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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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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井泽醒来,张开眼,一时分不清白天或黑夜,更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忽地,想起一场梦境。

    一场激情甜美的逼真春梦!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看见棉被下完全赤裸的身体,惊颤了下。

    他记得睡觉前冲过澡,应该有穿衣服才对。

    以前的他有裸睡的习惯,但曾有一次戴方岚进房叫他起床,用力拉开裹住他身体的棉被,顿时被他的裸体惊吓到,之后他便改了这个习惯。

    他捉捉凌乱得黑发,努力回想梦与真实之间的真伪。

    拉开棉被,紊乱的床单感觉有狂欢后的痕迹,而空气中仿佛隐约残留着男女欢爱后的暧昧气味

    惨了,不是梦。

    阙井泽忍不住双手抱着头,有些懊恼。

    他在神智迷蒙半睡半醒间,是跟哪个女人做ài?

    蓦地,脑中浮现朦胧的影像,渐渐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清明。

    小岚?他被那个充满魅力性感的女人娇躯的主人所惊吓到。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他慌忙跨下床,匆忙进浴室冲个澡,试图再好好冷静回想真实。

    半个小时后,他脚步迟缓,沉重地步下楼。

    楼下,坐在办公桌前工作的戴方岚,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向楼梯口。

    “咖啡煮好了。”她声音自然,一如往常并无异样,低头继续忙事情。

    也许该庆幸他睡得够久,两天两夜,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心情,现在才能表现平静地面对他。

    “呃?那个”见她态度自然,倒让前一刻懊恼得不知所措的阙井泽心生困惑。

    难道他在意识迷茫之际的一夜情对象并不是她?

    “什么事?”戴方岚问着,双手敲打着电脑键盘。

    “今了天礼拜几?”他伸手爬了爬头发,问着不重要的事。

    “星期四,你睡了两天,要帮你弄吃的吗?”

    “随便煮个面就可以。”他转身走往厨房,拿了杯黑咖啡便又上楼。

    听到他上楼,戴方岚轻吁了口气,他显然忘了前天下午发生的事了。

    她站起身,转往厨房,为他煮面。

    阙井泽返回卧房,拿起马克杯倒一杯咖啡,先喝几大口醒醒脑。

    他不禁又蹙起眉头,感觉事有蹊跷。

    他从不曾带女友回家,当然更不可能会带个不认识的女人进到这个房间。

    除了能自由进出他家、他房间的戴方岚,跟他上床的女人不会有别人。

    可是她一如平常的反应却教他难以理解。

    难不成,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不知为何,他非常在意这件事的真假虚实,因为如果他真的跟她上床,那会令他非常难以释怀。

    在他心里,她并非只是单纯的经纪人,她对他而言,有种言语无法形容的重要性。

    一旦发生肉体关系,跨越另一层身份,将会破坏两人平衡的相处模式。

    跟他发生关系交往过的女友,通常很快便会离他而去,或许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喝完一大杯咖啡的阙井泽,爬上床铺,试图寻找真相的蛛丝马迹。

    床单、棉被翻找了许久,努力回想记忆,最后他在床单上找到一根长发及枕头下放发现一只耳环。

    将一只向日葵水晶耳环拎在手上细瞧,他清楚记得这是戴方岚的耳饰,一向不会去注意女人身上饰品细节的他,却独独记得她的衣着配件。

    浓眉一拧,他顿觉苦恼不已,他不该和她发生关系的,尤其是在意识恍惚之下产生的生理欲望。

    他并非纵欲的人,更不曾在半梦半醒间发生这种荒唐事。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交女友,才会欲求不满铸下大错?

    坐在床上,他再度猛捉头发,懊恼烦扰不已,最后,做下了一个决定。

    阙井泽走进厨房,戴方岚已煮好一大锅什锦海鲜面端上桌,刚好午餐时间,她为两人各盛了一碗,而他的是一大碗公份量。

    阙井泽在餐桌前做了下来,看着热腾腾的海鲜面有些发怔,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要求她煮面的情景及他品尝都记忆着的滋味。

    她的手艺也许只能算中上,但即使再普通的料理,却能煮出完全合他胃口的味道。

    他其实对吃食没概念、不讲究,就算吃着高级餐馆的精致料理,也可能因为心不在焉尝不出真正的顶级美味,但每次只要吃她煮的东西,无论什么食物,他只要含进嘴里,味蕾一定会专心尝出真正的滋味。

    “小岚”他先吞下几口面,决定尽快向她说清楚,求原谅。

    “嗯?”戴方岚吹着汤匙的面条,轻应一声。

    “昨天应该是前天,我们我是说我跟你”他语焉不详、断断续续,莫名的口吃。

    听他提起时间,她内心不安地一窒,却仍假装不明所以。

    “小岚,对不起可不可以请你请你忘了我们上床的事。”阙井泽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高举在额前,向她低着头忏悔。

    戴方岚闻言,心一震,拿着筷子、汤匙的双手颤抖了下。

    “你我们并没有上床。”她否认,他方才一句话教她内心不禁揪扯着。

    “小岚,这是你的耳环吧!”阙井泽从口袋掏出一只耳环,她见了瞠眸惊诧。

    她事后有发现遗失一只耳环,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心细的去找寻它。

    “在我床上找到的。”阙井泽补充道。“小岚,对不起,你应该要打醒我”他再度垂下头,希望能得到原谅,和她恢复之前的关系。

    她顿时沉默不语,只能敛眸望着碗里飘散的热气白烟,朦胧模糊了她的视线。

    以为他醒来便会全忘了,万一记得也许会考虑和她发展男女关系,却没想到他记起后反而要她遗忘。

    “小岚,你是我很重要的伙伴,我绝不想把你当成性伴侣,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我那天太累了”他仿佛在推卸责任般想找借口。

    其实他并非故意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只是担心改变关系会失去她,才急着想坦白说明,而太直白的他并没想过这些话会多伤人。

    “小岚,你对我就像家人、朋友般重要,我希望我们能维持单纯亲密的长久关系,不是善变的男女关系。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对”阙井泽不禁抱头,猛捉着头发,感觉愈解释他的脑袋愈混乱。

    尤其眼前的她低头完全沉默不语,教他内心更是担心焦虑。

    他的一席话让戴方岚内心揪痛,委屈莫名,抿着唇瓣,有想哭的冲动。

    原来,跟她上床这件事令他感到懊悔与苦恼。

    虽然分析他话语的真意,了解他真实个性的她,知道他并非急着擦嘴想撇清一切,只是不希望她成为他的女伴之一,短暂便结束一份感情关系。

    他想依赖他,和她长久相处,如亲人、如友人、如主雇,就是不能成为女友的身份。

    她在他心中确实有一席之地,那个位置不是别人能轻易取代,却也不是她所想要长久保留的席次、身份。

    之前,她便认定迷恋上他,注定是场苦恋、单恋,但其实心里仍抱有一丝希望。

    期盼有朝一日他会对她日久生情,回应她的情感付出,然而现下她却是彻底绝望心死了。

    他的交往对象可以使任何女人,却不能是她。

    她可以长时间一直陪在他身边甚至照顾他的起居,但他的心、他的情感,属于男女的情爱却不会施舍给她。

    他给她的也许是更稳固、更真诚的亲友情感,却不是她内心所追求冀盼的。

    她想,应该要理性思索去留问题了,继续待在他身边,她只会更不可自拔痴傻的苦恋,最后也只是自我伤害更深罢了。

    也许等陪他参加日本联合艺展的展览结束,她会真的好好想想离开的事情了。

    沉默了片刻,餐桌前的空气有些胶着凝重,让阙井泽心绪紧绷,只能捉着头努力挤破脑袋,希望能再说点什么。

    突然,戴方岚抬头,却是对他释然的浅浅一笑。

    “其实我也想忘掉那件事,那天下午我有些喝醉了,反正我们都是成熟的大人,应该没什么损失。”她装无谓地挥挥手,低头再夹一口面吃食。

    她决定对他伪装到底,决定在他面前彻底封住自己对他的情感痴恋,不让他产生歉疚负担,让彼此过回之前的相处模式。

    “小岚”她的豁达令阙井泽非常意外。

    “没事,耳环还给我,我很喜欢那一副。”她伸手向他讨取。

    阙井泽将向日葵水晶耳环放置在她柔白的左手心,递出了那刹那,不知为何他内心有些虚空的感觉。

    他对所犯下的错误在意不已,她一脸无谓的表示释然,他应该感到松口气才对,却又有种不明的感觉钻进心里,不大舒坦。

    “我吃饱了,锅里还有面,不够自己盛,我要出去了。”为了即将到来的日本参展艺文交流行程,她有一堆事要忙。

    “小岚”他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是轻声道:“辛苦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将碗筷放进洗碗槽,她转身步出厨房。

    阙井泽继续吃着大碗公里未吃完的面条,却无法专心尝味道,脑中仍不时浮现那日和她缠绵的片段影像。

    他甩甩头,大口大口吞吃面条,然后端起碗公仰头迅速喝完面汤。

    他起身走往工作室,试图抛开紊乱的思绪,要将精神精力投注于未完成的的铁丝创作上,这件作品是预计要送往日本参展的。

    两个星期后,戴方岚陪同阙井泽前往日本东京。

    这段时间,她忙着工作,筹划关于大型国际参展事宜及安排他与艺坛名家的几场交流行程,而他也忙于创作,除了完成原先的作品,又陆续创作出两件同名的延伸性作品。

    各自忙碌的两人,相处模式与之前无异,而那件以外的一夜情也似乎各自遗忘了。

    只是在她心中,却是一直无法真正释怀,打算结束日本行程后,便要递出辞呈。

    抵达东京,先前往展览会场探看,这场国际型特展,是结合东西方十多位装置艺术师一同展出,能被受邀的人皆是艺坛界知名的创作者。

    在展览场入口处被显眼摆置的便是阙井泽的作品。

    他用铁丝、弹簧为主体,制作出一件等身高的抽象装置艺术——“记忆的夹层”

    摆放两旁的则是较小型的两件系列作——“记忆的延伸”、“过去和未来”

    再次看到这件作品,被应用上的弹簧来源,想到他为此拆解一张高级的床垫,她不禁好笑又有些感然。

    如果不是他毁了床垫,她花心思为他重挑了一张舒适的床垫,因为他废寝忘食辜负她的苦心,她不自禁躺上他的床才会发生无法抗拒的意外。

    想到那一个激情的下午,她不禁摇了摇头,要自己别再想起。

    “怎么?对我的作品不满意?”站在她旁边的阙井泽见她神情凝重地摇头,不禁有些疑惑。

    一周前当他完成成品,她拍了照联络包装运送事宜,对他的奇特构想还表示啧啧称奇。

    “你的作品没有一件我会不满意的。”她转头,对他微微一笑。不管她对他的私人感情如何,他的才华创作始终吸引她的注目及赞赏。

    “我只是在想当记者访问这件作品的创意来源时,是否该提起你破坏床垫的疯狂举动。”她仍是笑着,努力掩饰往内心怅然的一面。

    “如果有利广告宣传效果,我不介意你吐实。”阙井泽笑望她。一直是她在提醒他,为他维护他的“形象”问题。

    只是他脑中记忆的疯狂行为并非破坏床垫之事,而是之后和她在新床垫上翻滚的激情画面。

    他虽要她遗忘,但他却是愈来愈清晰记忆,和她结合缠绵的美好感觉,让他常在梦中和她回味,若非创作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也许又会对她心生不轨了。

    他在内心摇头叹息,抹去对她不该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