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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与史可法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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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义很喜欢这样的气息,也很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喝酒,前世自己太孤独了,这一世格外的喜欢这样的俗世气息。

    “尚书大人,这样一幅繁荣景色,不久恐就会支离破碎!”秦义喝了口酒,对史可法正色道。

    金陵的佳酿,入口便是满嘴的醇香,让人回味无穷,酒入喉没有秦义想象中的烧喉咙,反而有一种温润的的感觉。酒入肚,一股属于酒的浓香气息才浮上鼻腔。

    “好酒!”秦义不由的大赞了一句。

    史可法皱眉看着秦义:“将军何出此言?”

    “大人认为李自成能成大器?”秦义反问。

    “一介流寇,就算盘踞龙庭也无法成就真龙之位!”

    “哦,大人为何这样认为?”秦义好奇道。

    “登上帝位,不寻求官绅地主的支持,反而一如既往的剥削、追赃助饷,这样一条就注定他成就不了大事!”

    秦义点了点头,史可法还是很有见地的。

    现在的世道还是官僚地主阶层统治百姓的世道,他们才是一个国家的真正的主人,一味打压他们,注定了李自成的失败。

    “那么大人认为满清能不能入主中原!”

    “有吴三桂镇守山海关,满清不能入中原的!”

    “吴襄投敌,而且大人也知道李自成好色,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就在京城中……吴襄在西直门将李自成打的狼狈不堪,吴家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史可法脸色大变,冷汗不断的滴落,仍旧倔强的说:“吴三桂不会投靠鞑虏的!”

    “这可说不定,吴三桂可是早已经暗中和满清有往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秦将军,不开玩笑,满清士兵弓马娴熟,而且与我大明在辽东作战这么多年,早已经是身经百战,如果吴三桂降满清,五万辽东精锐又尽归满清,那么李自成纵然有几十万大军也无法抵挡住,绝对会是一溃千里,而我大明北疆就沦为异族之地了!”

    “那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就得要预防这一点,满清之强,远强于李贼,异族的铁蹄踏破山河,山河破碎,天地恸哭。那可不是仅仅的帝王之仇,江山之恨了!”

    史可法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淋漓,一时无言。

    满清虽然偏居一隅,但满清的战斗力却是不容置疑的,八旗军的战斗力是远超明军,更加强于李自成的农民军,若是吴三桂洞开山海关的大门,满清蜂拥而入,无疑是华夏之灾。

    华夏的文明一次又一次的毁在异族的铁蹄下,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山河破碎,那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史可法感觉就在眼前。

    “尚书大人,还不比太过于担忧,满清一时半会也难以打到南方,此时应该加紧战备,训练士卒,预防接下了的战斗!”

    “而且尚书大人找我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喝酒吧?”

    史可法擦了一把汗,秦义很满意自己这番话的效果,从北京覆亡,一直到南明弘光朝廷覆灭,满清甚至都攻克北方的大片领土了,大明都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认识到满清才是真正的敌人。甚至还认为吴三桂是申包胥哭秦的那样的大明忠臣。

    不过这也不能怪大明朝的臣子们目光短浅,而是时代的局限性,古人有着古人的思维方式,这是跟他们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以及社会制度有关系的。

    秦义现在在这里点醒了史可法,就是让南明朝廷能尽快的做出预防,不然等到了满清南下,也不至于仓惶应对,酿成无数惨剧。

    “秦将军,我主要是想劝诫你一番,不要和钱谦益闹得太翻了!”史可法缓了缓情绪说道。

    “尚书大人也怕东林?”

    “我就是东林的一份子,先师左浮丘(左光斗)曾是东林重要成员!”

    秦义还真没有意识到史可法也是东林党的一份子,不得不感叹一句,东林的势力真是遍布朝野啊。

    “将军似乎对东林学社充满了恶意!”史可法问道。

    “大人误会了,我对谁都没有敌意,不过对我有敌意的则要除开了!”

    史可法点了点头,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他已经提醒了秦义了,既然秦义不愿意说对东林为何有敌意,那么史可法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将军为何不交出玉玺?”

    “大人,我敬重令师,也敬重大人的为人处事,实不相瞒,接下来的南京绝对不会是平静安和的,关于迎立之事会是风起云涌,斗争不断,我不想卷入这场斗争,但也不想日后在新皇面前失去宠信,而我有了玉玺,不管谁坐上那宫城里的帝位,我都能得到重用。玉玺便是我的政治资本,和钱谦益提出迎立新皇乃是异曲同工之妙!”

    史可法赞赏的看了一眼秦义:“将军深谋远虑,算是让我大跌眼镜,一改我心中武人粗莽的形象!”

    “哈哈哈,尚书大人,我从宁武关到京城,从到南京,一路杀敌无数,若是莽夫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钱谦益这种人大人也想必知道他的性格,大人如果还没有动作的话,恐怕会落后于钱谦益了,日后……”

    秦义不在言语了,有些话给个提示便可以了。

    “多谢将军提醒了!”

    “明日关于到底是迎立新帝还是等待北方的消息肯定会做出决定,不过依我看迎立新帝会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我不想卷入这场纷争,而大人则不一样了,若是大人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肯定会帮忙的!”秦义许诺道。

    史可法感激的看了一眼秦义,自己的打算就是和秦义的好好交流一下,万万没想到居然得到了秦义的承诺,这对于自己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多谢将军了!”

    “帮助大人我有条件的,三个条件,大人答不答应!”秦义伸出三个手指头,看向史可法。

    “三个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我立人之本,不违背国法,我一定会答应将军的!”

    “现在只有一个,不如就先讲一个给将军听吧,我义兄卫景瑗以及朱之冯大人随我一起南下,二人在京师便已经是兵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大人能不能帮我安排他们两个职位?”

    史可法沉思了下:“兵部右侍郎这个位置倒是空缺,不过将军这可真是让我为难,京官任南京六部的官职,本来就是有贬低的意思……而且我目前也只有一个空缺”

    “无妨,巡抚也可!”秦义说道。

    史可法会意的说道:“扬州巡抚两度要辞官归乡,正有一个空缺!而兵部右侍郎的职缺我可以做主的!”

    “多谢大人了,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明日国丧也会开始了,我暂且还不会离开南京!”秦义说道。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末将便离开了!”

    送走秦义,史可法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秦义仿佛很亲近自己,实在想不到今日能得到秦义的承诺,他拥有两万士兵,这可以巨大的力量。

    秦义的住处被安排在西北的军营之中。

    南京西北方向是军营所在,这里很大一块区域被划分为军营、军仓。

    营房众多,这几年兵力抽调往北方,已经空缺出来了许多房屋。

    三百余人的亲卫营被安排在秦义所住的周围营房之中,一切的生活用度物品都是全新的,当然这离不开史可法的照顾。

    秦义有着自己的小院子,不算精致,但也能凑合,比布幔的营帐要好。

    “大哥,金陵春色无边,不如今晚去玩玩?”赵明淫笑着对秦义说道。

    李富贵也是一脸的兴奋。

    “早听说南京秦淮河畔春色无边,佳人无数,大哥,过了今晚可就是国丧期间了,咱们想去玩也没法玩了!”李富贵鼓吹道。

    秦义也想去玩一玩,见识下闻名后世的秦淮艳色。毕竟秦义也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

    “那就放兄弟们一天的假吧,张向白这小子死哪去了,弄点钱来!”秦义问道。

    秦义和一干部下都是穷的叮当响,身上当初卫景瑗抄家给的银票,早就已经遗落了,根本不知道哪去了。

    “小白去了宗人府,那里住着舒服,才不会跟我们来挤军营!”赵明答到。

    “去,富贵,你去找他借钱去,咱们没钱玩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张向白和周欣跟着李富贵一路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带我玩啊!”张向白一进秦义的小院就嚷道。

    秦义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定业刀,黑色的长刀令院子里是刀光闪闪。

    “三年守孝期,小白,不可违背自己的心啊!”

    “去游玩,不近女色!而且我还带着周欣一起了!”

    “秦大哥,我女扮男装哦!”周欣确实已经打扮好了,一身男装穿在她身上,英姿飒爽。

    “好吧,谁要你是财主,我们得仰仗你张国公了呢!”秦义无奈的笑道,只希望别被都察院的那些王八蛋御史给看到了,要不然张向白肯定会名声扫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