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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为建房而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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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隔天傍晚孙孝成就提着林氏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走进了程里正的家门。当然礼物算得上足够厚重,毕竟是求人办事,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在这个路上人少的时辰。

    “程大哥吃了吗?”一进院子就看到程里正正蹲在墙根“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袋,孙孝成走上去搭话,随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闻声从屋里出来的王氏——也就是程里正的老婆。

    “他叔你来啦!你看都是自家人,来就来吧,怎么还拿那么多东西?”王氏表面上笑着虚嚷着,但仍连忙伸手接了过去,转身又走回屋了。

    早就迫不及待地去和儿子程有才邀功去了,从包装上就感觉它价值不菲,绝对高档货。也不知这孙家走了什么狗屎运结识上贵人,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想到上次送莲香那丫头回来的那辆马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坐得起的!她还和隔壁的张嫂打赌,说那绝对是县城里的数一数二的。一时间沉睡漫漫的平静被打破,村里议论得沸沸扬扬……

    程里正这个人相对比较正直,一贯按原则办事,可就是有点怕老婆。而王氏又比较爱占小便宜,因为其后面有里正坐镇,大家都不得不让她三分。俗话说天高皇帝远,里正虽是最小的一级村官,但在这个地处偏远落后的小山村,他就是最大的官!

    因为夫妻俩只有程有才这么一个宝贝蛋子,王氏那真是极尽呵护之能事,处处把他当老祖一样供着。就这样不难想像他就养成了游手好闲、到处沾花惹草的纨绔风气。

    “刚吃过,饭后我就好这一口。”把王氏的举动尽收眼底,程里正深深地抽了一口,朝孙孝成示意了下自己的旱烟袋。

    “……”

    事情进行的还很顺利,当得知孙孝成想要买自家附近的土地时,程里正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因为那些都是荒地,朝廷对这类问题也没有明文规定。

    结果只好上报到县衙,县令批示曰:可行之。并注明让当事人去县里办理相关手续。

    依莲香的意思就是说以后如何使用这些土地,全凭当事人自己安排。外人不可干涉!结果那些本来都没人肯要的荒地,居然出价一锭银子——十两之多。看来咱们的县令大人也不能免俗,假公济私、借机中饱私囊!

    孙孝成很心疼那十两银子,而莲香则淡定多了,示意爹爹快点签下了文书。

    拿到盖有县衙大印的土地所有证,莲香很激动,就仿佛看到了黑黝黝的土地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红芋丰收的场景……

    *

    接下来就是找人的事了,首先需要有一个大总——主管盖房子的质量和进程,相当于现如今的包工头。

    这个还多亏了王油瓶,因其经常走东村串西村的,人员面比较广。因此就搜罗到了槐树村的巧手张——听说他曾多年于京城为人修建屋舍,只因年纪大了才回归乡里、金盆洗手、颐养天年。

    知道此人见多识广、技术过关,莲香决定去试试。当然这一趟少不了王油瓶这个领路人,还带上了孙孝成、朱叔两位当家人。就是怕别人觉得自己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没分量、办事不牢靠。

    槐花村离莲香所在的下河村大约有一个钟头的路程,因为巧手张是名人,童叟皆知,顺利地就找到了他。

    当得知他们一行的意图后,巧手张果断地回绝了。老了老了,不想再劳心劳力。

    口水浪费一大车的朱叔只好无奈地望着莲香,认为这条路是行不通,这老头太倔强了!

    这时莲香顾不得自己那被颠的七晕八素的胃在闹腾,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掏出了自己多少天画出的房屋草图递给了他。

    “爷爷,你再看看我画的草图!你老人家要是真的不想出马,那给点意见也行嘛。”莲香以柔克刚,打起了温情牌,就像孙女对自己的爷爷撒娇般地央求着。

    那种对陌生的爷爷亲昵的小模样相信自己的爹——也就是她的亲爷爷也都从未见过吧!孙孝成宠爱地望着闺女。

    瞧人家小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巧手张态度也不好太强硬,就随手拿过来细细观察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那表情越来越认真,看得越来越仔细,显然是被这张简单的图纸勾起了兴趣。

    “小丫头,这是你画的?”突然他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惊奇。貌似他盖了这么多年的楼阁亭台,从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房屋布局!好像是一个大房间包含了好几个小房间,很新颖的想法。让他不由得想跃跃欲试,疾待着想看到它盖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莲香很郑重地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像前世曾居住过的两室一厅一样,她画的是四室一厅外加一间厨房一间储物室而已。

    “好,这活老头子接了!”巧手张也是快人快语,决定事情爽快利落!接就是接,不接就是不接。

    这戏剧性的逆转让余下的两人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结果是达到了目的,这就行了!

    因为巧手张做活时有自己的一套人手,用得方便顺手。听到巧手张这么一领头,大家伙儿很快又聚拢到一起。有些手上有活的也都暂且搁置一旁,可见巧手张的威信还摆在那儿。

    朱婶早就拉着林氏找到了当地有名的神算瞎子王,挑选了吉日。这是老一辈留下的传统,变不得。毕竟盖房子在当下对老百姓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

    人手够了,吉日巧手张一声吆喝“动工!”大家伙喜气洋洋地开始挖地基……

    这次莲香准备盖砖瓦房,这时候肯定是没有砖的,但是有石头呀。这里到处都是山,肯定不缺石头。可石头形状各异,根本不能直接拿来用,要经过石匠的敲打整形才能用得上。

    还是多亏了王油瓶,才得知李铁锤这个人。他不是个打铁的,而是位货真价实的石匠。其家世代以此为生,辛苦劳累可想而知,才三十多岁的人却因常年要低头锤打石头,脊背佝偻着……

    在莲香的示意下,李铁锤改变了常走的模式,把石头打造成窄点的长方块,这样一来就浪费工夫。莲香也不是有意刁难,只因这样就可以了,要是还像原来的那样宽就太浪费了。当然工钱是翻倍的!

    因需求量很大,李铁锤又联系了几个同行,“哐当哐当”地忙活起来……

    后来李铁锤他们也因此石块的改革而生意日益兴隆,生活逐渐好转。这是后话……

    相对而言,水泥就好弄多了。这又多亏了李灏杰,一次去下河村问诊时,听说莲香家准备建房子。——这也许是某人故意打听的,也未为可知。

    回去时就绕道去她家看了看,得知她正为这事烦心。就决定破例揽上身,让远在京城的四弟周云峰帮忙周转。因为只有像京都这样的地方才会有这东西,龙翔国根本没有,全靠从北面的鹰鸣国进口来。

    就这样,万事俱备,就剩巧手张大显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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