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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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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雷进入望江楼,找到南宫秀,开头的一句话便是:“你又要出嫁了?”南宫秀愣了一上,但很快反应过来,顺手抓起一把扫把,对着段雷便是一顿猛打,段雷不敢躲让,只好用双手抱住头,南宫秀用扫把打了一气还觉不解恨,又在他腰上锤了几下,才说:“你要死啊,乱叫什么,你听谁说的?”段雷一听那语气便明白了,高兴的说:“你又不出嫁了?”南宫秀再打了他一下,狠狠的说:“我出不出嫁关你什么事?这么久不见了死到哪儿去了?”段雷说:“上回我弄得你没有嫁成,吓得不敢来见你,躲在家里。”南宫秀问:“这回怎么又敢出来了呢?”段雷不好意思的说:“我听说你家要办喜事,以为”南宫秀抓住他的耳朵说:“你尽往坏处想。”段雷说:“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正在此时,有人叫了一声阿秀。南宫秀听出是母亲的声音,忙松开手,抬头叫了一声:思兰说:“他就是段雷吧。”南宫秀说:“他是我的一个仆人,不听话我就这是我娘。”段雷听了忙跪下来叫了一声:宫秀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说:“你也叫娘吗?”段雷觉得很委屈,问:“那我叫什么?”南宫秀说:“叫老夫人。”段雷只好再叫了一声“老夫人”陈思兰说:“阿秀,你何必如此刁蛮呢?”南宫秀说:“他是个溅骨头。我对他狠一点他反而喜欢,对不对?”段雷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南宫秀再看母亲,陈思兰已经转身走了。她又踢了段雷一脚,问:“你还跪着干什么?我娘不喜欢人家下跪。”段雷忙站起来说:“你娘对人真好。”南宫秀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好了,不好你跑来干什么?快走吧。”说着将他往外推。段雷边退边说:“你也很好的,只不过”南宫秀问:“只不才怎么样?是不是太凶了?”段雷说:“有时是有一点。”说完作好被打的准备。那知南宫秀却说:“只要你听话,不惹我生死,我便不会太凶的。”段雷点点头,说:“我会听话的。对了,我回家的半年功夫都在练弓箭,你要不要看一看,我娘说我的本事已经很不错了。”南宫秀说:“你娘说好不一定好,我说好那才能算好。”段雷嗯了一声,说:“不过我娘也从没骗过我。”南宫秀本又想再发火,但想来刚才已经打够了,留着以后慢慢修理也不迟,便说:“那你射一箭让我看看。”段雷得令,便取弓拉箭,对着门外的一棵杨树射去。却不想一箭射去,在门口有人一手将箭抓住了。两人都是一惊。抓箭的不是别人,正是欢乐儿,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抓住段雷射出去的箭。他说:“谁的箭竟有如此威力,只是这地方玩弓可不好,一不小心便伤着人了。”而段雷一时有些丧气,觉得在南宫秀面前失了面子。那知南宫秀并没有说他,只是向欢乐儿解释说:“我只是让他射一箭试试。”说着拉了段雷说:“我们出去玩。”

    两人出去,欢乐儿说:“我们带可儿离开这儿。”野山水说:“先问一问他的意思再说。”欢乐儿说:“这个当然。不过就算他心中有想法也不一定说。”两人上到楼上,在可儿的房中找到了他,可儿正在画一幅画,见他们进来,一下将画撕掉。野山水说:“可儿,不如我们走吧。”可儿满脸是泪的看着欢乐儿,一言不语,欢乐儿问:“你还在怪我?”可儿还是不语。欢乐儿说:“你可以向她解释。”可儿说:“什么都迟了。”欢乐儿说:“现在怎么算迟?就算她成亲了你也可以把她夺过来,可我知道你不会,你只会忍,只会哭,却什么也不敢去做。”野山水向他一使眼色,是收他别再说。可儿说:“可你逼死了他父亲,她现在恨我,她再也不会理我了。”欢乐儿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自己傻,又怎么能怪我呢?何况怡婧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会原凉你的,可你要向她解释。”野山水说:“算了吧,我去向她解释,行了吧。”欢乐儿说:“解释清了又如何?他现在也十八岁了,这种事可以自己决定,当然,如果你不是很喜欢她的话,放弃也可以。”野山水擦了一下可儿的眼泪说:“确实,你现在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你今天想一天,到明天一早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决定是走还是留下来。”可儿不语。欢乐儿和野山水出去。

    南宫秀拉着段雷,跑到江堤上,说:“刚才要是别人,一定又是一条人命,算你小子运气好。”段雷问:“他是谁啊?”南宫秀说:“他是他可太有名了,叫欢乐儿。”段雷说:“我没听说过,不过他能一手抓住我射出的箭,却实本事不小。”南宫秀说:“那当然,不过江湖中人没有见过用弓箭的高手。”段雷说:“我娘说也只有我们一家使这个。”段雷问:“你家是打猎的吧。”段雷说:“我家从不打猎。”南宫秀说:“不打猎还用弓箭,你没听说过欢乐儿,自然算不得是江湖人了。”说完从他手中接过弓,再又从他背上取出一支箭来,搭上去便拉,谁知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将弓拉开一半,一松手,射入林中。段雷说:“你这弓没有拉开,射出去没有力。”南宫秀说:“我怎么比得你这人,头脑简单,四肢有力。”说完一伸手直击段雷的胸口,段雷没防着她会来这一招,只好仰面向后摔倒,而南宫秀哈哈大笑起来。段雷躺在地上不动。南宫秀说:“你躺在地上该不会是装死吧。”段雷摇摇头,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南宫宝自从在药水中浸泡了一个多月后,感觉伤已经完全好了,于是开始练内功,而在他练功之时,赛凤仙很少来打挠。这里的一切都有人打理,而他只一门心思的练功,什么都不用过问。但他也不敢再在地下埋着练功,因为他隐隐的知道自己的伤与那种练功方法有关。而用他父亲从小教他的吐呐之法,也许进步慢一点,但对身体没有什么坏处。还有一个问题是他他父亲输给他的真气虽说与他本身的真气融为一体,但毕竟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有时在练气时带来一点麻烦。不过这一切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儿思前思后,决定先留几天。欢乐儿见如此,便让他一个人在这儿住着,他和野山水回来阿木家。野山水好好的嘱咐了可儿一翻,被欢乐儿拉走了。过了几天,陈英带着怡婧回来了。可儿知道她回来,但没有出房门。而怡婧也没有出来,但就在怡婧回来的当天晚上,可儿写了一封信偷偷的丢进怡婧的房中,向她解释事情的经过。到第二天,他收到怡婧的回信,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我消得人憔悴?别离万事已成空,天开地阔谁与谁。”那意思很明白:你现在想我了吧,可一切已经迟了,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可儿如何看不出来,一时觉得全身冰凉,慢慢的将那信收起来,放进口袋中,再慢慢的走出望江楼,向大道上去了。

    他一大清早出发,在半路上将路线走错了,一直走到天黑,这才到阿木家。他有气无力的靠在门口,半天没有敲门,就这样坐到半夜,这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但这前门离后面很远,又没有人看门,再加上他敲门的声音太小,别人很难听到。半天没见有人来敲门,他便不再高敲门,而是在门口坐了一晚了。天亮时,最先开门的是甜甜,她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估计是去买菜,见了可儿,差点没有认出来,本不想理他,但还是忍不住叫道:“大娘,可儿来了。”叫完便出门去了。

    可能是甜甜声音很大,野山水很快从后面院子里跑出来,一见可儿那个样子,很是心疼,她虽说离开了望江楼,但心中时时不在担心着可儿。她走到门口,将可儿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收=门呢?就算我们听不到,你从这墙上翻进去也没事的。反正是自己的家。看你的手都发凉了。”说完将可儿拉进后院。欢乐儿也过来了,只不过他的表情显得很平淡,不一会儿,阿木和无忧儿也来了。阿木问:“可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该不会昨天走了一夜吧。”无忧儿问:“甜甜呢?”阿木说:“不是刚出去买菜去了吗?”欢乐儿说:“休息一下,什么都会好起来的。”野山水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可儿摇摇头说:“我只想睡。”

    他的房间,他的床都已经准备好了,野山水带他去,送他上床,将被子盖好才出来,对欢乐儿说:“一定是怡婧不肯原凉他。”欢乐儿说:“也许吧,不过日子还长着呢,他还有机会,但你认为他们两上合适吗?”野山水说:“只要孩子喜欢,有什么不合适的呢?我看怡婧那孩子也很不错的。”欢乐儿说:“我不太了解怡婧,但可儿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他需要别人照顾一辈子。”野山水说:“孩子还小,你总拿他与你当年想比,在山谷里面长大的当然显得小一点,但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想总会长大一些的。”欢乐儿说:“希望如此吧。”

    可儿就这样不吃不喝的睡了两天一夜,到等二天晚上,甜甜取来一张纸条,交给欢乐儿,说:“你看,是从他的口袋里面找到的。”欢乐儿看了一下,说:“交给你大娘看一下吧。”甜甜听了便又送给野山水看,野山水问:“你大伯看了没有?”甜甜点点头。野山水问:“他怎么说?”甜甜说:“他叫我送来给你看。”野山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甜甜忍不住问:“难道这信中还有其他的意思吗?”野山水说:“去问你大伯吧。”说完出去取一碗粥来,进到可儿的房中,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吃点吧。”可儿躺在床上没有动。野山水又说:“吃一点吧。”欢乐儿从门外进来,说:“放这儿把。”接着拉了可儿出去,将门关上。野山水说:“他几天不吃不喝,你说怎么办?”欢乐儿说:“我也没有办法,他从小很听话了,现在一下子不听话起来,我也没有办法。打也估计没有用,讲道理他也不会听。”野山水说:“那我们不如告诉他。”欢乐儿说:“但这事还是让他自己拿主意。”野山水说:“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欢乐儿说:“明天吧。”野山水想了想,说:“好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野山水便来到可儿房门口,推门进去一看,床上已没有人了,她吓了一跳,忙回头叫道:“阿欢,可儿不见了。”欢乐儿一下子冲进来,看了看,说:“他走了。”野山水问:“他一个人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呢?”欢乐儿说:“先找一找,看这地方留下什么线索没有。”野山水说:“如果昨天就告诉,也许他就不会走了。”欢乐儿说:“也许吧,但他已经长大了,该自己独立出去闯一闯了,现在江湖上能胜他的人并不多。”野山水说:“我知道,但江湖险恶,有时并不全凭武功的。”欢乐儿说:“你在这儿找一找,我去求助于丐帮。就算没有找到,想来他在二十八那天也一定会出现在南宫家附近。”野山水说:“看样子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