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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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白雾一段距离之后，视线终于放开了。
灰白浓雾被甩到了身后，不再向里面淌来。
只是天色有些昏暗，但这并不影响冉煜视物。
岸边不远，还能够神奇的看到许多耕种的迹象，这让冉煜都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居住。
可随即，他看出了一丝端倪。
“假的？”冉煜喃喃到。
虽然这些耕地里面的蔬菜新鲜，耕种的迹象还很明显，似乎不久前就有人来锄过草。
可冉煜看着却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的感知就仿佛隔着一层窗纱去看外面，大致看似乎没有什么，可仔细感知却又根本感知不到。
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又或许是全凭能力架构的空中楼阁？
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这些，但是每当他闭目沉思往日记忆之时，就会感觉到一阵迷茫。
记忆很零碎，他只能想起一些片段。
孤身一人在类似于民国的街道上游荡，不宽的街道上走满了穿着大褂的人。
有的人吊着嗓子高声吆喝着自己要卖的包子，热腾腾的蒸汽飘散在空中；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流着鼻涕，小眼睛直鼓鼓的盯着一位客人的包子，老板骂骂咧咧的要赶他们走，客人却笑着递给了他们几个。
有的人拉着人力车从他身边跑过；结实的肌肉，小麦的肤色以及短打的小褂，他短发被热汗浸湿，时不时还抽出一只手拿起放在脖子上的灰色短布胡乱的抹一下脸上的汗珠。
而他却是一身更古的装扮，面色苍白，手心死死地握着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脑袋很重，身体很累。
他想要休息一下，可是手中物品却在缓缓发热，让他又强行打起精神。
他的身体本能的想要从空气中吸收着什么，就像人要呼吸氧气一样……
但是氧气已经一丝一毫都榨取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就快要窒息……
好累啊……
等他再回首时，却已至山中……
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与林间飞鸟，他实在走不动了，凭借着身体本能，他不知怎么走入了一块漆黑的空间。
手中物体被他死死抓着，不愿放开，他最终闭上了眼睛……
“大人……大人？”老龟的轻声呼唤将冉煜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睛还有些恍惚。
抬起手，看着手心，冉煜心里疑惑。
“我是不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没等他仔细思考，老龟就追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冉煜回答：“没事……”
握了握拳，放下了心中疑惑，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到哪儿了，可以进去了吗？”冉煜询问。
老龟应声回答：“此处已见耕地，估计就在前方了……只是……”
老龟吞吞吐吐的，口中含话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冉煜刚压下了心中情绪，随口道：“有话就说。”
“那个……大人，想必大人你也看出来了，这些都只是幻境……还请大人进去后多看看，不要发怒……”
这只老龟十分担心冉煜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再三强调不要冲动。
冉煜低眸默声，老龟见状也不多言，驮着他沿着河流而入……
前面是一个小村庄，房屋属于那种老式的木式架构的，看着有些年头。
如今外界都是一些小洋楼了，再不济也是砖房，像这种房屋还真不多见。
点点火光自各家窗口透出，缕缕炊烟在屋顶飘散，这哪里是一座废弃村庄，分明有人居住！
站在水面之上的作家陷入沉思……
这是谁要给我看个什么故事吗？
他缓缓靠近村庄，最终从龟背之上走下，踏到了岸上。
“大人，看着就好……”
老龟也从河水中出来，语气凝重。
一人一龟缓缓靠近村庄，耳边也开始有了一些动静。
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也似乎有小孩在哭闹，还有炒菜声，打闹声，亦或者聊天唠嗑的声音。
“放我回去！”嘹亮的女声响遍整个村子，突然的一声大吼让村中骤然安静。
“啪！”一声脆响。
随后，更加暴烈的声音响起：“臭娘们，老子买你来不是要把你供着当祖宗的！敢不听话，我打不死你！”
随后就是女人凄厉的惨叫，无助的哭喊，以及男人愤怒的咒骂和鞭打声。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越来越小最终不可听闻……
而后，其他村民小声谈论起来，窃窃私语透过纸糊的窗户，传出了房屋。
“这女人又闹起来了……”
“对啊对啊，之前还逃跑呢，不还让我们抓回来了。”
“不过她回来后嚷嚷着要自杀，不会是真的吧？”
有人担心的发出疑问，但是他说的话引起了一众的嘲笑。
“放心吧，要死早去了，还用等得到现在？”
“对啊对啊，只要打多了，以后不还是服服帖帖的？”
“哈哈哈……”
“……”
又是一通大笑，他们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冉煜沉默了，他瞥了一眼脚边的老龟：“还有呢？所以这个村子的事是那个女人做的？”
“对，但是并不完全是她做的！”
“她只是报了一家人的仇，其他村民都没有动过！”
“噢？”冉煜皱眉，“那这些……？”
“当时我刚苏醒不久，见到了发生的所有事……此地怨气深重，想必大人您也看出来了吧？”老龟慢悠悠的点头回答。
冉煜点点头，这片地区的白雾只在外围包围了一圈，并没有充满整个区域。它虽然充当的是结界，但是封禁的却是这片区域，而不是里面的人。
或者说，这就是里面的人自主施展的。
在进入村子范围时，他就感受到了厚重的怨气，只不过以为是枉死的村民导致的，也就没有多问。
老龟继续说道：“此地其实原本就如此，大人你有所不知，在我未沉睡之时，这卢家村本是大村，尚武！可恰逢战争期间，敌人入侵我华夏，卢家村先祖数百上千口人阻拦他们在此地……”
“那一仗，无论男女老幼，上千口人愣是拖住敌人一千三百余人，双方伤亡惨重，敌人逃回去一半，而卢家村除了三十多人外，其余全部葬身河底。”
“但那三十多人他们依然不愿迁走，他们准备守着自己逝去的家人，于是便继续在这里安家落户，繁衍至今，才变成了这样一个村子。”
“可这么多年繁衍，真正属于卢家村的后代早就没了，都是后面一些外来人冲淡了血缘，卢家村卢家村，姓卢的又还有几户呢？”
冉煜眼中有些意外，所以这里的怨气是当年交战时留下的，并不是死亡村民散发的。
若是灵气一直不增长那也罢了，可是恰逢灵气复苏，又遇到这样一块地方……
他突然看向老龟：“被他复仇的那一家人因为这里的怨气化为了诡异，然后他们失去理智，杀光了村中人！”
老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对方没等自己说出来，就先洞悉了真相。
“既然如此的话，这些村民所化的诡异，为什么还能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凶煞的感觉？”
冉煜没有搞明白，这里的怨气足够让冤魂们变成凶煞恶鬼，现在看来，他们却相安无事，重演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不免也太奇怪了吧！
眼前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发现。
就比如外层的迷雾结界，还有里面看上去还比较平和的诡异。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进来，是来寻找红娃娃的。
也不知红娃娃现在是否已经出事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奇诡。
“那是因为我把他们压制了起来……”
整个村庄突然安静，就连火烛也停止了晃动。
四周突然响起女人飘渺的声音。
声音在整个村中回荡，让人分不清准确方向。
听着十分的瘆人。
老龟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自己的身躯躲藏在龟壳之下。
好歹也是几百年道行的精怪了，在这方山水也能称得上土地水神一类，居然还会如此胆小？
冉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皱紧眉头看向一旁的巷道。
左手手心有些莫名的发烫，就像有火在烧一般。
“她身上是不是有一个手机？而且一个网名叫【火日立】的人给他发过消息？”
对着那个巷口，冉煜突然问到。
“什么？”一个女人从巷口黑暗中走出，保暖的冲锋衣下面一点淡淡的荧光闪烁。
仔细看去，她的双目没有眼白，黑的如同墨水一样，动作虽然是在走，但更像在飘。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是我所说的那个人，那么你要是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你可能就没了。”轻描淡写的放出一句狠话，冉煜的眼中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噗呲……”那双眼墨黑的女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放心吧，这个小姑娘之前趁我们还在沉睡直接闯了进来，要不是我及时苏醒附在她的身上，啧啧……”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这漂亮的小脸蛋，可比我当初都要好看多了，要是落在那群畜牲手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这小姑娘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这小鬼，哪里来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说着说着，她突然变脸，一双黑瞳死死盯着冉煜。
冉煜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和她……大概是债务关系？”
对面：“……”
深入白雾一段距离之后，视线终于放开了。
灰白浓雾被甩到了身后，不再向里面淌来。
只是天色有些昏暗，但这并不影响冉煜视物。
岸边不远，还能够神奇的看到许多耕种的迹象，这让冉煜都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居住。
可随即，他看出了一丝端倪。
“假的？”冉煜喃喃到。
虽然这些耕地里面的蔬菜新鲜，耕种的迹象还很明显，似乎不久前就有人来锄过草。
可冉煜看着却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的感知就仿佛隔着一层窗纱去看外面，大致看似乎没有什么，可仔细感知却又根本感知不到。
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又或许是全凭能力架构的空中楼阁？
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这些，但是每当他闭目沉思往日记忆之时，就会感觉到一阵迷茫。
记忆很零碎，他只能想起一些片段。
孤身一人在类似于民国的街道上游荡，不宽的街道上走满了穿着大褂的人。
有的人吊着嗓子高声吆喝着自己要卖的包子，热腾腾的蒸汽飘散在空中；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流着鼻涕，小眼睛直鼓鼓的盯着一位客人的包子，老板骂骂咧咧的要赶他们走，客人却笑着递给了他们几个。
有的人拉着人力车从他身边跑过；结实的肌肉，小麦的肤色以及短打的小褂，他短发被热汗浸湿，时不时还抽出一只手拿起放在脖子上的灰色短布胡乱的抹一下脸上的汗珠。
而他却是一身更古的装扮，面色苍白，手心死死地握着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脑袋很重，身体很累。
他想要休息一下，可是手中物品却在缓缓发热，让他又强行打起精神。
他的身体本能的想要从空气中吸收着什么，就像人要呼吸氧气一样……
但是氧气已经一丝一毫都榨取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就快要窒息……
好累啊……
等他再回首时，却已至山中……
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与林间飞鸟，他实在走不动了，凭借着身体本能，他不知怎么走入了一块漆黑的空间。
手中物体被他死死抓着，不愿放开，他最终闭上了眼睛……
“大人……大人？”老龟的轻声呼唤将冉煜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睛还有些恍惚。
抬起手，看着手心，冉煜心里疑惑。
“我是不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没等他仔细思考，老龟就追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冉煜回答：“没事……”
握了握拳，放下了心中疑惑，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到哪儿了，可以进去了吗？”冉煜询问。
老龟应声回答：“此处已见耕地，估计就在前方了……只是……”
老龟吞吞吐吐的，口中含话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冉煜刚压下了心中情绪，随口道：“有话就说。”
“那个……大人，想必大人你也看出来了，这些都只是幻境……还请大人进去后多看看，不要发怒……”
这只老龟十分担心冉煜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再三强调不要冲动。
冉煜低眸默声，老龟见状也不多言，驮着他沿着河流而入……
前面是一个小村庄，房屋属于那种老式的木式架构的，看着有些年头。
如今外界都是一些小洋楼了，再不济也是砖房，像这种房屋还真不多见。
点点火光自各家窗口透出，缕缕炊烟在屋顶飘散，这哪里是一座废弃村庄，分明有人居住！
站在水面之上的作家陷入沉思……
这是谁要给我看个什么故事吗？
他缓缓靠近村庄，最终从龟背之上走下，踏到了岸上。
“大人，看着就好……”
老龟也从河水中出来，语气凝重。
一人一龟缓缓靠近村庄，耳边也开始有了一些动静。
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也似乎有小孩在哭闹，还有炒菜声，打闹声，亦或者聊天唠嗑的声音。
“放我回去！”嘹亮的女声响遍整个村子，突然的一声大吼让村中骤然安静。
“啪！”一声脆响。
随后，更加暴烈的声音响起：“臭娘们，老子买你来不是要把你供着当祖宗的！敢不听话，我打不死你！”
随后就是女人凄厉的惨叫，无助的哭喊，以及男人愤怒的咒骂和鞭打声。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越来越小最终不可听闻……
而后，其他村民小声谈论起来，窃窃私语透过纸糊的窗户，传出了房屋。
“这女人又闹起来了……”
“对啊对啊，之前还逃跑呢，不还让我们抓回来了。”
“不过她回来后嚷嚷着要自杀，不会是真的吧？”
有人担心的发出疑问，但是他说的话引起了一众的嘲笑。
“放心吧，要死早去了，还用等得到现在？”
“对啊对啊，只要打多了，以后不还是服服帖帖的？”
“哈哈哈……”
“……”
又是一通大笑，他们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冉煜沉默了，他瞥了一眼脚边的老龟：“还有呢？所以这个村子的事是那个女人做的？”
“对，但是并不完全是她做的！”
“她只是报了一家人的仇，其他村民都没有动过！”
“噢？”冉煜皱眉，“那这些……？”
“当时我刚苏醒不久，见到了发生的所有事……此地怨气深重，想必大人您也看出来了吧？”老龟慢悠悠的点头回答。
冉煜点点头，这片地区的白雾只在外围包围了一圈，并没有充满整个区域。它虽然充当的是结界，但是封禁的却是这片区域，而不是里面的人。
或者说，这就是里面的人自主施展的。
在进入村子范围时，他就感受到了厚重的怨气，只不过以为是枉死的村民导致的，也就没有多问。
老龟继续说道：“此地其实原本就如此，大人你有所不知，在我未沉睡之时，这卢家村本是大村，尚武！可恰逢战争期间，敌人入侵我华夏，卢家村先祖数百上千口人阻拦他们在此地……”
“那一仗，无论男女老幼，上千口人愣是拖住敌人一千三百余人，双方伤亡惨重，敌人逃回去一半，而卢家村除了三十多人外，其余全部葬身河底。”
“但那三十多人他们依然不愿迁走，他们准备守着自己逝去的家人，于是便继续在这里安家落户，繁衍至今，才变成了这样一个村子。”
“可这么多年繁衍，真正属于卢家村的后代早就没了，都是后面一些外来人冲淡了血缘，卢家村卢家村，姓卢的又还有几户呢？”
冉煜眼中有些意外，所以这里的怨气是当年交战时留下的，并不是死亡村民散发的。
若是灵气一直不增长那也罢了，可是恰逢灵气复苏，又遇到这样一块地方……
他突然看向老龟：“被他复仇的那一家人因为这里的怨气化为了诡异，然后他们失去理智，杀光了村中人！”
老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对方没等自己说出来，就先洞悉了真相。
“既然如此的话，这些村民所化的诡异，为什么还能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凶煞的感觉？”
冉煜没有搞明白，这里的怨气足够让冤魂们变成凶煞恶鬼，现在看来，他们却相安无事，重演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不免也太奇怪了吧！
眼前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发现。
就比如外层的迷雾结界，还有里面看上去还比较平和的诡异。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进来，是来寻找红娃娃的。
也不知红娃娃现在是否已经出事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奇诡。
“那是因为我把他们压制了起来……”
整个村庄突然安静，就连火烛也停止了晃动。
四周突然响起女人飘渺的声音。
声音在整个村中回荡，让人分不清准确方向。
听着十分的瘆人。
老龟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自己的身躯躲藏在龟壳之下。
好歹也是几百年道行的精怪了，在这方山水也能称得上土地水神一类，居然还会如此胆小？
冉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皱紧眉头看向一旁的巷道。
左手手心有些莫名的发烫，就像有火在烧一般。
“她身上是不是有一个手机？而且一个网名叫【火日立】的人给他发过消息？”
对着那个巷口，冉煜突然问到。
“什么？”一个女人从巷口黑暗中走出，保暖的冲锋衣下面一点淡淡的荧光闪烁。
仔细看去，她的双目没有眼白，黑的如同墨水一样，动作虽然是在走，但更像在飘。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是我所说的那个人，那么你要是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你可能就没了。”轻描淡写的放出一句狠话，冉煜的眼中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噗呲……”那双眼墨黑的女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放心吧，这个小姑娘之前趁我们还在沉睡直接闯了进来，要不是我及时苏醒附在她的身上，啧啧……”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这漂亮的小脸蛋，可比我当初都要好看多了，要是落在那群畜牲手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这小姑娘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这小鬼，哪里来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说着说着，她突然变脸，一双黑瞳死死盯着冉煜。
冉煜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和她……大概是债务关系？”
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