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劫情俏郡主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笑声中一个十七、八岁,唇鼻间蓄着两撇胡子的少年走了进来。

    百抗天挥退了一脸惶恐的属下,颖青这才瞧清少年身后是一名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他手中转着一个金属制圆筒,俊脸上是一派潇洒闲适的淡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自信沉稳的气息,让人莫名地产生信赖感。

    “小白脸,这里可是抗天寨,你当是能胡乱闯的地方吗?”百抗天故意板起了脸道。

    来者正是冉诚,八年前三人结拜后一直相互扶持,这份联系亦属秘密,可不知怎地半年前冉诚又收了袁河寄这四弟,他和葛翊虽然是百般不愿意跟这老爱胡言乱语的小鬼义结金兰,但冉减毕竟是大哥,还是得给点面子,勉勉强强也就认了他当四弟了。

    颖青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百抗天叫他小白脸可真半点没冤枉他,这少年不但脸生得又白又小,连身形都比其他两人小上许多,但灵动的眼珠子却让人觉得他占灵精怪,模样俊美得宛如粉雕玉琢的白玉娃娃,看上去就像个还没发育完全却硬要装老成的孩子。

    “三哥此言差矣,小弟我虽然年纪‘略’小、脸‘略”白,可我袁河寄怎么说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怎能叫我小白脸。”袁河寄抗议地鼓着腮道,目光下意识地瞧了冉诚一眼,强调道:”小弟我今年十八了!不算小啦!”

    “我怎么看你都像只有十二岁。”这小子发育未免太差了一点,再想起他的本行是算命,凭着三脚猫的功夫跟那张嘴在江湖上混饭吃,能活

    到现在算他运气,虽然他嘴上有毛,可说的话却很难让人觉得牢靠。

    闻言,袁河寄的双腮更鼓了,可才一会儿,他眼珠子又忽然一转,笑嘻嘻地道:“三哥,我常听人说抗天寨守备严密、滴水不漏,而今一见可真教人失望。”说着还不忘摇头晃脑地深深叹息,逗趣的模样瞧得颖青直想笑。

    百抗天眉一蹙,这小子可真不是普通的欠揍,每回见到他,说不到三句话,他的拳头就开始痒了,就像现在!

    “怎么?”百抗天眉毛挑得牛天高,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而袁河寄还仿佛没发现他的脸色,轻叹地摇摇头,又道:“我跟大哥一路进来,遇到的全是软脚虾,亏他们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结果每个都而有菜色,连路都走不稳,三哥若真的缺钱用,咱们是好兄弟,不用不好意思开口嘛!”他话一说完身子立刻往后跃,及时避开了百抗天挥过来的拳头。

    袁河寄三两步就躲到冉诚身后,叫道:“大哥,三哥欺负我!”

    百抗天收住利落的攻势,咬牙道:“就会躲在老大背后,算什么男子汉!”

    颖青不禁一怔,百抗天居然会服人做老大,她不禁好奇地打量这虚怀若谷的男子,只觉他极为眼熟,他到底是谁?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你许多日没进城,我跟寄弟只好来寨中找你了。”

    “什么事?”百抗天收起玩闹的心情,严肃地问道。

    颖青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忆起他的身份——冉诚!

    没想到夜访抗天寨与百抗天这大土匪称兄道弟的,竟是京城里的最大富商“诚意庄”庄主冉诚!

    八年前的往事百抗天记得,冉诚记得,但颖青却全没了印象。不过,冉诚与京师权贵往来甚密,就连荣王爷都与诚意庄有交往,王妃更喜挑选他那儿的新鲜货,颖青虽不记得在何种场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这种重要人物她不会轻易忘记。

    前阵子葛翊因得罪当今皇上而入狱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若不是诚意庄庄主冉诚的运筹帷幄,葛家怕已遭逢不幸。关于冉诚的崛起有各种不同的传说,更让这神秘的庄园平添许多传奇的色彩。然而在土匪窝见到他却不免令人感到万分震惊,没想到他居然与抗天寨这些土匪过从甚密!

    这几年来朝廷打击抗天寨的计划一再受诸多因素阻挠,或许亦与冉诚的涉人脱不了干系,毕竟受他“照顾”的京官多得不胜枚举,而抗天寨的存在除了它本身的优势外,会不会也因为冉诚是幕后的那个人?

    在颖青打量他的同时,冉诚平静了然的目光也回视着她,微微一笑道:“久违了,颖青郡主。”

    百抗天脸色一变,颖青则抿着唇不说话,她明白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件她不该知道的秘密——诚意庄与抗天寨的关系,起码百抗天认为她不该知晓。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哥栽在青姐姐手上倒也不冤了。”袁河寄从冉诚身后探出头来嘻嘻笑道,灵动明灿的眼睛骨碌碌地直盯着颖青看,而百抗天的眉心则蹙得更紧了。

    “咱们到书房说话。”百抗天道。

    颖青知道他的意思是要避她耳目,不禁心头火起,这土匪压根儿就不相信她!

    “不用了!我出去就是。”她冷声道。

    百抗天一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否则三当家他们绝对会找你算帐,你今晚给我乖乖待在房中,别出去招惹麻烦,听到了没有?”

    “唉”袁河寄摇头晃脑地叹着气,道:“看青姐姐的面相就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心里就算软了,嘴里也绝不肯就范的,你这么命令她,她怎么会听你的呢?”

    颖青脸上一红,冷冷地道:“本姑娘软硬都不吃,要算帐就尽管来,我还怕他不成?”

    “青姐姐这话够豪气,深得我心。咱们看相的讲究缘分,青姐姐你挺有我的缘呢!”袁河寄笑嘻嘻地道。

    一听他这“自称”铁口直断的算命仙又三句不离本行地讲起缘分,百抗天危险地眯起了眼眸,开始摩拳擦掌,而冉诚则纵容地轻笑摇头,对百抗天道:“你们夫妻也别争执了,这事已不算什么秘密,郡主更无须回避。抗天,河南饥荒多日,百姓吃死尸、树皮度日,如今饿死、病死的已不计其数,此事你是否有所耳闻?”

    百抗天点点头。颖青忍不住插口道:“朝廷不是已拨出粮饷、官银去赈灾了吗?”

    “不错,朝廷确实有拨款运粮去赈灾,但据我所知,这些物资经过层层剥削到那儿已所剩无几,其中最贪心的狗官便是吴寿与石承孝,他们私吞了大部分的东西,自己每日酒池肉林纵情享乐,丝毫不管灾民饿殍遍野,这些钱财若不吐出来,未免愧对河南百姓。”冉诚淡淡地说着,颖青却已听得怒气填膺,她素知这两个地方官名声向来不太好,却没想到竟无耻至斯!

    “我明白了。”百抗天的神情与语气都很平淡,但颖青却感到一股深及骨髓的寒意,那是对贪官污吏的痛恨,也是对无能朝廷的愤慨,而这令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该做的事做了就好,别多惹麻烦,这次葛翊不在京城,无法同行,你凡事须更小心谨慎。”冉诚叮咛道,眸中隐隐含着担忧。多年来一向是葛翊与他一同出任务的,然而葛翊携娇妻离京多日,行踪难测,他也是考虑过无数次才决定踏上抗天寨的,他太明白百抗天对贪官污吏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这才不厌其烦地叮嘱他。

    “我瞧二哥不在,他的责任小弟我电只有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来了,不如就由小弟一同前往吧!”袁河寄兴冲冲地道。

    “免了!”百抗天连考虑都不用,一口回绝。

    “这事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冉诚笑道,宠溺地抚抚他的头。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袁河寄鼓起腮帮子顿脚道。“有我跟随一旁,也好帮三哥逢凶化吉啊!”“我瞧你会帮我逢吉化凶才是真的。”百抗天好气又好笑地哼道,他的逢凶化吉莫不是用桃木剑烧符纸作法吧?他的脑海中已经浮起那个景象了。

    “哼!三哥实在太看不起人了!你别以为你长了满脸胡子我就没法帮你看相,小弟我特地为三哥此行卜了个卦,你一生劫难无数,眼前就有个攸关生死的大劫,须得更小心谨慎,凡事低调些方能避过此劫啊!”袁河寄道。

    “小白脸,你敢触我楣头,欠揍是不是?”百抗天瞪了他一眼,见袁河寄吐了吐舌头立刻躲到冉诚身后,他也不禁笑了出来,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四弟,他也不知该觉得他可爱还是可恨。

    “你们俩别一见而就斗,寄弟说的也没错,你凡事小心总是好的。”冉诚淡淡道。

    自从听了冉诚带来的任务后,颖青一句话都没说,此行的凶险她无法想像,然而她不允许自己担心他,就算他死在外面也是罪有应得的,不是吗?而且而且像他这种祸害会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没错,要他的命哪有那么简单?

    这种事她根本不必去想

    整装出发的日子转眼间便已来到,百抗天带了一小队人马准备下山前往河南,而颖青当然知道百抗天压根儿就没打算带她同行,今日一别便是她上山之后首度的分离。

    “四当家留下,抗天寨大小事务由四当家全权负责。”百抗天将大家集合在大堂,临行前亲口授予大权。他这次只约莫带了二十个手下及隋神医随行,颖青不知道跟往常相比这算多还是少,但对抗天寨的守备来说其实并无多少差别,最大的不同只在主帅换人罢了。

    “这段时间以来,颖青丫头跟老夫学了不少医术,要是有谁染了伤风、腹痛或需要安胎等小毛病,尽管找她看病医治。”隋神医对前来送行的大伙儿道,但所有人都露出宁死不屈的神色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前些日子的泻药已足够教他们怕上十年了。

    人群中,百抗大的目光朝她望来,对上了她专注而沉默的凝视,他扬起了俊朗的笑容道:“我不在的期间别拆了抗天寨,行吗?”

    颖青俏脸紧绷,抿着唇道:“我尽量。”

    百抗天哈哈大笑,领了属下便转身下山,颖青凝望着他的背影,数度启唇想唤他却始终无法开口。她不允许自己叮咛他路上小心,更不允许自己问他几时回来,她不该等待,更不该担心!可是为什么她看着那个人群中渐远的背影,胸口却燃烧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渐远的背影,她的胸口仿佛也跟着空荡荡的,一颗心不知遗落到了何方

    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忍不住苦笑了下,没有百抗天的抗天寨仿佛少了许多生气,事实上她几乎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午夜梦回枕畔空虚时则感到分外地冷清,心绪莫名地纷乱,镇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翻遍了医书,却没有一帖医治失心的药方,她只能失神地整理药材,直到薛忠平闯入,打破了这份静谧。

    “郡主。”他温和地唤道。

    颖青抬起锐眸射向他。“什么事?”

    “郡主,你是金枝玉叶,实在不适合做这种粗重的工作。”他蹙起眉替她打抱不平。

    她冷淡地别过头继续工作,懒得理他。他忍不住又道:“郡主难道想一直待在抗天寨吗?大当家对你并不好,难道你没想过回荣王府,重拾以往养尊处优的生活?”

    他这番试探的问话令她蓦然想起那日他鬼祟的行径,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于是她淡淡地一笑,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抗天寨守卫严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逃走?”

    “如果郡主真有这份心思,在下在下就有办法帮助郡主离开抗天寨。”薛忠平激动得微喘,双目也发亮起来。“如今大当家不在寨中,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颖青秀眉微挑淡问。

    “其实不瞒郡主说,在下乃是荣王爷派来打探郡主是否安好的,这是王爷的亲笔信函,请郡主过目。”他双手递上了一封信。

    颖青接过一看便确定是荣王爷的笔迹,一时之间心跳加了速,赶紧拆信览阅。信中要她相信薛忠平的身份,也告知了她外公的死讯,并保证必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颖青看着这熟悉的笔迹,想起过往的种种恍如隔世,这份亲情的关爱令她不禁哽咽了。

    “郡主,王爷终日操心着您的事已消瘦了许多,王妃更是日日以泪洗面,他们心悬您的安危,不敢正面派兵围剿抗天寨,暗中遣了许多像属下这样的人前来潜入抗天寨,但多数都失败了,若不是郡主英明,属下也只能落得饮恨而归。”薛忠平恭谨地道。

    “我娘她可好吗?”她轻轻地问。

    “听说天天都需要请大夫开药方给王妃服用,她夜里才能安睡。郡主,请您相信我,我已经瞧出抗天寨的出路了,抗天寨防外人入侵固然是做得滴水不漏,但要由里面逃出去倒没那么困难,属下就算冒着一死也会力保郡主逃出虎口的。”他拍着胸膛保证。

    颖青怔了半晌,她没想到自己干涉百抗天收留的人果真是另有图谋的,若让留守的四当家知道,薛忠平断无活路。可想起家中高堂,她的心便一阵阵地酸涩,望着手中的信,看着满脸期盼的薛忠平,她几乎忍不住立刻答应随他逃离抗天寨。

    可走了之后呢?绑架王爷、王妃及郡主的罪名必定令抗天寨陷入腥风血雨之中,荣王爷绝不会放过抗天寨里任何一个人的,她不想牵连无辜,就算要报复也只该针对百抗天这土匪头。她知道自己若真就这么离开,一切都将不同了,或许百抗天能躲过朝廷的围剿,抵挡荣王爷的报复,但她和他势必将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而她甚至不知道他本来的面目是何模样,如果他剃掉了胡子,就算他们擦身而过她也认不出他来,更或许,她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她做不到。不管这份复杂陌生的情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能就这样离开!

    “请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在这里除了没有人服侍之外一切都很好,请他们无须担心,现在我还不能回去。”颖青淡然而坚定地道。

    “郡主”薛忠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今天你就走,如果明天清晨我还看到你在抗天寨,我会将你送给四当家处置。”

    薛忠平脸色惨白,不能相信颖青居然会说出这种活!但他知道只要是她说出口的话,句句都会付诸实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非常了解她言出必行的性格。

    “这是为什么?”他相信颖青绝对是这世上最难懂的女人之一,试问有哪个女人会不喜风花雪月的诗词,反而爱看硬邦邦的孙子兵法?所以颖青的想法绝不能以常理论。

    “我需要跟你交代理由吗?”颖青挑起眉冷笑,然而他的问题却是她不肯诚实回答自己的,她不肯承认除了悲悯这群可怜人之外的任何理由,她只知道,她恨百抗天,永远都不能原谅他,永远不能!

    “难道郡主想亲手报仇,不愿假手他人?”薛忠平猜测道,以颖青的脾气倒是非常有可能。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把口讯带给我爹娘就行了。下去吧!”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夕阳下,她绝尘的容颜宛如天上的仙子,姿态清高而坚定,让他这种凡夫俗子打从心底信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命令。薛忠平长长地叹了口气,落寞地转身离开,他想要为她奉献生命只求能拯救她,然而事实上他根本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颖青将手中的信燃烧成灰烬,她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她现在离开,那么她的心将永远留下一个无法补满的缺口。

    为什么恨他的同时,她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悸动?明明常被他气得半死,为何又离不开他?

    鸟鸣啾啾荡漾着满室的宁静祥和,她望着树影摇动,倦鸟是否已归了巢?天底下的树那么多,它们怎知哪一棵该是属于它的家?这问题她没有答案。

    可她却知道,此刻自己脚下所踩的,是百抗天一点一滴辛苦建立的家。

    颖青抱起刚洗好的衣服,环视周遭的女人们,不禁微微笑了笑,自己与眼前的这群村妇怕也没啥差别了,谁能想到在京城叱咤风云的颖青郡主会在河边洗衣服?而她居然还颇自得其乐!

    敏儿曾心直口快地说她自从百抗天走后,便经常发呆、神情落寞。

    尽管一天到晚有干不完的活,还得应付寨中的小鬼央着说历史故事,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百抗天对她的影响。一个多月来他音讯全无,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些她心头便莫名地烦闷。难道这些土匪都不会担心吗?颖青得到的答案是他们早习以为常,再加上他们已将百抗天当神一般地崇拜着,万能的神又能出什么事呢?她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从河边走回寨里的一路上,她见寨里的人个个都放下手边的工作往大堂的方向走去,脸上尽是喜色,热闹得像过年一样,她忍不住拉着一位大婶问道:“大伙儿不干活,这样兴冲冲地是要去哪里?”

    “大夫人您不知道啊!大当家回来了,我家小宝也回来了,大伙儿都要去听这回他们干下了什么英雄事迹,你也赶紧去吧!”大婶笑道,忙不迭地快步往大堂走去。

    百抗天回来了?颖青一时怔在原地,木桶脱手滑落了也没感觉,然而下一刻她已提起裙摆往大堂方向疾奔。而原本空阔的大堂早已挤满了人,将凯旋归来的英雄团团围在中央,你一言、我一句地,有的问候、有的急着知道此行的事迹,热闹得像在庙会赶集,而颖青踮起脚尖怎么也搜寻不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只听到三当家得意洋洋地吹嘘着他们如何抢官银、放粮饷

    他不在大堂,否则她一定一眼就能发现他。明明知道他应是无恙归来,见面是迟早的,但为什么她还如此迫切地想见他?

    脚步下意识地往居所的方向走,被她刻意否定的思念汹涌成强烈的渴望,步伐渐渐远离了人潮,她愈走愈僻静,经过井边时,一个正在汲水的熟悉颀长背影蓦地跃入眼帘,她的心突地狂跳起来,正迟疑着怎么开口时,那人正巧转过身来。

    颖青的心陡然失望地沉落,这个背影像极了百抗天的男子并不是他,她恼怒地拧起丁秀眉,冷冷地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这个人看来十分陌生,如此出色亮眼的男子若是抗天寨里的人她绝不会毫无印象。

    只见他俊朗的唇畔扬起了笑,左颊上有一道明显而深长的刀疤,却无损他英俊好看的面容,他的年纪显然比百抗天小了五、六岁,但那份落拓不羁的味道却跟他一模一样。忽然间他的长腿一迈、长手一探,颖青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压制在井边,颖青火大地瞠起美眸,才刚要怒斥却被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一下,快速的轻啄宛如游戏,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除了百抗天外没人吻过她,而她也绝不容许他以外的男人触碰她,可这该杀的臭男人居然敢

    “离开一个月就不认得我了?你的记性倒是好。”他轻笑道。

    颖青一怔,杀人般的目光转为愕然,这声音确实是百抗天,可是但不管可是什么,他已经印上炽热的深吻了,就像要倾泻月余压抑的渴望般,他的唇舌近乎饥渴地深吮缠绕,放肆狂烈地索求她的甜蜜。颖青微弱的挣扎软化在他热情的攻势中,是的,她记得他吻她之前总要先轻啄浅吻,仿佛试探,也仿佛在戏耍她,她记得手臂搂住他的感觉,她记得他干净飒爽的男子气息,以及他唇舌火热的

    挑逗。再说,有哪个男人会这样二话不说便吻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只除了这个狂妄的鲁男子!

    百抗天搂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倏地升高的欲望令他气息短促而急遽,唇舌往下吻吮她细嫩的颈项,探索的手指几乎忍不住立刻剥除横阻的衣物。她的美眸迷蒙,喉间逸出破碎的呻吟,当她虚软无力地瘫融在他怀中时,他打横抱起她往房间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