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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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小的府卫头领真没有说大话。
不管皇四奇对固城霸州的帮会有多么苛刻，本人又是多么贪婪自私，对俯察民情之类更是毫无兴趣，但不得不承认，在治军方面，皇四奇确有独到之处。
烟花火箭一发，整个霸州城的官兵瞬间动了起来。
东西南北四城门瞬间封锁，城墙上巡兵刀出鞘弓上弦瞬间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自东往西四个骑队，五十个轻骑，一百五十人的步兵，每队二百人的巡兵顺着霸州四条主大街就铺开了。
皇四奇直属的一百七十人的府卫中将近八十人的江湖好手队不足一个时辰便散入整个霸州城，翻墙过脊，如过筛一般就把霸州城内有可能藏人的院落扫了过去。
短短一个时辰，整个霸州城便已草木皆兵。
看到这个情景，龙飞黄太工终于对马啸天的料事如神心服口服，要不是有马啸天的提醒和建议，真够这俩人呛。
龙飞等人去哪了？
一切按照马啸天的计划，顺利得出乎预料。
龙飞抓着皇四奇的腰带，往肋下一夹就跳上了凤盏楼的屋脊，之后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霸州城的西面。
其实全是幌子。
从凤盏楼屋脊上跳下去，之后翻过几堵墙，穿过几套院落之后来到凤盏楼后院的的确是龙飞。
凤盏楼的后院有人接应，正是北马帮的帮主马啸天和霸州分堂堂主马宇龙，以及马宇龙手下左右二将湖上飘羽马秀和赛流光沈追，马啸天马宇龙黑巾蒙面，和龙飞交流也仅仅使用手势，怕得是暴露了身份以后会被报复。至于马秀和沈追，一身装扮和龙飞皇太工简直一模一样。
龙飞落地，把被封闭穴道失去了视听能力的皇四奇直接一把扔在地上。
马秀沈追立刻上前，从旁边提过一个用枕头改的棉人，把皇四奇的轻甲、斗篷都扒下来给棉人穿上，之后沈追把棉人往肋下一夹，跳上院墙几个起落便朝霸州城城西而去。至于马秀，故意在屋脊上停留了一下，正好让紧跟在后的断肠剑李义君、须髯汉子李冲和雪衣公子孟成玉看见背影，之后向着沈追就去了。
这些事儿全做完，只不过用了十息的时间，没有前期的准备，绝无可能如此迅速瞒过李义君等人的耳目。
马啸天、马宇龙和龙飞、皇太工提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四奇来到凤盏楼后院的地室内。
小小的地室至多两丈方圆，深入地下三丈有余，地室角上只有两个一尺余宽的通气口，室内潮湿阴暗，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室内空空如也，除了一把钢架的椅子别无他物。
龙飞把皇四奇放到椅上，示意马啸天、马宇龙先离开一会儿，两人照办，出门把地室厚达两寸许的铁门从外面带上，还顺便上了一条鸭蛋粗细的铁杠子。
龙飞半蹲，伸手在皇四奇前心和肩膀轻拍了两掌。
皇四奇身躯一震，悠悠醒来。
双眼一睁开就一震：
“你……”
龙飞抬起一只手：
“黄大将军，久违了。”
皇四奇一挺身：
“你好大的胆子……”
身后的皇太工双手一压皇四奇的肩膀：
“别动。”
皇四奇回头看了皇太工一眼，又转回头看看龙飞，冷笑一声：
“我不服还真不行，话说你这小小的年龄，能抱个马啸天的大腿也就是了，怎么短短一个来月，连皇族的弃子你也勾搭上了？”
皇太工冷哼一声：
“哼，这么说四皇叔还认得我？”
皇四奇回头瞥了皇太工一眼：
“认识又能怎样？说来说去你我不过是皇族的边缘人物，没死就谢天谢地了，这会你照着我这个四叔下手，难道还想重归凤栖城啊？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早醒早好。”
皇太工伸手抓住皇四奇的头顶，往龙飞那边一拧：
“行了，咱们叔侄叙旧就到这里吧，今儿我不是主角，你听我大哥的。”
皇四奇转向龙飞：
“大哥？行啊小子，你们这关系到底是从哪论的？”
龙飞无视，半蹲下面向皇四奇：
“问你点十六年前的旧事。”
皇四奇面色一沉，回头又看看皇太工，转回来盯着龙飞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原来你是战氏一族的余孽，小小的一条漏网之鱼啊。”
龙飞不语。
皇四奇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看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连捆一下都没有，我就知道你们志不在杀我，显然是有求于我，本来我还想看看你们要怎样严刑拷打从我嘴里掏东西呢，心里还琢磨着见识见识你们的手法，以后也好训练训练那群蠢材。但既然你们要问战氏一族的事儿，行，你问吧，我言无不尽。”
龙飞皱眉：
“你当真知无不言？”
皇四奇坐直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还翘起一条二郎腿，双手抱着膝盖，点头道：
“问吧。许他们不仁就许我不义，我本来以为这事儿这辈子都不会被提起了，难得还有人感兴趣，早知道你是战氏一族的人，你不问我也告诉你。”
龙飞眼一亮：
“他们是谁？”
皇四奇竖大拇指：
“头一个问题就点在节骨眼上了，好！”
回头一指皇太工：
“头一个就是他死去的皇父，我的皇长兄，玉皇新朝二十七代帝主皇温；
“第二个就是现在的镇南将军南曜龙君皇定衣，我的皇二哥；
“第三个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我的师父，武林宗仙榜四极之一的雷极子雷万春！”
不等龙飞往下问，皇四奇接着道：
“十七年前，我先是收到皇长兄皇温的密诏，要我调查战氏一族所谓的屠龙臂一事，谁知道事情刚展开，紧接着就又收到皇定衣的一封密函，让我着手灭战氏一族。
“我去他奶奶的！别说我怎么也背着一个将军的头衔，单凭我半个江湖人的身份，这种灭人满门的事儿我也干不出来，就算干得出来，就我那区区两万多点的兵将，别说灭了整个战狼谷，我他妈连打进去都费劲！
“谁知道这个皇定衣还铁了心了，密函、飞鸽传书接二连三，最后一封信竟然是让我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带来的！
“你们年纪小，江湖阅历浅，不知道我师父那是什么身份，宗仙榜上哪一位不是纵横江湖几十载大地游仙级的人物啊，我这个师父的称谓，不过是年轻时跟着人家学了那么三个月的事儿，皇定衣这混球的要求我可以无视，师父他老人家的要求不能不听啊。
“谁知道这死老头子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灭了战狼谷，之后就传我最正宗的九霄雷剑的心诀，做雷极子最正宗的传人，你们阅历少我不怪你们，反正我是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再也没有问鼎帝座的希望了，这九霄雷剑的心诀，练到至高虽不至于长生不老，最起码返老还童啥的不是问题，当然我那时候想得不是这个，而是就算不能问鼎帝座了，逐鹿江湖也算一大美事不是么？
“最后我没抗住诱惑，真就应了下来，当然我也把自己的顾虑跟师父说了，谁知道这老东西就说了一句话‘这个不用你操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我从当时自己的兵将里头精挑细选了一万人，紧急训练了三个多月，之后轻骑简从直奔战狼谷，到了地方才发现整个战狼谷火光冲天，烧了七天七夜，我他妈做啥了？我们这一万多人光打扫战场了！拆路、砸房、种树，一万多人，连动动刀子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抬头看了龙飞一眼，续道：
“反正这事儿有人代劳，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收兵回到固城，结果雷极子雷万春这老东西竟然没影了，不到俩月就收到了我皇长兄皇温驾崩的消息，紧接着朝廷下诏镇南将军就真的去了镇南，直接到了咱玉皇新朝最南端——南陵驻兵守卫边界去了。靠，那是人呆的地方么？我宁愿来这北方固城霸州守着大沙漠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也不去南陵。”
龙飞看看皇太工，又低头看看皇四奇，哂道：
“这么说你这个堂堂的镇北将军，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条走狗了呗？”
这个小小的府卫头领真没有说大话。
不管皇四奇对固城霸州的帮会有多么苛刻，本人又是多么贪婪自私，对俯察民情之类更是毫无兴趣，但不得不承认，在治军方面，皇四奇确有独到之处。
烟花火箭一发，整个霸州城的官兵瞬间动了起来。
东西南北四城门瞬间封锁，城墙上巡兵刀出鞘弓上弦瞬间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自东往西四个骑队，五十个轻骑，一百五十人的步兵，每队二百人的巡兵顺着霸州四条主大街就铺开了。
皇四奇直属的一百七十人的府卫中将近八十人的江湖好手队不足一个时辰便散入整个霸州城，翻墙过脊，如过筛一般就把霸州城内有可能藏人的院落扫了过去。
短短一个时辰，整个霸州城便已草木皆兵。
看到这个情景，龙飞黄太工终于对马啸天的料事如神心服口服，要不是有马啸天的提醒和建议，真够这俩人呛。
龙飞等人去哪了？
一切按照马啸天的计划，顺利得出乎预料。
龙飞抓着皇四奇的腰带，往肋下一夹就跳上了凤盏楼的屋脊，之后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霸州城的西面。
其实全是幌子。
从凤盏楼屋脊上跳下去，之后翻过几堵墙，穿过几套院落之后来到凤盏楼后院的的确是龙飞。
凤盏楼的后院有人接应，正是北马帮的帮主马啸天和霸州分堂堂主马宇龙，以及马宇龙手下左右二将湖上飘羽马秀和赛流光沈追，马啸天马宇龙黑巾蒙面，和龙飞交流也仅仅使用手势，怕得是暴露了身份以后会被报复。至于马秀和沈追，一身装扮和龙飞皇太工简直一模一样。
龙飞落地，把被封闭穴道失去了视听能力的皇四奇直接一把扔在地上。
马秀沈追立刻上前，从旁边提过一个用枕头改的棉人，把皇四奇的轻甲、斗篷都扒下来给棉人穿上，之后沈追把棉人往肋下一夹，跳上院墙几个起落便朝霸州城城西而去。至于马秀，故意在屋脊上停留了一下，正好让紧跟在后的断肠剑李义君、须髯汉子李冲和雪衣公子孟成玉看见背影，之后向着沈追就去了。
这些事儿全做完，只不过用了十息的时间，没有前期的准备，绝无可能如此迅速瞒过李义君等人的耳目。
马啸天、马宇龙和龙飞、皇太工提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四奇来到凤盏楼后院的地室内。
小小的地室至多两丈方圆，深入地下三丈有余，地室角上只有两个一尺余宽的通气口，室内潮湿阴暗，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室内空空如也，除了一把钢架的椅子别无他物。
龙飞把皇四奇放到椅上，示意马啸天、马宇龙先离开一会儿，两人照办，出门把地室厚达两寸许的铁门从外面带上，还顺便上了一条鸭蛋粗细的铁杠子。
龙飞半蹲，伸手在皇四奇前心和肩膀轻拍了两掌。
皇四奇身躯一震，悠悠醒来。
双眼一睁开就一震：
“你……”
龙飞抬起一只手：
“黄大将军，久违了。”
皇四奇一挺身：
“你好大的胆子……”
身后的皇太工双手一压皇四奇的肩膀：
“别动。”
皇四奇回头看了皇太工一眼，又转回头看看龙飞，冷笑一声：
“我不服还真不行，话说你这小小的年龄，能抱个马啸天的大腿也就是了，怎么短短一个来月，连皇族的弃子你也勾搭上了？”
皇太工冷哼一声：
“哼，这么说四皇叔还认得我？”
皇四奇回头瞥了皇太工一眼：
“认识又能怎样？说来说去你我不过是皇族的边缘人物，没死就谢天谢地了，这会你照着我这个四叔下手，难道还想重归凤栖城啊？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早醒早好。”
皇太工伸手抓住皇四奇的头顶，往龙飞那边一拧：
“行了，咱们叔侄叙旧就到这里吧，今儿我不是主角，你听我大哥的。”
皇四奇转向龙飞：
“大哥？行啊小子，你们这关系到底是从哪论的？”
龙飞无视，半蹲下面向皇四奇：
“问你点十六年前的旧事。”
皇四奇面色一沉，回头又看看皇太工，转回来盯着龙飞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原来你是战氏一族的余孽，小小的一条漏网之鱼啊。”
龙飞不语。
皇四奇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看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连捆一下都没有，我就知道你们志不在杀我，显然是有求于我，本来我还想看看你们要怎样严刑拷打从我嘴里掏东西呢，心里还琢磨着见识见识你们的手法，以后也好训练训练那群蠢材。但既然你们要问战氏一族的事儿，行，你问吧，我言无不尽。”
龙飞皱眉：
“你当真知无不言？”
皇四奇坐直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还翘起一条二郎腿，双手抱着膝盖，点头道：
“问吧。许他们不仁就许我不义，我本来以为这事儿这辈子都不会被提起了，难得还有人感兴趣，早知道你是战氏一族的人，你不问我也告诉你。”
龙飞眼一亮：
“他们是谁？”
皇四奇竖大拇指：
“头一个问题就点在节骨眼上了，好！”
回头一指皇太工：
“头一个就是他死去的皇父，我的皇长兄，玉皇新朝二十七代帝主皇温；
“第二个就是现在的镇南将军南曜龙君皇定衣，我的皇二哥；
“第三个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我的师父，武林宗仙榜四极之一的雷极子雷万春！”
不等龙飞往下问，皇四奇接着道：
“十七年前，我先是收到皇长兄皇温的密诏，要我调查战氏一族所谓的屠龙臂一事，谁知道事情刚展开，紧接着就又收到皇定衣的一封密函，让我着手灭战氏一族。
“我去他奶奶的！别说我怎么也背着一个将军的头衔，单凭我半个江湖人的身份，这种灭人满门的事儿我也干不出来，就算干得出来，就我那区区两万多点的兵将，别说灭了整个战狼谷，我他妈连打进去都费劲！
“谁知道这个皇定衣还铁了心了，密函、飞鸽传书接二连三，最后一封信竟然是让我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带来的！
“你们年纪小，江湖阅历浅，不知道我师父那是什么身份，宗仙榜上哪一位不是纵横江湖几十载大地游仙级的人物啊，我这个师父的称谓，不过是年轻时跟着人家学了那么三个月的事儿，皇定衣这混球的要求我可以无视，师父他老人家的要求不能不听啊。
“谁知道这死老头子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灭了战狼谷，之后就传我最正宗的九霄雷剑的心诀，做雷极子最正宗的传人，你们阅历少我不怪你们，反正我是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再也没有问鼎帝座的希望了，这九霄雷剑的心诀，练到至高虽不至于长生不老，最起码返老还童啥的不是问题，当然我那时候想得不是这个，而是就算不能问鼎帝座了，逐鹿江湖也算一大美事不是么？
“最后我没抗住诱惑，真就应了下来，当然我也把自己的顾虑跟师父说了，谁知道这老东西就说了一句话‘这个不用你操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我从当时自己的兵将里头精挑细选了一万人，紧急训练了三个多月，之后轻骑简从直奔战狼谷，到了地方才发现整个战狼谷火光冲天，烧了七天七夜，我他妈做啥了？我们这一万多人光打扫战场了！拆路、砸房、种树，一万多人，连动动刀子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抬头看了龙飞一眼，续道：
“反正这事儿有人代劳，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收兵回到固城，结果雷极子雷万春这老东西竟然没影了，不到俩月就收到了我皇长兄皇温驾崩的消息，紧接着朝廷下诏镇南将军就真的去了镇南，直接到了咱玉皇新朝最南端——南陵驻兵守卫边界去了。靠，那是人呆的地方么？我宁愿来这北方固城霸州守着大沙漠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也不去南陵。”
龙飞看看皇太工，又低头看看皇四奇，哂道：
“这么说你这个堂堂的镇北将军，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条走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