是他自己不愿意，不如你换一个条件。”
“赵老爷，贫道能和铭砚单独聊一聊吗？”暮云道长笑道。
“去吧！来人，给道长上茶。”赵霁挥了挥手。
“谢谢赵老爷。”
暮云道长和铭砚来到了隔壁的茶水室。
“说吧，为何不肯离开赵府？”暮云道长毫不客气地把“伺候”茶水的仆人赶了出去，直接问铭砚。
“道长，小的……不想离开赵府。”铭砚低头道。
“你有仇要报？”暮云道长压低了声音。
“不是，不是。”铭砚头揺得像拨浪鼓，“道长，如果可以，请道长让老爷保证不再打小的，允小的经常和道长见见面，问一问花大少爷的情况就不胜感激了。”
“你是真心想留在赵府？”暮云道长很是奇怪。
“小的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在赵府。”铭砚嘴里说得十分诚恳，眼睛却不停地对着暮云道长眨呀眨，手上还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密”字……
门外偷听的下人飞快地来到赵霁身边，把听到的话告诉给了赵霁。
“好呀，爷还愁着不能立功呢！”赵霁冷笑道。
很快，暮云道长就和赵霁达成了协议。暮云道长给了一颗还魂丹给赵霁，铭砚可以好好养伤。伤好后，不会再被打骂，还能经常去和暮云道长见面……
“贫道从未炼制过玉容丸，只能说可以一试。如果可以，还请蔡公子多采一些五叶花来，让贫道多试几次。”
“行，那我今天晚上就出发，春云姑娘就拜托大家多照顾了。”蔡九郎说走就走。
“蔡大哥，铭砚哥哥他……”春云吞吞吐吐地道。
蔡九郎心里酸涩难言，春云的意思他懂，铭砚还在受苦，自己不知要去多久，想先把铭砚救出来。
自己去老林子里找药是很危险的事，可春云半点担心不舍都没有……只是惦记着她的铭砚哥哥！
强忍着难过，蔡九郎把茯神草掏了出来，递给暮云道长：“道长，铭砚的事就拜托您了。”
花子墨郑重地给蔡九郎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蔡公子有什么事，花某一定会赴汤蹈火，不辞辛劳！”
蔡九郎回了一礼，深深地看了春云一眼。
春云低着头，不敢看蔡九郎。
……
半夜的时候，蔡九郎悄悄地离开了秦王府，飞速朝老林子奔去。
天亮后，暮云道长花钱请了个闲人去给他打听赵霁住在哪里，准备把铭砚的事解决了。
已经十七年没有见到赵霁了。
既然他来到了玉陵城，怎么也得见上一面才是。
赵霁住在一间客栈里，客栈离冯弋阳的宅子很近。
暮云道长把茯神草加上其他安神的药物，炼成了三颗药丸，携带好去登门拜访赵霁。
“世子爷，暮云道长去见赵霁了。”一个随从来禀报冯弋阳。
“那个老杂毛又想干什么？”冯弋阳匆匆从床上起来，身后，一个衣不遮体，满脸泪痕的女子仰躺着，目光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生气。
随从稍微抬头，便瞄到了那具雪白的胴体，连忙低下头。
那姑娘是昨日世子爷从大街上抢来的，还不知道姓甚名谁……
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一个用完就扔的物件，不需要有姓名。
“回世子爷，赵霁的儿子赵端患了失魂症，求了世子爷派太医去治疗过，还没大好。”
冯弋阳一听就明白了：“暮云老杂毛要替赵端治疗失魂症？他图什么？”
赵霁也不明白暮云道长为何会主动上门拜访自己。
见了暮云道长，赵霁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那双眼睛和那个人太像了。
要不是确定那个人已经没了性命，赵霁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赵老爷，贫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想和你做个交易。”暮云道长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拐弯。
声音也不像。
“什么交易？”即便如此，赵霁也还是紧张地看着暮云道长，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面靠，下意识地想和暮云道长拉开距离。
作为世子爷的狗腿子，虽然没有资格参与核心决策，不像薛世铭那么被看重，但世子爷要杀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的事赵霁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不想和暮云道长打交道，怕世子爷知道了不高兴。
“赵老爷府里有个叫铭砚的下人吧？”
“铭砚？”赵霁有点茫然。
“就是少爷身边的清风。”一个下人提醒赵霁。
“哦，就是那个从花家买回来的小厮，他怎么啦？”
“可否请赵老爷把他叫出来，让贫道见见。”
“他一个下人，你一个道士，有什么好见的。”
“贫道受故人之托。”
“哼！”赵霁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腿就走。
“府上少爷的失魂症好了？”暮云道长提高了声音。
才走到门口的赵霁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暮云道长：“你……会治失魂症？”
“会！”
“来人，把清风叫过来，让道长看看。”赵霁马上吩咐道。
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重要！
一个眉清目秀，脸色苍白，身形消瘦，鼻青脸肿的小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赵端得了失魂症，所有服侍他的小厮丫鬟都遭了殃，铭砚更甚。
赵府的下人们都在打赌，铭砚还能不能熬过今年。
见人还在，暮云道长微微点了点头。
“赵老爷，贫道要和你做的交易是，贫道治好少爷的失魂症，把铭砚的卖身契拿给贫道。”
“是花子墨让你来的？”赵霁没有急着回答暮云道长，反而问道。
“是的。”暮云道长不想节外生枝，直接承认了。
铭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大少爷真好，一直记得自己，知道自己在赵家受苦，想法子来救自己了。
“可以！”赵霁满口答应。
一个小厮而已，只要能让儿子恢复正常，别说铭砚，就是再要十个小厮的卖身契都行。
“不，奴才愿意服侍少爷，不愿回去。”铭砚却道。
赵霁和暮云道长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铭砚。
莫非铭砚是个受虐狂？那些棍棒打在身上难道不疼，反而很爽？赵霁奇怪想道。
可能铭砚不相信自己，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暮云道长心里道。
这铭砚大概是活腻了，眼看有活路都不要，愿意被打死在赵府……一旁的下人既嫉妒又不解地看着铭砚。
“清风，卖身契在老爷手里，由得你愿不愿意！”赵霁冷冷地睨了铭砚一眼。
“老爷，您对清风有大恩，花家败落之际， 是老爷您花大价钱买下了清风。清风还没有报答老爷的恩德，怎么能离开？”铭砚跪在地上，费力地磕着头。
腿上伤得太厉害，不好下跪。
赵霁颇有些得意地瞟了暮云道长一眼：“道长，不是爷不肯把清风的卖身契给你，是他自己不愿意，不如你换一个条件。”
“赵老爷，贫道能和铭砚单独聊一聊吗？”暮云道长笑道。
“去吧！来人，给道长上茶。”赵霁挥了挥手。
“谢谢赵老爷。”
暮云道长和铭砚来到了隔壁的茶水室。
“说吧，为何不肯离开赵府？”暮云道长毫不客气地把“伺候”茶水的仆人赶了出去，直接问铭砚。
“道长，小的……不想离开赵府。”铭砚低头道。
“你有仇要报？”暮云道长压低了声音。
“不是，不是。”铭砚头揺得像拨浪鼓，“道长，如果可以，请道长让老爷保证不再打小的，允小的经常和道长见见面，问一问花大少爷的情况就不胜感激了。”
“你是真心想留在赵府？”暮云道长很是奇怪。
“小的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在赵府。”铭砚嘴里说得十分诚恳，眼睛却不停地对着暮云道长眨呀眨，手上还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密”字……
门外偷听的下人飞快地来到赵霁身边，把听到的话告诉给了赵霁。
“好呀，爷还愁着不能立功呢！”赵霁冷笑道。
很快，暮云道长就和赵霁达成了协议。暮云道长给了一颗还魂丹给赵霁，铭砚可以好好养伤。伤好后，不会再被打骂，还能经常去和暮云道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