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坏男人难为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茵茵大病了一场。

    也许是这阵子工作真的太累了,又或者是情绪起伏过于剧烈,她的身子忽然负荷不住了,发起烧来。

    她吞了粒退烧葯,躺在床上,气息急促,盗汗涟涟,盖上棉被嫌太热,掀开一角又太冷,辗转反侧,怎样都不舒服。

    隔天早晨,她记挂着要交给楚翊工作进度表,强撑着下床,走没两步,便晕眩不止,她扶着额头蹲下,知道今天大概是没办法进公司了。

    她打电话向公司请假一天,又倒回床上蒙头大睡。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串急促的铃响闹醒了她,她迷蒙地睁开眼,半晌不知所以,然后,她总算神智清醒。

    是电铃声,有人来了。

    会是谁呢?是他吧,一定是他来看她了!

    想着,她心韵怦然,下床时,还刻意伸手拢了拢凌乱的秀发,套上一件长大衣,她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但至少仪容要整齐。

    然后她扶着墙,慢慢走去开门。

    微亮的眸,在认清来人是谁后,迅速黯淡。

    “amanda,是你啊。”她虚弱地吐气。

    “不然你以为是谁?”amanda促狭地反问,但一见她苍白的容颜,笑意立即敛去。“你真的病得好严重,快,我扶你回床上。”

    “谢谢。”她重新在床上躺好。“你怎么会来的?”

    “我听说你生病了。”amanda蹙眉。“你这种工作狂,如果不是因为病到不行了,绝不会丢下工作不管。”

    “呵。”她苦笑。

    “你吃过没?我带了一些清粥小菜过来。”amanda秀了秀手上的提袋。

    她摇头。“我没胃口,吃不下。”

    “那怎么行?一定要吃点东西啊!不然吃点水果吧,我打苹果泥给你吃。”

    苹果泥?

    叶茵茵怔住,想起有一回楚翊发烧,也是什么都不想吃,当时,她便是将几颗红苹果打成泥,喂他吃。

    当时他开玩笑,说哪天她病了他也这么服侍她,但

    “哪,给你。”amanda将打好的苹果泥盛在玻璃盅里,递给她。

    她吃了一口,虽然唇腔里的味蕾几乎全部失去了作用,但仍隐隐约约尝到一丝酸甜。

    又酸又甜,当时楚翊尝到的,也是这样的滋味吗?

    她楞楞地想着,在amanda的队之下,吃完了大半盅。

    “对了,”临走前,amanda忽然提起。“boos交代,要你在家多休息几天,不必急着回公司。”

    “他知道我生病了吗?”

    “嗯。”他知道却不来看她。叶茵茵顿时怅惘,胸臆间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跟她划清界限了。

    “我明天就去上班。”她深吸一口气,偏是倔强地拒绝楚翊的提议。“这个case很赶,我们动作要快一点。”

    “这个你不用担心,boos已经说了,这个case换成我当组长,你可以放轻松点,等病好了再加入小组工作。”

    轻描淡写的转述,听入叶茵茵耳里,却似雷神自天际劈下的一道怒吼,震得她晕头转向——

    “你说什么?学长——boos要换掉我?”

    “为什么要换掉我?”

    顾不得烧还没全退,叶茵茵强拖着酸软疼痛的身子,一早便冲进楚翊办公室,激动地质问他。

    后者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无言地瞪她。

    “把case还给我!我已经来上班了,很快就会赶上工作进度。”她强调,极度沙哑的声嗓飙高音时显得破碎不堪,染红的颊更明白透露她身子尚未痊愈。

    楚翊瞪视她,湛眸似火烧灼,一字一句都像卡在齿轮上,好不容易顺利吐落。

    “你太累了,才刚结束一个大案子,又接新任务,身体当然负荷不了。”

    “我可以负担的,请让我做!”

    “我不是不让你做,只是要你卸下组长的职务而已,等你病好了随时可以加入小组工作。”

    “可是我想当组长!你不是说过,就算有天赋的才华也要经验来磨吗?我需要更多的经验!我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她仍是坚持着不让步。

    他拧眉。

    她凝望他紧凝的眉宇,试图在其中找一丝软化的痕迹,但找不到,她看到的只有全然的冷酷。

    她心一沈。“不要这样对我,学长,不要连我现在唯一拥有的都夺去,我知道你很气我,可是请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应该懂的,工作对她而言有多重要,自从失去圣修后,两年来,她一直是借着不停地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啊!

    他应该懂的,不是吗?

    但他似乎不懂,又或者,他不想再去理解。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面无表情地重申,面无表情地在她心上烙下一道伤。“这次你做teammember就好,组长是amanda。你现在马上回家,公司不需要一个抱病的人强撑着工作,你没那么重要,快回去休息,这是总经理命令!”

    总经理命令。

    叶茵茵听着,忽地想笑。

    是总经理,不是学长,是她必须听从吩咐的上司,不是她可以任意撒娇的知心朋友。

    这是惩罚,她知道,因为她太不知感激,所以他重新界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收回了所有曾经给她的特权。

    从前那每天都会自动出现的热咖啡,那只要她一蹙眉,便会急急送上来的问候,那些温暖的玩笑与体贴的呵护,都不是给普通朋友的,那都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最特别的待遇。

    现在,他全部收回去了,彻彻底底,一点不留

    “是,我知道了。”她木然地接受了他的安排,不再抗议。

    楚翊盯着她宛如一尊瓷娃娃,雪白无情的容颜,忽地一咬牙。

    “上次你负责的客户这礼拜五要办圣诞,且闲,给我们两张邀请函。”他拉开抽屉,递给她其中一张。“我会去,你也一起去。”

    她接过邀请函,看都不看一眼。“这也是总经理命令吗?”

    毫无温度的问话瞬间冷冻了周遭的空气。

    “没错。”楚翊语调淡漠。“所以礼拜五以前,你的病一定要好起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她漫然点头,旋身离去,飘飘然的背影,一直在楚翊眼前缭绕不去。

    帘外,下着一窗细雨。

    叶茵茵坐在窗台边,发呆。

    这几天,她卧病在家,什么事也不能做,不是因为身子太疲累,而是amanda坚决带走她的笔记型电脑和所有工作文件,要她专心养病。

    她虽然有些气amanda多管闲事,却也深深地感动。

    毕竟同事两年,她知道amanda是真的关怀自己。

    反观另一个人,就只有两个字“绝情”来形容了,从她生病至今,他不闻不问,不来探望就罢,连一通电话也没打。

    真的,很过分。

    叶茵茵捧起amanda送来的小盆栽,说是生病的人多看看绿色植物心情会好些,她抚摩拱在粗枝大叶中一朵显得娇弱的小花,感激amanda的细心,却更怨楚翊。

    他这还算是朋友吗?还算是从认识她以后,就特别疼她的学长吗?就因为她不肯答应他的追求,他就如此惩罚她?

    小器!这男人器量好狭窄。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叶茵茵放下盆栽,额头抵在窗玻璃上,窗外,世界一片迷蒙,窗内,她的心房亦迷蒙。

    她看着烟雨蒙蒙,忽地,不知哪来的冲动促使她伸手拿起无线电话,拨号。

    铃声数响,他接起电话。“喂。”

    她听着那熟悉的声嗓,颤颤握着话筒,找不到说话的勇气。

    “是茵茵吗?”他哑声问。

    泪意在喉间汹涌。“嗯。”“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理她?为何要对她如此无情?

    她好想问,却问不出口。“明天的圣诞party,真的要去吗?”

    “有问题吗?”

    “我不想去。”

    他沈默半晌。“你身体很不舒服吗?”

    “不是。”

    “明天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想去?”

    “因为”我很气你,所以不想听你的话!“我觉得很麻烦,明天晚上一定到处人挤人,坐车过去很不方便,除非——”

    “除非怎样?”

    “你来接我。”话方落下,叶茵茵恨不得帘咬下自己的舌头。

    她在说什么?她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此任性,仿佛一个女人对她的男人撒娇。

    丢脸,实在太丢脸,她想挂电话,想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老天!他会怎么想她?

    她懊恼地咬住唇。

    “我不能去,明天我得先去接我的女伴。”

    清冷的拒绝,如冰雪,冻住她,她眼前空白,一时无语。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是chritmasparty呢!他当然会携伴参加,凭他万人迷的程度,不愁找不到美女相陪。

    她怎会那么笨呢?

    “茵茵,你怎么不说话?”他声调隐隐透出一丝急促。“如果你坚持,我当然可以顺道——”

    “不用了!”她冷冷截断他。“我自己可以去。”语毕,她迅速挂电话,不想也不敢听他的回应。

    话筒,自她颤抖的掌间跌落地,砰地一声,敲痛她的心,她深呼吸,一次又一次,黑暗仍放肆地在她眼前蔓延。

    她讨厌他!

    讨厌、讨厌、讨厌极了!从来不曾这般怨恨一个人。

    他好狠,好残酷,亏她一直把他当成最尊敬的学长,最知心的朋友,他却如此待她!

    叶茵茵握拳,气恼地捶打窗玻璃,一记又一记,幻想着自己槌打的是那薄情男子的胸膛。

    她要打扁他!

    但,脑海中他潇洒的形影还未打扁,满腔的怨愤却已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她惆怅地停下手,前所未有的孤寂感,以排山倒海之势,占领她全身。

    她掩落羽睫,眼眸酸涩着,却流不出眼泪。

    圣修刚失忆的时候,她虽然深陷在悲恸里,却不曾感到孤单,因为不管她怎么苦怎么哭怎么糟蹋自己,都有个人,默默在身边陪伴她。

    现在,那个人离开了,失去了他的陪伴,她才恍然领悟从前那些疯狂自虐的行举其实都是某种形式的撒娇。

    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心疼,所以肆意作践自己。

    “学长,我好恨你。”她暗哑地低语。

    因为他让她哭不出来。

    如果一个人哭泣,没有人在乎,也不能博得谁的爱怜,那么流泪又有何意义?

    叶茵茵凄然扬眸。

    窗外,雨丝仍是纷飞

    又下雨了。

    楚翊挂回话筒,好片刻,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烟水迷蒙,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雨老是落不停,病人看了想必心情很差吧。

    思及此,他一声叹息,按下内线,叫进amanda。

    她一进门,便笑意盈盈地开口:“我知道,boos,你又要叫我下班后顺便去探望茵茵,对吧?”

    他表情一僵,两秒后,低哑扬嗓。“麻烦你了。”

    “没问题!”amanda干脆地接下任务,但也不忘亏老板两句。“真不晓得你在ㄍ1ㄥ什么?明明就担心人家担心得要命,却还要装作不在乎,啧!”

    对属下的调侃,楚翊无法辩解,只能自嘲地叹息。“总之,我欠你一次。”

    amanda笑。“盆栽送了,电脑没收了,维他命c片也交代她吃了,boos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出她所料,他弯腰拾起一个运动背包,一一取出藏在背包里的物品。

    “这两瓶是现榨的橙汁,你带去给她喝,这几颗苹果,你记得一定要——”

    “我知道,一定要打成泥,对吧?”amandaa戏谑地接口。

    楚翊苦笑。“对。”顿了顿,继续说明。“这是情境音乐cd,可以帮助入眠,你放给她听吧,还有这个”

    随着他把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amanda眼睛愈睁愈大,终于,揶揄在她眼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感佩与同情,还有,一些些苦涩。

    “boos,说真的,以前都没想过你会是这么体贴的男人耶,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绝世好男人嘛!”

    可惜这样的男人爱的不是她。amanda暗暗哀叹。

    楚翊没注意到她曲折的心思,只觉窘迫,暖着半边颊,咳两声,装严肃。“你再花言巧语也没用,我顶多给你三天特休,再多就没有了。”

    “三天就很好了。”amanda收起自怜,笑嘻嘻。“可是你要答应我,不管我什么时候想请,都一定要准假喔!”

    “一言为定。”楚翊点头微笑,淡薄的笑意,在amanda离开后便如遇上烈火的雪,转瞬消融。

    他伫立在窗边,默然回思方才与叶茵茵的每一句对话。

    虽然她刚强地不愿表现出来,但他仍是约略听出藏在她话语后一丝淡淡的哀怨。

    她怨他。很好。

    他宁愿她气他怨他,也不愿她再执迷于找回一段不可能再回来的爱情,她必须学会承认,爱情会死,爱人有一天可能会离开。

    她必须学会放手,不能一辈子抓着空泛的回忆不放。

    她恨他。最好。

    如果他的陪伴,只是纵容她继续自怜地困在那个时空,那他就该离开,让她学会独自面对一切。

    他知道自己残忍。

    但她可明白?他其实不想这么做啊,也舍不得,但她必须走出来,得学会继续前进。

    他但愿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可若是不懂,也无妨。

    他不在乎她恨他,不在乎她用多么冰冷的言语回应他,不论她看他的眼神有多空洞,他都不在乎。

    是的,他不在乎。

    楚翊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直到隔天晚上,他眼睁睁地看着叶茵茵挽着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圣诞舞会的现场,他才痛楚地彻悟,原来自己还是很、在、乎!

    他嫉妒极了,看着她灿笑着与别的男人共舞,看着那男人一双不规矩的大手在她玲珑娇躯上游移不定,他气得快抓狂。

    那家伙是谁?是她的追求者吗?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两年来,动她歪脑筋的男人自是不少,但她从来都不假辞色,为何只有这家伙特别?

    他懊恼地磨牙,眼眸喷火。

    “你怎么了?楚翊。”站他身边的女伴莫名地望着他铁青的脸色。“谁惹毛你了?该不会是我吧?”她半开玩笑。

    他压下满腔怒火,转向女伴,端出一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迷得对方晕头转向。

    “当然不是,宝贝,我怎么舍得对你生气呢?”

    她轻轻一笑,水眸妩媚地瞟他一眼。“你这人喔,说谎也不打草稿,真是天生的坏胚子。”

    “你不就喜欢我这个调调?”星亮的眸,似笑非笑地擒住她。

    她一时情动,踮起脚尖,吻他的唇。

    他让她在自己唇上停留两秒,然后,不着痕迹地推开她。

    “要不要跳舞?”她叹息地问。

    “当然要。”他斜觑正翩翩起舞的叶茵茵,握住女伴主动送过来的玉手,一把揽住她腰,优雅一旋,将她领入舞池。

    俊男美女相拥起舞总是特别引人注目,更何况还是舞技超群的楚翊,在舞池里,他简直就是天生的贵族,气韵不容逼视。

    其他几对舞者自惭不及,不一会儿,纷纷退开,只有叶茵茵和她的男伴,坚持不退。

    两对男女,各自在舞池里展现高人一等的技巧,谁也不肯让谁,相互飙舞。

    急遽的运动促使叶茵茵脸颊绯红,映衬她身上那袭胭脂色的礼服,更如同一朵醉在春日里的玫瑰。

    爱慕的目光纷纷投向她。

    察觉到那些垂涎的视线,楚翊暗暗火大,脸上的笑意却一分不敛,舞姿反倒更潇洒、更游转自如。

    渐渐地,叶茵茵那对跟不上了,节奏慢了,步伐也凌乱起来,但她的男伴看来也是好胜的人,不愿承认技不如人,逞强地硬是打横抱起她,想学爵士舞的招牌动作。

    结果,害她细细的鞋跟扭断了不说,还一个不小心将她整个人摔落在地。

    气氛顿时僵凝,乐音静默地消失在尴尬里,众人不敢相信地瞪视着这一幕,忽地,笑声爆开。

    刺耳的讪笑教楚翊全身一凉,心沈入谷底。

    他明白她的个性,虽然平时总表现得落落大方,但其实她是有些矜持的,最怕在人前出糗,今夜这一跌,偏是在满场瞩目下,她八成恨不得去撞墙吧。

    想着,他焦急起来,甩开女伴的手,就要上前扶她。

    但,迟了一步,她的舞伴已经惊慌地连连赔不是,伸手拉她,他只能涩涩地望着那男人仓皇扶起她,低声向她道歉,她粉颊烫红着,显然很窘迫,却还是浅浅笑着,不嗔不怪。

    就算当众出糗,她仍是倔强地不许自己露出丑态,微笑地转身离开舞池,一只鞋跟扭断,她行走的姿态显得踉跄,一步一拐,他看着,心也跟着摇晃。

    从头到尾,她不曾朝他这里望来一眼,不曾向他求援,他却顿时有种自己当众背叛她的错觉。

    “茵茵,你别这样”他无助地低语,忘了身边还有个女伴,不顾一切地尾随她的倩影,终于,在楼梯转角,他抓住了她。

    “茵茵!”沙哑的呼唤,震撼了她。

    她慢慢回过苍白的容颜,眼眸在触及他满蕴关怀的表情时,倏地染红。

    淡淡的一抹红,像从伤口滴落的血,痛着他。

    “你放开我!你抓着我干么?”她挣扎地想摆脱他。

    他却不肯放,紧紧将她圈在自己怀抱范围里。“茵茵,你没事吧?刚刚有没有哪里摔痛了?”

    “我没事,好得很!”她尖锐地喊,挣脱不了他,更恼怒了。“你放开我!你、你不是不理我吗?那就不要管我啊!去跟你女伴跳舞,你们那么会跳,说不定他们还会颁个舞王舞后的奖牌给你们!”

    讽刺的言语如刃,刺得他喉头一缩。“你别生气,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她质问他,强烈的委屈和羞窘让她的声音变了调。“这么多天你对我都不闻不问,现在怎么会忽然来关心我疼不疼了?很好笑吧?是不是很好笑?我不自量力跟你尬舞,结果当众跌得狗吃屎”

    又冷又热的唇,闪电般地吻住她。

    她全身顿时也忽冷忽热,颤栗着、激动着、晕眩着,脑海一片空白,唯有感官,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唇、他的气息,他缠绵又霸道的拥抱。

    她真是气极他了,更恨自己,为何一看他追上来,便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为何一见他,便不由得想撒娇耍任性?

    她好气,真的好气

    她咬了下牙,用力别过脸。“你才刚吻过别的女人,不要碰我!”

    楚翊怔住。

    原来她都看见了?他低头,仔细审视怀中的女人,楚楚的眸里,水与火交融,哀怨的水与悲愤的火。

    他胸口一揪。

    原来她和他一样,表面装不介意,其实一直暗中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原来,她并非无视他的存在,她其实也在乎着他

    “你放开我,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走开啦,讨厌,讨厌,我讨厌你”哽咽的嗓音听得他一阵强烈不舍,捧起她脸蛋,落下点点细吻,方唇在那莹腻的肌肤流连,隐隐地,尝到些许咸味。

    是泪水!

    他惶然松开她。她哭了吗?

    她垂落螓首,左手抓住他衣襟,右手握拳擂他坚硬的胸膛。“以后不准你再那样对我了!你听到没?不可以不理我,我会生气的,真的会生气喔,我会恨你,你听清楚,我一定会很恨、很恨你。”她嘤嘤啜泣,满腔心酸,在依偎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全数宣泄。

    他懊悔不已,从没想过自己也会令她哭得如此伤心。“我知道了,茵茵,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绝对不会了,我纺!你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她似猫咪,细细呜咽着,他将她拥在怀里,心痛得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