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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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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拉克不知该说些什么,微张着嘴沉默着。

    “等参加完诺德的婚礼,我们就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继续奋战,等全世界都解放后再会了。”伯因道。

    “他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到。除了诺德、凯瑟琳,墨菲、温斯顿、安德烈也都会过来,正好还能面谈一次,做解放基普市和试验工厂正式的汇报工作。”

    “但我计划的是明天就走了。”

    “正好,明天他们举行婚礼。”

    维拉克无奈地笑道:“搞得也太突然了……我是觉得现在大家都这么忙,还要再分出心思举办婚礼……有点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伯因非常支持诺德与凯瑟琳的这个决定,“大家这段时间都很累,应该有这么一个放松的机会。”

    “行,那就按您意思办。”事情都定下来了,维拉克也不便多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诺德和凯瑟琳选定的这个时间确实挺好的,大家难得可以借这个机会聚一次,往后想再见面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至于人家结婚会不会太快了,这是人家自己的安排,维拉克无权插手。

    “婚礼筹备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诺德他们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能到,到时候你去接他们一下。”

    “明白。”维拉克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这一喜讯告知给了其他人,而后耐心地继续学习巴什语,直至临近诺德他们要来的时间,这才出门路过基汀的办公室跟他也说了一声后,到楼下等待一行人的到来。

    伯因时间估得很准,维拉克下楼不到五分钟,几辆汽车经过盘查后,驶进了平等大楼前的小广场上。

    放在以前,大家长途出行基本上都选择的是货车,把人藏在货厢里掩人耳目。

    如今布列西的中北部地区都被国际平等联盟控制起来,也就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了,诺德他们得以头一次光明正大舒舒服服地坐车来到这里。

    两辆汽车停靠好,诺德、凯瑟琳、墨菲、温斯顿、安德烈、班尼迪克等人下车,先是一齐仰望向了正前方悬挂起来的国际平等联盟旗帜。

    几十座城镇中飘扬起来的国际平等联盟旗帜数不胜数,但唯有当下这根旗杆上的那面旗帜最令人动容。

    因为这里曾是原政府的中枢,这片大楼以前的名字叫做政府大楼。

    只有这里被占领,才代表旧政府倒台,国际平等联盟成为了布列西数以千万计的民众们的领导者。

    “来了。”维拉克微笑着走了过去。

    “维拉克!”诺德开心地上前同维拉克拥抱。

    “维拉克同志。”

    “维拉克同志。”

    其他人也纷纷打起招呼。

    “不就是大半个月没见吗?”维拉克笑着和诺德拥抱完,同其他人一一握手,“欢迎来到来泽因,凯瑟琳同志。”

    “谢谢。”凯瑟琳同志礼貌回道。

    “墨菲,怎么感觉你瘦了,可别因为工作连饭都顾不上吃啊。温斯顿同志、安德烈同志、班尼迪克同志,工厂那边辛苦你们了。”维拉克带几人向大楼里走去,“来,我们进去说。”

    诺德抬头看着平等大楼,眼睛有些晶莹:“这个大楼属于我们了吗?”

    “属于劳动人民。”维拉克一边带路一边纠正道。

    “来泽因真的大不一样了啊。”诺德感叹今天一路的见闻,“没想到这一切是我们所为。”

    “基普市那边跟来泽因也差不多了吧?”

    “比这里还要热闹还要乱一点,也是因为这个,分站的站长老梅伦同志才只得留下坐镇,没办法一同过来。”诺德道,“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其实凯瑟琳是梅伦同志的女儿。”

    “哦?之前怎么没说过?”维拉克稍稍惊讶了一下。

    凯瑟琳解释道:“我不想因为这层关系被特别照顾,所以就主动要求了隐藏和我父亲的联系。”

    “原来如此……”维拉克对凯瑟琳同志多了分钦佩。

    “我们其实原本也抽不出身,但这次正好给工人们放假了,就跟着过来了参加婚礼,再跟伯因主席汇报一下试验工厂的情况。”温斯顿跟着道。

    “听说工厂产量停滞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好的想法打破僵局吗?”维拉克问。

    “制度上还没有更好的优化方向,我想,目前只有通过科学技术上的发明创造,引起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和劳动者素质的深刻变革,才能再有巨大进步,让产量再提升一个台阶。”温斯顿答道。

    维拉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制度上他们均认为都做得挺不错了,工人们也在相当卖力的工作,再想让产能有大的突破,确实已经不能再单一地向这两方发力:“这方面,我感觉得等会校正式运行了,基汀老师那边拉来了一大批这方面的人才。”

    “是吗?这件事我还不太了解,待会儿可以和基汀同志好好聊聊。”温斯顿对这方面颇感兴趣。

    “基汀老师跟伯因主席都在等着你们了。”约瑟夫、莫来斯等人这几天忙得根本见不着,维拉克没专程联络他们,直接带几人来到了伯因的办公室中。

    这间奢华的办公室的宽阔程度终于派上了用场,待客区坐九个人都绰绰有余。

    “伯因主席!”

    “伯因主席!”

    凯瑟琳、班尼迪克两人第一次亲眼见到伯因,因此有些激动。

    只是这种激动在看到伯因坐在轮椅上时,被冲澹了不少。

    他们先前或多或少都听闻了伯因身体出了问题,可亲眼目睹带领着平等会从最艰难的日子走出来的伯因变得这般憔悴,心情还是不由地沉重。

    “请坐。”伯因热情地招待大家坐下。

    维拉克则给众人倒水。

    “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但我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与事迹。凯瑟琳同志是分站的元老之一,不止帮着分站度过了最开始的难关,这次还帮会校的建造出了不少力。班尼迪克同志同样优秀,负责保护试验工厂及一众同志的安全,让大家得以安心地执行任务。”

    “这没什么,大家都很辛苦。”

    “其实在安保方面,维拉克同志做得比我多,也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凯瑟琳与班尼迪克因伯因记得并夸赞他们而感到欣喜,却也不敢在在座这么多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同志们面前骄傲。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诺德出去一趟,再回来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伯因开起诺德的玩笑,“他才二十三岁,就做了我们很多人想做但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也是缘分吧。要不是我之前去基普市接应你们从普鲁曼回来,我也不可能认识凯瑟琳。要不是后来又去基普市建设会校,我也更没希望和凯瑟琳有更多的接触。”诺德和凯瑟琳坐在一起傻笑。

    “我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婚礼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筹备了,会按照你们的意愿明天准时举行。”伯因把祝福的话留在了明天,“到时候很多人都会过来参加,借你们的机会好好庆祝放松一下。”

    诺德已经有坐不住的感觉了,对自己的人生大事无比期待:“谢谢主席!”

    “你瞧你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像凯瑟琳同志一样沉稳点吗?”维拉克笑道。

    “我努力,我努力。”诺德又傻笑起来。

    一年前还在浑浑噩噩活着,羡慕维拉克所住的贫民区单间的诺德,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事这么伟大、值得的事业,更从未想过自己能遇到挚爱,彼此缔结神圣的爱情之约。

    在座的人都在笑诺德的手足无措,亦深切明白诺德心里的感受。

    这个仅比墨菲大一点的男人,在自己由内而外地迸发出喜悦后,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才叫活着。

    此时的诺德不再是诺德,而是时代的缩影。

    维拉克见到这一幕,撇过头擦了下眼角积蓄出的点点泪水。

    这一年来,他见到了太多好友的离去,品味到了太多的遗憾,终于,最好的朋友遇到了可以相互挽着彼此共走人生路的人。

    他比谁都要高兴。

    也比谁都要感触良多。

    “维拉克。”

    “嗯?”维拉克立马坐正,装作自然,生怕被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明天我婚礼你要致辞啊。”诺德提醒道。

    “我、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人生大事当然要由你来致辞。”诺德认真道。

    维拉克左右看了看,害怕自己搞砸了诺德最美好的时刻:“我哪会什么致辞,我都没参加过婚礼……”

    “不懂的可以问我。”基汀道。

    “你看,基汀老师在,有什么不懂的问就行了,反正明天必须你来致辞。”诺德看样子是早就想好了的,在致辞人的选择上毫不退让。

    “……好,那我来。”看着诺德的表情,维拉克答应了下来。

    正如诺德所说的那样,他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该自己站出来。

    维拉克很荣幸。

    “基汀同志,维拉克同志说会校有一批技术人才,我们试验工厂这边遇到瓶颈,想通过技术革新来提高生产力,如果能得到这批技术人才的援助,问题应该会好解决不少。”另一边,温斯顿向基汀低声询问那批技术人才的情况。

    “这个啊,我们确实召集了一批人才,准备安排到会校里,给他们更大的发挥空间,同时也能培养更多优秀的同志出来。你这边需要的话,等会校建成之后,我们可以协调一下共同解决工厂的问题。”基汀道。

    “那是最好的。”温斯顿脑子里有太多想实践的想法。

    伯因听到了两人的交谈,问道:“温斯顿同志,工厂情况怎么样?”

    “工厂情况趋于稳定,之前联系其他工厂合作的事情也基本定了下来,等咱们这边把大麻烦解决掉了,那边就可以开展。”温斯顿面向伯因道,“我刚刚在和基汀同志谈一些后续的合作,我希望借助会校技术人才的力量,研发出更高效率的机器,来帮助工厂提高产量。”

    “挺好的,这事你们详谈,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伯因无条件支持二人。

    “对了,我这段时间通过研究工厂和咱们国际平等联盟,以及诸多事物,又萌生了一些新的想法,开始在阶级论的基础上,创作新的着作。”温斯顿这边在实践工厂新制度的同时,有了意外的收获。

    “哦?叫什么?”《阶级论》就够震撼众人的了,伯因难以想象温斯顿又做出了怎样的开拓。

    “共有论。”温斯顿道,“我想更完整集中地在共有论中阐述一些观点,比如说消灭私有制,比如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我们无产阶级将从资产阶级手中夺回的资本、生产工具集中起来……”

    在座几人听得津津有味。

    温斯顿在加入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后,看到了很多、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东西令他原本堵塞住的想法变得通畅起来,让一部比《平等论》、《阶级论》更重磅的着作开始成型。

    “我喜欢那句‘我们从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我们可以公开地说,我们的目的,只有通过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伯因很欣赏温斯顿大致提及的一些内容。

    坚决斗争,推翻敌人的统治,自己来改变世界。

    这么一个听着简单的想法,是国际平等联盟付出了惨痛的教训才领悟到的。

    它应该被更多人所知晓。

    这样才对得起那些人。

    “我还挺感慨的。”维拉克的语气里满是赞许,“先是‘平等论’,然后是‘阶级论’,再是‘共有论’,它们就好像我们一步步走过来的脚印,清晰地记录了我们的历程……”

    “是啊,更像是一个个台阶,一本垫着一本,帮我们走得更高,迎向答桉。”伯因有着同样的感受,“想想,这也代表着我们走过的三大步,每一步都意义非凡……希望,我们现在走的就是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