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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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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的侦查工作,总是滞后于犯罪人作案的时间,说白了就是先有案,后有查。当犯罪人作案后逃离现场,然后才是侦查人员的临场。很多时候刑警的工作就是寻找犯罪人的行为轨迹,沿着相反方向往回推导,直到寻到嫌犯的蛛丝马迹。按照行动路线,摸清嫌犯的人数、手段等等一些细节上的关键所在,在循着各条线去分头抓捕,这个是极其艰难繁复的工作。

    当你认为这条线索被堵死后,可能另一条线却开花结果了。

    案件审讯很顺利,郝春回市局向申局长汇报案情去了。这里主持工作的是刑警的一位副支队长名叫张业,当然,现在不应该称呼他副支队长,就在前不久,他被任命为支队的政委,成为年轻的副局级领导干部。

    张业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开会的时候抽烟,但会前会中都没有会后抽烟抽得厉害。在得知嫌犯已经交代了他做下的所有案件后,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逐渐的多了起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抽的。也许是思想突然松懈下来之后,怕自己犯困吧,总之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积如小山一样。

    就在王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张业的手中还捏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的烟雾飘散开来,朦朦胧胧的,感觉如在仙境。

    在张业的前面,摆放着刚刚送过来的审讯笔录。他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眼圈黑黑的像熊猫眼。尽管他已经疲惫不堪,眼睛里的神采依然,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这位驰骋在刑侦战线20多年的刑侦专家,凭借智慧与经验,与各种刑事犯罪斗智斗勇,屡破大案要案,被行内誉为最年轻也是最有前途的副局级领导干部,是市局副局长的最佳人选,有人传说,他接替副局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原来不怎么看好他的人,也立即见风使舵,找机会也要与他交往,当然是贪图日后其谋得局长之位,自己能借点光了。

    “坐吧,辛苦了。”张业见王风推门进来,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张空椅子,示意王风坐下说话。

    “谢谢。”王风淡然笑道。

    在与这些领导打交道方面,王风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不卑不亢,恬淡自然,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在派出所时就如此,他不会刻意去巴结奉承某人,也不会冷落某个来办事的群众。这也是他在派出所里人缘好的原因,无论是同事还是辖区群众,说起王风的时候,都要说一声小伙子不错。

    史进开始对这位坐火箭上来的兄弟印象好了很多,单单他遇事沉着冷静的沉稳劲就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的。虽然以前他们也打过交道,但几乎是少之又少,主要是王风所在的派出所不是史进的辖区,再加上王风所在的派出所刑事案件发案较少,一年之中发生的杀人案件几乎没有,重特大的刑事案件就更不用提了,用凤毛麟角来形容更贴切些。但王风是分局的名人,原因是关于他的传说太多,最多的是他啊所在辖区治安良好,没有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那些混混捉对厮杀打群架的几乎销声匿迹。在辖区,他就是一条潜龙,那些鱼鳖虾蟹神鬼恶人统统蛰伏起来。

    现在,他又拿下了这么难审的口供,还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让自己敬佩。

    现在的年轻人遇到事的时候,能做到像王风这样波澜不惊,平心静气的又有几人?

    会议室的人已没有昨天来时的人多了,这里面坐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领导。

    在王风的印象里,张业是个很敬业的领导,在派出所的时候,王风最多的就是被抽出去参加这个那个专案组,自然认识这些支队和分局的领导了。记得在一起运河碎尸案中,技术人员将尸块打捞上岸,他还亲自走近查看,要知道有些尸块被浸泡过久早已腐烂变质,味道十分的难闻,连技术人员都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工作。

    在这栋楼里,只有少数人在忙着手头上的工作。

    这时,手头上没活的专案人员都被郝局长给放了假,从加入这个市、区两级刑警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之后,所有人就没有休息一天,巡逻布控、堵卡盘查,忙得焦头烂额。人人都很疲劳,现在案件破了,人抓到了,大家终归可以松一口气了。趁这个机会休整几天,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程度,再有紧急任务也好能坚持下去。如果抓不到这个人,大家还要没日没夜地巡逻、守候,直到抓住为止。要知道,不是哪一个案子,你付出了辛苦,就能得到回报的。

    王风偷偷瞄了江华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比在地下室时平静了很多。只是脸上还有些阴沉,像谁欠了他八万吊似的。王风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原本想和李军拿下金城的口供,结果却弄得很丢人现眼。

    “小王啊,后来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张业随意地问道。显然张业也知道了王风曾是武当弟子在闾山学道的事,据说金城也是一个武林门派的弟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遇见了,自然要有一番龙争虎斗。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聊聊各自师门的秘事,他讲了自己杀人的动机,这在他的供述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之前他怀疑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染,跟踪之后证实了这件事是真的,就一怒之下杀了妻子。之后,将金城临结束时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说了出来,几人以为那个秘密是他们之间师门的什么隐秘,都没怎么当回事。

    审讯工作告一段落,张业做了工作上的安排,说到底,这些跟王风的关系不大,因为王风根本就不是这个专案组的成员,他只是被郝春这个导演请来客串一个小角色的。现在导演说你的戏份结束了,就可以收工了。至于演员与群众演员吃的“盒饭”王风是享受不到的。

    果然,上午11点左右散了会,张业说他可以放假休息了,王风就离开了。

    专案组剩下的人员都按照刑警支队的工作分工行动起来,该护送嫌犯回看守所的就会同武警去完成押送任务。该整理卷宗的接着整理卷宗,该回访被害人家属的就去回访被害人家属,一切都显得忙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