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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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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旗装女子又哭出了声:“应熊,谢谢你”“我只知道他们驻扎在张家口”

    “张家口什么地方?”李诗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

    玉贝勒道:“那有这种事!”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玉贝勒又要上前。

    “纪玉,非得这样不可么,不能看我的面子?”中年旗装女子悲声道。

    “格格,他们父子要叛”

    “我知道,可是他总是我丈夫,纪玉,人非圣贤,都会犯错。”

    这句话玉贝勒懂,他不说话了。

    “不要紧。”李诗道:“只要有额驸的信鸽,不愁找不到地方。”顿一顿,道:“贝勒爷,麻烦把带来的人叫进来吧!”

    玉贝勒走到厅门口,喝道:“来人!”

    随听衣袂飘风声响动,从夜空中落下,然后玉贝勒带着四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李诗向着白净中年人道:“额驸,请派个人去把您的信鸽抓来吧。”

    白净中年人望长袍马褂体面中年人:“吴江,你去一趟吧!”

    长袍马褂体面中年吴江答应一声要走。

    李诗道:“等一等!”他叫住了吴江,然后向玉贝勒:“贝勒爷,请派两个人跟这位去一趟。”

    玉贝勒一指四个黑衣人中的两个:“你们两个去。”

    两个黑衣人躬身答应。

    李诗道:“信鸽共是两对,小心了,绝不能让飞走一只。”

    玉贝勒也知道严重性,道:“事关重大,千万小心,飞走一只,我唯你们是问。”

    两名黑衣人再次躬身答应,然后跟着那个吴江出厅而去。李诗向中年旗装女子:“格格,贝勒爷跟我,必须要带额驸进宫,格格要是想去,可以跟着一起去。”

    中年旗装女子道:“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格格,要不要准备准备?”

    “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额驸呢?”

    “也是一样。”中年旗装女子道:“不会怎么样,不必准备,会怎么样,准备又如何!”

    李诗没再说什么。

    吴江带着两个中年人回来了,两个黑衣人各提着一只藤编的方型笼子,里头各一对信鸽,雪羽金睛,一看就知道是异种健翅。

    李诗道:“贝勒爷,咱们走吧!”这是李诗够意思的地方,他总把“重头戏”让给玉贝勒,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站到前面来,只不知道玉贝勒能不能领会了。

    玉贝勒向中年旗装女子微欠身:“格格,纪玉把吴额驸带走了。”

    中年旗装女子含悲点头:“带走吧,我跟你们去。”

    玉贝勒向两名黑衣人一示意,两名黑衣人走到了白净中年人两边,白净中年人一言不发,站起来往外行去,中年旗装女子带着两个丫头跟了去。玉贝勒带着两个提信鸽黑衣人跟在最后,不,跟在最后的应该是李诗。

    出了后花厅,望着厅外的黑衣人,玉贝勒发了话:“你们留下,严禁任何人进出。”

    十几名黑衣人森然恭应,李诗松了一口气,他正准备提醒玉贝勒呢。

    深夜进了宫,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李诗跟玉贝勒先见皇上,由玉贝勒先向皇上禀奏经过,当然,皇上很满意:“问出来,那些人的驻扎地在张家口?”皇上这是问李诗。

    “是的。”

    “吴应熊也不知道在张家口什么地方?”

    “是的。”

    “可信么?”

    “不管可信不可信,只要有信鸽在,到张家口一放信鸽,不愁找不到他们驻扎的地方。”

    皇上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恐怕还要麻烦你一趟。”

    李诗微一怔:“草民?”

    “纪玉得留在京里办这件事,除了你跟纪玉,怕别人办不了,你原从张家口来,张家口你熟?”

    “可是草民不能离京。”

    “谁说的,五台你都去了。”

    “那是追随皇上左右保驾。”

    “现在是我请你去办事,一样。”

    “草民斗胆,不一样。”

    “我明白了,你是说你离我太远。”

    李诗没想到皇上会当着玉贝勒这么说,他只好承认:“是的。”

    “不要紧,有纪玉在,你尽可以放心。”

    李诗更没想到皇上会当着玉贝勒这么说,可是他当他看到玉贝勒听了这句话,脸上浮现的奇异、复杂表情时,他明白了,这是皇上以仁德感他人的又一次应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已经收了效。他没有多说什么:“是,草民遵旨。”

    皇上脸上有了笑意,欣慰的笑意:“你要带多少人,需要什么,告诉纪玉。”

    “草民只要一匹健骑,一些干粮饮水。”

    “好。”皇上点头。

    玉贝勒道:“什么时候要?”

    “事不宜迟,草民打算连夜启程。”

    “我交待马上办。”

    玉贝勒向皇上行个礼,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向万顺和:“给李侠士带些银子。”

    “是!”万顺和恭应声中也退了出去。

    李诗没说什么,因为没钱办不了事,他需要银子“白记骡马行”没了,他没有收入,这一阵子的用度,是当初押车回来身上剩的,一个人省吃俭用,勉强了。

    万顺和办事快,很快就捧了一包银子来,看样子有好几封。

    李诗道:“用不了这么多。”

    “李爷。”万顺和道:“万岁爷让准备些银子,提醒了我,不少日子了,您是怎么过的?”

    皇上一怔:“万顺和,不是你说,我都忘了,要这么说,这些太少了”

    李诗忙道:“不,草民不能”

    皇上道:“李侠土,您怎么过?”

    “草民这一阵子没工夫,等稍微闲下采”

    “不管忙闲,日子总得过,皇家把你困在京里十年,你管的是皇家事,我皇家怎么能不管你的用度!”

    “可是草民”

    “你这不算吃粮拿俸,你这只是做事换取酬劳,仍然不占官。”

    “皇上”

    “李侠士,你总要让我于情于理说得过去,你总要让我心安。”

    皇上一脸诚恳,甚至有点激动,李诗实在不好再说什么,道:

    “皇上的恩赐,草民领受,但是草民斗胆,请只此一次。”

    “这不是什么恩赐,这是你应得的,只此一次,你以后怎么办?”

    “那是草民的事,请让草民自己想办法。”

    皇上还待再说,万顺和道:“万岁爷,就是这么说吧。”

    皇上看了看万顺和,没再说什么了。万顺和双手把银子递给李诗,李诗接了过去。

    玉贝勒进来了,向皇上行个礼,转望李诗:“马匹、干粮、饮水都准备好了,就在午门外等候。”

    李诗道:“有劳贝勒爷了。”他向皇上一礼:“草民告退。”

    皇上道:“万顺和,派人送李侠士出去。”

    万顺和应声跟了出去。

    皇上望玉贝勒:“吴应熊人呢?”

    “回皇上的话,吴应熊由大内侍卫押着,现在殿外候旨。”皇上要说话,玉贝勒接着又是一句:“启禀皇上,格格也进宫来了。”

    皇上眉锋微一皱,玉贝勒道:“奴才斗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格格无辜,就有错,也是无心之过,所以奴才跟李诗都没有拦她。”

    “纪玉,连我都称呼一声李侠士。”

    “是,奴才记得了。”

    “让格格先来见我吧。”

    “是!”玉贝勒立即转身向外:“皇上有旨,固伦公主静怡觐见。”

    立即,外头一声声传呼出去。夜静了,禁宫里夜更静,那声声,划破宁静,传出老远。

    李诗一人一骑抵达了张家口,玉贝勒给他准备的这匹坐骑还真不错,蒙古种的健骑,干粮、食水也带的很充足。到了张家口,他先找客栈,他不能不先找客栈,长途跋涉,人乏马困不说,就是鞍旁藤里的两对信鸽,也颠得七荤八素,要是不先作歇息,恢复一下,恐怕飞都飞不起来,还能找什么老巢?

    李诗找的这一家客栈,近马市,也就叫马市客栈。马市一带,是张家口各种生意聚集的地方,客栈、饭馆、酒馆、茶馆尤其多,在这一带进出的人品流也杂,只不过现在不是马市期间,进出的人不多。

    住店的客人带着信鸽,又是长途跋涉而来,让人看了不免诧异,但客栈上自掌柜,下至伙计,都是见过各色人等,眼皮子极宽人,人家都装没看见。

    坐骑牵去别院上草料去了,人住进了二进院子的北上房,李诗笼子放在墙角,让鸽子好好静一静,恢复恢复。

    鸽子要静,人也要静,可是李诗刚洗过脸,热茶还没有喝一口呢,他就发现刚住进这二进后院东厢房的客人有点可疑。

    客人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是个生意人,没什么扎眼的地方,就是在他洗脸的时候住进来的。可是他清晰的记得,这个客人在他适才刚到马市的时候,抱着胳膀斜靠在街旁一处廊檐下,嘴里还叼根草梗儿,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十足的本地混混。既是本地混,住进客栈干什么,这不是冲他李诗来的是什么?李诗他不过刚到张家口,尽管以前来过这儿,可是在这儿他也算人生地不熟,怎么会他一到就有人冲他来了?是他多心还是怎么?难道会是消息已然走漏,吴三桂的人已经有所防备了?

    会么,消息可能走漏么?不,就算消息走漏,也不可能这么快,两地传递消息最快莫如信鸽,就算还另有信鸽,他是连夜动身,大黑夜里信鸽又能往那儿飞,再退一步,等天亮以后再放信鸽,那就不见得能比他蒙古种的健骑快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混混又是那一路的?既然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来路,李诗只有暂时不动声色,而暗中留意。

    那混混自住进东厢后,就两扇门紧闭,一直没再露面,李诗干脆也关起门来睡觉。

    晚饭时候到了,马市客栈在前头兼营饭馆,李诗起来上前头吃饭去了。他从院子过,到了通往前头的亮门,他听见东厢开门了,也听见那混混跟着他往前来了,他装不知道。到了前头饭馆,他挑了一付面里的坐头坐下,刚坐下,那混混从后头过来了。

    李诗还是还是装没看见,他移开目光,抬手招呼伙计。

    混混往李诗坐处看了一眼,扭头又回后头去了。

    李诗有点明白了,他向已经过来的伙计道:“我忘了拿东西了,待会儿再点吧。”

    他站起来往后行去,到了月亮门,他没马上往前走,他站在那儿先看,东厢门关着,关得好好的。他住的北上房,门却虚掩着,他记得,刚出来的时候门是关好的。

    他放轻步履,疾快的走了过去。到了房门口,轻轻推开门,混混背向外,正在炕前翻他的行李。

    李诗他淡然道:“要帮忙么?”

    混混吓一跳,霍然回身,看见了李诗,他腾身跃起,飞也似的扑向窗户。

    李诗跨步横挪退出廊下,堵在窗前。砰然一声,混混把扇窗户撞落了地,人跟着窜了出来,一个翻滚跃起来就想跑,眼前没路,有个人站在那儿堵住了路。混混急了,一拳捣向李诗心窝。

    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孔夫子门前卖文章。李诗抬手就扣住了混混的腕脉,混混痛呼一声,龇牙咧嘴不动了。

    窗户撞落了地,这一声不小,前头的人听见了,跑过来看,一下子就是一大堆。

    混混马上叫了起来:“各位乡亲,这个外地来的人打人。”

    “李诗从他怀里摸出一封银:“真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打你呢,至于我为什么抓住你,这就很明显了。”

    “胡说,这银子是我的,你有什么凭据说是你的。”

    李诗把封底向上,银封盖着两个朱红的小印,他道:“这是官银,你在那个衙门当差呀?”

    混混脸上变了色,没话说了,看热闹的马上低低议论。

    李诗又道:“你可知道,偷盗官银是什么罪么?”

    混混忽然大声道:“你可别含血喷人,我在‘城防营’当差。”

    “呃?你在‘城防营’当差?”

    “当然。”

    “冒充官兵,可又是罪一条啊!”“不信你去问问。”

    “可以问,应该不假。”

    只听混混又道:“麻烦那位给跑趟城防营,找”

    找谁他还没说出口,忽听:“让开、让开!”

    看热闹的忙向两边让去,三个穿着整齐,跨着腰刀的城防营兵,一前二后的从看热闹的人后走上前。

    混混像碰上了救星,忙道:“兄弟们,快来救我!”

    前面那营兵道:“怎么回事,这是?”

    混混道:“这个外地来的说我偷他银子,还说那是官银,我告诉他我在城防营当差,官银是我的”

    那营兵不等混混话说,便望着李诗道:“没错,他在城防营当差,银子是我们大伙儿刚关的饷。”

    李诗又把银封底翻向前:“你们认字么?”

    那营兵道:“废话!”

    “你们过来认认封底这个印。”

    三个营兵同时上前,俯身一看,前头营兵脱口惊呼:“内务府!”

    谁不知道这个衙门在那儿,是管什么的?看热闹的立即哄然议论,不由后退。

    三个营兵跟混混都白了脸,前头营兵道:“您是”

    “不必问那么多,只告诉我,银子是不是你们的?”

    “不是,不是!”“这个人在你们城防营当差么?”

    “不是,不是!”“从这件事就可以知道,你们城防营平日的作为了,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三个营兵几乎要跪下了。

    “我出门在外,不想惹事,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看着办吧!”

    李诗手微一带,混混站立不稳,一晃向着三个营兵倒去。三个营兵忙伸手扶住,什么也没敢多说,也没敢多停留,架着混混走了。

    没什么热闹好看了,看热闹的人散了,往前去了。

    李诗进屋去把银子都揣在怀里,又往前去吃饭去了。

    这下谁都知道他是个有来头的了,一顿饭吃完,伙计说掌柜的交待了,硬是不要他的钱。这怎么行?李诗说什么也要给,最后是恭敬不如从命,掌柜收了他的钱。在掌柜带伙计陪笑哈腰相送下,李诗回到了后头。

    天已经黑了,进屋先点灯,灯一点上,李诗傻了,墙角的藤笼子不见了,也就是说,两对信鸽都不见了。鸽子丢了不要紧,这东西丢了要命,给留下一只也好,居然是一只不剩。

    信鸽丢了,上那儿找他们的老巢去?一路上,人、马都可以不吃木喝,四只信鸽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就怕它们病,更怕它们死,现在

    这怎么办?谁弄去了?李诗一口吹灭了灯,转身扑了出去。

    李诗的行动有多快?片刻之后他到了城防营,营门口有站门的,一个小武官带着四个营兵,他找上了小武官:“请问一下,刚刚是不是有三位贵营的弟兄,带一个百姓回来?”

    小武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