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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马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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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看来,马大人更加有成功的可能性,而大人只需要稍微说几句话,便有着极大的功劳了,毕竟大人是兵部尚书,是南京众官之首,而军队的一切事物供给都是由大人来完成的,所以,新皇登基,大人必定是居于首功的位置!”

    张煌言几番话,便将马士英和钱谦益两大势力之间的利害关系分析的一清二楚,更加附带说了史可法该怎么做即可。

    “尚书大人,所以我说不要犹豫了,既然东林将你抛弃了,那便一如既往的支持福王,日后福王登基,定然会感谢大人的!”秦义劝道,他能从史可法的眼神里,看到史可法在犹豫不决。

    史可法点了点头:“玄著的见解不错,哈哈,秦将军,我有点后悔将玄著调入你的部下啦!”

    两人调笑了几句,史可法对秦义说:“对了,将军,你上次和我提及的事,不日相信就有吏部的任命公文下来了,卫景瑗将会担任扬州巡抚,而朱之冯也将会进入我的兵部了!”

    “那便多谢大人!”

    在金陵酒楼吃饱喝足之后,秦义一路来到卫景瑗和朱之冯的住处,两家在南京依旧是邻居。

    见到秦义登门,卫景瑗大笑:“看看,名震南京的龙虎将军终于是有空登门了啊!”

    “老哥见谅,小子烦琐事确实有点多!”

    “你小子逛青楼、杀上刘家,可已经是传遍南京了啊!”卫景瑗笑道。

    “嘿嘿,小弟在忙碌之余,也给大哥谋了一份差事!”

    “哦,什么差事?”卫景瑗好奇的问道。

    “扬州巡抚!”

    卫景瑗神秘的一笑:“你这是又打坏主意了吧!你想要把扬州变成你的地盘啊,大哥这是被你利用了啊!”卫景瑗一眼就看出来秦义的所想,当然史可法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朱大人我给他谋的是兵部侍郎的官职!”秦义说道。

    “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老弟,你这算盘打的不小啊!”

    “咱们南下的将领和文臣,在南京势单力薄,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难地,我若是不发展自己的势力,日后肯定会被吞的骨头渣都不剩啊!”

    “近日南下的军队和文官百官日益增多,南京城是风雨欲来啊!”卫景瑗叹道。

    “今日在兵部讨论了迎立定策之时,钱谦益和马士英一个以立贤之名要立潞王,一个要立福王,风暴将起啊。这段时间,两方人马肯定会卯足了力气鼓吹宣传,大哥,你也绝对会在这拉拢的名单里,你可不要轻易的表露出看法,咱们不掺和,除非是最后见真章的时刻!”秦义提醒道。

    “这事还得和朱大人说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朱之冯得到卫家下人的禀告,就马上赶了过来。

    和秦义互相见礼之后,朱之冯就问道:“秦义啊,最近这几天你风头不错啊。我和老卫可是已经闲的都发霉了!”

    “哈哈,朱大人,放心吧,小子哪能忘了你们两个。老哥我给他谋的是扬州巡抚,朱大人则是兵部侍郎!”

    “你小子这算盘打得精!”朱之冯笑道。

    ……

    而在此时的兵部,马士英去而复返。

    经由兵部官员禀告后,史可法很快就接见了马士英。

    对于马士英的到访,史可法并不奇怪。命人上了茶之后,两人在属于史可法的办公房间里宾主相对。

    “尚书大人,下官来兵部是有事相求的!”马士英开门见山的说道。

    史可法刚刚放到嘴边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瑶草,你是为刘泽清部而来?”

    马士英点头:“刘泽清的部队停驻在浦口,之前的粮草用度一直都是凤阳府承担,可是凤阳府一府之地,实在难以为继,所以下官才来寻求兵部的帮助的!”

    “这个好说,将军队的名册统计好,交予兵部,我马上可以为刘泽清的部队配发粮饷!”史可法说道。

    刘泽清带着部队南下,一路抢掠至凤阳府,鬼知道他的部队有多少,而且南京兵部并没有造册存档,所有的档案都在北京。

    “这个是自然,我立马写一份信让刘泽清统计部队!”马士英说道。

    两人都喝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马士英突然道:“尚书大人,你对今日之事如何看待?”

    史可法知道重点来了,接下来的事才是马士英来的主要目的,仔细想了想说道:“不管是福王、潞王登基,我等做臣子的只需要为国出力,忠心不二即可!”

    马士英一愣,这史可法怎么态度一下变了?在兵部大堂可是明明白白要拥立福王,怎么现在就一副这样的态度了?

    这让马士英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微微的失望,史可法现在的态度看起来是模棱两可,原先还以为有着史可法这样的强大的盟友,能有几分胜算,现在看来,史可法也不可靠了。

    “尚书大人大人看来是犹豫了啊,既然如此,那么下官便告退了!”马士英不也做纠缠,既然你的态度模糊,那么我也不便有什么好说的。

    送别马士英之后,史可法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秦义和张煌言在金陵酒楼的话历历在目,劝他坚定立场。

    可是史可法也有他的难处,先师左光斗在东林书院诸社都付出了极大的心血,临终前也是嘱托史可法要照顾东林诸社,而在于东林诸社的交集之中,史可法结识了一大批的良师益友,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史可法家中贫困,众多同僚闻之,都给予了极大的帮助,这让史可法一直怀念在心,现在自己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等同于失去了那些曾经亦师亦友亦有恩的朋友们,史可法重感情,他绝对不想和他们成为敌对关系,这是史可法绝对不想看到的。

    从金陵酒楼回来之后,史可法一番沉思之后,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站在中间,两不相帮,让自己的意见模棱两可,这样既不失去本心,又不得罪东林党诸人。

    可是史可法他没有意识到,他身为南京六部的领头人,手握着南京强大的实权,根本不能像秦义那样置身之外。

    随着史可法态度的模棱两可,马士英回到暂时的住所后,站在窗前想着该怎么对付东林党,看着街上一队巡逻的士兵都过,马士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武将,兵权!”马士英脑海中浮现了这四个字眼。

    回到书桌前,马士英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十几个名单。

    如果熟知江南兵力部署的史可法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这张白纸上十几个名字都是些什么人的,这些都是两湖两广、云南、贵州、江西、福建、浙江等地或南下将领各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名字。

    马士英的三角眼微微眯缝了,看着名单扫了数遍,最后再一次提起笔,在纸上圈出来三个名单。

    分别是原为李自成部下,绰号翻山鹞,投降朝廷后,参与对李自成的作战,胜任副总兵,在京师陷落后,带兵南下,先在驻扎在淮南府的高杰。

    还有京营名将,在军中有黄闯子之称,一路从基层积功至副总兵,受封靖南伯,现带兵驻扎在庐州府的黄得功。

    以及驻扎在河南正阳和李贼女将红娘子部作战,好骑一匹杂色马,有花马刘称号的刘良佐。

    这三人各自拥兵数万,实力强大,若是能求得他们的帮助,那么南京将无人反对自己。

    马士英再在纸上添加了刘泽清的名字,四个名字,加起来的兵力到达十余万,马士英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此人南下,与李自成作战,虽然一直败退,但次次重击闯军,宣府城下,阵斩十万,名震天下,此时那个人的军队正驻扎在扬州,而此人就在南京城中,马士英在名单上再一次写下了秦义的名字。

    满意的笑了笑,将纸张撕得粉碎。

    马士英重新拿出了四份白纸,写下一份发往浦口让刘泽清统计士兵数量的名册交予兵部后,马士英依此提笔,写下三份书信,发往黄得功、刘良佐、高杰三人。

    将三份书信写完之后,见天色已晚,马士英放下笔,喃喃自语道:“秦义此人表现的有极大的能力,但是给我的印象却是轻佻无礼,而且他对钱谦益的态度并不友好,今日多次为难钱谦益。此人应该可以争取过来,若是有他的帮助,将会比那四人有更大的说服力。毕竟他不单单只是有着强大的兵力,还有着托孤之臣的身份,在南京比那四人更有话事权!看来今夜还得我亲自走一遭了!”

    ……

    陪着卫景瑗和朱之冯喝了几杯酒,秦义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皇宫,陪着坤宁说了一下午的话,从皇宫出来也已经是傍晚了。

    兵部的效率很快,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将张煌言调到了秦义的部下,这主要是张煌压的官职小,才有这么快的效率,秦义回到军营,张煌言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军营熟悉了?”秦义看到张煌言和自己的部下显得十分熟捻,好奇的问道。

    “将军,卑职早已到了军营,和兄弟们也认识了!”

    “那就好,省的我的麻烦了!”秦义笑道。

    本想和张煌言在谈几句,有士兵来报凤阳总督马士英来访,秦义笑了笑,他果然来了!