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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雅典娜的第二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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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马听到这声音,刹住脚,就要掉转头去。

    我大惊失色,扯住他的卷发,犹如勒紧缰绳。他一时吃痛,叫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

    “这句话应当我问你!”我怒气冲冲,“你回去做甚?”

    “你的丈夫来寻你了,我自然要将你送回到他身边。”

    回到宙斯身边,以如今这副尊容?!仿佛一个焦雷打在我身上,绝对不可以!

    我揪住人马背上结实的肌肉,狠命一旋:“我不去,我要去你住的地方,现在就去!”

    我黯然盯着□□在外的胳膊和双腿,不能让他见到这样的我,我宁愿死在赫利俄斯的枪下,也不能让他见到这样的我……

    赫菲也紧紧抱住我的腰,紧张地手心冒汗,沁透我的衣物,让我的腰间一片黏腻。这样更不能回去见他了,不是吗?

    我双目喷火,态度十分坚决,人马拗不过我,只得继续前进。

    可是,宙斯的声音却一直都在响起。他的声音悲哀而苦痛,那嘶哑哀恸的呼唤,就连无心的石头,都会忍不住为他流泪。

    我的眼泪簌簌落下,难以言喻的苦痛攫住我的心神,那一声一声的赫拉,叫进了我的心里,使得我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女士,冒昧打扰一下。”

    我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人马的声音听起来隐忍而又无奈:“我的肉都要被你掐掉了,如若你不想坐骑在半路流血而死的话,能麻烦你松手吗?”

    啊,我愕然低头一看,人马的腰间,被我掐的血迹斑斑,金色的灵液留下,打湿了漂亮的骢毛。

    “抱歉,你……,你是叫什么来着?”

    “你就叫我喀戎吧。”

    “好吧,喀戎。”我有些赧然,“谢谢你救了我们……刚刚我很抱歉。”

    人马轻声相劝道:“为什么不回去见他,他是如此的担忧你,你的伤不轻,回到巍峨的奥林匹斯,将会得到更好的疗养,迅速痊愈。”

    我回以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的自尊不容许我以这样一副丑陋不堪的模样去见他。”

    何况还有赫菲,我将惊魂甫定的孩子揽得更紧,墨提斯之子不是他,我知道,俄刻阿诺斯知道,拥有德尔菲预言的盖亚可能也知道,可唯独宙斯,他不清楚。现在情势危急,盖亚虎视眈眈,泰坦旧部步步紧逼,他将赫菲丢下圣山的冷酷无情还历历在目,难保他会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只是,让他失去我的音讯,竟然会使他这般痛苦,我又开始不忍,这痛苦甚至比发现他又出去偷情还要猛烈。

    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这位叫喀戎的人马聊天,转移一些我的注意力吧,将我的思绪从宛若受伤野兽的呼唤声中拉回来。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不顾一切跳下马背,冲进他的怀抱。

    “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

    “额,还有一段距离……穿过两条大河,还要……”

    我不耐烦打断道:“那就快走,你父母是谁呀?”

    “我无父无母!”他声音提高好几个度,吓了我一跳。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无父无母,你是树神吗?”

    “我不是,我是……”喀戎语塞了,他叹了口气道:“赫拉,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又来折腾我呢?束缚你脚步的不是自尊,而是自卑。重获自信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人的包容与理解。”

    喀戎停下来,在一条宽阔的河流边。他蹲下身,让我们从光滑的马背上滑落下来,语重心长劝道:“回去吧,我看他对你一片真心,你何必为了内心的关隘而彼此折磨……”

    我被踩到痛脚,恼羞成怒:“你是我什么人,我怎么办干你何事?竟敢对我如此说教!”

    喀戎被我一阵抢白,脱口而出道:“我是你……,总之回去吧!”

    我们争执间,宙斯的叫声却戛然而止,举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痛苦的□□。神的听觉无比敏感,我听得清清楚楚,他痛得发出低沉的嚎叫,还伴随着砰砰地撞地声。

    我的身体已经先思绪做出回应,像没头的苍蝇跌跌撞撞地就要跑回去。不过几步,就支撑不下。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喀戎。

    他无奈又欣慰地叹道:“早想通了多好,我现在就送你……”

    他突然脸色一变,露出复杂仇恨的神色,牢牢盯住天边。

    我回头一看,一道橙色的流光正划过天际,朝着我们刚刚走过的树林前进。

    “你的母亲来了。”喀戎冷冷道。

    我惊愕不已:“我的母亲?忒苏丝妈妈,不对,是时光女神瑞亚!”

    居然连我妈妈都来了,我还以为她沉溺在那个叫阿提斯的美少年怀里不问世事了呢!

    不过,喀戎的态度更让我生疑,为何我母神的到来,会让他立马变脸。难道他和我妈妈有仇,此番救我们到他的住所,是为了更好地折磨我?

    我惊疑不定,细细打量地他的神色,思绪万千,他究竟是什么人?

    而在此刻,喀戎突然开口了:“我无法送你回去了,就以水镜让你看看他们的情况吧,等你养好了伤,再自己返回奥林匹斯吧。”

    矫健的人马一挥手,静静流淌的河面波纹荡漾,渐渐地,清晰显现出宙斯的身影。

    他正在我们同赫利俄斯大战的位置。他双手紧紧抱头,眼睛痛得赤红,俊朗的五官扭曲,脸色惨白,竟然显得有几分柔弱。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头痛吗?神明怎么会头痛?!阿波罗不是医药神吗?怎么会连小小的头痛都治不好!

    我的妈妈瑞亚俯下身来,心疼搂住她的儿子,又气又痛道:“你的头痛益发严重,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出圣山一步,大地上没有结界防护,都不知道有没有神明在四周窥探,你难道还想让敌人知道,你失去一半神力,又染上怪病吗?!”

    宙斯声音颤抖:“赫拉,赫拉……赫拉在叫我,她遇到危险,我要去救他!”

    宙斯情绪又激动起来,一把将我们毫无防备的妈妈甩到一边,挣扎着就要起身。

    突然,他就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击一样,摇摇晃晃又跪倒在地,痛苦哀嚎。

    瑞亚的脸都气红了,拿时间沙漏,就要定住她不听话的儿子。我舒了口气,回去吧,和妈妈回去吧,我什么事都没有,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这个混蛋!我泪如雨下。

    宙斯咬牙,突然变成一条万丈长的巨蟒,朝着瑞亚直扑过去。

    瑞亚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道黄光将他打回原形,捆得结结实实。

    她又气又急:“当年你为了娶到她,不惜变成巨蟒来和我搏斗,现在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只可惜,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神王了!”

    宙斯头上青筋凸起,眼球满是血丝,低吼道:“都是墨提斯,都是她,在我体内报复我!墨提斯,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如果不是你折腾,当初我根本不会让她一个人跑下圣山去救那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