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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同乘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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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坐在车内,抬眸望着段灼。

    他离自己坐的好远,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车内安静的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环顾四周,这新的马车内毫无她们从前的暧昧痕迹,不禁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许是听到她叹气,段灼睁开眼睛,忽然出声。

    “有些事,我应当与你说明白。”

    月儿抬眸看他,只见他一脸的冷漠疏离,眼中无半点情意,不免心中好似被刺了一刀,呼吸凝滞了片刻。

    他受不住她眼中的情意绵绵,眉心一皱,转过头去,继续说道:

    “我听云五说了,我们以前的事,但那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

    月儿诧异。

    “我之前中了一种情毒,想必是因那晚中了毒才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但那并非我的本心,是情毒所致。”

    “什么?!”

    月儿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似乎他口中说出的是一把利剑,直直将她穿透了数百遍。

    段灼没看她,继续说道:“但你既然嫁了我,我也不会对你弃置不顾,我会负责,只是以后在府中,你安分度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想再嫁,我也可以给你一份和离书。”

    他几句话说的轻松洒脱,却震的她心口发麻。

    于他而言,一场误会,他已经决定负责了,还要如何?

    可对月儿来说,这日日夜夜的缠绵情意,生死与共,都只是一场误会吗?

    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震惊的通体麻痹,心中仿佛被万箭刺穿,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几欲碎裂。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撇清了干系,要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再理会,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许久,月儿脑中不断重复着他的话,才理清了头绪。

    她轻声问道:“你是说,你对我的情意,都是中毒所致?不是真心?”

    他叹了口气,“正是,若是你想离开...”

    “我不要。”

    她眸中含着泪水,一副令人心碎的样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段灼顿了一下,淡淡道:“随你。”

    “只是那毒,对你的身体可有别的害处?”

    她又问道。

    段灼想起伊丽公主曾说的话,说道:

    “若是不解,便会少十年寿命,现在既然已经解了,想是无碍了。”

    月儿心头抽了一下,止住了眼泪,喃喃道:“那幸好解了毒。”

    段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扫了她一眼。

    见她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心中涌起一股烦闷来,搅得心神不宁,又将脸转向窗外去,看着外面一片荒凉。

    过了许久

    他转过头来。

    竟见她伏在那边睡着了。

    脸上还挂着泪痕,均匀的浅浅呼吸萦绕在车内。

    他仔细看了看她。

    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睫毛被泪水沾地湿漉漉的,乌黑纤长。

    嫣红晶莹的唇柔软细嫩。

    她看起来,似乎,也不讨厌...

    可他实在搜寻不到半点关于她的记忆。

    只像伊丽说的那样,解了毒,便会回归本真,忘记所有错误的一切。

    只是

    这一切就好像他一觉醒来,忽然被告知多了个妻子,而这妻子还是个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但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片刻

    他敛下眸中的烦恼,也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阿灼...”

    听到她微弱的呼声,他睁眼向她看去。

    只见她微微蹙眉,口中唤出一声呓语,扰的他心烦意乱。

    干脆推开车门,唤道:“云五,把马牵来。”

    “是。”

    云五立刻牵了马过来,段灼翻身上马,留她自己在车上睡着。

    云五跟在后面,看着段灼的背影还真是很不习惯。

    他竟然不与王妃乘车,出来骑马。

    哎,真是作孽,怎的就把脑子给摔坏了呢...

    云五一脸烦忧地低着头想:若是这二人一路都这么压抑,受苦的可是他们啊。

    月儿整整睡了一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看了看车内没有段灼的身影,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见段灼骑着马走在前面,心中好似空了一样。

    他竟都不愿与自己同乘一车了吗?

    纵使先前是中了什么情毒,但他难道对自己一丝情意都没有吗?

    入夜

    车队停在一片荒林中。

    方圆百里都没有城郭。

    段灼在附近升了篝火,坐在那里,直到漫天星汉,月儿睡着了他才进了马车。

    见她盖着被子,贴着车壁睡在一旁,自己便和衣躺在另一边,盖上裘毯。

    中间足以再躺下两个人了。

    两人就这么背对着背,侧身睡着。

    月儿其实并未睡着,只是看他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待了许久,才假装睡下。

    这辆新马车不如旧马车宽敞。

    那旧马车乃是在靖州时特地定制的,自然十全十美。

    可惜掉下深涧才临时买了这新马车。

    事发突然,也买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只能先凑合着用。

    这马车里较之前狭窄了许多,他身上带着的寒气瞬间充斥在车里,但很快就被车里的温暖融化。

    淡淡的沉香味也渐渐漫延过来。

    月儿许久未见他,本就思念的紧,现在他就睡在身后,又在这样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里。

    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浑身灼烧起来。

    她裹紧被子,缩了缩身子,闭紧双眼,想让自己快些入睡。

    可身上却奇痒难耐,脑中止不住地浮起与他在马车上的点点滴滴。

    实在难忍。

    她偷偷回头看了看他,见他睡在那里巍然不动。

    应是睡着了吧?

    她心想着:自己的夫君就躺在身旁,却睡不得,怎会有这等没天理的事?要她忍受这种煎熬......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

    她悄悄掀开被子,转过身去。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背。

    没反应。

    那...

    她又将身子往过挪了挪,靠近了些。

    “阿灼?”

    小声的叫了一声。

    还是没反应。

    她胆子逐渐大起来,慢慢爬起来,靠在他的身边,看了看他的脸。

    他闭着双眼,浓密的睫羽向下笼着,高挺的鼻廓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月儿忍不住生出邪念来。

    双颊逐渐热的发烫,若是白天,定能看到她红云似的脸。

    她缓缓褪了衣衫,轻轻掀开他的裘毯,钻了进去。

    玉臂滑至他的腰间,环住他的腰,轻轻摩挲着。

    娇软的身子贴紧他的后背,小手大胆地去摸索他的衣扣。

    忽然被他抓住了手,捏得快断裂。

    月儿惊呼了一声:“好痛!”

    他忽然起身,甩开她的手,转头看去。

    月光从车窗照射进来。

    将她的胴体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呼吸凝滞了一刹,勃然大怒,将裘毯一把扔在她头上,将她整个人盖住。

    “贱人!”

    怒骂一声转身冲开门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