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真正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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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你！”
随着一张姜黄色符箓被拍在王尘脑袋上，石厅中的他昏昏欲睡，然后像上课时打盹脑袋栽空了一样悠悠转醒，等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鬼打墙大厅。
胡桃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双手叉腰，右脚用鞋子的低跟撑地，前脚掌不断没好气地敲击着地面，见王尘清醒后就皱着眉头数落道：
“你啊你！本来见你精神很稳固我才答应带你来的，结果还是捅娄子了！不是让你别胡思乱想吗！”
“所以刚才那些幻象都是我想象出来的？”王尘发现他就站在鬼打墙大厅开启的那道门框中，根本没再往前多走一步，而且右手和破损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
“那可不是幻象。我说过了吧，这里是地脉紊乱比较集中的地方，同时又是处理‘亡魂’的地方，地脉会把你的执念真真切切地塑造出来，你见到的东西都是真的，要是死在里面了也会变成真的！”
胡桃手里现出一把赤红色的护摩之杖，枪头朝门内比划了几下，接着道：“像你这种刚脱离壳的保护就被地脉捕捉到的强烈执念，死了绝对能变成厉鬼。”
王尘尴尬的挠了挠头：“可是我对那些玩意也没执念啊……有一个倒算得上执念，但很多我根本都不认识！”
胡桃很生气：“不认识？如果不是执念，那就是杀生太多逝者化成业障找你索命来了，怎么可能有不认识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以前没有死过的人来这里，所以你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这样看其实是反过来了，幻象都是杀过我的人，因为与死亡有关所以在潜意识里比执念还要深刻？
不管怎样，王尘只能继续狡辩道：“真不认识。”
“嗯嗯嗯，对对对，你说是就是吧。”
生气的胡桃…也很好看，但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
王尘急忙转移话题道：“刚才就是这张符把我唤醒的吗？”
他捏着一张从脑袋右边揭下来的黄符，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好像彻底失去力量了。
“对啊。这是很早以前仙人们炼制的，本来就没剩几张了，现在又少了一张。”
“不好意思，这我也没想到的……”
“算了算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一定会把你带到『边界』的。”
“现在这样我还敢往里走吗？”
“就得趁现在！你的执念已经被破除了，暂时不会再被地脉捕捉，拖到以后指不定还得再浪费一张符呢，快走吧。”
再次穿过鬼打墙大厅开启的门，后面的景象与游戏里就基本一致了：一个高高的悬崖，对面有道瀑布，下面是座深潭。
胡桃弯下腰俯瞰深深的崖底，道：“这里要跳下去。”
王尘没犹豫，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唉！”
反应这么快倒使得胡桃很不好意思，她本想等王尘怀疑时再告诉他，跳到半空，打开风之翼飞到潭对面就行……现在只好湿身陪君子了。
两人泅水至深潭的对面，又穿过由废墟构成的长长一段弯曲通道后，空间逐渐变得明亮，本来阴森的黑雾不知不觉间换成了带有神圣气息的白雾，说的再好听点就是仙气飘飘。
出了通道以后，前面是一大片东倒西塌、残缺不全的石砖建筑组成的露天平台，平台之外云烟缭绕，天空播撒下明亮的黄色的光芒，导致这里整个就是一洞天福地的感觉。
在这种环境里即使看见平台上的一些‘半透明人’，也不怎么让人害怕。
“这就是真正『边界』的边界了，不过你想看的『边界』还要再往前。”胡桃指了指大平台的西方，在那边的山体上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洞中闪烁着白色与金黄色混杂的光芒。
这个平台也比游戏里扩大了很多倍，平台上的‘半透明人’多得很，粗略来看都有小几百号了，王尘忍不住问道：“这里的‘人’都是鬼吗？”
“严谨一点的话是这样的，不过在这里他们和人没区别。”走上平台，胡桃热情的跟一位鬼魂打招呼：“嗨，兰姐！”
“胡桃，还有这位是……客人？”
“我叫尘。”
“我叫兰溪，在这里见到活人多少有些意外，但有胡桃在我也就安心了。不过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难做什么招待。”
“招待就太客气了……冒昧问一下，您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很久，已经数不清有多长时间了，莫非，你是来这里找人的？”
“嗯…？”
顶着胡桃狐疑的目光，王尘答道：“只是顺带问问。两天前有个叫宁顾的中年男性死了，我觉得他大概会留下执念，如果您一直在这儿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两天前来这里的人不多呢……中年男性只有三位。”兰溪转动身体，把新来那几位的位置指给王尘看，“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辨认一下。”
“胡堂主，绝非我骗你，我也是来到这儿突然想到的，这个人我必须再见他一面。”自顾自解释完，王尘走向远处的三个背影。
一分钟后他就回来了。
兰溪像是见惯了，脸上与话语间都无悲无喜，只是带有一种最平常的善意问道：“没有宁顾吗？”
“没有。他那种死法，变成厉鬼我都不意外，但是……”
“他怎么死的？”胡桃插嘴道。
“……邪祟附身，被降魔大圣杀了，留下他女儿独自一人。”
“哎哟…这确实惨，但邪祟和那位仙人都不会给他变成鬼的机会的。他女儿怎么样了？”
“被凝光开办的机构收养了。”
“那再担心也没用了，走，赶紧去看看『边界』吧。”
离开平台，胡桃领着王尘走上一条浮空的道路，一路向西走了两分钟才走到之前看见的发光山洞。
“再确认一遍，我只负责带你到『边界』看一看，不需要帮你判断它能否解除坎瑞亚人的不死诅咒，对吧？”
“没错。”
“那现在可以走喽！你也不用试了，这『边界』只有死人才能进，对生人来说就是一堵墙。”胡桃抬手拍了拍光幕，有拍玻璃似的声音传来，“喏，这个就是真正的『边界』了。”
“？”王尘看了看一脸狡黠的胡桃，又看了看被她当做墙壁单手撑着的光幕。
所以生死边界之行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止步于此的话一点收获都没有了，胡桃的好感度也没刷成，可能反倒是刷了厌恶度。
他试探性伸出手，在胡桃满不在乎的目光中触摸到了光幕，然后那光幕变得跟水面一样，在胡桃错愕的目光中把他往里吸。
“诶？”胡桃不淡定了，她急忙抓住王尘还留在外面的手，却在碰到光幕时被区别对待，使两人完全分开了。
“咦！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往生堂七十七代堂主留下的记录中从没说过活人能进『边界』，明明一切风险评估都是最低级，全被这个不符合常理的家伙给打破了……
在无妄坡发现一名游荡多年的野鬼就不提了，明明比普通人结实数倍的精神被『边界』抓住了执念，又以活人的身份进了『边界』，这是死兆星转世，跟死过不去了是吧？
“完了完了完了！”
她召出了护摩之杖，真想吭哧两枪把『边界』扎爆，但是人力怎么能跟地脉抗争……抗争的过也不能那样做啊……
“怎么了？刚才那位小哥呢？”察觉到不对劲的兰溪赶过来询问。
“他、他进『边界』了，都是我的错，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事故！我没脸…再当堂主了……”
“活人怎么可能？除非他不是活人……不，依我看他应该是个活人。但我守在这儿那么久，也有不少偶然摸索过来的，从没哪个人能进去。”
“经验之谈不可取，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胡桃有些颓丧，熟悉的人都知道虽然她嘻嘻哈哈的，工作的事却从来都滴水不漏，看得比什么都认真，往生堂在她心里也比什么都重要。
兰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李策正好准备走了，让他进去看看。”
“能行吗？”
“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办法。”
兰溪沉稳的气质让胡桃恢复了镇定，她点点头，忽然想起堂里的客卿钟离。那是位可靠的长辈，好像什么都懂，再不行就去问问他，但是现在放弃了尘就真的没救了。
不一会一个身穿绿白色冒险家制服的中年男人与兰溪一起过来了。
“我还想着过几天再走呢，但是能救到人的话也算是发挥我的最后一份力了吧。就是……就是便宜了那个狗娘养的臭婊子，苦等这么久都没等到她来！”
“不是说好不再在胡桃面前提这些吗？”
“我气不过！我真气不过啊！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拿命赚钱，那贱女人背着我偷男人！她妈的！现在想想活着的时候没拉她过来就后悔！”
兰溪冷着脸道：“你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我就是不想变成恶鬼脏了胡堂主的手！才决定自己走的！”
这位冒险家强压着快要失控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
“嗐！胡堂主也是见过各种生死离别、接触过人生百态的人了，虽然年纪小但是豁达乐观，多我这一桩糟心事也影响不到。现在我是要带着执念走了，你们呀，也别跟我一般见识。”
胡桃沉默着点点头。
因为正面执念才变成鬼的终归还是少数，大部分鬼都是满满的负能量，负能量太高还不愿意走的就会被往生堂、方士、或者仙人们强行送走。这李策以前算是负能量比较少的了，但也在时间长河里逐渐被改变了。
“我进去之后如果还有意识，一定努力把那小子救出来！”李策大大咧咧的走近光幕，背后传来胡桃和兰溪的道别。
在一只手伸进光幕之后，在身体彻底消失之前，他最后高声道：“兰溪，祝你等到要等的人！如果我老婆有你这么忠贞就好了……”
“李策…”
“回来吧你！”
随着一张姜黄色符箓被拍在王尘脑袋上，石厅中的他昏昏欲睡，然后像上课时打盹脑袋栽空了一样悠悠转醒，等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鬼打墙大厅。
胡桃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双手叉腰，右脚用鞋子的低跟撑地，前脚掌不断没好气地敲击着地面，见王尘清醒后就皱着眉头数落道：
“你啊你！本来见你精神很稳固我才答应带你来的，结果还是捅娄子了！不是让你别胡思乱想吗！”
“所以刚才那些幻象都是我想象出来的？”王尘发现他就站在鬼打墙大厅开启的那道门框中，根本没再往前多走一步，而且右手和破损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
“那可不是幻象。我说过了吧，这里是地脉紊乱比较集中的地方，同时又是处理‘亡魂’的地方，地脉会把你的执念真真切切地塑造出来，你见到的东西都是真的，要是死在里面了也会变成真的！”
胡桃手里现出一把赤红色的护摩之杖，枪头朝门内比划了几下，接着道：“像你这种刚脱离壳的保护就被地脉捕捉到的强烈执念，死了绝对能变成厉鬼。”
王尘尴尬的挠了挠头：“可是我对那些玩意也没执念啊……有一个倒算得上执念，但很多我根本都不认识！”
胡桃很生气：“不认识？如果不是执念，那就是杀生太多逝者化成业障找你索命来了，怎么可能有不认识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以前没有死过的人来这里，所以你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这样看其实是反过来了，幻象都是杀过我的人，因为与死亡有关所以在潜意识里比执念还要深刻？
不管怎样，王尘只能继续狡辩道：“真不认识。”
“嗯嗯嗯，对对对，你说是就是吧。”
生气的胡桃…也很好看，但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
王尘急忙转移话题道：“刚才就是这张符把我唤醒的吗？”
他捏着一张从脑袋右边揭下来的黄符，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好像彻底失去力量了。
“对啊。这是很早以前仙人们炼制的，本来就没剩几张了，现在又少了一张。”
“不好意思，这我也没想到的……”
“算了算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一定会把你带到『边界』的。”
“现在这样我还敢往里走吗？”
“就得趁现在！你的执念已经被破除了，暂时不会再被地脉捕捉，拖到以后指不定还得再浪费一张符呢，快走吧。”
再次穿过鬼打墙大厅开启的门，后面的景象与游戏里就基本一致了：一个高高的悬崖，对面有道瀑布，下面是座深潭。
胡桃弯下腰俯瞰深深的崖底，道：“这里要跳下去。”
王尘没犹豫，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唉！”
反应这么快倒使得胡桃很不好意思，她本想等王尘怀疑时再告诉他，跳到半空，打开风之翼飞到潭对面就行……现在只好湿身陪君子了。
两人泅水至深潭的对面，又穿过由废墟构成的长长一段弯曲通道后，空间逐渐变得明亮，本来阴森的黑雾不知不觉间换成了带有神圣气息的白雾，说的再好听点就是仙气飘飘。
出了通道以后，前面是一大片东倒西塌、残缺不全的石砖建筑组成的露天平台，平台之外云烟缭绕，天空播撒下明亮的黄色的光芒，导致这里整个就是一洞天福地的感觉。
在这种环境里即使看见平台上的一些‘半透明人’，也不怎么让人害怕。
“这就是真正『边界』的边界了，不过你想看的『边界』还要再往前。”胡桃指了指大平台的西方，在那边的山体上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洞中闪烁着白色与金黄色混杂的光芒。
这个平台也比游戏里扩大了很多倍，平台上的‘半透明人’多得很，粗略来看都有小几百号了，王尘忍不住问道：“这里的‘人’都是鬼吗？”
“严谨一点的话是这样的，不过在这里他们和人没区别。”走上平台，胡桃热情的跟一位鬼魂打招呼：“嗨，兰姐！”
“胡桃，还有这位是……客人？”
“我叫尘。”
“我叫兰溪，在这里见到活人多少有些意外，但有胡桃在我也就安心了。不过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难做什么招待。”
“招待就太客气了……冒昧问一下，您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很久，已经数不清有多长时间了，莫非，你是来这里找人的？”
“嗯…？”
顶着胡桃狐疑的目光，王尘答道：“只是顺带问问。两天前有个叫宁顾的中年男性死了，我觉得他大概会留下执念，如果您一直在这儿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两天前来这里的人不多呢……中年男性只有三位。”兰溪转动身体，把新来那几位的位置指给王尘看，“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辨认一下。”
“胡堂主，绝非我骗你，我也是来到这儿突然想到的，这个人我必须再见他一面。”自顾自解释完，王尘走向远处的三个背影。
一分钟后他就回来了。
兰溪像是见惯了，脸上与话语间都无悲无喜，只是带有一种最平常的善意问道：“没有宁顾吗？”
“没有。他那种死法，变成厉鬼我都不意外，但是……”
“他怎么死的？”胡桃插嘴道。
“……邪祟附身，被降魔大圣杀了，留下他女儿独自一人。”
“哎哟…这确实惨，但邪祟和那位仙人都不会给他变成鬼的机会的。他女儿怎么样了？”
“被凝光开办的机构收养了。”
“那再担心也没用了，走，赶紧去看看『边界』吧。”
离开平台，胡桃领着王尘走上一条浮空的道路，一路向西走了两分钟才走到之前看见的发光山洞。
“再确认一遍，我只负责带你到『边界』看一看，不需要帮你判断它能否解除坎瑞亚人的不死诅咒，对吧？”
“没错。”
“那现在可以走喽！你也不用试了，这『边界』只有死人才能进，对生人来说就是一堵墙。”胡桃抬手拍了拍光幕，有拍玻璃似的声音传来，“喏，这个就是真正的『边界』了。”
“？”王尘看了看一脸狡黠的胡桃，又看了看被她当做墙壁单手撑着的光幕。
所以生死边界之行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止步于此的话一点收获都没有了，胡桃的好感度也没刷成，可能反倒是刷了厌恶度。
他试探性伸出手，在胡桃满不在乎的目光中触摸到了光幕，然后那光幕变得跟水面一样，在胡桃错愕的目光中把他往里吸。
“诶？”胡桃不淡定了，她急忙抓住王尘还留在外面的手，却在碰到光幕时被区别对待，使两人完全分开了。
“咦！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往生堂七十七代堂主留下的记录中从没说过活人能进『边界』，明明一切风险评估都是最低级，全被这个不符合常理的家伙给打破了……
在无妄坡发现一名游荡多年的野鬼就不提了，明明比普通人结实数倍的精神被『边界』抓住了执念，又以活人的身份进了『边界』，这是死兆星转世，跟死过不去了是吧？
“完了完了完了！”
她召出了护摩之杖，真想吭哧两枪把『边界』扎爆，但是人力怎么能跟地脉抗争……抗争的过也不能那样做啊……
“怎么了？刚才那位小哥呢？”察觉到不对劲的兰溪赶过来询问。
“他、他进『边界』了，都是我的错，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事故！我没脸…再当堂主了……”
“活人怎么可能？除非他不是活人……不，依我看他应该是个活人。但我守在这儿那么久，也有不少偶然摸索过来的，从没哪个人能进去。”
“经验之谈不可取，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胡桃有些颓丧，熟悉的人都知道虽然她嘻嘻哈哈的，工作的事却从来都滴水不漏，看得比什么都认真，往生堂在她心里也比什么都重要。
兰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李策正好准备走了，让他进去看看。”
“能行吗？”
“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办法。”
兰溪沉稳的气质让胡桃恢复了镇定，她点点头，忽然想起堂里的客卿钟离。那是位可靠的长辈，好像什么都懂，再不行就去问问他，但是现在放弃了尘就真的没救了。
不一会一个身穿绿白色冒险家制服的中年男人与兰溪一起过来了。
“我还想着过几天再走呢，但是能救到人的话也算是发挥我的最后一份力了吧。就是……就是便宜了那个狗娘养的臭婊子，苦等这么久都没等到她来！”
“不是说好不再在胡桃面前提这些吗？”
“我气不过！我真气不过啊！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拿命赚钱，那贱女人背着我偷男人！她妈的！现在想想活着的时候没拉她过来就后悔！”
兰溪冷着脸道：“你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我就是不想变成恶鬼脏了胡堂主的手！才决定自己走的！”
这位冒险家强压着快要失控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
“嗐！胡堂主也是见过各种生死离别、接触过人生百态的人了，虽然年纪小但是豁达乐观，多我这一桩糟心事也影响不到。现在我是要带着执念走了，你们呀，也别跟我一般见识。”
胡桃沉默着点点头。
因为正面执念才变成鬼的终归还是少数，大部分鬼都是满满的负能量，负能量太高还不愿意走的就会被往生堂、方士、或者仙人们强行送走。这李策以前算是负能量比较少的了，但也在时间长河里逐渐被改变了。
“我进去之后如果还有意识，一定努力把那小子救出来！”李策大大咧咧的走近光幕，背后传来胡桃和兰溪的道别。
在一只手伸进光幕之后，在身体彻底消失之前，他最后高声道：“兰溪，祝你等到要等的人！如果我老婆有你这么忠贞就好了……”
“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