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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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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呀!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我叫上官星儿,不是前世谢晚娘,你们快放开我,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千万别张冠李戴看错人,我真的不是哇!你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不要乱碰啊!谁偷捏我,快诚实招来”

    众人怜悯的看着哇哇大叫的上官星儿,皆以为她是失踪已久的谢晚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同情她遭受非人对待,才会神智混乱地忘了自己是谁,企图以一个捏造的人名逃避事实。

    尤其是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居然像狗“啃”的又短又乱,完全没了闺阁千金该有的端庄可人,叫人怎能不心痛万分。

    一百大洋让个拉黄包车的车夫给赚了去,韩习风原本还不确定是不是谢府千金,他派人去谢家报讯,顺便把企老管家给载来,由他当场指认无误。

    可是要带回又捶又踢的大小姐可不容易,她手脚并用的连两排贝齿也用上了,奋力挣扎有如疯妇,把几个大汉都给打伤了。

    不过,女孩子的体力毕竟有限,不到三、两下工夫就被制伏了,双脚离地被架高,直接送到韩家。

    “小姐,你别动呀!让我们好好服侍。”真可怜,疯得真厉害。

    “我不要你们服侍,我自己有手有脚会穿衣服,不必啊!谁又捏我?”她是人不是玩偶,干么要随人摆布。

    “小姐,你的皮肤变粗了,我们给你抹些紫花膏,让你的肌肤恢复原来的光滑雪嫩,像小孩子白里透红的肤色。”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会穿着粗布衣裳。

    “好吧、好吧!那就抹吧!可是不许再捏得我青青紫紫,我是人,会痛耶!”真是粗鲁,也不晓得要轻手轻脚。

    爱美是人的天性,在保养品不盛行的年代,将就着用的上官星儿态度趋软,由着三、四个女佣在她身上涂涂抹抹,又拍又搓地进行大规模改造。

    既来之,则安之,不然有什么办法呢!韩家大宅里里外外都设有站岗,也不知是防她逃走,还是担心外人闯进来,让她寸步难行。

    妆点完毕的上官星儿更像谢晚娘本尊,大家闺秀的恬雅气质一览无遗,连俏丽的短发都梳理得宜,别上一只缀着珠花的蝴蝶肺,更显得娇美婉约,宛如出尘的水仙仙子。

    韩习风第一眼瞧见妆扮后的她,立即惊艳得眼一亮,为她散发出灵性光芒的外表所折服,十分满意她成为他的妻。

    “晚娘,你觉得舒适吗?若有不周全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立即命人改善。”他会为她打造一座金屋,将她深藏其中。

    “我”我不是谢晚娘,不过说了也没人信。“你是韩家大少爷?”

    “是的,我是你的未婚夫,韩习风。”他伸手一抚她的颊,有些不太满意她倏地避开的举动。

    “你真的是前世的未来老公呃,我是说你真的要娶我?”好吧!就让她暂代一下前世,等她回来再交换身份。

    随遇而安,她被磨得很认命了,不先拖上一阵子,前世的良缘就要飞了。

    到目前为止,上官星儿还没有帮倒忙的自觉,一心以为自己在阻止错误的发生,匡正扶斜地导回原来的轨道,不致一步差错就造成一世的遗憾。

    只是,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喜欢前世的情人,因为她讨厌有胡子的男子,感觉脏脏的,一副不好相处及刚愎自用的样子。

    她很想用前世的心情去感受这份自幼的姻缘,可是除了厌恶外,再无其他较激烈的情绪反应,这意味她比较迟顿吗?

    “你还是完璧之身吗?”这点很重要,决定她日后身处韩家的地位。

    他会娶她,却不一定是正室之位,若她已遭人**,只能当个小星,也就是妾。

    “当然呃,应该是吧!”这年头的男女关系应该还算保守吧,前世那迷糊蛋不会那么快被韩家老三吃了。

    希望啦!不然就玩完了,中国人很重视贞操观念,尤其是大户人家。

    “应该?”这是什么糊涂答案。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这种事怎么能明说,新婚之夜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她概不负责。

    媒人的任务是将新人送人房,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的管辖范围内了。

    瞧她娇羞的低下头,韩习风也不为难的执起她的手“是我唐突了,望请海涵。”

    “没关系啦!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才怪,她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冒出来了。

    上官星儿很努力地想扮演好前世的角色,她忍着恶心的反胃感不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僵笑地快变成快餐店外摆饰的人型看板。

    她不喜欢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毫无好感,为什么前世的良缘会是他呢?不能换个人吗?韩家的风流鬼都比他顺眼。

    该不会那老头又牵错线了吧!所以才要她来修正错误,看看能否改变这人阴冷的内在,多点人性化的热情。

    “是一家人,我已致电天津谢家,世伯夫妇不日便会前来,商讨我们的婚事,最慢下个月便是佳期。”韩习风公式化的说着,不因即将成为姻亲而特别兴奋。

    结婚这种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人生必经的过程而已,不算什么重大事件,不论娶谁都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责任,他的目标放在事业上的冲刺。

    基本上,他是个寡情的男人,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相当自我而无多余属于人的情感,冷静得近乎冷酷。

    上官星儿惊呼“什么!这么快!”他开喷射火箭呀!一飞冲天。

    微愠的眉轻轻拢起。“别忘了,我们早该在上个月十五完婚,因为你的缘故才延迟至今。”

    他的话语里不无怪责之意,对她的失联感到不满。

    “呃,是我不好,我的错,我还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拜托,看到你这副尊容,谁敢下嫁,活似讨债的恶鬼。

    啊!完了,她怎么越来越讨厌他,那会不会影响前世对他的观点?

    “停”手一扬,他不耐烦地阻止她说下去。“同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该明白我们韩家在上海的名望是禁不起一丝丑闻的渲染。”

    “我我知道”上官星儿声音很低,几不可闻地垂首惭愧。

    “知道就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待会巧轩坊的裁缝会来替你量身裁喜服,你看少了什么就叫她多裁两件,款项我会一并付给。”她需要几件像样的衣服,好出席适当场合。

    她突然很同情起前世来。“韩呃,大少爷,我能不能出去走走,老闷在屋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以。”

    “真的?”但为什么他的表情令人心底发寒?

    “等婚礼过后,我自然会带你去外头走动走动,见见其他商会主事者的夫人。”她的容貌是一项炫耀的利器,值得利用。

    “喔。”

    她就知道不该寄望太高,爬得越高跌得越惨,一开始就不问,说不定还能放些希望在心中,等他哪一天疏于防备便能偷偷地溜出去,把前世换回来。

    失望的叹了口气,托腮的上官星儿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韩习风是何时离开,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仿佛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

    风,吹拂着。

    不远处的黄埔江传来大船进港的汽笛声,纷扰的人声没有中断过,上船、下船的人潮错身而过,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慢慢的消磨了。

    裁缝来了又走了,她的表情还是一脸呆滞,像是忘了唱歌的金丝雀,困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毫无快乐可言。

    都怪她太沉不住气了,逢人便说自己和韩家未来的大少奶奶是好朋友,浑然忘却自己和她有多相似,以至于被人错当是谢晚娘。

    一切是她自找的,能怨得了谁,要是她能低调些,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大嫂、大嫂,你饿了没?该用膳了。”

    一道由远而近的甜美嗓音在耳边响起,发呆到睡着的上官星儿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手背一揉酸涩的眼,她用抽筋的速度慢慢望向朝她走近的女孩。

    忽地,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唤醒她全身活跃的细胞。

    就是她、就是她,她找到离开的钥匙了,真是太好了,好得让人想哭,这女孩的出现无疑是老天送她的礼物,她怎么可以放过她。

    “大嫂,你笑得好奇怪,是不是病了?”韩习月害怕地往后退,一手捂着胸口。

    “呵不奇怪、不奇怪,我的事只有你能帮忙,你会帮我吧?”她飞快地抓住韩习月冰凉的小手,两眼灼灼发光。

    “呃,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手上传来紧握的微痛,她吞了吞口水问道。

    话一出,上官星儿眼中的星星更璀璨了,她拉着前世的未来小姑在一旁窃窃私语,威胁利诱外加装可怜地争取盟友。

    只见韩习月一下子摇头,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手足无措的瞠大眼,一下子又紧张兮兮的绞着手,表情之丰富叫人叹为观止。

    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仅看见一脸为难的韩家千金走出家门,边走边叹息还不时回头望,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像是做贼。

    ****

    “什么!星儿在韩家!”

    谢晚娘惊得住上一跳,脑壳差点撞到悬挂在天花板的大风扇,大大的风扇叶片就这么削发而过,她又是一惊地连忙低头,先保住小命要紧。

    今天大伙都外出跑新闻了,连总编都不知上哪忙去,她是来报社拿点东西准备落跑,行李已整理好就在脚边。

    她回到家时星儿已不在,她也没多想,只留了张纸条给她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韩家。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星儿在韩家的问题,而是她为什么会在韩家,是出自自己的意愿,或者遭人强行带走?

    但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她都有心惊胆跳的感觉,而且是不安到极点,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而她招架不来。

    星儿惹是生非比星火燎原还要猛烈,速度之快叫人根本来不及为她收拾,满脑子鬼灵精怪的奇怪想法,常让人为她头痛不已。

    比如她口中老挂着这场仗打不久,美国人丢两颗原子弹,日本人就无条件投降,二次世界大战也宣告结束,盟军得到全面性的胜利。

    天晓得什么叫原子弹,听都没听过。

    “哇!好像,真的一模一样,你跟我大嫂长得一个模样耶!”真的好稀奇,她都快分不出来了。

    “是呀!呵呵很像”干笑不已的谢晚娘在心里想着,不好意思,我才是你未来的大搜,你喊错人了。

    “你们是双胞胎姊妹吗?”不过没听爹跟哥哥们提过呀。

    “不是,我和星儿是朋友”

    “星儿?”是大嫂的小名吗?

    惊觉失言的谢晚娘轻咳连连,视线旁落。“我是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没人陪你来吗?”

    “是大嫂告诉我的,她说她快结婚了,希望先知会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韩习月顿了一下,不太了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有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她不懂为何大嫂的朋友也要有所准备,难道要人家送礼不成。

    “嗄!这呃,她我我们这个”谢晚娘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神色又慌又乱地编不出理由。

    “因为她们约好了要当彼此的伴娘,谁先出嫁,另一个得去帮新娘子挽白纱。”

    一道低沉的男音如微风拂过,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让人不自觉的回头。

    “韩观恶”

    “三哥?”

    推了推镜框,温雅俊秀的韩观恶踩着沉稳步伐而至,鲜活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如同天人一般。

    他脸上带着笑,和煦得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冷意,铁臂一伸便将转身想逃的谢晚娘钳制在怀中,一手地抚向韩习月的头,给予兄妹间宠爱的一笑。

    “小公主,你一个人出门吗?”

    “我呃,是。”她头低低地,不太敢正眼看向兄长。

    “你不晓得上海的治安很乱吗?随时会有日本兵带队抓人。”一旦被他们抓走了,便别想有回来的一天。

    “我不是有意的,大嫂说她很急,要我到民华日报找一个跟她很像的人。”她以为会找不到人,没想到就在门口遇见了。

    又是那个老是拖累人的魔星。韩观恶眼一阴,冷得骇人。“再急也要先顾好自身的安危,罚你七天不准出门。”

    “不要呀!三哥,我”她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听戏。

    他手轻轻地住她唇上一覆“没得争议,除非你想被送去英国的教会学校”

    时局越来越乱了,敌人的手段也越来越残暴,她还年轻,不该卷入这场时代的争乱里,枉送性命。

    “还有你,言春森小姐,你想在报社里讨论我们的私事吗?”他的黑眸中闪着隐隐怒火。

    “我呃,我去请假。”谢晚娘像做了错事的小孩,脸微红的一呐。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唉,她第一百零一次想直接去撞墙好晕过去。

    一个不察她就被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给吃了,连骨带皮不剩的吞下肚,几句软言温语哄得她脑子乱哄哄,假借酒后乱性造成事实,好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天一亮,她越想越不妥,只好偷偷摸摸地跑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要他忘了这件事,两两相忘勿再寻人,然后带着行李,溜之大吉。

    欢爱之后走人,这对男人的自尊是多大的打击,难怪他好脾气的面具快要挂不住,濒临失控的边缘,几乎以拖的方式将爱的小逃犯夹带回他的私人住所。

    “三三哥,你要不要先把长得像大嫂的女孩放开,我看她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好可怕喔!她从不晓得温雅卓尔的三哥也有恐怖的一面。

    他刚才走得好快,她必须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习月,进房里去。”他命令着。

    “进房?”为什么?

    “门关上,上锁,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有些事她不适合在场。

    “嗄?”这是处罚吗?

    不明就里的韩习月慢吞吞地上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一停,准备贴着壁偷瞧是怎么一回事,可背后像长了一双利眼的韩观恶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不许偷听,上去!”

    她讪讪然地拾阶而上,没啥胆子的她还是不要违抗兄长的命令比较好。

    而在看起来有点乱的客厅里,气氛低迷得如同寒流过境,呼出的热气都变成冷的,让人想搓手臂取暖。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两两相忘是什么意思?”她要敢忘了他,他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韩观恶冷得像冰珠的声音一出,如同迷路白兔的谢晚娘差点掩耳尖叫。

    “我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不应该也不能”在一起。

    她无法思考未来的事,压根没想到若有朝一日她依了婚约嫁给韩家长子,届时和韩观恶成了一家人,她要如何自处?

    “你知道吗?没人喜欢被当成不负责任的男人,以我奉行的正直理念,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肮脏、龌龊、自私、无耻又下流的小人。”他一副疲累又羞愧的模样,抖着肩头似在抽泣。

    “我没有这么想,是我自己的缘故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责任都往身上揽,你是好人,真的,不需要自责。”她想碰碰他给予安慰,手伸到一半又退缩地放下。

    人没有一错再错的机会,她提醒自己。

    “不,我不是好人,我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令人憎恶的蛆,人见人怕,应该千刀万剐,去骨剥皮,以血祭你失去的”

    处子之身。

    一抹邪肆挂在韩观恶唇畔,太过心慌的迷糊蛋根本不晓得中了他的圈套,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太伤人,连忙腰一弯鞠躬赔罪。

    “对不起,让你这么内疚了,这件事绝对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只是酒喝多了,才会一时没了理智,做出糊涂举动,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她破坏了他严谨的生活态度。

    见她慌得可爱的神情,他笑在心底。“你说错了,这事我该负全责,你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不必、不必,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不如我们都把它忘了。”谢晚娘羞赧得整张脸都涨红,没胆子看他。

    “忘了?”冷冽的音一落,他平静地走到她面前,挑起月儿尖似的下颚。“我是那种卑劣的男人吗?”

    “我我”看着他,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便是夫妻,找个日子把事情办一办,不用太铺张,我不会逃避责任的。”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办办什么事?”她几乎不敢问,嗫嚅地猛吞口水。

    “婚事。”

    一听到婚事,她两脚一软,惊惧地睁大惶然的眼“我我不能不可以这是不对的”

    “你有没想过一件事?”韩观恶取下遮住精锐双眸的眼镜,随手住桌上一放。

    她完全呆了,被眼前深如大海的黑瞳给吸引,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在身体内翻搅不已,不停地撞击心窝,一种名叫“爱”的情愫呼之欲出。

    “当我们做着夫妻的事时,同时也带来新生命,我们有可能已升格为父母。”抚着她的小腹,他甚为得意的笑着。

    “父父母”她惊得张大嘴,低视自己平坦的肚子。

    “你认为你有能力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吗?”他的语气似乎特别的愉快。

    “我这个”她沮丧的垂下头,无依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不管对不对、能不能、可不可以,你都必须嫁给我,没有任何藉口。”他强势地将结果灌入她脑中,不容她再挣扎。

    “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不只是朋友而已,但是她不能违背礼教的约束呀!

    “我的妻子。”他如是回应。

    “韩观恶,我是谢晚娘不是言春森,你听清楚了吗?”她一口气地喊了出来,心口的重量为之一松。

    “那又如何?”他漫不在乎的抱住她,低头一吻。

    谢晚娘仍有些罪恶感的推推他,但不敌爱他的心而软化。“我是你大哥未过门的妻子。”

    “不,你是我的女人,我未来的妻,孩子的母亲,你属于我,永永远远都是我的,至死不离。”他霸气的许下承诺,深情的爱语听起来像威胁。

    “那那你说过的我们当朋友”她犹作垂死前的挣扎,可越说越无力。唉,连她现在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烂。

    韩观恶邪恶的放倒她,身一覆紧压不放。“我爱你呀!小傻瓜,不转弯抹角的设陷阱,怎么能从大哥手中抢走你,让你成为我抢来的妻子。”

    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除了狂妄的笑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世界一下子颠覆了。

    她,真的很笨,但是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