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血海孤鹰 > 第十四章群雄毕集震天殿

第十四章群雄毕集震天殿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终南山的一处深谷之中,这几天突然挤满了武林人物!那忘忧坪上的“震天殿”更是到处悬灯结采,彻夜灯火通明!

    “震天殿”的人物,奔走在忘忧坪前,一个个都是笑逐颜开,显示出一派趾高气扬的神态!

    这是重阳节前的两天!

    武林各大门派,除了少林、华山两派以外,其余各派的弟子,都在该派的掌门人率领之下,抵达了终南!

    由此看来,这“震天殿”到真的把各大门派臣服于自己掌握之下了,否则,他们又怎会依约而到终南?

    “武林一王”的声威,不能说不吓人!

    初七的中午,忘忧坪上,又来了两批出人意外的武林豪客!

    他们是来自川中青城山的“旋天庄”的少庄主“玉剑屠龙客”车绍青,和“旋天二老”之一“银杖”索九公!

    另一批,则是来自滇中点沧山“秋水山庄”的二庄主“射月追魂”司徒朗“落星仙子”范梅,以及司徒二女和大庄主郑孝渠的女儿郑遥风幼子郑天龙等一行!

    “旋天”、“秋水”二庄,在武林之中,素以独善其身,不预外务著名!此番居然也破例前来终南,参与“震天殿”的武林盛会,不但出人意表,而且也显示出“震天殿”的威望,已然无远弗屈!

    “震天殿”负责接待宾客的是列名“震天七卿”中的“少阳神拳”公孙雷!当他发觉“旋天”、“秋水”两庄人物,也亲自抵此参与盛会,顿时堆满了笑意迎了上去,并且将这几位贵宾,安顿在接待各派掌门人的宾馆之内!

    接着,武林中的各方豪客,包括“不死城”“黑堡”等这些独霸一方的豪雄,也分别派了代表,到达终南!

    就在司徒朗夫妇抵达“震天殿”的同时,长安城内的第一招商客栈“太白楼”的廊沿之下,突然出现了四骑骏马,和两名挑夫!

    马上的四人,乃是一老三少!

    为首的老人,肩后扛了一个大葫户!

    白发蓬松,日光似电,一对赤足,却穿了一双多耳草鞋,褐色的长衫,长仅至膝,腰间一条褐黄丝条,看来颇似十分名贵!

    跟在老人身后的,是一位年约廿出头的青年书生,一身衣衫,却显得十分落拓,那件衣衫虽然干洁,但却已然败了色,束发的文巾,也是如此。他胁下的那只长剑,却是剑鞘之上镶满了明珠。

    这落拓少年身后的是一位白衣壮士。

    在白衣壮士身后,则是一位短装打扮,神情显得很懒散,从衣着而论,到似是一位仆介。

    他那背后背了一个长约二尺七八的包裹!

    这包裹乃是黄绫包衣,稍一留心之人,一定可以觉出,这包袱之内,必然装的是十分贵重之物!

    四人下马以后,直趋店内入店后的盏茶时分“太白楼”前,又出现了一顶小轿和两名骑着桃花胭脂马的少女!小轿抬到店前石阶方始落肩!

    那两名一身劲装,看上去英武妩媚的红衣少女,立即跳下马来,上前打开了窗帘,扶着轿中人走了出来!

    顿时,店前人无不觉得眼光一亮!

    敢情那位自轿中出来的人,也是一位少女!但此女之美有如天上嫦娥!垂肩长发,柔如一泓清流!那一对风目,直似天际明星,闪闪生辉!鼻如细胆轻悬,眉若翠黛含晕,樱唇涂丹,檩口微翘,一身白色蚁俏轻纱般的长衫,飘然如在画中!两名红衣少女一左一右揖扶着这位白衣少女,缓缓地踏上台阶履,真令人担心她会被轻风吹上九天!

    一时店内食客全都为之屏息!

    白衣少女在两女扶持之下,穿过了敞门,店家忙接了上去!

    少女低声道:“我家小姐要一处静室,你们有没有?”

    “有!有!请姑娘跟小的来!”说着便向后面厢院行去!刚到左侧月亮门,右侧年龄较大的红衣少女娇喝道:“这厢院内已有人客。怎么还把我家小姐按排在此?”

    店家忙道:“姑娘,这西厢院共有两大间和一间敞轩,敞轩刚刚来了四位客倌,另外两大间敞厅却是十分安静,姑娘若是瞧的不中意,小的就去商请那四位客倌移席”

    店家话音未已,白衣少女已淡淡一笑道:“嫣儿,不要麻烦了,就在这儿吧?”

    叫嫣儿的少女笑道:“小姐,咱们怎可与那些凡夫俗子同在一间厢院之内歇着呢?他们如是有什么失礼之处,那还了得?”

    左侧红衣少女也笑道:“小姐,还是要店家去把他们轰走吧!”店家眼见两名红衣少女竟然要那白衣少女改变主意,到是大感为难!

    因为他有没有能力把四位客倌请走,根本是一点把握俱无,是以,在他而言,可把这两名丫头在心底恨得牙痒痒的!

    幸而,此时白衣少女已然笑道:“娟儿,不必多讲了!要店家把酒菜送来便了!”话音一落,松开了二女,独个几向那面月亮门的那间大厅走去!

    嫣儿、娟儿互望了一眼,摇了摇螓首!

    店家可就笑在心头,忙道:“两位姑娘,不知小姐喜爱的是那等口味?小店中正是这长安城中的第一名厨主刀,但请吩咐,小的必能做出合乎胃口来!”

    嫣儿目光一闪,道:“店家,你们能做上一席湘菜么?”

    店家笑道:“能!能!小的这就去吩咐厨下准备”话未说完,人已哈着腰退了出去!

    二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卑躬屈膝的大男人,不禁忍不住笑得花技招展,大声的向白衣少女道:“小姐,想不到世间上的男人,原来都是这等脓疱!”

    白衣少女闻言笑道:“娟儿,不可这等说话”

    白衣少女话音末已,那敞轩之中已然传来了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的声音虽是不大,但却入耳之后,直能把耳膜震破!

    娟儿、嫣儿两女这时刚刚走到厅内,这声冷笑入耳,两女立即身形电射而出,目先四转,大声道:“什么人胆敢在此放肆?还不出来受死?”

    好大的口气,好跋扈的神情!

    白衣少女在那大厅中,不禁皱起了娥眉!

    她正待喝阻二女,那敞轩之中已然有人说话:“小丫头,你们的胆子可不小啊,随随便便的就要人家死,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如是老夫要你们受死,你们愿不愿意呢?”话音一落,接着却是一串大笑!

    娟儿、嫣儿二女,脸色一变,飞身向那敞轩奔去!

    她们可都是向来颐指气使惯了的人,这时被别人当面骂了一顿,那里还容受得了?二女奔到敝轩之前,娟儿立即叫道:“刚才是谁在说话?你们可知道姑娘是谁?”

    嫣儿更是尖声道:“说话的是谁,快站出来,不然你们四个人都要活不成了!”

    敞轩中的四位,正是适才进来的那一老三少!

    此时,那位棒着酒葫芦的老人,忽然大笑道:“小丫头,刚才说话的人正是老夫,你们打算怎么样?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还很少跟小丫头们打过交道,你们若是有兴趣,老夫到也可以藉此开开心,寻寻乐子了”

    嫣儿柳眉一扬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你大概是活得太久了,正好让姑娘来超渡你了!”

    这丫头的口齿不弱!

    白发老人听得哈哈一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也不怕对老夫说这等话要剥去你十年阳寿么?”话音一顿,冷冷哼了一声道:“小丫头,你们是哪一家的丫头?竟敢这等目中无人,在这长安城中,你还把人放在眼中?”

    娟儿冷笑道:“你管不着,姑娘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了!老头子,你出来,姑娘看在你年纪不小,不再要你的老命,只要让我和嫣儿姐姐每人打你十个耳光就行。”

    说的好轻松!只把那敞轩中的四人直听得同时哈哈大笑!

    娟儿目光一寒道:“你们笑什么?可是不相信你家姑娘有此能耐么?”

    白发老人大笑道:“小丫头,你到底是说对了!老夫正是怕你们无此能耐呢!”

    娟儿闻言咯咯笑道:“我不信!”

    老人笑道:“你若不信,何不试试?”

    娟儿哼了一声道:“姑娘正要试试!”娇躯一拧,人已扑向轩内!

    她右手一伸,隔着八仙桌,直向上坐白发老人抓去!

    蓦然,那位坐在外面的白衣壮士,突然展嘴向她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娟儿那伸出去的右腕,却象被一道铁箍给匝住了一般,停在半空,动也不动了!

    娟儿的娇面,涨得象猪肝!

    嫣儿此刻因为站在轩外,自是未曾瞧见娟儿的右腕已被人抓住,她见到娟儿呆立不动,不禁叫道:“娟妹妹,你怎么发呆了?”说话间,人也走了过来!忽然间,她明白了!娟儿被人用武功制住了!

    嫣儿的心机,比娟儿深得多,她虽然已明明看出了事实却装作没有看见,依然向娟儿走去,口中道:“娟妹,你真是个小古怪”

    一面说,一面笑,而且,她却右手闪电一般,直向那白衣壮土的右面肩头点了下去!

    那白衣壮士到真是未曾料到这个丫头会这般心机,待得发现嫣儿指力扣向自己肩头之际,迫得右手五指一伸,侧身让了开去!

    嫣儿咯咯一笑,左手已将娟儿拉退了两步!同时,尖声叫道:“想不到你们竟然也是武林中人!姑娘到是看走了眼了!”

    白衣壮士哈哈一笑道:“这位姐姐好深的心机!方某倒是失敬了!”

    这一开口亮相,敢情乃是方必正!

    不用想,那另外的三位,准是古不怪、萧剑寒、和郝娇娇了!

    娟儿这面可真火冒三丈!

    方必正话音甫落,她抖开了嫣儿,扬掌就向方必正挥去,口中骂道:“姑娘要你姓方的命!”

    这一掌快如闪电,错非方必正早就知道那丫头性烈如火,有了准备,说不得还真要挨上—个耳光呢!

    方必正身形一低,娟儿的一掌就擦肩而过!

    娟儿一掌落空,岂肯罢休,腕力一沉,变掌为抓,直向方必正的右臂抓去!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姑娘,你的手法虽然颇有造诣,可惜,姑娘找错人了!”曲指一弹,两缕劲风,直震得娟儿的掌心发麻!

    一惊之下,娟儿不进反退,呆了一呆道:“你们是什么人?”

    她们可知道是碰上了高手了!

    方必正笑道:“姑娘,你既然不肯问明青红皂白,就开口伤人,动手打人,方某只怕眼下也不方便告诉你我等是谁了!”

    娟儿柳眉一耸,向嫣儿低声道:“嫣姐姐,咱们看来得要动真功夫才行了!”

    嫣儿究竟大了几岁年纪,闻言却十分持重的道:“娟妹妹这可使不得,莫要让小姐瞧着生气!”

    娟儿道:“姐姐,我不管,我总不能让他们白欺侮”

    嫣儿道:“说来这事也怪我们有错在先,娟妹子,依我看,算了吧”

    娟儿突地双眉带煞,探手自裙下掣出一管玉箫,大声道:“我不管,我一定要这姓方的跪下来磕头!”玉箫一指,一招“桐阴引凤”竟然直取端坐末动的方必正!

    方必正眉头一皱,哈哈一笑道:“丫头,你真是太蛮了!”身形一错,人已站了起来!

    双臂一旋,右手五指一张,用了个“分光掠影”手法,在那一片箫影之中,直向玉箫扣去!

    娟儿本以为自己取出玉箫之后,必可抢得先机,要这姓方的吃上一些亏,也挽回自己的脸面!

    然而她没有料到,自己的招式甫出,对方居然用出绝招“分光掠影”一把就将自己的玉箫给牢牢的握住!一招还未使完,玉箫就已入了对方手中,这个仗还怎么能够打下去。

    娟儿脸上不但涨将通红,而且,双目之中己然泪光暴现,哭起来了!

    嫣儿眼见娟儿吃了大苦,不禁激起怒意,抖手拔出身后的一柄长尾拂尘,电疾缠向方必正,口中喝道:“松手”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姑娘不说,方某也要松手的了!”

    话音未已,五指一松,玉箫已离了掌握!

    但在娟儿的感受之中,却是如遭重击“蹬—蹬—”的连退三步方始站稳!

    此时,嫣儿的拂尘,也已缠向方必正的手腕!

    方必正究竟身具绝世武功,眼见那嫣儿拂尘来势,就知此女在武功造诣之上,比娟儿强很多多!

    因此,他可不敢托大,双足一错,竟是让了开去!

    娟儿咯咯一笑,喝道:“姓方的,你逃不了的!”

    拂尘上的金丝,根根有如钢鞭—般,横扫方必正颈部,如是被它扫中,只怕方必正的大好头颅,定然会碎成八块!

    方必正目光一亮,笑道:“姑娘,如是方某逃不了,只怕姑娘更逃不了的了!”

    嫣儿听得前面的那话时,方必正乃是在她面前,但等到听到后面一句时,方必正的声音竟已在她身后了!

    嫣儿纵是再狂,这回也呆了!天下几时有这等身法迅捷之人?她电闪旋身,指着方必正道:“你是人是鬼”

    方必正大笑道:“区区自然是人?姑娘,你们如果真想动手,区区到是有个建议,不知两位愿不愿意听上一听?”

    娟儿冷冷道:“有话请说,姑娘等着呢!”

    方必正道:“两位最好一块儿上,否则只怕区区还没出汗,两位就全都受了伤了!”

    这话也够狂了!只把二女听得小蛮靴几乎跺穿,大声叫道:“姓方的,你可是自己找死了!”

    二女手中的玉箫,拂尘两般兵器一摆,一左一右,直把方必正卷在当中,几乎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这还差不多”掌拍指弹,顿时间到也打的十分热闹!

    古不怪哈哈大笑道:“小子,这场大战,可以叫做“花子戏二乔”精采得很!”

    萧剑寒笑道:“古老,这两个丫头是什么家数,你老可已看出来了?”

    古不怪道:“当然看得出来!”

    那女扮男装的郝娇娇脱口道:“师伯,她们是什么来历?”

    古不怪两眼一翻道:“小子,你怎么叫我师伯?”

    郝娇娇红着脸,讪讪的笑道:“弟子知错,下次不会了!”

    古不怪低声道:“丫头,你可知道这是玩笑不得的么?你要是误了萧小子的大事,恐怕你师父不会饶过你呢!”

    郝娇娇几乎急得哭了,她急得低声道:“师伯,弟子永远不会再犯了!”

    古不怪道:“不错,你只怕也不敢再犯了!”话音一顿笑向萧剑寒道:“小子,这两个丫头甚似是那西岳华山的‘自在宫’中的人!”

    萧剑寒道:“那‘自在宫’主人是不是‘武林四公子’之中‘落星神剑’蓝效先?”

    古不怪道:“正是他!”话音一顿,又道:“小子,蓝效先虽然武功不差,但他也不过是列名四公子而已,但他的那双父母,可就不好惹的得了!”

    萧剑寒笑道:“莫非连你老也不敢逗他们么?”

    古不怪闻言怔了一怔道:“怎么?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剑寒笑道:“没有什么,晚辈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古不怪大笑道:“小子,武林之中如是有那老夫惹不起的人,那也只有一位!”

    萧剑寒笑道:“谁?‘自在宫’的老主人么?”

    古不怪两眼一瞪道:“小子,你是诚心诓老夫么?”

    萧剑寒道:“不敢!”

    古不怪道:“小子,老夫若有那惹不起之人,老夫老实告诉你,那个人就是你这小子!”

    萧剑寒听得一呆道:“我?古老玩笑了?”

    古不怪道:“小子,老夫可没有玩笑?”

    萧剑寒笑道:“这叫晚辈难以相信!”

    古不怪大笑道:“你莫要不信,小子,老夫可以向武林中任何一位老魔头或是那一门派掌门人惹事,顶多也不过是老夫与他们自己两三个人之间的事,但老夫如与你小子攀上了恩怨,那可就麻烦了,不但等于跟‘武林二圣’作上了对,甚至连‘宇内双魔’,‘武林三佛’,‘四公子’等等全都作上了对一般,小子,你想想,老夫有这大的胆子么?”古老话音一落,萧剑寒不禁大笑道:“你老真是太抬举晚辈”两人说笑之间,那方必正与红衣二女的打闹,已然到了胜负将分之际!方必正虽然是赤手空拳,但却逼得二女的两般兵器只能在空中狂舞,攻不进方必正三尺之内!而且,二女的攻势此刻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眼见再有几个照面,二女必将落败无疑!突然,那位白衣少女,飘飘而来!她停身斗场三尺之外,娇滴滴的喝道:“嫣儿,娟儿还不与我住手!”这一声脆喝,声音不大,但却入耳十分清晰!娟儿,嫣儿在听得白衣少女的一声脆喝之后,立即应声收招,跃退五尺!一时箫声金丝光影,攸告消失!方必正睹状大笑道:“两位姑娘怎么不打了?”娟儿恨恨地叫道:“若非我们小姐叫我们住手,姑娘早就卸下你的胳膊了。”

    这个小丫头可真是不肯让人!明明自己已落败在即,却依然还要大话连天!方必正哈哈笑道:“姑娘说的到很动人,但方某相信卸下来的手臂,恐怕不会是方某的吧!”

    娟儿似是还想说什么,白衣少女已十分不快的喝道:“你们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好啊,你们给我回山去吧,免得给我添麻烦”白衣少女话音一落,二女可顿时花容失色,双双跪倒在地,低声道:“小姐,婢子们再也不敢了!小姐,你千万别逐走我们啊!”白衣少女忽然转身道:“我已经听够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二女跪着爬到白衣少女面前,低声求道:“小姐,婢子服伺小姐这么多年了,小姐,难道你不肯原谅婢子们一时之错么?”

    那嫣儿忽地泪光闪闪的又道:“小姐,婢子如果被逐回山,只怕婢子再也不能活着看到小姐了!”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那是你们自取之祸,我可无能为力了!”

    娟儿闻言,两眼珠泪直滚,忽然一横手中玉箫道:“小姐,婢子与其回去死在权杖之下,远不如此刻死在小姐前!”皓腕一展,横箫直砍咽喉!

    白衣少女柳眉一皱,突然一弹右手,低声道:“算了!我宽恕你们最后一次!”

    休看白衣少女只是曲指在袖中轻轻地一弹,但那力道之强,竟是出人意外的大,娟儿手中的玉箫,竟然被弹起了五尺有余,落在地上!

    二女在听得白衣少女宽恕了她们以后,竟然转悲为喜,娇声欢呼着抱住了白衣少女的衣角,大声道:“小姐,你真好”白衣少女幽然一叹道:“不是我狠下心赶你们回去,实在是我对你两个这等目中无人的举动,自知有错,若不是我一直对你们太纵容,你们也不会养成今天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了?”

    二女闻言,愧然低头!

    白衣少女又是幽幽一叹道:“既然有错,如果我要你们回山,就是推诿责任,所以,我才改变心意如果你们闯了祸,要领受责罚,那也是我应该受责罚”

    二女此时已然跪在地上泣不应声!

    白衣少女低头看了二女一眼,道:“起来吧!”

    二女缓缓地站了起来,垂手肃立一旁!

    白衣少女这才转身向方必正裣衽为礼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妾身蓝彩云这厢拜见”

    方必正目光触及白衣少女的剪水双瞳,不禁心中一震!他觉出这位少女的一双明眸之中,不时闪现出一缕圣洁的光华令人不敢逼视!

    方必正心中虽然暗暗吃惊,口中却是笑应道:“在下方天,蓝姑娘拜见两字,实在叫在下不敢当得很!”

    白衣少女蓝彩云,闻言低笑道:“原来是‘青杖无常’方大侠,妾身真是失敬了!”

    方必正抱拳道:“不敢当!不敢当!蓝姑娘,适才方某冒昧,险险伤及姑娘属下之人,方某这厢向姑娘致歉!”

    蓝彩云摇头笑道:“方大侠这么说到叫妾身无地自容了”方必正微微一笑道:“蓝姑娘,这儿还有几位武林朋友,姑娘愿不愿意移玉一叙?”

    蓝彩云嫣然一笑道:“妾身正想求教,只怕不太方便!”

    方必正哈哈大笑道:“武林儿女,又何必如此俗套,蓝始娘,方某先代表我们那一桌朋友邀请蓝姑娘移玉一叙!”说着,伸手肃客!

    蓝彩云淡淡一笑道:“方兄请!”转身向二女道:“有劳你们跟我来”迈步轻移,向那敞轩行去!

    此时,古不怪已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终于来了!”这句话可把蓝彩云听得怔了一怔!这老人怎会认得自己呢?

    但郝娇娇己站了起来让座!所以她也就没有询问!

    方必正适时笑着为蓝彩云介绍,道:“蓝姑娘,这位老人家乃是武林中的老前辈,人称‘舍生忘死’古不怪,姑娘一定听说过了!”

    蓝彩云闻言,芳心怦然一震!她明白了!

    古不怪的大名,她怎会没有听说过?

    蓝彩云螓首低垂,裣衽礼道:“古老大名,晚辈久已如雷灌耳,今日得能拜见,荣幸之至”

    古不怪哈哈大笑道:“姑娘,你爷爷好么?”

    蓝彩云应声道:“晚辈祖父经常提起你老,只是不知你老仙踪何处,他老人家好想念你老呢?”

    古不怪大笑道:“好啊,蓝老魔居然还记得老夫,真是难得!姑娘,你奶奶呢?还是整天念佛,不问世事么?”

    蓝彩云低声道:“家祖母已然在七年前仙逝了”古不怪闻言愣了一愣道:“怎么,令祖母已然驾返游道山了么?老夫怎么未曾见到发出讣闻呢?”

    蓝彩云低声道:“家祖母交代,不许家祖向外宣扬,所以家祖就没有通知武林同道!”

    古不怪长长一叹道:“老了,姑娘,老夫眼见故人日益凋零,才知此身已到入木之年了”捧起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又道:“姑娘,而今而后,武林中可得瞧你们了!”蓝彩云恐道:“晚辈不敢当!”

    古不怪笑了一笑道:“姑娘,这位是萧剑寒,他爹爹跟你爹同列‘武林四公子’,你们也算得只是世交,不妨上前见过!”

    古老指着郝娇娇,向蓝彩云介绍!

    蓝彩云妙目在郝娇娇脸上一转,不禁娇面泛起了红晕!心头更是“噗—噗—”的跳个不停!

    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螓首低垂,十分勉强的见礼道:“蓝彩云拜见萧兄”

    郝娇娇笑道:“不敢,蓝姑娘请坐!”

    蓝彩云低头就了坐!

    方必正此时指着萧剑寒笑向蓝彩云道:“蓝姑娘,这位兄弟名叫萧风,乃是萧剑寒兄弟的长随,他们自幼一块儿长大,名份上虽是主仆,但实际上几如兄弟一般,是以我们也从未把这位萧风兄弟当作仆介看待!”

    蓝彩云闻言,不禁把萧风多打量了两眼!

    她这一打量不要紧,蓝彩云芳心之中不禁暗自吃惊!

    他觉得这个身为仆介的萧风,竟然有着一种不同凡响的慑人气质!

    眉宇之间的英武之姿,却不曾被那桔黄的脸色和懒散的神情所遮掩,这一刹之间,蓝彩云猛然感到,此人怎会是个委身他人篱下的小厮?

    她芳心电转,樱唇却很很开启,笑道:“萧兄弟好!”萧剑寒却淡淡地,目光懒散的抱拳道:“蓝姑娘好!”蓝彩云闻言,芳心又是一动!

    她忽然间觉得这萧风的神情,好象有些矫揉做作!是以她对萧风竟是特别留心起来!

    这时,蓝彩云要的那一桌酒菜,也移了过来!

    方必正更把那两名道裳使女,也请入了座位,蓝彩云也没表示反对,她依然要二女向古老和方必正道了歉!

    重整杯筷,七人到也说得十分投机!

    酒过三巡之后,古不怪忽然笑道:“蓝姑娘,你这回下山,可是代表‘自在宫’参与那‘震天殿’的武林盛会呀?”蓝彩云笑道:“晚辈正是奉了家祖之命,前去‘震天殿’!”

    古不怪笑道:“姑娘,你爹呢?他不去么?”

    蓝彩云摇头道:“家父云游四方,一年难得在家待上几天,他老人家去不去,晚辈无法知道!所以,家祖才要晚辈代表前去!”

    古不怪笑道:“这正好!咱们也是去‘震天殿’,姑娘你不妨跟我们一道了!”

    蓝彩云笑道:“晚辈确有此意,只是不敢启齿你老既是同意,晚辈正好追随你老同往了!”

    古不怪笑道:“姑娘,你可真是客气得很!”话音一顿,忽然向方必正道:“小花子,告诉店家,咱们今晚不走了!要他打点卧室,特别要有一大间静室,好让蓝姑娘主仆安憩!”

    方必正笑道:“古老,天色还早,咱们何不多赶一阵子呢?”

    古不怪笑道:“小花子,咱们放着长安的大旅馆不住,干吗非要挤到小城里的客栈去喂臭虫呢?反正明儿一早启程,申时定可抵达,又误不了后天的大会,急个什么?”

    方必正笑道:“是!是!晚辈这就去吩咐”转身向前楼而去!

    这时,郝娇娇与蓝彩云到是说的十分投机!

    也许郝娇娇虽然改扮了男人,但她天生的那份气质,多少还脱不了一些女人的味道,是以,蓝彩云在心中暗暗觉得这位萧兄,仿佛脂粉气太浓!

    正因如此,她在心理上对郝娇娇并无毫痕迹,而致在行为谈吐之上,也就没有了任何拘束!

    萧剑寒由于自眼下的身份,乃是一介仆徒,自然而然的他就跟娟儿、嫣儿扯在一起穷聊!

    就这么顿饭时间,他几乎把“自在宫”的一切都摸得差不多了!

    萧剑寒从二女口中打探“自在宫”的一切,原属无心之谈,但他自己却未曾料到,在这种无心的询问之中,却查出来一件令他十分震悸的事!

    原来那位多嘴的娟儿,竟然告诉他“自在宫”的主人“武林四公子”之一的“落星神剑”蓝效先,乃是“剑掌天王”战豪的师侄,并且,还是自幼就与战豪的长女战玲玲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

    这虽然是一椿闲谈中的往事,但对萧剑寒而言,却是令他心中波涛起伏的大事,敢情自己的母亲与蓝效先有了婚约在先,而后才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白马布衣”萧遥的!

    在这件出人意外的发现之中,他更从娟儿口中获悉,蓝效天一直是未曾正式娶过一房妻室!

    眼下在“自在宫”中,一共有四位女主人,但那四位女主人,都是占的偏房妾侍的名义而已!

    显然,蓝效先依旧虚位以待,未曾忘记自己的母亲!

    从娟儿的口中,他更知道,蓝效先一年难得回家几天,整日在外奔走,乃是为了寻找战玲玲的下落!

    她说华阴古道的血案,未见到战玲玲的尸体,是促使蓝效先不肯死心的主要原因!

    这一段意外而不为人知的事实,把萧剑寒平静的心情,扰得乱七八糟,也忽然间想到,蓝效先会不会因此而怀恨过自己的父亲?

    就常情而论,这实在很有可能!

    因此,当众人全都安息以后,他找上了古不怪!

    一灯如豆,萧剑寒很小心的把日间与娟儿、嫣儿所谈,和盘而来向古不怪托出,并且向古老询问道:“古老,依你老的见解,那蓝效先的为人,究竟如何?”

    古不怪沉吟道:“没有多大恶迹,但也没听说过他干过什么好事!”

    萧剑寒闻言愣了一愣道:“古老,这么说来,蓝效先的为人很平凡了?”

    古不怪笑道:“不平凡!他因为家学渊源,极善易容之术,所以,这小子如果真要做什么坏事,他也不会用本来面目!”顿了一顿话音,古不怪又道:“那‘化影神魔’蓝天碧本人,就是个不正不邪的怪物!是以‘剑掌天王’战豪才迫得几次要与他剖袍断义,不承认蓝天碧是自己的师弟了!”

    萧剑寒想了一想,笑道:“古老,晚辈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说出来你老可莫要见笑!”

    古不怪笑道:“老夫最喜欢听那奇怪之事,你说说看!”

    萧剑寒低声道:“古老,蓝效先会不会为了家母而怀恨先父呢?”

    古不怪脱口道:“这算不得怪事!如果那蓝效先不因此而怀恨令尊,那才真叫做怪事呢!”

    萧剑寒失声道:“古老,你认为蓝效先很可能怀恨先父的了?”

    古不怪道:“此乃人之常情!”

    萧剑寒忽地双眉一扬道:“古老,这么说那华阴古道之事,蓝效先不能说没有嫌疑的了!”

    古不怪两眼一翻道:“怎么?你小子疑心那是蓝效先干的么?”

    萧剑寒道:“未曾不有可能!”

    古不怪沉吟道:“蓝效先怎能有此能耐呢?再说”

    古老抓着满头白发笑道:“慕容翔又怎地是容易被人蒙混之辈?如果此事真有蓝效先参与,只怕早被慕容翔瞧出来了!”

    萧剑寒道:“慕容老人跟蓝效先很熟么?”

    古不怪道:“当然很熟!蓝效先有一段日子是经常住在那‘震天殿’中的!”

    萧剑寒无可奈何的一叹道:“这么说是晚辈多疑了!”

    古不怪道:“那也不一定,任何一丝一毫线索也不必放弃,反正我们有的是时日,老夫不信查不出这个狡诈之徒是谁”

    萧剑寒道:“古老,如果眼前有那蓝效先出现,你老可能认得出来?”

    古不怪皱眉道:“这老夫可不敢吹牛!说老实话,那‘化影神魔’蓝天碧的易容手法,实在是太高明了!”

    萧剑寒一怔道:“如此说来,咱们要想认出蓝效先岂非十分困难?”

    古不怪笑道:“不错,甚至可能对面相遇而不相识!”

    萧剑寒苦笑道:“古老,这条线索莫非只有放弃么?”

    古不怪道:“不,小子,老夫刚才说过,任何线索都不可放弃!就算他蓝效先再精于易容改装,但他在他女儿面前,总不会不露出本来面目,小子,你懂么?”

    萧剑寒闻言,双目神光一亮,笑道:“晚辈懂了”

    古不怪大笑道:“小子,别想入非非啊!”萧剑寒顿时红了脸,道:“古老,晚辈岂是那等下作之人?”话音顿了一顿,又道:“何况,晚辈眼下并非用的本来面目呢?”

    古不怪大笑道:“小子,你如是用的本来面目,只怕象今天所能听到的事就不多了!”

    重阳前一天的午后,古不怪等一行,抵达了忘忧坪!

    当古不怪的名帖送了进去不久“少阳神拳”公孙雷立即连奔带跑的赶到忘忧坪的入口之处相迎!

    跟在“少阳神拳”公孙雷身后,更出现了两位“震天殿”中的高人!

    他们是“震天三将”中活在人世的“青玄道长”和“大勇禅师”!

    甚至连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抵达,都只由公孙雷代表迎接,但古不怪一行人一到,却惊动了“震天三将”!

    古不怪目光一转,哈哈大笑道:“怎么?天王爷可是越来越不把老朋友们放在眼中了?老夫不远千里而来,连劳动天王爷的驾到门口迎接一下老夫都办不到么?看来老夫这回可真是有些儿自讨投趣得很了!”话音一顿,忽然向郝娇娇道:“小子,咱们打道回山吧!”

    郝娇娇装模作样的淡淡一笑道:“古老,可否看在晚辈的薄面,莫要见笑家外祖的失礼啊?”

    郝娇娇果然心机玲珑剔透,这么轻描淡薄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特殊的身份给点了出来,真是收到了惊人的功效!

    因为,此刻那公孙雷等人,已是脸上神色大变!

    青玄道长更是大步上前,稽首道:“古老施主,这位小施主可真是王爷的外孙么?”

    古不怪没有理会青玄道长,只是向郝娇娇道:“小子,老夫这可是冲着你的面子!”

    郝娇娇抱拳道:“晚辈先代家外祖向你老致谢了!”一转头,向青玄道长道:“这位道爷怎么称呼?小可萧剑寒,‘剑掌天王’正是小可的外祖父”

    青玄道长修眉一扬道:“小施主原来是萧公子么?贫道青玄失敬了!”

    郝娇娇微微一笑道:“敢情是武当长老,小可这厢拜了!

    此时大勇禅师也走了过来,笑道:“老朽大勇,小施主多福!”

    郝娇娇双目一转,笑道:“少林大勇长老,小可更是失敬了!”说着,立掌为礼!

    古不怪此时忽然大声道:“和尚,道士莫要装腔作态,快带老夫去见那战兄!”

    大勇禅师哈哈一笑道:“古施主,明日大会之前,只怕王爷是不会接见任何来客的了”话音一顿,笑道:“老衲且引导施主们前去宾馆安憩吧!”

    古不怪似是一肚子不高兴,但也仅是皱了皱眉头道:“战兄的架子么,到真是大的可以了!”话音未已,人已大步向前行去!

    大勇禅师迅快的近随在古不怪身侧,笑道:“古施主,宾馆是在右侧”

    此刻,公孙雷也领着郝娇娇、萧剑寒、方必正和蓝彩云主仆二人,随在古不怪身后向宾馆行去!

    萧剑寒凝目打量四周,发现这“震天殿”的气派,果真不同凡响!

    忘忧坪是在一处深谷的上方,乃是一处平平伸展的山上,被削去了顶尖,占地之广,不下八百亩上下!

    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震天殿”就是建筑在这平峦之上!

    房舍连比,檐牙飞丹,约莫计算,不下百间左右!

    接待宾客的宾馆,则建在这平峦的右侧!右面临向一片削壁,左面和后面则连接着殿内的花圃!

    —行人进入宾馆,是被安顿在最后的一处三开间的小楼之上!

    青玄、大勇并未立即离去!

    负责宾馆的子弟,已然送上了香茗,并摆下了一桌十分丰盛的酒菜!

    有酒,对古不怪而言,那怕再有天大的事,他也可以放下来不管了!

    他一面豪饮,一面却与那大勇禅师谈禅!

    这等情景,只把蓝彩云看得真发呆!

    她想不出一个人怎会一方面捧着酒,另一方面却能大谈其禅以寂静,七情六欲不张的道理!

    幸而这时青玄道长正向她问来历,否则,她真要忍不住向“舍生忘死”古不怪发问了!

    青玄道长对蓝彩云似是比对那假萧剑寒还要关心,他神态十分慈祥地笑向蓝彩云道:“女施主姓蓝,不知与‘自在宫’的蓝天碧老施主可有什么渊源?”

    蓝彩云嫣然一笑道:“不瞒道长说,晚辈正是来自华山‘自在宫’!”

    青玄道长似是怔了一怔道:“女施主是蓝家子弟么?”

    蓝彩云笑道:“道长猜的不错!”

    青玄道长笑道:“蓝天碧施主是女施主的什么人?”

    蓝彩云道:“乃是家祖!”

    青玄道长忽地哈哈笑道:“这么说,女施主乃是蓝效先施主的千金了!”

    蓝彩云嫣然一笑:“道长与家父相识么?”

    青玄道长笑道:“多年故交了!贫道对蓝施主钦敬得很”

    此时,萧剑寒在一旁冷眼旁观,发现青玄道长在发现蓝彩云的身世之后,神情上忽然恭谨不少,不觉暗暗称奇!难道这青玄道长与蓝效先之间,正有着什么特殊的渊源不成么?

    他想固然是想,却决不出口相询!

    这一席酒,直吃到酉时方罢!

    换上香茗清果,那“震天殿”中的两位学士,也自后殿赶来宾馆!他们是:“东阁学士”池秉中,武林中称他为“千里怪客”!他是接替己死于华阴古道的“寒竹秀士”西门奇的!

    “西阁学士”则乃是“西崖才子”李修平!

    在萧剑寒的目光之中,这两位学士身份的豪客,到是出落得一表人才,不脱书生本色的人物!

    他们对古不怪,似是相识,那“千里怪客”池秉中,一入客舍,立即抱拳抢步上前,向古不怪道:“古老,晚生久违教诲,正是思念殊殷,想不到却在今日,得睹你老英颜,真是幸甚,幸甚!”

    古不怪闻言却哈哈一笑道:“池秉中,你好象混得蛮有出息了!”

    池秉中忽然红脸一笑道:“不敢,只是有了一处吃饭的所在而已!”

    古不怪大笑道:“是啊,虽是如此,岂也不比那伸手要饭酒的强多了么?”

    听古不怪和池秉中的所谈,仿佛池秉中过去混得连饭都没有得吃!

    “千里怪客”池秉中笑道:“古老,晚生眼下已不必担心衣食了!”

    古不怪大笑道:“老夫冲着你这一身衣着,就知道你小子混得不坏了!小子,看来你已不必再向老夫要一顿充饥之物了!”

    古不怪话音一顿,向李修平道:“阁下是谁?可是‘震天殿’的另一位学士么?”

    李修平抱拳笑道:“学生正是西阁学士李修平!”

    古不怪道:“老夫有一事不解,阁下可否为老夫解说一下?”

    李修平怔了一怔道:“古老有何事不解?”

    古不怪道:“贵殿两位学士,在殿中负有何种责任?”

    李修平闻言,放心的一笑道:“原来你老要问的是这个”

    古不怪笑道:“正是此事!”

    李修平道:“晚生与池兄在本殿中担任的工作,乃是司理文书之事!”

    古不怪目光一亮,笑道:“如此说来,震天殿的一切对外通知,或是战老儿的来往书函,都是出自你们两位之手了!”

    李修平笑道:“正是!”古不怪道:“贵殿要成立‘武林—统教’的通知,可也是出自两位之手?”

    李修平道:“正是由晚生与池兄共同拟撰发出!”

    古不怪忽然大笑道:“很好,两位可是受那战老儿的亲自指示发出这份通知的?”

    李修平道:“兄弟等行事,不必直接受那天王指示!”

    古不怪双眉一扬道:“这到奇了!你们不受战老儿指示受何人指示呢?”

    李修平笑道:“晚生等一切行动,均听命于‘红红公主’!”

    方不怪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们是受于战老儿的女儿?这”老人忽然向大勇禅师道:“和尚,那战老儿怎么了?这等大事,他怎么自己不亲自指示,而受命给那个‘红红公主’办理?”

    大勇禅师合十道:“古老施主有所不知,自从‘玄玄公主’在华阴古道出事以后,战王爷就极少出面见客的了!”

    古不怪道:“哦?这岂不是很久了么?”

    大勇禅师道:“王爷确是很久不曾见人了!”

    古不怪大笑道:“战兄既是如此消沉,为什么居然又有统一天下武林的雄心?这未免令人觉得有些儿与人情不合了吧!”

    大勇禅师道:“王爷虽然不想多问世情,但眼见耳闻,有关武林之事,王爷仍然时时放在心上,尤其近年‘武林青虚十友’一个个不再过问俗事以来,王爷就有意将武林事务揽到震天殿身上来!”

    古不怪大笑道:“战老哥到是佛心不减当年了!”

    大勇禅师道:“王爷此心,果是可钦可佩!”

    古不怪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和尚,老夫有些不信!”

    大勇禅师道:“老施主不信什么事?”

    古不怪道:“老夫不信战豪行事会如此乖张!”

    大勇禅师笑道:“老施主,王爷乃是为了武林同道设想才不惜花费如许心血,来组成‘武林一统教’,老施主怎会说这是乖张呢?”

    古不怪大笑道:“如非乖张,贵殿怎会硬要各大门派臣服于贵殿之下?甚至还要以血洗各大门派为威胁之词,这等事又岂是居心善良之人所可为?和尚,你莫非也鬼迷心窍了么?”

    大勇禅师笑道:“老施主,为了武林平静,稍使霸王手段,乃是万不得已之举,设若因此而全天下太平,这也算不得什么乖张了!”

    古不怪闻言,摇了摇头,大笑道:“歪理!和尚,看来你们比我老怪物还要绝了!”笑声一歙,忽然沉声向青玄道长道:“牛鼻子,你同意这和尚的看法?”

    青玄道长笑道:“贫道若不同意,也不会再在终南山中了!”

    古不怪皱了皱眉道:“好啊,你们好象都是中了魔了”

    青玄道长笑道:“贫道自知此非沦入魔道之举,施主此言颇有故入人于罪之嫌!”

    古不怪哈哈一笑道:“牛鼻子,看来老夫再说也是白费口舌了!”

    青玄道长笑道:“为天下苍生谋取和平,贫道自是不甘人后,施主的想法,恕贫道难以入耳!”

    古不怪道:“好!老夫不说便是!”但他话音一顿,忽然大声道:“你们近日可曾见到过战豪了?”

    青玄、大勇同时一笑道:“每逢朔望之日,王爷必与我等一叙!”

    古不怪怔了一怔,似是自语般喃哺道:“边战豪真的是自己决心这么干的了?”

    池秉中此时忽然笑道:“古老,你老怀疑这次大会不是出自王爷的本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