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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我赌,你会重新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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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秦怀璧回府时,秦昭易与江楚珩等人显然才刚回来,还未曾换去衣裳,此刻皆是皱着眉,神色严肃。

    秦怀璧顾不得旁的,连斗篷都未脱去,便凑到秦昭易的身侧,将秦昭易好好地检查了一遍,见他无恙才放下心来。

    她皱眉询问道:“皇兄,我方才听折戟说崇原县衙失火?你们刚刚才从崇原县衙回来,可曾有事?”

    江楚珩恭谨道:“公主不必担忧,大殿下离开的时辰早,微臣等也是护送了大殿下进府后才得知了这事,想来恐是那吴知县席间多喝了几杯醉了才会不慎引了火,眼下吴知县已葬身火中,估计已是救不过来了。”

    秦怀璧并未怀疑,只是眼中略带惋惜道:“这吴知县能得大皇兄的赏识,在这龙蛇混杂之地能够大义灭亲,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只是这一下……竟是天妒英才了。”

    秦昭易得知此噩耗亦是生出了几分惋惜,他摇头叹了一声道:“也罢了,既是他的命数,明日寻了他的尸身出来厚葬就是了。至于这西北之地,各处官员也清肃了大半,报上此次经过时便顺带着为吴知县添上一笔吧。”

    郑文熙答道:“微臣明白,必不负大殿下所托。”

    这边秦昭易要同郑文熙商讨灾情之事,秦怀璧如今复了女儿身不好一直同外男同处,便趁着江楚珩离开时顺势也告了辞。

    先离去的江楚珩明明走了半天,可一出门便见他恍若散步一般的悠闲,步伐款款,走得甚是缓慢。

    秦怀璧几步便追上,跟在他身后厉声喝道:“站住!”

    江楚珩从容转身,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参见公主。”

    秦怀璧扫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在等我?”

    江楚珩直言不讳道:“自然。”

    他答得痛快秦怀璧亦是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吴知县可是死于你之手?”

    “是。”

    秦怀璧皱眉,向前走了一步接近了江楚珩,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百姓都赞这姓吴的是个难得的好官。你杀了他,若是事情败露你又如何同百姓交代?”

    “好官?”

    江楚珩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却是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狗胆包天,胆敢买凶欺辱公主,我杀他又如何?是他自己说,养不熟的狼迟早会反咬一口,斩草亦当除根,既是他自己为自己选的前路,我自然要送他一程。”

    江楚珩也向前迈了一步,他低下头有些暧昧地凑近秦怀璧,低声道:“公主,您聪慧绝顶,做事一向喜欢不留后患,微臣实在不忍让公主凭添烦恼,而且这等下三滥的废物能够有幸死于微臣之手已是他三生之福。

    “相比起等到以后他手握大权反咬咱们一口,您难道不觉得微臣这一手是以绝后患么?”

    秦怀璧挑眉:“我何尝反对过你杀他?只是有些惊讶,从前不知道你有这样狠辣的手段,不过嘛……”

    她伸手抓住江楚珩的衣领,一张薄唇几乎贴在了江楚珩的耳根上。

    她轻声道:“我倒是觉得,他还算不上什么狼,只会摇尾乞怜施媚讨好,又算的上什么狼?

    “相比起这奴颜媚骨的贱奴,我对那会因为我而咬人的狼更有兴趣。”

    说罢,她便松开了江楚珩的衣领,满意地看着江楚珩泛红的耳尖,接着便径自地擦过江楚珩的肩膀,朝着宛如的房间而去。

    江楚珩望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

    “小公主,我迟早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秦怀璧脚下一顿,却未曾停下,只远远地说了什么。

    风将她的话送入江楚珩的耳中。

    “静候佳音。”

    秦怀璧心情甚好,余下的路段那上翘的嘴角便一直未曾放下半分。

    她走至宛如的房前,伸出手正要敲门,谁知门却忽然大开,她的手拍了个空,险些打在宛如的脸上,她连忙缩回手,嘴角的笑意也因为尴尬而僵住,讪讪地叫了一声:“宛如,好巧。”

    宛如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已复了女儿装扮的秦怀璧,便不由得面上一红,低头跪地道:“宛如参见公主。”

    秦怀璧伸出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亲手将她搀起,柔声道:“不过半日不见,为何同我这般见外?”

    粉衣少女红着脸咬着唇,固执的不发一言。

    她不肯说话,二人之间的气氛便是颇为尴尬,秦怀璧勉强勾起嘴角,打破平静道:“可否进门说话?”

    宛如犹豫了片刻后才让出了路去,秦怀璧进门,宛如为她端来茶水,她未曾接手,只是看着宛如有些红肿的眼道:“可还生我的气?”

    宛如拘谨立于旁侧,摇了摇头道:“民女不敢。”

    “你只说不敢,却不说未曾,可见是生了气的。”

    她伸手牵住宛如的手,道:“宛如,你是个好姑娘,如今已没了鲁家束缚,你便是自由之身,若你当真觉得我今日所言有所冒犯,那本殿下愿意同你道歉。”

    宛如连忙跪地道:“公主折煞民女了,是民女对二殿下存了冒犯之心,罪该万死,公主留民女一命已是法外开恩,民女实在惶恐。”

    秦怀璧拉着她坐下,道:“你在京兆同我生活了半月有余,这半月以来我扮作男子时倒不见你这般见外,如今我恢复女儿身,你却偏偏这般拘谨,动不动便跪,难道我待你相比起我二皇兄,便就这般凶神恶煞?”

    宛如默了默,道:“公主同宛如平生所见的女子都不同,宛如是眼见过公主如何震慑暴民的,喜怒全屏心意,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民女只是一介布衣,公主是天之骄女,宛如在您跟前自惭形秽,自然惧怕。”

    秦怀璧闻言不由笑道:“我自小在宫中,耳濡目染的便是何为恩威并施,倒是没想到我的举止在你眼中竟成了个喜怒无常之辈,我自问本事不及二皇兄,可我自问,这十几日以来待你亦是不薄,落在你眼中想来也是远远不及的。

    “那时初见时曾以为宛如姑娘面对刺客亦是临危不惧,虽是女子却心有大志,倒没想到不过短短半月,如今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她站起身来,道:“也罢,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既然谈不上知己,那本殿下便告辞了,若是姑娘当真只认我二皇兄一人,我从前举措便皆不再作数。

    她盯着宛如的眼睛,从袖中抽出一叠拢得平整的纸张搁在桌上用茶杯压好,道:“这是你的卖身契,还有我前几日在此处派人盘下的布庄,这几家布庄就算是我对你的赔罪,从此以后你我就算是两不相欠,宛如姑娘自寻出路就是,咱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