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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半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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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壁雷没有万里风机变快,但他却非常听万里风的话,闻言藏好道:“对方不是能手,藏起来干吗?”

    万里风轻笑道:“来的都是厉害人物,现身太早时,恐防有人溜走,接近后再收拾下来。”

    戈壁雷一想不错,伸头朝外一看,悄声道:“万兄弟,你看那三人是谁?”

    万里风爬到他肩头注目,轻声道:“其中一人不认识,可能是罗刹国来的,高鼻子绿眼睛,一定错不了,另二人俺认得,那是漠龙与雪煞的徒弟,缺去右手的是马奇突,双手不缺的是库里索。”

    正在这时,戈壁雷突然冲出大喝道:“朋友,不要动,桑大爷在此。”他声如宏钟,震耳欲聋。

    前行的库里索,闻声吓得倒退两大步,举目一看,更加惊恐,只见眼前天神般立定一人!事出不意,他竟吓得呆立当地,不知所措。

    最后是那罗刹国人,看来还有几下功夫,神态非常傲慢,只见他大步上前哇哇两声,显然是不懂汉语。

    桑雷见他个子亦甚粗壮,乃宏声道:“野狗,老子不懂你放的什么屁。”

    独臂的马奇突一看情形不对,抢上一步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他说完又朝那罗刹人嘀咕一阵。

    万里风这时壮胆走出接道:“马大爷,哈哈,你可识得俺?这是俺桑大哥戈壁雷,他个子大,拳头粗,你师傅见了他都要叩几个响头,怎么着?他有个老毛病,凡是向他叩头的人都能保命,我说马大爷,库里索大爷,你们还是扒下来叩头的好。”

    马奇突一见是万里风,心坎里早就嘀咕,他知道这个猴子似的玩意儿是蒙面大侠南白华的忠仆,轻声对库里索道:“老库,风声不对劲,这家伙在此出现,说不家那话儿也隐身近处,我说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好。”

    库里索闻言一递眼色道:“叫大鼻子上前替死,我们脚底擦油。”

    马奇突侧顾罗刹人嘀咕几句,身体朝侧一立。

    罗刹人不知听他说了些什么?只听他哇哇大喝数声猛冲而出,翻掌就向戈壁雷硬劈!

    万里风懂的语言真不少,肩膀一声道:“桑大哥,缺手马奇突在捣鬼,他叫大鼻缠住你,自己却想开溜。”

    戈壁雷闻言一闪,宏声道:“兄弟退开,他们一个也走不了!我先收拾大鼻子再讲。”

    语落掌出“呼”的横扫而进。

    罗刹人武功非常高强,一击不中,拔身避开戈壁雷,悬空踢出双腿,其劲大有断碑裂石之势。

    戈壁雷想不到对方竟是特等好手,不退反迎,他硬要伸手死捞,大喝道:“来得好!”罗刹人见势一惊,腿到中途急收,双掌俯扑而下,猛力朝戈壁雷天庭劲劈。

    戈壁雷感到他掌风如利剑般压到,立即收掌一转,火速避开,绕向背后进袭。

    瞬眼间,二人由慢而快,如电抢攻,只打得劲风四溢,声震地动。

    库里索伸手一拉马奇突道:“是时候了!此际不溜,待会无机可趁。”

    马奇突见罗刹人猛不可挡,立即阻道:“别慌,索可夫大有取胜希望,如果这一临阵脱逃,将来咱们有何面目去见教主。”

    库里索冷声笑道:“你是有眼无珠,仔细看看那姓桑的就知道了,他根本还没用上七成劲,但索可夫却连全部功力都掏出来了,这时不走就休要妄想啦,你不走我可就对不起先溜了。”

    马奇突闻言大惊,意志开始有点动摇,但就在他决心欲下未下之际,突听戈壁雷大喝一声道:“大鼻子不过如此,倒下!”

    “吭”的一声闷哼中“扑咚”罗刹人被他打个四脚朝天!口中血如泉涌,显然已是一命呜呼!库里索一见大惊,撤身鼠窜而逃。

    马奇突吓得魂不附体,一顿之下尚未及起步,只听桑雷厉喝道:“你先回老家去罢。”

    马奇突只觉眼睛一花,胸口如遭万斤铁锤击中,惨叫未出,人已被打出十余丈外。

    万里风大叫道:“桑大哥快,库里索开溜了!”

    桑雷闻声紧答道:“走不了。”

    了字未落,他人已拔起,如疾矢般猛冲入林,霎时只听一声惨叫传来,转眼间只见桑雷返回道:“老万,大哥我够快吧?”

    万里风:格格。怪笑道:“要得,快埋,咱们耽搁太久了,主人只怕已打完啦。”

    桑雷挥手道:“管他,那里还有工夫埋他们的臭皮囊。”

    万里风见他声落步起,去势如箭,深恐追他不上,一急中全力腾起,一跃拔登他肩头之上道:“桑大哥还是背着俺走罢,近来俺可赶不上你的脚力啦。”

    桑雷奔走如飞,每步踏出二丈余远,宏声道:“兄弟,抱紧点,别给抛丢了。”

    万里风猛一抬头,只见远远奔来两个人,走前的形态慌乱,后面一人似乎追击甚急,而且是个女人,不自禁的悚然一惊大叫道:“大哥留心,那是半邪人被打败了,后面好像是天欲老妖妇。”

    桑雷只顾走路,前途事情确未留意,闻言注目,也是啸然一惊,沉声道:“兄弟说的不错,正是老妖妇在赶追半邪人,快放手退开,咱们要打个抱不平。”

    万里风紧接道:“半邪人也是个老坏蛋,管他呢。”

    一顿忽道:“大哥,他们不由空中追赶,干吗由地面死追了起来?”

    桑雷反手将他甩丢入林,宏声道:“由空中追赶易于暴露目标,老妖妇怕主人揍她,半邪人虽坏,到底只坏一半,兄弟别问,这不平非打不可。”

    他话声一顿,对面的半邪人已如风冲来,后面的天欲圣母如影随形般追到,桑雷两拳一摇拦住去路,大声道:“半老邪别慌,咱戈壁雷助你一臂。”他功力进境奇速,此际雄心更大。

    半邪人一见是他,心中暗忖道:“这大个子既敢不避,相信已不似初遇时无能。”

    他陡然刹住奔走之势,沉声道:“你主人呢?老妖妇已将独梅姑杀害了。”

    桑雷闻言不答,侧身让开,拦路堵住天欲圣母冷笑道:“老妖妇别动,桑大爷今天要斗你。”

    天欲圣母似是早有所见,立定浪笑道:“大小子,你有这个胆么?”

    半邪人怕桑雷不敌,回身并立接道:“两人如何?”

    桑雷挥手抢接道:“半老邪请旁观,今天咱要单独揍她,你不是说独梅姑是遭她杀了吗?嗨嗨,咱要替主人收拾她。”

    半邪人不知他有无把握,闻言仍然立着未动。

    天欲圣母说什么也不相信他能敌得住自己,惟独不放心的就是南白华那出没无常的莫测威势,只见她面虽朝着桑雷,然而那双眼睛和耳朵却不断的运用不停,自到达之时起,始终未见其有出手的迹像。

    桑雷防她暗使鬼诈,存心先下手为强,立将全劲贯注双臂“顺天掌”火速攻出,一招“清浊分野”左右臂同时急挥!

    天欲圣母见他掌式有异,然闪开道:“原来你也学了‘顺天掌’法,那就休怪本圣母下手不留分寸了。”

    桑雷大吼一声“两仪初奠”第二式紧接出手,冷笑道:“谁要你留情,桑大爷并未将你这老妖放在心上。”

    天欲圣母陡感劲风如山,心知自己估计错误,立刻出手还攻,每接一掌,大有初遇南白华时那种猛烈无俦的威势,不由逐渐提高警觉。

    半邪人旁观者清,他看出桑雷确有力敌老妖之势,兴奋中陡然大声道:“桑大个子放手干,老夫未料你竟有如此功力,妖妇非你对手。”

    桑雷试探出手,此际已越打越起劲,闻言哈哈笑道:“老邪在旁监视,以防她脚底抹油。”

    半邪人被她一言提醒,火速退开戒备。

    这时万里风放胆走出树林,他见桑雷真能敌得住天欲圣母,心中之喜,真是不可言喻,半晌灵机一动,陡然怪声大叫道:“桑大哥,主人马上就到了,俺先通知你,要立功就得加把劲,否则主人会亲自动手,那时你就只有瞪眼的份啦。”

    桑雷知他是在恐吓天欲老妖,闻言猛攻一气,佯装着急之情,但却并不开口答话。

    天欲圣母本有疑惧之心,万里风的形迹自早有所觉,他是何等人物,万里风不出来她真还有几分疑惧,然而这一走出树林却给她看出破绽,显然南白华不在近处,否则那能不出面替独梅姑报仇的,因此之故,桑雷攻势虽烈,她却反而沉着应战了。

    半邪人见情非常着急,他知道桑大个子已无法取得绝对优势,原先对南白华前来的希望此际已全部打消了,不得已就欲出而助战。

    桑雷的顺天掌已循环运用了十二次,但只能与敌人打个半斤八两,时间一久,也就觉出胜算甚微。

    论打斗,他是心急去见主人,多耗时间,此际已非他所愿,不得已只有求助于半邪人了,只见他双掌挥舞中大声道:“老邪,你对她的‘罗天色相’邪功怎么样?无把握就得早离开,咱可要和她拚命啦。”

    他也学乖了,知道上几句明激暗求的话。

    半邪人闻言暗道:“南小子真不简单,这家伙不惟被他教出高深武学,甚至连心眼也知道用了。”

    忖思中微微一笑,苍声朗道:“大个子,老妖的‘天魔乳’未出手,老夫还不想动,‘罗天色相’是她的看家货色,对你恐未必就使用呢。”

    他口中虽是如此答覆,但也在暗暗运功待发了。

    万里风弄巧成拙,此际大感不是味道,忖道:“糟糕,这妖妇不易上当!”

    正当他搔头苦思之际,忽觉背后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细听之下不由大喜,身不由自主的反扑入林。

    这情形却被半邪人发现有异,忖道:“小猴子喜形于色,莫不是南小子当真到了。”

    他心中想着,双脚已自动的蹑踪随去,走还不到十丈,举目见密林内立定一个少女,一见认出,忖道:“这不是金娃娃儿是谁!”

    那少女见他走着又陡然立定不动,嫣然笑着招手,嘴唇动处,传来和善的娇声道:“老邪,不认识我吗?”

    半邪人闻她传音甚和,上前点头道:“金姑娘在此现身,是否追踪老妖妇而来?”

    那少女确是金露蓉,闻言含笑道:“天欲妖妇已非江湖之患,我是追赶‘无情神’到此的,那老魔跟我斗不到千招即未败先逃,目前白哥哥正在百丈峰力敌群凶,老邪宜助桑雷一臂,速将这妖妇击退。”

    半邪人大感惊讶,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金露蓉能敌得住无情神,闻言陡然怔住,良久才吞吞吐吐的道:“无情神遭姑娘击退?”

    万里风也知道无情神的厉害,心里亦自起了疑问。

    金露蓉察情知急,她并不加以解释,点头道:“败虽未必,退却是事实,老邪赶紧回身助阵,我得再赴百丈峰一行。”

    半邪人忽然道:“姑娘不趁此将天欲妖妇收拾下来,纵有老夫也难于将其置之死地。”

    金露蓉摇头道:“我虽有心出手,但也难将她击毙,目前只须退她就行啦。”

    半邪人回身之际,忽又站住道:“姑娘马上要走么?”

    金露蓉一指万里风道:“我先带他去,你与桑雷击退妖妇后尽速赶到我家庄院去。”

    她说完招呼万里风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奔百丈峰。”

    这时桑雷与天欲圣母已打到山腰去了,半邪人赶到之际,二人恰在此时都动上了兵器,桑雷的“震天剑”恰与天欲圣母的“天魔乳”功力相等,只打得银光耀眼,幻变离奇,罡气四溢,风云变色。

    半邪人火速扑进出手,扬声大喝道:“桑大个子,无情神已遭遇大败,你主母再赴百丈峰去了,我们快将她收拾了之后好去助阵。”

    天欲圣母察情观色,知他所言不假,未让其掌力及身,天魔乳首先攻到,浪声笑骂道:“凭你二人也配压服本圣母,老邪鬼,今日放你过关,下次遇上就休想活命。”

    她说话中连攻十余招,趁势倒翻,身已拔上一座悬崖。

    桑雷不虑她突然退走,奋身就待力追,喝声骂道:“妖妇,你往那里走?”

    半邪人跟踪追上大叫道:“大个子别追,让她去罢,我们还得奔金家庄守阵去。”

    桑雷人已登上悬崖,闻言转身道:“我主母真的来过么?”

    半邪人招手道:“不唯来过,连那小猴子也带往百丈峰去了。”

    桑雷望天欲圣母去得无影无踪,恨声道:“好妖妇,这次真不应该让她逃走。”

    他恨声未住,半邪人突然登上悬崖道:“注意,天欲妖妇已遭人赶回来了。”

    桑雷似乎也有所感,耳听破空声自前峰顶,但却疑道:“不一定就是她吧?”

    半邪人摇头道:“天魔乳的打斗的破空声与其他兵器不同,她这时正边打边退,似已不能脱身,我们先去看看便知端倪。”

    桑雷见他说得认真,心中也大几分相信,挥手道:“她可能遇上我主母了。”言罢直朝峰顶拔升而起。

    半邪人起步稍迟,瞬眼竟落后几十丈远,心中暗惊,忖道:“这大小子资质特异,不料武功竟有如此神速进境!”

    他无暇多想,猛吸一口真气,竟也用上全力追赶。

    桑雷登上峰头就发现天欲圣母独自左冲右突,神情惶急已极,但他对面却没有半个人影,然也未闻有半丝声息,仅仅只见她一人如疯狂一般的四下乱窜!这情形不由使桑雷泛起莫名奇妙之感,待半邪人到达之后才回头道:“老邪,她是不是疯啦?”

    半邪人先不回话,看了半晌才道:“她那里是发疯,可能是遭你主人在暗中戏耍,不要前进,你我在这边看出结果再去,一旦不是你主人,那就另有他人,搞不好是敌人也不一定。”

    桑雷近来见闻更广,他知道目今江湖中能够隐形之人太多,闻言忖道:“如果不是主人,此外就只有红豆仙子了,否则不会跟她作对。”

    他想是这样想,但还是不能确定,回头对半邪人道:“是我主人就不会拿她开玩笑,遇上那里还有她的活命,在下想像中可能是红豆仙子,老邪,让我去攻两招试试就知道了,是我主人必会传音制止我动手的,如是红豆仙子则非有人助不能收拾老妖。”

    半邪人口还未张,陡然感觉背后传来些微异响,回头一看,不由暗暗吃一惊,立即传音桑雷道:“大小子,暂且莫去拚老娇妇,血帜双魔已到咱们背后了。”

    桑雷霍地翻身来,确见黑狱阴魔与红尘艳鬼两兄妹静立十丈之外,只见他兄妹此际也是神情紧张的目注天欲圣母,不时还在暗中传音。

    他看出对方并未注意自己二人,传音道:“老邪别管他,彼兄妹自顾暇,那还有心情来对付你我。”

    半邪人传音道:“他们不动你我只有提防戒备,分开就无法应付。”

    桑雷一想也对,于是只好静观变化。

    这时的天欲圣母似已放弃逃走之念,只见她那妖媚的粉面上渐渐满布狰厉之色,一双天魔乳只舞得风雨不透,显然已尽出本身功力对敌,然而,最使她恐惧的是对方竟连一丝形像都没有,惟有所攻之面处处受到强大无比的回震之力而已,好像似四周了一堵无形钢墙一般。

    黑魔看来似已引起他兔死狐悲之感,只听他陡然发出一声阴沉的劲啸,双手一挥,朝红魔道:“妹子,欲仙子一死,你我兄妹也难逃同样恶运,不如趁早出手助她一臂。”

    红魔一指半邪人道:“先向他二人出手?”

    黑魔拔身扑出道:“先解欲仙子之危。”

    红魔紧随而进“七情索”霎时抖出道:“你去助天欲妹子,我先收拾半老鬼再来。”

    半邪人见她直朝自己扑来,扭身就待相迎,岂知桑雷较他更快,只听他宏叫道:“老邪别动,这个有我接下了。”

    他音落掌发,全力迎上就劈。

    红魔似不知他功力如何?七情索挥出骂道:“好小辈,你也敢与姑祖母动手。”

    她话未住口,立感对方掌势有异,不由变声惊道:“顺天掌!”

    桑雷一旦接近,招势不断猛劈,嗨嗨笑道:“你也识货,大爷就是拿这套玩意来揍你这老妖精。”

    红魔连接数掌之后,深感压力强大无比,七情索大有难以施展之势,被迫得寸步难进,恨声道:“你是南小子什么人?”

    半邪人见心安,自内心深处佩服这大个子硬是了不起,抢口哈哈笑道:“老艳鬼,你想知道他的来历吗,哈哈,说出来你会羞死,竟连南白华小子的家人都打不过,今后传出江湖,你还有何面目见人。”

    红魔闻言,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咬牙骂道:“半老邪,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娘收拾了这小子之后再来要你的狗命,独梅姑在鬼门关等你了。”

    半邪人被她提起独梅姑之死就非常伤感,只见他话也不答,转身反朝天欲圣母那边扑去。

    这时的天欲圣母虽有黑魔助阵,但情况却并不见佳,甚至想与黑魔联手都不可能,相反的,黑魔也遭那无形力量缠得不能自拔了。

    半邪人本想扑过去出口气,岂知一到三丈之处就遭一股气劲所阻,根本就休想到达天欲圣母身边,于是不得已又退了回来。

    桑雷力敌红魔已有百招之多,这时更打得天昏地暗,然而,红魔到底较他经验丰富拚斗之处却已数易其地,翻翻滚滚竟打到山下去了。

    半邪人退出之时,举目只能看到索光刀影,他一见恐防桑雷有失,双腿未停,立即又往山下扑去;身还未近,迎头猛觉有人偷袭,一惊之下,火速往旁闪开,冷笑道:“什么人?”

    他目注一株大树,显然那暗袭之人是从大树后发掌。

    语音一停,只听树后人嘿嘿阴笑道:“阁下居然能躲开本教主一招‘地行掌’,想必亦是老辈人物了。”

    他不道出字号,人也依然未曾现身,但在半邪人的意识里却体会到问题相当严重,尤其是“教主”二字使他大吃一惊,良久才接口道:“莫非你就是‘无情神’——罗刹教主?”

    那隐身之人又嘿嘿乾笑两声道:“普天之下,只有本教主称孤道寡,谁敢与吾并驾齐驱。”

    半邪人自知所料不差,心中顿起恐慌,回身就待腾身脱逃

    岂知他气还未及连足,陡然冷风起处,身前霎时现出一人,只见他嘿嘿笑道:“在本教主眼前那有你脱身之望!小辈属于中原何派?或降或战,任择一途。”

    半邪人深知善罢不能,暗自运功提防,沉声答道:“红尘三异不属任何一派,在下人称半邪人,阁下尽管出手,堂堂大国之人,岂能降你野蛮异类。”

    他说完就想舍死一拚;但在他身还未动之霎,对方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无情神一掌“飞空擒龙”竟将他打出立身处约二十余丈。

    半邪人落地一歪,口中鲜血狂喷,显然身负严重内伤,踉跄数步,终于未曾躺下,手扶山石回头喘声道:“番狗,这次算你够狠,但本人仍能支持。”

    说完又喷了一口鲜血接道:“如不继续下手,此地你亦难逃活命,百丈峰的南白华马上就会过来收拾你。”

    无情神已运出无上功力下手,见他仍能支持不倒,心中也感中原武林确是人才济济,闻言阴笑道:“本教主从不三掌杀人,阁下既求速了残生,那就再接第二招罢。”

    他音落手起,第二式如电又到,劲力尤胜于前。

    半邪人一见心寒,知道已难逃恶运,虽然身负重伤,仍旧咬牙撑起,明知不敌,但也不甘束手待毙,运起仅存的一口真气,双掌一翻,狂吼扑出道:“不见得就能如你番狗的心愿。”

    “蓬”的一声大震,半邪人又遭击出十丈之外,此际他虽未死,但却再也无法立住身形,眼前一眩,颓然卧地不起,口中血如泉涌,看来仅剩下一口气了。

    无情神得意的趋前阴笑道:“本教主功力如何?”

    半邪人耳虽能闻,但口已难开,唯有忿瞪怒眼,其情愤激已极,似乎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咽一般。

    无情神当真称得起心狠手辣,见情嘿嘿笑道:“本教主再掌你一脚,免你多受活罪。”

    他言而无信,说不三招杀人,此际又提腿待发

    岂料他右足刚起之际,突从左侧窜来两人,一见之下,立即刹住待发之势惊问道:“盖天大师与傲世道长为何在此?百丈峰胜负如何?”

    来人确是一僧一道,只见和尚挥手急道:“教主请赶快离开此地,贵大王已下令撤围,南小子力杀‘黄泉双’!西域二无常重伤在逃,清风居士、明月散人现与大王边战边退,流沙三魂幸趁机杀死三心客而夺得太虚阵阵眼主幡,目前破阵已不可能,大王谕示待时再发。”

    无情神闻悉大惊,立道:“大王现退往何方,二位请随敝人速去接应为要。”

    道人接口道:“大王功力盖世,相信必无危险,教主宜发出信号撤退群众为上,否则群龙无首,死伤定必严重。”

    无情神不敢停留,抖手挥出一道绿色奇光冲天而起,紧接道:“教徒见光必撤,二位请随我来。”

    说完飘身飞起,疾若流矢般直向山下猛冲,他竟忘了再向半邪人下手。

    僧道二人互一招手,同时腾身相随,去势慌急已极。

    三人刚刚离去未几,峰顶紧接又窜下一男一女,前奔的披头散发,后路的罗裙不整,竟是天欲圣母与黑狱阴魔,看势是被那无形之人打得大败而逃。

    这一切都被垂死的半邪人看在眼中,他虽知自己生命已不长久,但也露出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