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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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材变得好好喔!”

    子美啜泣了半个钟头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让她想咬舌自尽。她在说什么呀?天啊!

    两人在游泳池的惊叫与拥吻在大楼里引来不少的注目,他们很快冲回家里避难,顺便把湿衣服换掉。这两天出门得小心一点了,绝对会让人取笑的。

    “那当然了,我这么努力,总要有点成果嘛!再给我三个月,保证让每个见到它的女人口水流满地!”瑞宁打趣地笑道,幸好她不再掉眼泪了。

    “你是不是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子美苦涩地叹息,将两脚蜷缩上沙发抱住,半湿的长发垂在手臂上,在她哭得死去活来的半个钟头里,瑞宁已经稍稍帮她擦过了。

    “对呀!我又不是你那同志表哥。”

    子美睨了他一眼。这家伙分明故意扭曲她的问题,她无法忍受花心的男人,就算花心的人是他,她一样无法容忍。

    瞧着她许久,瑞宁绕到厨房拿了两罐啤酒,坐回她的身边,他喝了一口才幽然开口“虽然在清朝我有八个妻妾,其中却没有我真心想要的女人。”他叹息。

    他潜那么久的水,其中有一小部分的确是想试试有没有回去的可能,但试了两次后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若潜个水就可以换回来,那现在应该满街都是交换灵魂的人了。

    “那你还娶她们干什么?”子美纳闷。

    “当时有个我真心想娶的女人,叫做湘羽,是个很柔媚的女人,我满心期待和她结连理,可到头来她却选择了我的至交好友,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何时相识相恋,我在同一时间受到两个最重要的人的背叛!”

    “天哪!”子美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似的。真心想娶?这颗炸弹的威力绝非中午爆的料可以比拟,他竟然有心爱的人了!可很快的,她的心中泛起阵阵同情。尊贵如他竟然遇到这种难堪的事,教高傲的他如何自处?

    “很可怜对不对?”他回眸冲着她浅笑。他现在已经知道当初落水时的想法是对的,他所受的伤的确没自己想像的重。“嗯可是你这表情让人觉得有点毛毛的”她偏头后仰,犀利地察觉自己同情得太早了。这家伙不是会甘心受辱的人,他该不会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蠢事吧?

    “你真了解我,正如你想的,我展开报复了。”他柔笑地摸摸她的脸蛋,眼里有着眷恋。在水里待了这么久,他想的却是子美她,和她吵架,让他发现自己好久没想起湘羽了,心中全是她。在一次次的泅水中。他考虑着该不该放手一搏,然后他见到子美眼里赤裸裸的情意,于是一切底定。

    “我就知道!”子美翻个白眼,颓下双肩,因为真像他会干的事。

    “别的不说,我最得意的报复是娶了好友的亲妹子为福晋。”所以他决定把过去经过的事全告诉她,然后一切从头开始。

    “啊?”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震惊哪件事了,是他早有心爱的人?还是他的小心眼、爱计较?抑或是她的爱情面临夭折的命运?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娶她的原因。”相较于她的无措,他反而因为有所决定而态度轻松。

    “你真恶劣耶!而你之后娶的那些妾全是用来气她的对不对?”他究竟有多爱那个女人呢?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她的心好难受。

    “没错!我故意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她能拿我怎么样呢?”想想,以前的他果然很恶劣,子美好了解他喔!

    “又不是她对不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谁教她是那个人的妹妹!”

    “原来你这么爱那个叫湘羽的女人”她突然有了强烈的认知,他的冷酷无情全是因为那个心爱的女人。

    “我原本也这么以为。”可刚刚在游泳池里的事,让他有了全新的认知。

    “真是个耍赖的顽劣小人!”没听进他的话,子美的心缺了个大洞,那部分的他跑去古代爱美人了。

    “喂?”

    “本来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欺负一个无辜的女人,算什么男人!”她决定了!她要即早抽身!可她的胸口好闷、好难受,原来爱一个人难,不爱更难呀!

    “当时我可能气昏头了,根本顾不了别人的感受,现在我又来到了这里。你说得没错,她真的很倒霉,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啊?”

    “除非你那个替了我的同志表哥突然转性了,不然她顶着福晋的身份,不可能有机会改嫁的。”

    “坏人!”子美感同身受地啐道。

    “你又想跟我吵了吗?”

    “没!你高兴就好,小心以后下阿鼻地狱!”

    “说真的,若没遇到你,我到现在仍不觉得自己亏欠她,不过也来不及了,我会天天祈祷费诺文那小子转性的。”瑞宁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他回不去,也不想回去了。

    “她永远都不会幸福了,全都是你害的,因为你莫名其妙多娶了七个老婆!”

    “还说不跟我吵,你现在在干嘛?在清朝哪个王爷没三妻四妾的?好啦!别管别人了,我把以前的事全说了,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他放下啤酒,准备拥她人入怀。

    “害完别人就想重新开始?你好样的!幸好我跟你只是远房的远房表兄妹,和你这种人有亲密关联绝对会倒八辈子霉的。”子美噘高嘴表明她的不满。

    最可怜的是她!才刚确定心意,爱情就幻灭了,那个看不见的情敌稳占第一名,再加上时空的阻隔,瑞宁对她的思念只怕会愈积愈深,是个永远也赢不了的对手了!

    她该死心的!回到原本单纯的表兄妹关系,她会快乐些。

    “你说什么?”瑞宁错愕地瞪着她。他没听错吧?怎么又变成表兄妹了?

    “本来就是,别以为”

    “柯子美,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算哪们子的表兄妹?”

    “就是那种搞不清楚状况的表兄妹呀!”

    “那你刚刚哭个屁呀!”

    “我我只是担心你不会游泳”她别开脸,无法如实回答。

    “少骗人了!”

    “本来就是!唉!看着你天逃阡朵桃花,我看改天不忙时,我也去约个会吧!”子美刻意装出不在意,扯些有的没有的。

    瑞宁站起身隔着沙发瞪着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在水里所看见的眼神,子美眼中那份爱意从不曾出现在湘羽的眸中,他才确定子美是爱他的,为什么她又临阵退缩不肯承认呢?

    “算你狠!”他转身回房。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她留下来,她却反悔不认账,什么约会?分明是故意气他的。她要耗是不?可以!反正他时间多,看谁撑得久,他绝不先开口说爱!

    尊贵王爷此刻像个孩子似地也站在那里,死不承认在他心中子美所占分量有多浩大。

    柯子美说到做到,她真的去约会了。

    “子美,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跟我出来!”苏力勤握着方向盘、正开车送子美国家,经过一整晚,他仍掩不住心头的雀跃。

    学长、学妹的关系使他早就认识她,从她大一他就追到现在,她一再表明没有交往的想法,但他就是无法放弃。

    “啊?抱歉!你再说一次好吗?”心思早不知飘哪去的子美,慢半拍才回过神,连忙问道。

    一整晚,两人上高级餐厅用餐,还去看了电影、又赏夜景,除了刚吃饭时她还能保持专注力外,电影演了什么她全没印象,看夜景时那每一颗星星全化作瑞宁的眸光,怨恨地瞪着她看。

    哼!那家伙简直无所不在,处处干扰着她的思绪,她却不知他身在何处,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她为何要一再想起他呢?

    “累了吧?听若薇说你们最近忙翻了。”苏力勤体贴地说道。

    “嗯!有一点。”望着他的侧脸,子美露出一丝苦笑。

    和瑞宁吵过架后,正巧苏力勤打电话来,她一个冲动就答应约会了,也觉得应该多接触其他的男人,因为总有一天绝对会遇到真正爱她的人,可现在看来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她根本无法爱别人。

    “你可别累坏了,工作是长久的,别一时冲过头,伤了身子可划不来。”

    “你人真好,我相信一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她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他,不该利用他来忘却那家伙的。

    苏力勤一直是个正直敦厚的好男人,可惜她就是无法心动,若她能懂被爱的幸福,那么她该接受这个男人才对,可她却痛苦于无法爱瑞宁!谤本是她配不上眼前这个正直的好男人。

    “截至目前为止,除了你,我尚未遇到让我想追求的女人。既然你没结婚,我总有追求的权利吧?”苏力勤是老实,但他可不笨,当然看得出子美对他没那个心,但对他而言,能和她吃个饭、共度一晚已让他很开心了,这种感觉恐怕她永远都不会懂。

    “可是这样你根本是在浪费宝贵时光,也错失接受其他好女人的机会,我会很内疚。”她才不像那个坏人随便拖无辜的人下水。

    “子美,感情的事很难勉强,正如我无法勉强你爱我,同样的,我也无法勉强自己不爱你,也许哪天你拥有了幸福,我的心才有办法去追寻,在这段空白期,让我有守候的机会好吗?”

    “可是”

    “就当是朋友吃个饭、聊聊天,有何不可?”

    “朋友?”

    “对!除非你开口要当我的女朋友,不然永远是朋友!”

    “你这笨蛋!”子美红了眼眶。她若有脑袋就该马上拖他去公证的,这种男人不会再有了。

    “喂!可别真的哭呀!你家到了!”苏力勤摸摸她的头,像个兄长。

    “嗯!谢”子美才想谢他,却惊见大楼前一对男女正在吻别,那身影好熟悉拷!真的是他!

    “怎么了?”见她脸色突然泛白,苏力勤担忧不已,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那对情侣了,对比她的表现,他有些懂了,所以她才会跟他说抱歉。

    就在那女子依依不舍地转身、难分难舍地坐进车子离开时,瑞宁偏头看到他们了,讶然地扬起左眉。

    “力勤,拜托!吻我!”子美的手扯紧他的衣袖。

    苏力勤偏头瞧着她脆弱又不服输的样子,很干脆的当起白马王子,以最优雅的姿态拥住她,给她一个看似火辣辣、实则蜻蜓点水的礼貌之吻。

    子美眼里全是感谢。她该在此时告诉他她要当他的女朋友才对,可她心中唯一在乎的却是那死贵族看到了吗?她就是要他看到,姑娘她可是有行情的!

    瑞宁差点捏坏一旁的景观探照灯。这女人搞什么?居然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他必须掐住大腿才能阻止自己冲过去逮小表顺便揍人。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对狗男女,不断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哼!笔意想气他吗?她别想如愿!

    仿佛拥有变脸绝技般,下一秒钟,他绅士地转身走进大楼,还跟擦身而过的邻居和蔼可亲地打招呼。笨女人想斗法,就放马过来吧!

    “这么晚才回来?”见子美进门,故意坐在沙发上等着发难的瑞宁优雅地问道。

    “彼此、彼此!”他和那美女拥吻的画面还在她的脑海里停格,令她醋海翻腾,目光不善。若不是有苏力勤的力挺,她一定会失控的,她欠他一份浩大恩情。

    “去约会?”这女人干嘛突然出现温柔的一笑?想起那个男人了吗?

    “你不也是?”他干嘛磨牙?子美边脱鞋顺便赏他个白眼。

    “说得也是,今晚的月色很宜人,最适合吹清凉的秋风了。”他两手交握在颈后,一脸的惬意。其实那女人是他在路上遇到的,顺路送他回来,他根本没跟任何人出游,刚才也顺便拒绝了对方的追求,他现在没兴致去搞风花雪月。

    “王爷好大的兴致呢!”什么凉风?分明就是佳人在抱、无风自凉了。

    子美愈想妒火就烧得愈旺,挫败地想回房舔伤口,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讨厌的俊脸,看到他就让她好讨厌自己的言不由衷。

    “好说!你们呢?应该也有个很愉悦的夜晚吧!”瑞宁咬着牙迸出名不符实的客套话。她居然敢让别的男人碰她的唇,这笔账他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那当然了,我们又看电影、又赏星空,力勤陪我度过了一个好浪漫的夜晚呢!”居然故意撩拨她的怒气?哼!她回眸赏他一个甜腻腻的笑容。气死他最好!

    “你那男朋友看来像根木头,能有多浪漫?我看你根本还不了解浪漫的真义。”他的眼眸喷出熊熊火花。他们到底浪漫到什么程度了?

    “那么请问眼前这位古人,你又懂什么叫浪漫了?我想你们那时候根本连这名词都没听过!”想战就来吧!谁怕谁呀?子美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继续拿完美甜笑伺候他。

    “知道怎么做就行了!”瑞宁瞪着她的红唇。那上头留有那男人入侵的罪证,让他怒到最高点,很想跟她吵翻天!

    “哦?敢情你们也去吹浪漫的夜风吗?”子美脑海里马上浮现他们两人限制级的画面,决定先出招。

    “不会凑巧去了同一个地方吧?”瑞宁危眸紧锁目标。

    “无所谓,反正彻头彻尾我的眼里只有他,秋风徐吹有些凉意,力勤体贴的为我挡去一切寒意,我们相倚相偎,看着点点繁星。”其实她说的是旁边热恋中的小情侣,恋到最高点,根本无视于旁人的存在。

    瑞宁当场气爆了,倏地擒住她的臂膀,凶狠地瞪着她,见她吓了一大跳,他才惊觉自己失态,怒极反笑,将她翻个身抱进怀里。

    “这么体贴?他是这样抱住你,为你挡去寒风的吗?”

    子美没想到会突然和他贴在一起,热浪直窜脑门,可瞧见他眼里的火花,忍不住就想压过他的霸气,一把推开他,她故意嗲声嗲气地叹道:“人家力勤才没这么粗鲁呢!当然是很轻柔地护着人家啰!”

    “你该不会是在骗人吧?”见她一脸羞涩的尴尬,他才不信她会跟男人这么亲热。

    “我骗你干嘛?”她气得两手叉腰。

    “不然示范一下,让我明白他有多温柔浪漫吧!”他两手一摊,表明不信她的胡诌。

    “哼!就让你无地自容!”她赌气地拉住他的手,一起坐进沙发中。“就当这里是石阶,我们坐在一起,他揽着我的腰,”

    她努力回想那对情侣的姿势,扣除热吻那一段,依样画葫芦地摆弄出来,才神气地迎向他的目光。

    “这样就叫浪漫?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他嘴上说得轻松,心中早像几百颗炸弹狂炸过般残乱。她竟然让男人这样摸她?

    “光说不练的家伙最惹人嫌了!”她一听,当场踢翻醋坛子。这意味着他和那波霸有个更刺激的夜晚啰?该死的死贵族!

    “你知道星空下什么姿势最好吗?”他冷凝地想去将那幸运的男人大卸八块,不过他要先料理这个白日女。他这世间绝色、人中龙凤活生生在她面前,不物尽其用,跑出去找别人干什么!

    “哼!”子美拒绝再去幻想他的限制级夜游。

    他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两手交握住她的,上半身悬在她的领空,下半身则肆无忌惮地与她交缠,眼露邪笑。“小朋友,没试过成人版的浪漫就别说你懂,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你这‘残花败柳’哪懂得清纯的可贵,庸俗的人最爱自以为是了,谁会被笑掉大牙还很难说咧!”他这是在承认自己今晚和别人有一腿吗?子美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哦?说得也是,我离清纯太遥远,不如由你来发表感想吧!”他已经忘了两人斗嘴的原由,现在只想教训一下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凶女人。

    “什么感想?”子美被他眼里的怒气吓到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

    “是哪个版本的浪漫比较深入人心,成人版还是童话版啊?”

    “你”“别告诉我你没经验所以无法比较,这样一来你就是自打嘴巴了,没实际体验过的人也敢胡乱批评,笑死人了!”

    “谁说我没”等等!她是真的没经验呀!

    “有?真的吗?难道是太久没用忘了?”

    “你少胡说!”

    “随便啦!不然我牺牲一点,负责让你恢复记忆如何?”

    “啊?”

    “我一定要得到明确的答案,绝不莫名其妙被骂。”

    “我不要!”她开始挣扎,她才不要他抱过别人又来亲近她,她无法忍受这种事。

    “来不及了!”他俯身欺近她被外人入侵过的待罪红唇。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过就用强的?这算什么浪漫呀!”她眼角含泪、心慌地捶着他的胸膛。这一吻还得了?她绝对会忘了一切回应他的,那她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瑞宁再愤怒都不想见到子美掉眼泪。天敌!他真的遇到天敌了!

    “男人的心你永远也不会懂!”他挫败地起身倚在扶手上叹息。就像他不懂她的心思,她明明就喜欢他,为何要抗拒呢?

    “我是不懂,你明明为何还要来招惹我?”她眼眶微湿地跑进房里。

    她打死也绝不会告诉他,一整晚她都在想他,一整晚她都在吃那个霸占他的女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