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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不能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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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小镇安静得可怕,没有路灯,街道和房舍都黑漆漆一片。离开军区大门,李凡大步向小镇里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军区倒是灯火通明,大门口站岗的战士即便是这这个时间段里站得笔挺,两眼平视前方。不过,这个地方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走进小镇的主街道,李凡仍然没有看见周兵。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难道那些警卫没有执行廖可可的命令,没有放走周兵?他正焦心这事,街道旁的一处墙角后就走出一个人来。

    “老板。”周兵的声音。

    李凡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还被关在里面呢。”接着他又说道:“出来就好,我们走吧。”

    周兵跟着李凡往前走,一边说道:“老板,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被警卫包围,我打倒了两个,但他们用了枪……不然,我当时就冲进来了。”

    “他们想要固本饮的秘方,不过被我忽悠过去了。这事就这么了结了,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李凡叮嘱道。事件的真实原因很复杂,但他只能告诉周兵这么多。

    周兵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所以即便是知道李凡的解释并不全面,但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保镖,他的职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李凡。他很清楚这一点,也将此视为非常重要的部分,至于其它的,那都不重要。

    “回去给你买一辆车,你要什么车?”李凡忽然想起了这一点,他的保镖没车,要不这个时候他就能坐着周兵开着的车回去,而不是走路回去。

    “老板,没有必要的,我……”周兵觉得很突然,他不明白李凡为什么要给他买车。

    李凡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跟着我,保护我,我当然要管这些事情。再说了,像眼前这种情况,要是你是开着车跟来的,我们还用压马路吗?不要推辞了,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车?”

    “我……没想过。”周兵笑了笑,没再拒绝了。

    李凡想了一下,“那就福特猛禽吧,那车大气,结实,越野性能也非常好,适合你这种块头的人开。我就给你决定了,我会让4s店的人把一切手续准备好的,回头你带着证件去提车就是了。”

    “嗯,谢谢老板。”周兵木讷地笑了笑。他并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但他却可以为李凡挡子弹。

    往前走了一段,李凡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脸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了?”周兵奇怪地道。

    “没,没什么。”李凡苦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漏掉的一个人,那就是马诚少校。他抹掉了廖可可、尤韵和廖边戎的记忆,销毁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可他却漏掉了马诚这个人。马诚见过他的面,也知道一些内幕,如果马诚在廖可可或者廖边戎的面前提起“李凡”这个人物,廖可可和廖边戎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想到了两种后果。

    第一种可能出现的后果是,马诚孜孜不倦地提说“李凡”这个人物,提说华安药业的固本饮,最终有一天引起了廖可可和廖边戎的注意,开始调查,并一点点地重建被抹除的记忆。不过这非常困难,因为用《蛇篇》上的催眠术抹除一个人的记忆,就如同是用抹布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样,几乎是没有可能恢复过来的。

    第二种可能出现的后果是,马诚知道得并不多,只是奉命行事。廖可可和廖边戎没有指示给他,他乐得清闲,渐渐地也会遗忘这件事。

    他仔细分析了一下,第二种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毕竟,马诚只是一个少校,在军队体系之中地位并不高,只是给廖家跑腿的。这种身份的人,廖可可会告诉他五毒公有关的信息吗?会告诉他夺取固本饮秘方和《蛇篇》的信息吗?显然不太可能。

    要怎么这种猜测并不难,很简单,如果马诚在廖边戎和廖可可的眼里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昨天就会与尤韵一起出现,可是他没有。尤韵才是廖可可和廖边戎的亲信,是重要的人物。

    可是,即便出现第一种结果的可能性非常低,李凡也不愿意承受那种风险。

    越想,李凡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他随口问道:“对了,你被关押的时候,马诚在什么地方?”

    周兵说道:“他当时在场,我被关押在警卫室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说是出去一趟,直到我被放出来,我都没有看见他。”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老板,他威胁到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他没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却是很明白的,他可以为李凡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干掉马诚这样的军方人物!

    李凡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那种必要,我们走吧。”

    即便是与廖可可斗争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要杀人,更何况是马诚这样的一个跑腿的人物。

    往前走了一段路,即将要走出小镇街道的时候,一辆勇士越野车停在小巷里的军车引起了李凡的注意。看着那辆军车,他依稀冒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不等李凡走过去查看,周兵就说道:“那是马诚的车。”

    李凡自付视力过人,却也没有看清楚拍照,在夜色的笼罩下他也只能看到一辆车的轮廓,根本就辨认不出那是不是马诚的军车,周兵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你怎么知道?”

    “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在夜里辨认一辆车是很就简单的,在公共场所辨认每一张人脸,那个要复杂一些,我大概能在一分钟内记住三十张人脸。”周兵显得很低调。

    李凡走过去看了一下,果然是马诚的军车,那牌照一眼就辨认了出来。他不得不佩服周兵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

    周兵的车为什么会停在军区外的小巷中呢?

    李凡观察了一下环境。小巷的两边都是民居,有平房也有小洋楼,但都关着灯。马诚的军车停在路边,车头前几米远有一道门,车尾后面几米远也有一道门,却不知道他会在哪家过夜。

    李凡想了一下,给周兵指了一下车尾后面的院门,低声说道:“你去那个院子看看,我进这一家。”

    “找到他,要怎么做?”周兵并不知道李凡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发现他在那个院子里过夜,你就出来告诉我。”李凡说道。

    周兵点了点头,然后向车尾的院门走去。

    “等等。”李凡叫住了他,“你出来以后,我没出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周兵又点了点头,走到那道院门前,猛地跳起来,双手一撑就越过高高的院墙。

    李凡双脚一踏,却连手都没有用一下就越过了院墙。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有些庆幸,在离开廖家的时候上了廖可可一次,这让他恢复了不少状态。他现在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在与廖可可做了那种事情之后,他的状态会快速恢复了,那是阴阳调和的原因。阴阳结合,能孕育出新的生命。阴阳结合,也能滋养身体。

    院墙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坝,院坝里有几座花台,花台里面栽种着一些花草。花台的后面便是几间平房,很普通的平房。平房的门窗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马诚会在这里过夜吗?如果是的话,他又会在哪一间房子里呢?

    李凡的心里其实也没底。他蹑手蹑脚地走过院坝,来到了平房的走廊里,一间窗户一间窗户地听。这种平房是很简陋的民居,谈不上什么隔音效果,如果某间屋子里有人,他是能听出来的。

    果然,在走廊最后一间屋子的窗户下,李凡就透过简陋的玻璃窗户听到了屋子里的呼吸声,一个细软绵长,一个还带着鼾声。这种特征,很明显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在一起睡觉。

    “但愿那个男人就是马诚,让我补救这个漏洞。”李凡的心里暗暗地道,伸手去拉窗户。

    窗户的后面是一道布帘子,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里面的人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李凡伸手一拉,简陋的玻璃窗户居然被拉开了,里面根本就没有闩上。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一点运气。

    李凡慢慢地抬起脚,爬进了窗户里面去。进了屋,他又蹑手蹑脚地向床边潜行过去。眼睛适应屋子里的黑暗之后,他依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一个光溜溜的女人,一个光溜溜的男人。那女人非常年轻,身材和样貌也还不错,算得上是养眼的类型。而那个男人,正是他漏掉的马诚。在床边的一只椅子上,还放着马诚脱下来的军装。

    看到床上的光溜溜的挺养眼的年轻女人,李凡就一点也不奇怪马诚为什么会溜出军营来这里过夜了。在军营里,他只能同一群男人睡觉,而在这里,他却可以搂着一个女人睡觉,还可以做点爱做的事情。

    他走到床的左边,将右手举起来,忽然重击了一下女人的颈动脉。本身就处在睡眠状态下的女人轻哼了一声,“睡”得更沉了,等下就是有人在她的房间里大叫大闹,她都是听不见的了。

    李凡恶作剧地伸手在她的两颗上捏了一把,笑道:“弹性不错,陈少校你好艳福啊。”

    身边有人说话,马诚跟着就醒转了过来,但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却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间,啪一声轻响,屋子里的灯亮了。

    “是你!你怎么会……”马诚惊骇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李凡。

    李凡却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双眼,黑洞一般诡异的眼神,部落咒语一般的神秘之音……

    漏网之鱼停止了挣扎,甚至是停止了思维。

    一切都在李凡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