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翠梅谷 > 第三十章救人中计

第三十章救人中计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这时,乌云已盖住了整个日光,大地顿时显得阴暗无比,在此生死搏斗之际,分外显得阴森可怕。

    只听古月大声道:“老大,若不是你阻止,我几乎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古云道:“作人就得会观察,像你这种直冲莽撞,最后,只怕仅做了个费力不讨好的冤大头。”语气似有教训之意。

    古月一眨眼,显然有些不服,刚想开口辩驳,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吼,不由自然而然的转过头去。

    就在他头刚转过之际,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叫,目光到处,只见天悟子与天痴于的两只右手,已齐腕被截断,落在地上,那两个手掌,还紧紧的握住长剑。

    古云暗自叹道:“此人好快的身手。”

    这时,天尘子已骇得跳出了战圈,白玉骐正自一步一步的缓缓向他退去,他俊脸上,正映溢着无穷杀机!

    只听白玉骐冷森的道:“阁下想过你的死法吗?”语气冷酷得好像已失去了人性。

    天尘子由心底冒出一股凉意,毫无意识的脱口道:“白,白玉骐,你,你有没有人性?”

    白玉骐气极狂笑一声道:“人性,阁下有人性怎会踏进翠梅谷,赶尽杀绝?”

    这时,天痴子已止住了断腕上的血,蹑足向白玉骐背后走去,精目中突然露出狠毒的光芒。

    古月见状一动,古云急忙传音道:“老二不要妄动,他奈何不了那白姓小子。”

    这时,白玉骐已距天尘子没有多远了,突然,他由天尘子双目中好像看到了些什么,心中不由为之一动。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已压到白玉骐背后。

    白玉骐心中立刻明白,冷笑一声,就在那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将近背上之际,蓦地暴叱一声,说道:“你们找死。”一式“潜龙升天”已闪电凌空飞起五丈多高。

    天尘子恰在白玉骐对面没多远,天痴的行动,他全看到了,是以才把后退的身子刹住,但由于他太紧张了,以至脸上露出了表情,竟使白玉骐事先有了警惕,而功亏一篑。

    白玉骐突然凌空而起,那股威猛无伦的掌风,正好全罩向了天尘子,仅只一闪,便已到了天尘子胸口。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任他天尘子功力多高,此时也措手不及了,仓促之下,只提了三成真力,迎着来招拍出。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接着传来两声闷哼。

    显然,天痴子新创之余,功力大减,而天尘子仓促之下,功末提足,两人打了个半斤八两。

    这一着全都出乎二人意料之外,一掌对掌后,不由同时一怔,同时发出一声惊“咦”之声,楞在当地。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酷的寒笑声,道:“贼道认命吧!”

    一条白影,一掠疾降下来。

    古云神情一震,脱口道:“好快的身法。”

    就在古云一声惊呼未落之际,荒僻的山野中,又传来两声凄厉无比的惨号声。

    只见天痴子已跌倒地上,左臂已齐肩而断,远抛出一丈之外,创口正如泉涌般的不停冒出鲜血来。

    天尘子则倒退出七八尺,双手已齐腕而断,脸虽苍白如灰,双目圆睁,恐怖中,充满了痛苦。

    白玉骐眼见三个杀父仇人,都受了重伤,心中微微觉出一丝轻快的慰意,冷森森的笑道:“二位如有兴趣,应该猜猜你们的死活。”

    天悟子急步上前,沉声道:“白玉骐,你如有一点人性,就该给我们个痛快。”

    白玉骐狠声道:“痛快?各位知道这些年来,我白玉骐心中,一直在想些什么吗?”

    天痴子切齿道:“贫道管你这小狗想些什么?”现在他只剩下一张嘴了,也只有这一张嘴,能表达出他对白玉骐的恨意。

    白玉骐残酷的笑道:“骂吧!当初我也痛器过你们!”话落一顿,冷森森道:“但是,不管怎样,我仍要告诉你们我在想些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我报仇的时候,应该怎样处治你们!”话落星目中,电射出两道凶狠而狰狞的光芒,令人望之心寒。

    乌云已滑过日轮,然而,强烈的日光再度照到这个荒僻的山野时,情势却已发出了可怕的转变。

    白玉骐咽了口唾沫,冷声道:“最后,我想出来了,我要看看你们——的——心是不是黑的。”声音沉重而坚定,但却阴森之极。

    古云、古月,心中同时一笑道:“这小子倒会唬人。”

    武当三清是当事人,他们可不相信白玉骐是在唬他们,因为,他目中此时正透出野兽般的光芒。

    天痴子咬紧牙根,狠声道:“贫道死了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玉骐凄厉的狂笑一声,道:“白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鬼,但怕的却不是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所变成的鬼。”话落,举步向天痴子走去,道:“你是三清之首,就先看你的吧!”

    三人中,只有天悟子还有一只可以活动的手,一见白玉骐就要下手,忍不住怒吼一声,道:“贫道与你拚了!”声落一招“独臂撑夭”向白玉骐拍去。

    “天悟子”两手都在时,已不是白玉骐之敌,如今,只剩下一只手,又如何能奈何得了白玉骐。

    只听白玉骐冷笑一声,道:“还没轮到你。”声落一招“天光血影”迎面向天悟子拍去。

    “轰然”一声大震,平地激起了一阵旋风,沙土直卷上半天。

    天悟子连退了七八步,但仍拿不住桩,一屁股坐在地上,良久,良久,爬不起来,显然,白玉骐这一掌,力量用得太大了。

    就在天悟子跌坐地上的一刹那,白玉骐霍然地转身,猛一翻身,他那五支弯曲如钩的手指,已“噗!”的一声,插进了天痴子胸口。

    沉寂的山野中,传来一声凄厉恐怖的惨号,闻声令人为之毛骨悚然。

    古云、古月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脱口道:“好狠的心!”

    白玉骐右手猛然向外一拉,只见天痴子一阵搐动,鲜血已如喷泉般的由他胸口喷出来,白玉骐手中已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天尘子一见大师兄死得如此之惨,不由双目为之尽赤,厉叫一声,道:“贫道与你拚了。”跃身而起,一头向白玉骐胸口撞去。

    白玉骐此刻杀心已起,见状猛然向左一闪,左手闪电向天尘子胸口插了进去。

    天尘子功力大减,再加之存心拚命,神智已有些不清,那晓得闪避,只听“噗”的一声,接着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由王骐左手中,又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

    天尘子屹立的尸体,良久才“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天悟子眼见自己师兄师弟,已全毁在白玉骐手中,心知,自己上去也是白费,不由暗叹一声,说道:“想不到,当年一念之差,竟落得如此结局,天道报应,真个毫厘不差了。”

    话落猛然一掌,向自己天灵盖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过处,天悟子已然脑浆迸流,萎缩在地上,三人中,只有他一个保全了心脏。

    轰动一时的武当三清,就在此荒山僻野中,偿清了他们无法以财物抵偿的债,命赴黄泉。

    白玉骐冷酷的望了天悟子的尸体一眼,道:“便宜你了!”语气依旧充满了恨意。

    古云、古月兄弟二人,微微犹疑了一下,举步走到白玉骐身后的五尺处,古云沉声道:

    “老夫一生,杀人不择手段,但若与你白玉骐相比,自叹尚有云泥的差别,你的手段的确令老夫心惊。”

    白玉骐扫眼瞥了地上武当三清的尸体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道:“白玉骐恨不得会他们的肉,饮他们的血,这种死法,对他们而言,可说尚有余辜呢!”

    占云不以为然的摇头道:“人死百事了,老夫总不以为这种作法是对的。”

    白玉骐霍然转身,冷笑道:“在下并不需要你们认为对与不对。”语气十分冷漠,话落,用力把两颗血淋淋的心,丢在地上。

    古云笑道:“老夫只是一种建议,你如此做,只有见弃于江湖,而不容于人,对于你自身,可说有害而无利。”语气仍是那么诚恳。

    这一次,白玉骐没有再冷言相讥,这一刹那之间,也许他觉得自己太孤单了,但是,他却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意志。

    白玉骐淡然的扫了二人一眼道:“白玉骐早已见弃于江湖,现在改变主意已来不及了,何况,由某也不愿意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行动。”

    古月道:“亡羊补牢并不太晚。”

    白玉骐摇头道:“两位此刻欲到那去。”

    古云似乎已看出白玉骐不愿再谈及他自己的事了,当下接口把话题岔开,道:“先到武当山,望天崖一行,白兄呢?”

    白玉骐道:“在下也欲去那儿一趟,不过,两位可以先行。”

    古云点头道:“也好,咱们分批前往,也可以减少别人的注意!”一顿,道:“咱们何时再相逢呢?”

    白玉骐冷然一笑道:“在下相信,你我总有相遇之日,那时的立场,也许与现在截然不同,在下倒希望二位能先有个准备。”

    古氏兄弟闻言毫无表情,也许,白玉骐的话,已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了。

    古云望着白玉骐,点头一笑道:“在上望天崖之前,老夫可以保证有那一天,但上了望天崖后,老夫却不能把话说满了,咱们以后,只有走着瞧了!”话落一拉身侧古月,向白玉骐道:“白兄保重了。”反身跃人林中,消失不见。

    由古云的话中,白玉骐似乎听出了些什么,他星目中,透出两道怀疑的目光,喃喃自语道:“莫非那天残道人的功力在古氏兄弟联手攻击之上不成?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说上了望天崖后,就不能保证了呢?”

    山野吹来一阵干燥的热风,撩起白玉骐白色的儒衣衣角,也卷地阵阵血腥的气息,令人呕心。

    白玉骐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现时天已过午了,我也该走了。”狠狠的扫了武当三清的尸首一眼,起步向大漠双绝消失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突听右侧崖下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道:“老夫走遍天捱海角寻你小子不着,却没想到,竟在此相逢了!”语气非常冷森,得意。

    另一个清朗的声音这:“在下并不认得前辈。”

    “你老子可是药圣?”

    另一个声音接道:“家父的江湖同道,确实称之为药圣。”

    那阴沉的声音又道:“你老子是不是练有一种功能克毒增功的‘回天丹’。”

    清朗的声音道:“前辈对家父的事,似乎知之甚详。”

    “老夫若知不详,又那会有神算子之称,小子,今天我实言相告吧,我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那颗‘回天丹’。”

    “那药不在在下身上。”

    那阴沉的声音冷笑道:“你想欺骗老夫?”

    “在下功力不如前辈,那有欺骗之理。”

    那阴沉的声音道:“那么让老夫搜一搜看。”

    白玉骐听到此处,剑眉不由为之一竖,心忖道:“世间竟真有这种巧取豪夺之人!”思忖间,已停住了脚步。

    清朗的声音又道:“请恕在下办不到。”

    “你别忘了,此地是僻野荒山,如把老夫激怒了,那时宰了你再搜,你可就太不划算了。”

    一句僻野荒山,登时勾起白玉骐满腔怒火,心说:“哼,你大概没想到还有我白玉骐在此吧!”话落举步向右侧走去。

    就在白玉骐到达崖恻之际,只听那清朗的声音又道:“在下说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那阴沉的声音怒吼道:“你找死。”

    恰在这时,白玉骐也走到了崖边,举目向下一看,只见崖下一块五十丈方圆大小的小小谷地,此时,正有两个人在那里舍生忘死的搏斗着。

    一个,身着黑袍,手持一把短剑,年约五十上下,浓眉细眼,相貌甚是猥琐,令人望之生厌。

    另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剑眉星目,身着白衣,貌甚清秀,挥舞一柄三尺青钢剑,显然就是那药王之子了。

    由他们打斗的招式上看来,那白衣少年,似乎处处都落于下风,没有几招,便已只剩下招架的分儿了。

    但是,那少年虽已落于下风,但睑上却毫无惊慌之色,根本就不像真个在与人拚命似的。

    白玉骐先前闻言,心中已下了决心,当下一见少年已走了下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反而把他的神情忽略了。

    白玉骐发出一声冷哼,举步向崖下迈去,一掠之间,已到了距打斗的两人,不满五丈之处。

    白衣少年,偷眼瞥见一个白衣少年,自崖上降落,心中不由暗喜,举目略一瞥视,只见此人,剑眉星目,玉面朱唇,相貌清奇,超绝人群,目光到处,登时产生一种萤光皓月之感,心中的意念,不由更坚定了一层。

    白玉骐才现身没有多久,白衣少年已陷入不支之状,险象环生,左闪右避,状至狼狈。

    那黑衣老者,似也发现了白玉骐,此时竟然越攻越猛,招式迅捷得令人目弦。

    转眼之间,又走了五招。

    突然——

    黑衣老者大喝一声道:“与老夫躺下!”手起一招“推波逐浪”向白衣少年胸口击到。

    这一招来得甚是奇特大胆,因为,胸口乃是长剑盘据之地,此招如无绝对把握,势必弄巧成拙,反伤敌人剑下。

    白衣少年,似乎没料到敌人会有这一招,一急之下,招法登时为之大乱,甚至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了。

    眼看那短剑已堪堪刺到白衣少年胸口,就在这时,突然——

    一声怒叱道:“不见得!”声落白影一闪,接着,谷中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吼,那黑衣老者,已被震出三丈以外,连吐三大口鲜血,跌倒地上。

    这救白衣少年的人,当然就是白玉骐了。

    那药王之子,微微一怔神,强自镇定一下神色,上前恭身为礼道:“多谢兄台援救之德,请问贵姓大名?”

    白玉骐淡然一笑道:“这算不了什么,在下乃是江湖末流,姓名不说也罢!”

    这时,突见那黑衣老者,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道:“莫公子!”

    药王之子,闻言心头微微一怔,突然转身,急步向黑衣老者走去,双目中透出无边的杀机。

    黑衣老者,见状心头狂震,急声道:“你,你可不能忘恩负”

    药王之子,闻言未等他把话说完,突然手起一招“堆山填海”拍向黑衣老者。

    掌出狂风怒号,与先前对敌时的功力相比,不知增高了多少。

    掌风过处,顿时传来一声惨号,黑衣老者再度被震出三丈以外,落地时七孔流血而亡。

    白玉骐见状,心中顿时起了一种反感,心说:“他已受伤,而且,已改称你为公子,你还要置他于死地,此人记恨之心,端的太强了。”

    药王之子一掌将黑衣老者击毙后,转身走到白玉骐身恻,恭敬的道:“在下莫玉麟,今日之事,如非遇到兄台,只怕这空谷就是小弟葬身之地了,是以,小弟气他不过,刚才一掌将此人击毙掌下,倒有些太过火了。”

    白玉骐淡然一笑道:“在下只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兄台何需挂齿。”

    莫玉麟恭身道:“如果兄台不见弃的话,还请以大名相告。”

    白玉骐冷漠的一笑道:“在下并非阁下欲交往之人,不道姓名也罢!就此别过了!”话落,转身向来处走去。

    莫玉麟俊脸上登时掠过一丝杀机,当即沉声道:“兄台请留步。”

    白玉骐闻言止步,但却没有转身,只冷冷的道:“莫兄尚有何吩咐没有?”

    莫玉麟略一思索,道:“兄台既不愿受人感恩,莫玉麟也不是愿意平白接受他人恩惠之人,此刻在下愿以一颗回天丹相赠,使你我互不相欠。”

    白玉骐闻言霍然转身,冷冷的道:“显然在下刚才是多此一举了。”

    莫玉麟道:“不管怎样,你总是救了在下一命。”话落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玉瓶,走向白玉骐道:“这瓶里装有三颗回天丹,在下愿以一粒相赠,不过,此丹不能见风,兄台需立刻服下。”

    白玉骐此时对莫玉麟心中成见更深,暗忖道:“施恩于这种人,的确是不智之举,我就接受他一颗,互不相欠也好。”心中电转,出口道:“好吧,拿过来吧。”

    莫玉麟闻声心头狂喜!急忙掀开了瓶盖,倒出一粒墨绿色的九药,递给了白玉骐道:

    “兄台快服下。”

    白玉骐伸手接住,含入口中,一人口,顿时觉出味道不对,但为时已晚了,那药早已化成流体,流入腹内了。

    白玉骐冷冷的注定莫玉麟道:“你到底是谁?”

    莫玉麟狞笑道:“白玉骐,在下确实是药王之子——莫玉麟。”

    白玉骐星目中杀机一闪,冷声道:“在下与你何冤何仇?”

    莫玉麟冷笑道:“无怨无仇!”

    白玉骐道:“那你为什么对在下施毒?”

    莫玉麟恨声道:“你认得一个名叫岳蓉的少女吗?”

    白玉骐内心一动!点头道:“认得。”

    莫玉麟道:“就是为了她。”

    白玉骐突然若有所悟的大笑道:“哈哈我明白了。”

    莫玉麟俊脸一红,怒吼道:“你笑什么?明白了什么?”

    白玉骐讽刺道:“你自己得不到伊人青睐,但却又舍不得对她下手,是以就想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想除去她心中所喜爱的人,是吗?”

    莫玉麟阴险的狞笑道:“你很聪明,但却可惜慢了一步。”

    白玉骐冷森森的笑道:“你自以为保住性命了吗?”

    莫玉麟狂笑道:“哈哈如果叶圣手制之药,连你白玉骐都制不住,那也枉称那个圣字了,哈哈”白玉骐心中一动,试一运气,面色不由为之一变,敢情,此时,他丹田之内的真气,已完全提不起来了。

    莫玉麟见状冷笑道:“怎样,没错吗?”

    白玉骐心中黯然一叹,点头道:“在下也许太过心慈了。”

    莫玉麟冷笑道:“是的,你不该救我,不过”

    白玉骐冷笑道:“不过什么?”

    莫玉麟沉声道:“只要你肯答应从今离开中原,在下倒可以给你一线生机,使你保全性命。”

    白玉骐道:“你很心慈。”

    莫玉麟笑道:“那里,那里,这只是一个条件而已。”

    白玉骐冷笑一声,道:“假使在下不接受呢?”

    莫玉麟双眸中,杀机大炽,冷冷的道:“我知道你不会接受的,是以,在下早下了决心,要替江湖除害了!”话落举步向白玉骐走去。

    白玉骐此刻功力已失,自知不是其敌,见状只冷漠的笑道:“真想不到连你这种人也知道替江湖除害。”

    莫玉麟冷笑道:“我这种人总比你好得多吧!”声落面色狰狞的举步逼近白玉骐,功力贯注双臂之上。

    白玉骐黯然闭上眼睛,缓缓坐了下去。

    莫玉麟狞笑道:“白玉验!你认命了吧?”话落缓缓举起了双掌。

    就在这时,突然:

    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孽障,你敢?”

    莫玉麟闻声大惊,已举起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又放了下来,霍然转身道:“爹爹!”

    白玉骐本已自分必死,是以闭目以待,静等莫玉麟下手,当下闻声,不觉又睁开了星目,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前面约二十丈处,正绶步走来一个白发苍苍,银髯飘拂,面色红润的老者,由他肩上负的药锄判断,显然此人就是那举世闻名的药王了。

    白玉骐触目之间,心中闪电忖道:“一个莫玉麟,我已无能应付了,如果再加上他父亲,今天看样子是死定了。”思忖间,两道冷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药王扫了过去。

    “药王”与白玉骐的目光一触,眼中浮现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迅速的转面,冷冷的对莫玉麟喝道:“此人是谁?他与你有什么不解之仇,你要置他于死地?”

    莫玉麟似是甚怕其父,再加上他对白玉骐的嫉恨,乃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无法出口,不由嗫嚅的道:“爹爹,我我”

    “药王”一见莫玉麟如此不安,更增加了信心,故意装作震怒的喝道:“我平时教你做人要怎么做的?”

    莫玉麟不安的低头,小声道:“要和善待人。”

    白玉骐闻言心忖道:“此人教子之方,倒不失为一个仁者之风,何以此子竟然如此不肖,真是人性天生,非人力所能改造。”

    “药王”冷冷的道:“那么你现在这么做,难道把我的话全都忘了吗?”

    莫玉麟回头阴毒的扫了白玉骐一眼,心说:“这次算你小于命不该绝,恰好在我要杀你时来了我父亲,哼!机会还多的是,不怕你能飞上天去。”心念转动,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转脸惶恐的对“药王”恭身道:“爹爹,孩儿知错了。”

    “药王”冷冷的怒哼了一声,故作不安的上前对白玉骐拱手道:“这位小哥,孽子不肖,方才多有得罪之处,现在老夫就叫孽子给你解除药毒,还望这位小哥,看在老夫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原谅孽子一次。”话落未等白玉骐回话,转脸对莫玉麟冷哼喝道:“孽障,你还不快拿解药出来。”

    莫王麟在父亲面前,那敢违抗,心中虽然不愿,但却不能不拿出来,当下缓缓探手人怀,摸出一个绿色玉瓶,倒出两粒绿色豆大的九药,递到白玉骐前面,冷冷的道:“拿去吧!”

    “药王”见状大怒道:“用双手,谁教你对人如此无礼?”

    莫玉麟闻言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平时爹爹虽然对我管教极严,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疾言厉色,也许我今天做的事太过份了。”思忖问,急忙把药丸用双手托住,送到白玉骐面前,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白玉骐抬眼看了“药王”一眼,伸手把药接过,服了下去。

    “药王”见白玉骐把药服下后,心头大放,但仍冷声道:“还有什么事,你没有做?”

    莫玉麟一楞,忖道:“药服下去,不用多久毒就解了,还要做什么事?”一双迷茫的星目,不自主的扫向药王。

    “药王”见状,心中暗道:“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手续了。”他心中虽然在想,但却仍不放心,一双精眸,直在白玉骐脸上打转。

    时间在如此不自然的沉默中,悄悄消逝,解药果然有奇效,没有多久,白玉骐苍白的俊脸已渐渐红润起来,显然药毒已渐渐消失了。

    莫玉麟眼见白玉骐毒伤已渐渐消除,心中甚是不悦,但当着爹爹的面,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心中直暗自发狠道:“总有一天,叫你死于此毒之下。”

    这时,白玉骐缓缓睁开了星目,跃身站了起来。

    “药王”急步上前,脱口问道:“小哥可是完全好了吗?”

    白玉骐淡淡的点点头,道:“多谢前辈关怀,在下药毒已完全解除了。”

    “药王”仍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一点异样感觉也没有吗?”

    莫玉麟忖道:“药是你自己制的,难道你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吗?”

    白玉骐微微一怔,道:“在下确实完全好了。”

    “药王”闻言高兴的仰天笑道:“多谢皇天有眼,使小主人未受奸人暗算,如果老奴晚到一步,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了。”

    语气诚恳无比。

    白玉骐与莫玉麟闻言同时一怔,莫玉麟奇怪的忖道:“爹爹什么时候认了这小了做主人了?”

    白玉骐却忖道:“他所称的主人是谁呢?”

    “药王”一见两人脸上的茫然之色,心中自然了解,哈哈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高声道:“主人还认得我吗?”

    白玉骐眼一看,不由为之一怔,脱口道:“你是七面鸟卢珍?”

    不错,此人正是那前来寻找白玉骐的“七面鸟”卢珍,却没想到,他早不找到,晚不找到,竟恰好在白玉骐面临绝境时救了他,真是,万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

    莫玉麟一听这个父亲原来是白玉骐的仆人“七面鸟”卢珍伪装的,心知上了当,但此时却已太晚了。

    他忖度一下形势,心知,只是一个白玉骐,他已非敌手,如今再加上一个“七面鸟”卢珍,那胜负之数,不但早已决定,甚至,他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俊脸不由变成了死灰之色。

    白玉骐冷漠的扫了莫玉麟一眼,冷冷的问道:“阁下如今作何打算?”

    莫玉麟已自分必死,但却心有未甘,闻言冷声狞笑道:“姓白的,你别得意,今天少爷既然落于你白玉骐手中,只算是我瞎了眼睛,认贼作父,要不然,现在躺下的只怕是你白玉骐了。”

    “七面鸟”卢珍冷笑道:“你说我是贼,卢某并不反对,不过,你如真做我的儿子,我还真不敢要呢。卢某生平做事,明来明住,可从来没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想认我做父,可还要好好的洗心革面一番呢!”

    莫玉麟全盘计划,被“七面鸟”卢珍毁于一旦,心中早已恨他人骨,如今再被他出言挖苦,那还忍耐得住,星目中杀机一闪,飞身就待攻击“七面鸟”卢珍。

    那知,他身子才一动,突觉腕脉一紧,如同刹时之间,被箍上一道钢圈,全身功力尽失。

    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姓莫的,此处已没有你逞威风的余地了。”

    莫玉麟闻声知人,心知自己已落入白玉骐手中,霍然转脸,怒吼道:“姓白的,你是识时务的,最好立刻杀了在下,不然,可别怪在下言出不逊,辱及你祖宗八代。”

    白玉骐眸中杀机突闪,但却立刻又消失了,冷森森的道:“你以为在下不敢杀你?”

    莫玉麟狂笑道:“哈哈中原武林视你如魔鬼,谁会相信魔鬼不敢杀人,哈哈”笑声虽然激昂,但却有些颤抖。

    人,谁不怕死呢?何况,他莫玉麟还有许多未完的心愿呢?

    白玉骐俊脸上阴睛不定,时而杀机洋洋,时而平静无比,显然的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

    良久,良久,白玉骐才冷笑一声,道:“毒是你下的,但也是你解的,不管是否出于你自己的心愿,而把解药给在下,但总是出于一人之手,白某与你无怨无仇,今天之事,就此扯清,你滚吧!”声发用力向外一推,直把莫玉麟推出两丈多远,连退了四五步,才拿椿站稳。

    莫玉麟目中透出阴毒的光芒,注定白玉骐,嘶声道:“白玉骐,总有一天你会后侮!”

    白玉骐冷笑道:“假使真有那一天的话,在下相信,你一定比白某先走一步,趁白某此时心念未变之际,你还是快些滚开的好。”

    “七面鸟”卢珍脸色一变,急忙阻道:“公子,放他不得!”

    莫玉麟闻言心中暗自后悔,道:“刚才不该多言,如果白玉骐真个听了那贼子的话,我岂不是在自寻死路?”但此时后悔却已太晚了,当下只得硬着头皮称英雄,色厉内荏的道:

    “此话不错,白玉骐,你确实不该放过我。”

    “七面鸟”卢珍冷笑道:“姓莫的,你要称英雄干脆就称到底,何苦如此苍白着脸说硬话呢?”

    莫玉麟俊脸一红,右掌一举,似乎就要动手。

    突听,白玉骐冷森森的笑道:“莫玉麟,你如自信白某杀不了你,就尽管动手不妨,否则,以在下之见,你还是早些滚蛋的好。”

    莫玉麟虽觉白玉骐的语气咄咄逼人,但是,暗自寻思,却也是事实,心中自我安慰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迟,我还是走的好。”心念转动,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当即开声道:“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咱们总有再见面的一天,在下这就告辞了。”话落朝白玉骐一抱拳,转身急奔而去。

    “七面鸟”卢珍见状冷声道:“我家公子,一向言出如山,决不反悔,你何必跑得那么慌急,像丧家之犬似的呢?”

    莫玉麟听如未闻,刹那间,已消失于谷口。

    白玉骐目注莫玉麟身形消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与此人无怨无仇,他竟向我下此毒手。”

    “七面乌”卢珍道:“这叫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白玉骐再度长叹一声,突然,若有所思的抬眼向“七面鸟”卢珍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七面鸟”卢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道:“公子,我们快走吧!”

    白玉骐一怔,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七面鸟”卢珍不安的向四周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道:“我们路上再谈吧!”

    白玉骐由“七面鸟”卢珍的表情,已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向四周冷冷的扫了一眼,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可是已经危机四伏了?”

    “七面鸟”卢珍,见白玉骐已知此事,而却毫无逃避之意,心知无法说服于他,只好点头道:“红沙堡‘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已煽动了许多江湖豪杰,前来找你了,来人多少,我不知道,但,寡众悬殊,确是事实。”

    白玉骐奇道:“我在这里,他们怎么知道呢?”

    “七面鸟”卢珍道:“这些人,本来是昆仑山参加祭典的,那知,刚到山下,便接到无情真人心腹弟子的飞鸽传书,说无情真人,已死于你手中,于是,司马长虹与武当派的人,便煽动群雄,前来找你替无情真人报仇,我也是听了他们的传言,才来的。”话落又不安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白玉骐点点头,道:“我已会过武当三清了。”

    “七面鸟”卢珍奇道:“武当三清?他们早先不是已死于你剑下了吗?怎么这里会再碰到呢?”

    白玉骐摇头道:“先前我杀的三人可能是假的。”

    “七面鸟”卢珍道:“假的?你与他们交手之际,知不知道?”

    白玉骐点头道:“当然知道,武当三清以三光剑阵驰名武林,而他们当初与我对敌时,却并没有用此阵,当然是假的了。”

    “但你仍然杀了他们了,是吗?”言下颇有些不安。

    白玉骐星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他们既然要自己扮成三清形像,就算不是三清本人,也必是他们的心腹,在下以为杀他们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七面鸟”卢珍急这:“这可能是武当三清的毒计之一啊?”

    白玉骐闻言一怔,道:“毒计?什么毒计?”

    “七面鸟”卢珍道:“苦肉之计啊!他们可能是要藉此证明公子生性好杀,不问青红皂白,乱杀无辜,然后使江湖群雄,对你心生恨意,群起剪除你啊!”白玉骐此时才恍然而悟,忖道:“怪不得武当三清与我相遇之时,绝不提那事,敢情是要故做不知?”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白玉骐只冷冷的道:“我不管他们是真是假,就是再来十批武当三清,我也要闷声不响的将他们个个杀绝,至于江湖群雄反应如何,我白玉骐一概不管。”

    “七面鸟”卢珍,大大不以为然,急声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